第1章 王谢堂前燕
天有异象,风云变幻,谢氏高门今日得女一名,取名谢云澜,乃谢家嫡女。此女出生时,天降祥瑞,道士断言此女贵不可言,必有大造化。谢安之闻此喜讯,大喜过望,对女儿宠爱有加,其母崔氏更是喜不自禁。
谢云澜在家中排行最小,上面还有五位兄长姐姐。二哥谢璇,三哥谢璃皆为崔氏所生,四子谢润、长女谢云初和五女谢云期则是妾室娄氏所生。谢家一门昌盛,人丁兴旺,兄弟姐妹们之间感情深厚,相互关爱。
谢云澜自小聪慧过人,惹人喜爱,五岁能诗,六岁辩言,是京中出了名的才女。谢安之更是时常让她扮作男儿身,带在身边出席各种宴席。一日,谢安之带她参加侯府夜宴。宴会上,众人对谢云澜的才情赞不绝口,引得隔壁席位的林丞相注意。他端详着假扮男装的谢云澜,心中暗自称奇,有意考校一番,便派自家小儿子上前攀谈。
这两个孩子年纪相仿,又都是聪明伶俐之人,很快就玩到了一起。小林焕作为林相唯一的儿子,从小就备受宠爱,因此性格有些骄纵,虽然他才华出众,但却没有体恤他人之心。仆人们只要稍微不顺从他的意思,就会遭到他的打骂。而云澜对此看不惯,忍不住辩驳了几句,结果被小林焕一把推倒在地。
可怜的云澜就这样掉进了冰冷的鱼池里,还好这时路过的小世子裴酌言发现了她,并迅速将她救起。孩童之间的玩闹,谢安之未深究,林焕有错在先,林相自然不便言说什么,让林焕给俩人赔了不是。裴侯爷特意给谢云澜腾间屋子,找了件干净的衣服让人换上,又让仆人请了医士给俩人开了驱寒的方子给俩人煎服。
经此一事,夜宴是没法继续了,谢安之将人带回,简单交代了崔氏几句便去了娄氏的院里。长时间浸泡在寒冷的水中,云澜染上了严重的风寒。崔氏守了人好几天才,谢云澜才算熬过醒来。谢云澜的身体逐渐恢复,但还是有些虚弱。她靠在床上,看着窗外的阳光,心中感慨万分。
崔氏走进房间,看到谢云澜的脸色好了许多,心中松了一口气。她坐下来,轻轻抚摸着谢云澜的头发,说道:“这次可把娘担心坏了,以后可不许再这么调皮了。”
谢云澜微微一笑,说道:“女儿知道了,以后一定会小心的。”她想起了那晚的事情,问道:“娘,那个救我的小世子是谁啊?”
崔氏解释说道:“他侯爷的儿子,名叫萧酌言。若不是小世子奋力相救,娘怕是见不到你了,听闻世子也着了凉,你父亲已经名人备了厚礼送到侯府道谢,澜儿,你记着,树大招风,不到万不得已,切记藏拙。”
谢云澜点了点头,:“娘,女儿记下了。”其实林焕之所以推她下水,也是不但是因为自已站出来为仆人说话,更是因为自已在长辈们面前赢了他,让他丢了颜面。
“此次落水之事,你虽无大碍,但也给了为娘警醒。”崔氏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咱们谢家在朝堂树敌不少,你爹又官居高位,你平日里切不可再如此莽撞。”
谢云澜乖巧地点了点头,她自然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
“对了,过些日子便是你祖母的生辰,你身子若是好些了,也该准备准备礼物了。”崔氏提醒道。
谢云澜应了一声,心中已有了主意。她决定亲手写了贺寿诗,以表心意。
时光匆匆,转眼间便到了祖母的生辰之日。谢家府邸张灯结彩,好不热闹。各路宾客纷至沓来,送上珍贵的贺礼。
谢云澜呈上了自已精心作的贺寿诗,引得众人赞叹不已。祖母更是喜笑颜开,对她夸赞有加。朝她招招手,让她一起坐上主桌用食。
娄氏看着身旁的两个女儿,只能陪着笑坐到角落,心中不快但仍面带微笑。谢云初已至碧玉年华,天生丽质,肌肤胜雪,明眸皓齿,我见犹怜。
听闻皇帝有意为太子选侧妃,谢安之大喜有意将谢云初献上。宴会上,谢云初的美貌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其中就包括太子。谢安之见状,心中暗喜,趁机向皇帝推荐了自已的女儿。皇帝仔细地端详着谢云初,他的目光中闪烁着一丝惊讶和赞赏。谢云初那清丽绝俗的容颜让皇帝感到惊艳,他不禁微微点头,表示对她的满意。然而,皇帝的满意并非因为要将她选为太子的妃子,而是出于他个人的私欲,决定将谢云初纳入自已的后宫。于是,皇帝当场下达旨意,宣布纳谢云初为妃。
谢安之听到这个突如其来的旨意,脸上露出惊愕之色,一时间无法接受这样的变故。然而,作为臣子,他深知君命难违,只能颤抖着双手接过圣旨。心中暗自叹息,却又无可奈何。娄氏闻言则是满脸忧虑,她原本希望谢云初能够成为太子妃,却没想到事情会发生如此戏剧性的转折。现在,谢云初被赐给了皇帝,这意味着她的命运将彻底改变。娄氏心中充满了担忧,不知道未来等待着谢云初的将会是什么样的生活。
但转念一想,谢云初若是得了皇帝的青睐,那她以后还能帮扶着谢润些,用绢帕为她轻擦拭脸上的泪水。宽慰道:“云初,如今能被皇上看上,好赖不是件坏事,你入宫为妃,身份尊贵,总好过做个侧妃,若能得盛宠,母亲和兄长也能跟着沾光。”谢云初听了母亲的话,心如死灰。她明白,自已的命运从此便身不由已了。
“可是,娘,我不想入宫......”谢云初的声音带着哭腔。
娄氏叹了口气,轻抚着她的头发说道:“孩子,这是命中注定,我们无法抗拒。你要学会忍耐,或许将来还有转机。在宫中,你要谨言慎行,争取得到皇上的宠爱。记住,后宫中宠爱便是一切,娘和兄长会一直支持你的。”
谢云初默默地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绝望。她知道,此后的人生将不再属于自已。她还年轻,便要禁锢在宫墙中,虚度余生。悲从中来,又开始怨恨上今日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