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宥许久未下棋今日来了兴致,特意派人请裴酌言过府对弈,老侯爷闻之叮嘱道:“酌言,殿下定是乏了,才招你作陪,你且好好和殿下下棋,莫要怠慢了。”
裴酌言自是明白父亲言语间的交代,他们毕竟是外姓诸侯,自小老侯爷便将他带在身边,躬身教导,凡事谨言慎行。
裴酌言朝父亲作辑,应道:“谨遵父亲教导。”转身上了王府的马车。裴酌言来到王府后,被引入了一间雅致的书房。李宥早已等候多时,管家已经将茶泡好,等着了。见到裴酌言到来,微笑着招呼他坐下,管家忙退了出去。
“让王爷久等了,出门时有些事耽误了。”裴酌言朝他作揖,解释道。
李宥笑笑,朝他招手:“这里都是你我的人,就不必拘着了,过来坐吧。”
裴酌言这才直起身,缓步走到他身边坐下。李宥给他倒了杯茶,又给自已添了些新茶,喝了口:“今日有些乏了,陪我下盘棋吧。”
裴酌言饮了口茶,道:“好。”
两人相对而坐,棋盘摆在中间。他们开始布局,棋子落下,气氛紧张而宁静。李宥手执黑子先落子,裴酌言随后手执白子也落了子。盘中局势焦灼,裴酌言思考良久,落下关键一子。李宥微微皱眉,陷入沉思。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棋盘上,光影交错。李宥今日棋风彪悍,似是心中有怒气未发散,裴酌言故意谦让,让他小胜。
最终,裴酌言投子认输,他笑着赞叹道:“王爷艺精湛,酌言佩服。”
李宥谦逊回应:“裴兄过奖,承让了。”
“酌言,暴雨将至你可愿与我同行?”李宥收拾着棋盘,问道
裴酌言顿了一下,回道:“殿下,缘何这样问?我们不是一直在一起吗?”
李宥注视着他,微微一笑:“是啊,你我自小便一同长大,想割舍也脱离不掉。”
裴酌言自然明白李宥在提醒他,也是在试探侯府的态度。
“酌言不才,身无长处不能为殿下解忧,但愿陪殿下同行。”裴酌言一脸真诚,李宥笑着拍拍他的肩不再多言。
裴酌言从王府回来,径直去了老侯爷的书房,将今日之事如实告知老侯爷。老侯爷驻立在窗前良久,说道:“而今,京中已不便久留,皇上近日正为边疆战事头疼,我明日就向皇上请旨出征吧,你与我同行吧。”
裴酌言应道:“父亲不可,此事不能饶过瑞安王殿下,必须由他开口,你我方可退。”
裴应礼转身看向他:“嗯,我儿所言不差,瑞安王智多近妖,不会想不到侯府的态度,你既已表明忠心,他自然一时之间不会动侯府。”
又过了几日,敌军如潮水般涌来,已经距离京城越来越近,此时的形势已经十分危急,帝大惊失色,怒不可遏地对着满朝文武大臣大声斥责道:“郭重实在是太无能了!他身为将领竟然无法抵御敌人的入侵,让国家陷入如此险境!”太子党的人听到这句话后,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他们想要开口辩解,但却被一旁的瑞安王拦住了。瑞安王站出来向皇帝推荐成昭带领军队出征,并表示成昭有着出色的军事才能和经验,可以胜任这个重任。林相也随声附和,表示赞同瑞安王的提议。皇帝默默地坐在龙椅上,手扶着头,沉思片刻后抬起头看着站在眼前的裴应礼,说道:“裴爱卿,朕记得你祖上是武侯出身,此事就交与你去办吧。由你统帅三军,替朕出征吧。”
裴应礼心中暗暗叫苦不迭,脸上露出为难之色,但又无法违抗圣意,只得咬牙答应下来:“臣遵旨!”
李宥见状,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他早就料到皇帝绝不会轻易应允成昭出征,因此这一重任自然会落到裴应礼这位闲散侯爷肩上。若是裴应礼此战告捷,那么尚可保住侯府荣华富贵数年;但若不幸战败,亦可借机削弱侯府势力,可谓一箭双雕之计。
裴应礼领命后,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着手筹备出征相关事宜。他心知肚明,此番出征意义非凡,不但攸关侯府兴衰荣辱,更是直接影响到整个国家的安宁。
为确保万无一失,裴应礼殚精竭虑地研究战术战略,并精心挑选得力将士。同时,他还积极与其他将领商讨对策,汲取经验教训,力求做到尽善尽美。此外,裴应礼对军队装备和后勤补给等方面亦格外关注,务必保障一切准备工作就绪。
李宥也在暗中谋划。他知道裴应礼此去艰险,若能在途中施以援手,不仅能增加裴应礼获胜的把握,也能让其更加感激自已。
在出征的前夜,李宥趁着夜色亲自到访裴府,与裴酌言密谈。他表示愿意提供一些情报和资源,助裴应礼一臂之力。裴酌言对于李宥的突然来访感到惊讶,但他明白李宥此举定有深意。两人在密室中商议良久,李宥透露了一些关键的军情和敌军的弱点,并且承诺会在后方全力支持裴应礼。
裴酌言送走李宥,回了书房与裴应礼商议一番:“父亲,瑞安王深夜到访,又不余遗力为我们献计,观其计谋不可谓不周全,看来此事他早有准备,看来这趟浑水,我们非趟不可了。”
裴应礼叹道:“身在朝堂,难免身不由已啊,也罢就算为了百姓,这一趟我们也不得不去。”
裴酌言望着父亲的背影,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