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澜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努力让自已激动的情绪逐渐平复下来。她紧闭双眼,脑海中不断回想着裴酌言刚才所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她认真思考着自已与其他使团成员之间存在的差异究竟在哪里。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谢云澜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都一定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夜已深,阵阵凉风袭来,云澜不禁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搂紧了身上那件略显单薄的衣裳。困意渐渐涌上心头,尽管身心俱疲,但只要一闭上眼睛,眼前浮现的全是裴酌言那俊朗不凡的身姿和令人难以忘怀的面容。他仿佛从天而降的仙人一般,气质出尘,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又心生敬畏。
目前摆在她面前最紧迫的任务,便是查清当年沙匪为何会对南饶国使团痛下杀手,导致整个使团全军覆没的真相。可是,这谈何容易呢?沙匪行踪不定,且多年过去,相关线索可能早已消失无踪。
李宥对她可谓是严防死守,她周围哪怕一丁点风吹草动,都逃不过李宥的眼睛。想要从那些丫鬟和仆人口中探听到一些消息,简直比登天还难。云澜思来想去,决定改变策略,把目标锁定在了那位给她诊脉的医师身上。这位身着白衣的老头,浑身上下透着一股神秘莫测的气息。每次与他碰面,云澜总是没说上几句话,就被打断或者被丫鬟喜儿给隔开。
这喜儿可是瑞安王府的人,对李宥忠心耿耿,自然会事无巨细地向李宥禀报一切。然而,今天却出现了意外情况。原本一直跟在医师身旁的丫鬟喜儿不见了踪影。原来,喜儿一大早就肚子疼得厉害,不停地往茅房跑。偏巧这时医师已经到了府上,无奈之下,喜儿只好让身边的织梦先带着医师去给谢云澜看诊。
织梦可不是一般人,她是小棠悄悄安排在云澜身边的另一名暗卫,同时还是晓阁的八大暗线之一。织梦不仅武艺高强,而且机智过人,应付这种场面再合适不过。喜儿心里也觉得十分蹊跷,自已往日饮食并无异常,为何偏偏今日会腹泻不止呢?
织梦小心翼翼地引领着那位身着一袭洁白长袍、仙风道骨的老头缓缓走进房间。一踏入房门,那老头便如同回到自已家中一般熟悉自如,他动作娴熟地从怀中取出诊巾放在桌上,接着又不慌不忙地摸索出两根纤细如发的丝线。随后,老头朝着织梦微微颔首示意,织梦心领神会,赶忙走上前去接过丝线,并轻柔地将其分别系在了云澜白皙如玉的手腕处。一切准备就绪后,白衣老头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触碰到那两根丝线,神情专注而严肃,仿佛正在与丝线进行一场无声的对话。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过了许久,老头方才收回手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道:“郡主的身体并无大碍,想来应是昨夜不慎受寒所致,只需按时服用一些药物便可痊愈。”
坐在屏风后的云澜听闻此言,不禁轻咳了几声,声音透过屏风传来,显得有些虚弱:“有劳耿老费心了,不过我近日那没来由的头疼之症却又发作了起来,实在不知究竟是何缘由?”
