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会结束后,谢云澜跟着母亲和兄长一起回到了府邸。这场诗会中最引人注目的当属谢云期,她以惊艳的舞姿赢得了众人的喝彩,成为了全场焦点。不出几日,谢云期便收到了来自瑞安王府的宴会邀请,这无疑是对她美貌与才华的肯定。
得知这个消息后的谢安之喜出望外,他认为自已的女儿如此出众,一定会受到更多人的关注和赞赏。因此,他对娄氏母女俩的宠爱也越发深厚。
崔氏笑笑,烧掉母家的信件,只要不是她的云澜卷入纷争,便已是万幸,他隐忍至今就只是想护她的孩子周全。崔氏也有意送崔如黛入宫,谢安之不知避讳非要争着一时之利,就已经将谢氏筑于高台之上,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个道理,他不会不懂,想来欣喜若狂忘了分寸。
然而,谢氏的荣耀并没有持续太久。随着时间的推移,城中渐渐传出一些关于谢家的流言蜚语。有人说谢安之急功近利,为了攀附权贵不择手段;还有人说谢氏一族骄横跋扈,引起了其他世家的不满。这些传闻让谢安之感到焦虑不安,他开始意识到自已之前的行为可能带来了麻烦。但此时已晚,谢家的形象已经受损,他宠妾灭妻的名头传了出去。
谢老太君大怒,唤了谢安之好一顿教训,又将娄氏训斥了一番。派人置办了好些新衣裳和首饰送到崔氏院中,将崔氏请了去。
“母亲,您找我?”崔氏躬身请安。
谢老太君点点头,由仆人扶起从椅子上起身:“今日天气好,你陪我到院子里走走,我许久未走动了。”崔氏应允,直起身子走到她身旁扶着她去了花园。
“君婉,你看这树,已经长那么大了,也有十几年了,你可还记得那是你怀上璇儿那年安之亲手植的,如今已是参天大树。”老太君笑笑指着远处的大树,说道。
崔氏自然听得出来,老太君这是有事相求前来当说客:“是啊,转眼间树都长这么大了。”
老太君见她面色稍缓又道:“君婉这么多年,操持内院,你辛苦了,安之如今的成就少不了你的辅助,他前些日子得意忘形,失了分寸,还望你别介意。过些日子就要大考了,璇儿和璃儿就烦你劳心了。”
崔君婉点点头:“母亲放心,我已经派人去请了秦先生来给璇儿他们讲习。”
老太君抚上她的手,宽慰道:“谢家有君婉,乃是谢家大幸。”
老太君满意地点点头,“对了,前几日我听说你父亲病了,可有请大夫看过?”
崔氏心中一暖,答道:“多谢母亲关心,已经看过了,只是偶感风寒,并无大碍。”
“那就好。若是需要什么药材,尽管跟府里开口便是。”老太君说道。
“多谢母亲。”崔氏再次道谢。
两人在花园里漫步了一会儿,聊了一些家常。最后,崔氏送老太君回房休息,便也离开了。娄氏经此一事收敛不少,谢安之得了母亲教训,也减少了去娄氏院里的次数,转而去了崔氏的院中。
瑞安王府的夜宴竟收到了帖子,当然不能无故缺席,谢安之本意是找个借口推辞,但崔氏却劝他应下,并为此给云期送了不少新衣裳,都是京中时制的样式。身为主母的大度,一显无疑。转身给母家修书一封,告知谢云期已应允参加夜宴的要求,还在勤习舞乐。她以经打听过瑞安王,此人并非常人,一般的舞乐入不了他法眼,只有才情斐然的人才能得他赏识。论才情崔如黛在世家贵女之上,只要云澜不强出头,便已是胜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