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之事,言有一二,已经传至郭重耳中,圣上在朝堂上的大怒,太子一党无人替自已辩言,他心寒了大半。郭家自大渊开国以来,一门忠烈,曾几何时,他们一家老小皆战死于疆场之上,不曾有叛。然而,如今的他却被卷入了一场毫无意义的党争之中,导致山河破碎,故土失守,这并非他所愿。朝廷的援军迟迟未到,粮草不足,战士们已经挨饿许久,他上奏之事朝廷却只字未提,要么是自已已经成为弃子,要么就是朝廷压根不知此事。
又闻裴应礼亲率三军替圣上出征,这让众人都感到震惊和钦佩。援军才出发几日,应该还在路上,但谁也没想到,探子竟然传来消息,说叛军已经在距离这里不到五里的地方驻扎下来,随时可能发动攻城战。
此时,军医正在为郭重包扎伤口,而裴酌言则穿着一身士兵的衣服,混进了营帐之中。他小心翼翼地将一瓶药递给了郭重。郭重疑惑地接过药瓶,打量起这个送药的士兵。只见他手指白皙修长,没有一点茧子,完全不像一个普通的士兵。再仔细一看,这个人的脸上虽然有一道丑陋的疤痕,但整体气质却透露出一种矜贵之气。郭重不禁好奇起来,这个士兵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郭重趁人不备拿起藏在腰间的小刀刺向裴酌言,他眼尖手快给打掉了,晾出腰间的腰牌示意。郭重冷静下来,仔细一瞧,是镇西军,开口问道:“你是侯爷的人?”
裴酌言点点头:“郭将军,侯爷让我前来支应。”
“原来如此。”郭重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他原本以为自已已经被朝廷抛弃了,但现在看到镇西侯派人前来支援,心中又燃起了一丝希望。
裴酌言看出了郭重的心思,说道:“郭将军,侯爷知道你们在此处艰难抗敌,特命我先行一步,前来与将军会合。”
郭重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期望,但随即又担忧道:“可是如今敌军二万大军已经逼近,吾等手下加上残兵,能与之抗衡的不过五千余人,实力悬殊。”
裴酌言拍了拍郭重的肩膀,坚定地说:“郭将军,莫要担心。侯爷已制定好作战计划,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定能击退敌军!但眼下比这儿更重要的是,眼下军中混进不少敌军的探子,我的人已经在排查清理了,将军莫要声张。”
郭重当即下跪行礼,帐中之人见状也跟着下跪行礼,裴酌言将郭重扶起,接过太医手中的纱布,亲自为郭重包扎,宽慰道:“郭将军辛苦了,郭家军苦熬良久实属不易。”
郭重眼眶泛红,没想到裴酌言见到他的第一面竟不是怪罪而是体训,感慨道:“知我者唯世子爷也。”“此次战役,还需仰仗郭将军。”裴酌言说着看向郭重。
郭重拱手,“愿听世子调遣。”
裴酌言与郭重开始商议对敌之策。赵勇通敌之事,裴酌言也如实相告,郭重虽不敢置信,但证据确凿,不得不信。俩人筹谋一番,决定制造些假情报让赵勇带回,又派了探子传信回镇西军,将军中情况带回,又让裴赞带领一队亲兵先行绕道敌后,等待信号火烧地方粮草。
一切准备就绪,俩人一拍即合,决定诱敌深入。裴酌言和郭重精心策划了一场诱敌深入的计划。他们散布了一些虚假的情报,让敌军误以为他们的防线脆弱不堪。
几日后,大战一触即发。敌军首领收到赵勇的情报后,心中大喜,认为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于是率领大军加速前进。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这是裴酌言和郭重设下的陷阱。当敌军进入山谷时,裴赞带领的亲兵按照计划点燃了敌人的粮草,火势迅速蔓延,敌军顿时乱作一团。
此时,裴酌言和郭重率领军队从两侧杀出,给了敌军沉重的一击。敌军在火海中四处逃窜,死伤无数。
这场战斗大获成功,裴酌言和郭重不仅守住了城池,还重创了敌军。他们的英勇表现得到了城中百姓的赞扬和拥戴。
此战后,郭重来到裴酌言面前,再次跪地行礼,“多谢世子。若不是你,郭某恐难报家国之仇。”
裴酌言赶忙将他扶起,“郭将军客气了,此乃我辈分内之事。”
此战过后,敌军遭受了重大打击,短期内无法再次发动进攻。郭家军终于有机会喘息和休整,同时也在焦急地等待着援军的到来。
裴酌言疲惫不堪,但心情却轻松了许多。他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洗净脸上的血迹和尘土,然后戴上那副冰冷的面具。走出营帐后,他看到了正朝自已走来的裴赞,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
裴赞快步走到裴酌言面前,两人的目光交汇,仿佛时间都凝固了。裴酌言突然向前迈了一步,紧紧地搂住了裴赞,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喊了声:“哥。”
裴赞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轻声说道:“走,我们进屋详谈。”裴赞领着他走进屋内,两人坐定后,裴赞开始讲述自已在敌方打探到的重要情报。裴赞将这些机密信息详细地向裴酌言叙述了一遍,裴酌言静静地听着,手中紧紧攥着一张神秘的密信,脸上露出凝重的表情。
经过深入调查,京中的暗探们终于揭开了一个惊人的真相。原来,郭重并不是毫无作为之人,他一直在积极作战,但他传回京城的战报却被人恶意截胡,导致军情延误,无法及时传达给朝廷。这个发现让裴酌言深感忧虑,他意识到这场战争背后隐藏着更多复杂的阴谋和权力斗争。
“湘红的情报不会错,沧王为了一已私利,竟罔顾百姓性命,延误军情,太子一党看战事无转圜的余地,索性弃了郭重,可怜郭重忠心耿耿跟错了主。”裴酌言惋惜道。
裴赞看了眼密信,将信烧毁:”父亲的军队,算算日子应该还有三日便达,军中的叛徒都已经清理干净了,我在敌方安插了些我们的人。”
“如此甚好。”裴酌言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待父亲大军抵达,我们便可里应外合,给敌人致命一击。”
“只是……”裴赞欲言又止。
“哥,可是担心宫中局势?”裴酌言皱眉道,“如今朝局,太子与诸王争斗不断,情势的确危急。但我们只需做好分内之事,其他的,只能另作筹谋。”
裴赞点点头,“也只能如此了。希望一切顺利,早日还天下一个太平。”
三天后,裴父率领大军浩浩荡荡地逼近敌军营地。裴酌言和裴赞带领手下亲信,与潜伏在敌营的已方士兵配合默契,成功发动奇袭。一时间,敌军阵脚大乱,死伤无数。
最终,在裴氏父子的共同努力下,这场战争以胜利告终。镇西军成功收复失地,收回城池,帮助百姓战后重建,深得民心,百姓无不感念天恩浩荡。皇帝得了消息,欣喜若狂,京中上下无不振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