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珠儿端着水盆不适时地出现了,打破了这温馨的一幕。谢云澜脸上泛起一抹红晕,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她急忙拿起梳子,轻轻梳理着头发。裴酌言则摸摸头,站起身来,去换了一件衣服。
珠儿看着两人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等裴酌言离开后,她才调皮地打趣道:“小姐,刚才王嬷嬷来收了帕子,一直捂着嘴偷笑呢。”
谢云澜听了,眉头微微一蹙,嗔怪地看了一眼珠儿,然后用手指沾了点水,轻轻地往珠儿身上洒了一些水花,表示不满。两人正打闹着,崔嬷嬷突然走进屋子,看到她们嬉闹的样子,皱起眉头,着急地催促道:“世子妃,您怎么还没有梳妆?时辰快要到了,新妇第一天拜见公婆可不能有丝毫怠慢啊!赶紧梳妆吧。”
谢云澜和珠儿对视一笑,知道时间紧迫,也不再打闹,迅速开始整理妆容。
俩人这才停止打闹,珠儿利索的给谢云澜挽了发髻,簪上珠钗,往她脸上抹了些脂粉,涂上檀色的口脂,额上贴上花钿,画了远山黛,耳朵坠上白玉耳环,崔嬷嬷已将衣裳准备好。淡雅的淡雅的玉色内衬配以春辰色长裙,套了件紫蒲色外衣,典雅端庄。
崔嬷嬷是崔氏特意指代给谢云澜的陪嫁嬷嬷,连着从娘家一起过来的还有,绣儿,崔韫和珠儿。几人都是陪着谢云澜长大的人,崔嬷嬷是崔氏的心腹,为人圆滑世故且颇具心机,只有这样的人在云澜身边,才不会让人欺压了去。
崔嬷嬷站在一旁,满意地看着谢云澜的装扮,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她轻声说道:“世子妃今日真是美若天仙,世子见了肯定会喜欢的。”
谢云澜微微一笑,心中却有些忐忑不安。
珠儿看着谢云澜,笑着说:“世子妃,果真绝色之姿,怪不得夫人要把您藏起来。”
谢云澜嘴角含笑,眼中满是宠溺地伸出手,轻轻地敲了敲珠儿的小脑袋瓜,略带嗔怪道:“就你这丫头会耍嘴皮子!”,深吸一口气,调整自已的呼吸。谢云澜缓缓地站起身来,走出了房间。
这时,裴酌言早已换上了一身淡雅的紫衣,静静地等候在房门前。两人的衣着颜色相互映衬,看上去十分般配。裴酌言的目光落在梳妆完毕的谢云澜身上,轻声说道:“夫人,我们走吧,爹娘已经在等待了。”谢云澜微微颔首,表示同意,然后跟随着裴酌言一同前往前厅,准备向父母请安并奉上茶水。
他们到时,潘芷妍已经在门外等了良久,只见她身穿一袭鹅黄色的长裙,亭亭玉立地站在门外。她的容貌清秀,身姿娇柔,仿佛弱不禁风的柳树一般。潘芷妍见到两人,恭敬地躬身行礼,并轻声呼唤道:“世子,世子妃。”谢云澜点头以应,裴酌言急忙走上前去,将潘芷妍扶起,温柔地说:“外面风大,快些进去吧。”于是,三人一同进入了前厅,开始敬茶仪式。
潘芷妍与她是同一天入府的,虽然她们二人都是世子妃,但潘芷妍是侧妃,按照规矩不能拜堂成亲。不过,尽管如此,裴酌言还是给足了潘芷妍面子,听说迎亲的时候是由瑞安王代劳的。这让谢云澜感到有些困惑,她实在看不透裴酌言的想法。他一面求着圣上给俩人赐婚,一面对潘芷妍极尽礼待,不似无情之人。
裴应礼看着眼前的新妇,一个仙姿玉貌,一个我见犹怜,都是极好的女子。一旁的柳氏也仔细打量着两个新媳妇,潘家的小姐她倒还听说过些许她的事情,倒是谢家姑娘,知之甚少,崔夫人对这个最小的女儿保护极好,今日一见仪态万方,风华绝代并非池中之物,崔夫人真真将人养的极好。
裴应礼心中暗叹,儿子真是好福气。他转头看向柳氏,发现她也正微笑着看着两位儿媳。柳氏轻声对丈夫说:“谢家姑娘确实气质出众,看来崔夫人教导有方。”裴应礼点点头,“以后咱们府上定会更加热闹了。”此时,谢云澜和潘芷妍已敬完茶,起身站立。裴应礼笑着对她们说:“日后你们便是一家人了,要相互扶持,共同侍奉夫君。”两人齐声应答:“是,公公。”裴应礼满意地点头,接着说道:“你们先回去歇息吧,初到府上若有不便之处,尽管告知管家。”谢云澜和潘芷妍再次行了个礼,便在丫鬟的簇拥下离开了前厅。
“夫人难得赏识人,今日竟对谢家姑娘这般赞赏有加,看来谢姑娘定有过人之处啊!”裴应礼嘴角微扬,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家夫人。他轻轻摇着折扇,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戏谑。
“你又来打趣我?”夫人瞪了丈夫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她轻皱眉头,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娇羞地低下了头。
“哈哈……”裴应礼爽朗地笑出声来,眼中满是宠溺和爱意。柳夫人微微撅起小嘴,不再理会裴应礼。她心中暗自欢喜,儿子得遇良人实乃大幸。
从侯爷处回来后,掌事嬷嬷便奉柳氏之命,陪着谢云澜和潘芷妍两人将侯府逛了个遍,讲了一些侯府的规矩。偌大的侯府,俩人花了一天才勉强熟识,侍奉公婆用过晚膳,云澜已经疲惫不堪,让绣儿和珠儿帮着准备了浴桶,沐浴更衣,就入眠。她昨晚睡眠不好,如今困意袭来。
刚躺在床上,突然察觉到身边有个人影,惊得她立刻坐了起来,定睛一看,竟然是裴酌言。
“世子爷怎么在这儿?”谢云澜扯过被子问道,她身上只简单着了件单衣
裴酌言看了她一眼,扯过些被子:“我不在这儿,该去哪儿?世子妃”对啊,他们已经成亲了,谢云澜回过味,他昨夜没有强要了她已经仁至义尽。
裴酌言一翻身将她压制的死死的,但没有过多的动作,下巴抵着她头顶,清润的男声传入耳中:“别动,睡觉。”谢云澜试图挣脱他怀抱,惊觉什么坚硬的物体抵着自已的大腿,“夫人若是不困,我们也可做点别的。”裴酌言喘着粗气说道。
谢云澜立马安分下来不再挣扎,任由他抱着等了好一会儿,他气息平复才放开她转过身,背对她入眠。云澜眼皮愈发沉重,没一会儿,也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