白衣老头捋了捋胡须,面色凝重地回答道:“郡主是否一直在服用老朽之前所开的固梦丹?此丹万万不可中断,一旦停用,便会加速头疼之症的发作。”
云澜闻言,秀眉微蹙,心中暗自惊讶:“这固梦丹竟还有这般严重的副作用?”她暗暗思忖着,看来必须寻个合适的时机好好调查一下这所谓的固梦丹了。就在这时,织梦双手捧着一碗热气腾腾、颜色黑乎乎的汤药走了进来,轻声说道:“郡主,这是刚刚熬制好的药汤,请您趁热喝下吧。”
云澜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接过那只散发着苦涩气味的药碗。她轻轻凑近碗边,嗅了一下那浓烈的苦味,眉头不由自主地紧紧皱起,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挤压在了一起。然而,尽管内心充满了抗拒,她还是毫不犹豫地举起药碗,仰头一饮而尽。苦涩的药液顺着喉咙流淌而下,让她忍不住微微颤抖了一下。
喝完药后,云澜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口中残留的不适感。然后,她转头看向一旁的织梦,轻声说道:“织梦,麻烦你送耿老回去吧。”织梦点了点头,恭敬地应道:“是,郡主。”接着,她便搀扶着耿老缓缓离开了房间。
待织梦和耿老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外,云澜立刻起身,快步走到柜子前,打开柜门,从中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她轻轻地将盒子放在桌上,打开盒盖,里面躺着一颗圆润光滑、色泽晶莹的丹药——固梦丹。
这是云澜第一次如此近距离且仔细地端详这颗神秘的丹药。她那双明亮的眼眸闪烁着好奇与探究的光芒,仿佛要透过丹药的外表,洞悉其中隐藏的奥秘。凭借着自已多年来对药理知识的精通和积累,云澜开始认真地分析起来。
她先观察了丹药的外观,注意到其表面细腻如丝的纹路以及淡淡的香气。接着,她用手指轻轻触摸丹药,感受着它独特的质感和温度。随后,云澜闭上眼睛,静下心来,调动起脑海中的药理,试图分解出这固梦丹所蕴含的各种成分及其可能产生的作用。惊觉其中蕴含着致幻的草药曼陀罗,这个曼陀罗食用多了还会上瘾,不知道李宥知不知这一茬,如果知道那他就太可怕了。
与此同时,织梦正按照云澜的吩咐,小心地护送着耿老走向门口。当她们经过门口时,织梦不经意间瞥了一眼不远处杵着的那个商贩。只见那商贩眼神飘忽不定,似乎在暗中窥视着什么。织梦心中一动,不动声色地向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跟上马车。
原来,这个耿老一直以来都是负责治疗遇袭归来的南茵郡主的医士。而云澜等人怀疑这次袭击背后有着不可告人的阴谋,所以希望能够从耿老这里找到一些线索。为此,晓阁的人特意扮作商贩走夫,经过多番周折和换人跟踪,才终于找到了这位白衣老头的住处。
就在这天夜里,趁着守卫们稍有松懈之际,晓阁的高手悄悄地潜入了耿老的住所。他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毫无防备的耿老劫持而出,并迅速带回到一处隐蔽的暗室之中。
耿老醒来已经身处暗室 ,袁泽亲审,老头原本不愿说,但袁泽以老头故人之子梅星洲的下落做交换,老头才松了口。
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道出,南茵郡主应该另有其人,但这个南茵郡主的身份他就难以得知,只知道李宥待她极好。她之所以失忆,是因为他的造梦术,配以固梦丹才造成的,也并非无解药,只是需要的药材极其珍贵不易取得。
裴酌言隔着另一间相通的暗室将这些悉数听了去,沉思着再见南茵郡主一面,但眼下万国馆的守卫更加森严,贸然闯入是不可能了,只能想办法混做守卫溜进去。
小棠不愧是心思缜密之人,竟然将所有事情都安排得井井有条。只见她先是吩咐手下的人找个合适的时机把耿老打晕,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其送回了居住之所,确保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紧接着,她又精心策划让裴酌言乔装打扮成守卫的模样,成功混入了馆中。
裴酌言进入馆后,趁着众人不注意的时候悄悄潜入郡主的房间,躲藏起来。他静静地待在房内,不敢发出一丝声响,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心中难免有些忐忑不安。过了好一阵子,谢云澜终于从教习嬷嬷那里回来了。一进门,她便感到浑身疲惫不堪,于是连忙打发喜儿去给自已打来一盆清水。她一边用双手轻轻揉捏着酸痛的脖颈,一边暗自思忖着今天所学的内容。此时,织梦也前去准备热水了,房间里只剩下云澜独自一人。
裴酌言看准时机,缓缓地移步到谢云澜身后。突然,他伸出一只手迅速捂住了谢云澜的嘴巴,另一只手环抱住她纤细的腰肢,同时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轻声说道:“郡主莫怕,是我,裴酌言。我实在是有要事相告,但苦于无法与您相见,这才不得已想出这个办法,请郡主恕罪。”
只见云澜柳眉倒竖,银牙紧咬,猛地张开樱桃小口,对着他狠狠地咬了下去!这一口可真是用足了力气,毫不留情。要知道,她向来都是个不肯受人欺负的主儿,更何况这次明明是他先来招惹自已,如此无礼在先,那可就别怪她心狠手辣了。
裴酌言只觉得手臂一阵痛彻心扉,下意识地松开了对她的束缚。而此时的谢云澜,则像一只愤怒的小狮子一般,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冷冷道:“公子,今日这般行径,与那些下流无耻的登徒浪子又有何区别?简直是有辱斯文!”
裴酌言自知理亏,连忙放低姿态,和声细语地道:“是裴某一时冲动,冒犯了郡主,还望郡主见谅。”正在气头上的云澜哪里肯轻易罢休,依旧怒不可遏地说道:“裴大人,您这番作为,实在是好生无理!”说罢,便气鼓鼓地将头扭向一旁,不再看他。
“郡主进来可还犯头疼?”裴酌言一脸关切地轻声问道,那深邃的眼眸里流露出丝丝担忧之色。
“裴大人从何得知我有头疼之症?我从未向外人提起过此事。”云澜微微皱起眉头,目光如炬地紧盯着眼前的裴酌言。她心中暗自思忖着,此人竟然对自已的隐疾如此了解,莫非自已身边已然出现了有异心之人不成?想到此处,云澜不禁感到一阵寒意自脊梁骨上升起。
只见裴酌言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说道:“郡主有所不知,在下略通医术,曾有幸见过郡主发病时的症状,故而推断出郡主患有头疼之症。不过郡主放心,裴某已找到解法。”说着,他便小心翼翼地从兜里掏出一个小巧玲珑的药瓶,轻轻塞入云澜的手中,并嘱咐道:“此乃解毒良药,郡主只需按时服用,便可化解固梦丹之毒,从此不再受头疼之苦。”
云澜有些狐疑地接过药瓶,缓缓打开盖子,一股淡淡的草药清香扑鼻而来。她仔细地嗅了嗅,确认这的确是解药无疑后,方才将其收入怀中,然后对着裴酌言道了一声谢:“多谢裴大人。裴大人来此就只为给我送解药吗?”
然而就在此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裴酌言脸色微变,连忙低声对云澜说道:“当然不止于此,郡主,有人来了,在下先行回避一下。”话音未落,他身形一闪,如同鬼魅一般迅速躲进了一旁的柜子之中。
紧接着,房门被推开,喜儿走了进来。云澜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柜子的方向,若无其事地与喜儿交谈起来。喜儿看着云澜,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郡主,刚才我好像看到有个人影……”
云澜心中一紧,连忙打断喜儿的话,“你肯定是看花眼了,这里哪有什么人影。”
喜儿笑了笑,“也许是我真的看错了吧。对了郡主,皇后娘娘那边派人传话,说是今晚要在宫中设宴,请郡主务必出席。”
云澜点了点头,“知道了,喜儿,你先下去吧,我换身衣服就过去。”
待喜儿离开后,云澜走到柜子前,轻声唤道:“裴大人,可以出来了。”
裴酌言从柜子里走出,看着云澜,脸上露出一抹笑容,“看来郡主今日是没时间和裴某细聊了。不过没关系,总有机会的。郡主,今晚皇宫赴宴,一切小心,切莫让皇后娘娘看到您的面容,您与她的一位故人极似。”
云澜点点头,“嗯,谢大人提醒。”
裴酌言眼神坚定地看着云澜,“郡主,您与姜儿很像。”
“我定会护你周全。”云澜心头一震,看着裴酌言,只见他神情认真,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多谢裴大人。”云澜微微一笑,心中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只见她缓缓转过身去,伸出纤细的玉手,轻轻拿起桌上摆放着的那盒药粉。她动作轻柔地打开盒盖,用小巧的粉刷沾取了些许药粉,然后小心翼翼地涂抹在自已白皙的脸颊上。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原本清丽脱俗、毫无瑕疵的容颜瞬间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长出了一些细密的小疹子。这些小疹子犹如繁星点点,散布在她那如羊脂般光滑的肌肤上。
云澜心中一惊,匆忙放下手中的脂粉和粉刷,从旁边抓起一块面纱,迅速将自已的面容遮盖起来。此刻,夜幕已然悄悄降临,整个城市都被笼罩在了一片漆黑之中。而皇宫内却是另一番景象,处处华灯初上,灯火辉煌,宛如白昼。
云澜身着一袭淡紫色的薄纱衣,轻盈飘逸,仿佛仙子下凡。她头上戴着一顶璀璨夺目的宝石冠,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虽然面上蒙着一层薄薄的面纱,但仍难掩其风姿绰约。她款步走进宴会大厅,朝着正坐在主位上的皇后谢云初盈盈行礼。此时的宴会上,丝竹之声不绝于耳,歌姬舞女们翩翩起舞,众人皆沉浸在这欢乐祥和的氛围之中,谈笑风生,好不热闹。
“郡主来了,快快请入座。”谢云初端坐在主位之上,面带微笑地微微颔首示意。
此时,谢云初心头思绪万千。她早有耳闻,那李宥对这位南茵郡主可谓是宠爱有加,呵护备至。想到此处,她不禁心生感慨,真是人走茶凉啊!想当初,李宥也曾对自已的妹妹谢云澜执迷不已,然而如今谢云澜身死不过短短一年而已,这瑞安王竟已移情别恋到了南茵郡主身上。再看那世子裴酌言,至今仍然孤身一人,未曾有过续弦之意。即便在这世家大族之中,仍有不少女子对他倾心不已,甚至还有一些因爱慕他而迟迟未嫁,但他却始终不为所动。现下看来,裴酌言才是对云澜用情至深之人。
瑞安王至今尚未立正妃,而这次谢云澜竟也被列在了宾客名单之中。对她的招待规格依照王妃的标准而来,瑞安王与其定了婚约,自是应如此。
谢云初目光紧紧地盯着眼前这位传说中的南茵郡主,她心中暗自思忖着,究竟是怎样倾国倾城的仙姿,才能让自家妹妹谢云期都黯然失色?要知道,谢云期虽说不上拥有那绝世无双的容颜,但也称得上是清丽可人、姿色出众了。可如今,众人皆传南茵郡主的美貌更胜一筹,这怎能不让谢云初心生好奇呢?只可惜南饶国的女子向来以轻纱示人,难得见其真容。就这一番反倒让谢云初起了好奇之心。
那宫廷盛宴,看似华丽奢靡,实则枯燥乏味至极。于这殿宇之间,众人皆身着华服,面上挂着或谄媚、或虚假的笑容。而这其中的种种交际往来,无外乎是那些令人厌烦的阿谀奉承之词。
谢云澜端坐在席位之上,心中烦闷不堪,但仍要强打起精神来应对眼前这群难缠的命妇和妃子们。她们或是巧言令色地夸赞着谢云澜的容貌才情,或是拐弯抹角地打探着各种消息,又或者隐晦地暗示着某些利益诉求。
面对眼前如此这般的场景,谢云澜顿感自已的身体和心灵都被极度地消耗着,仿佛整个人都要虚脱了一般。尽管心中万般无奈,但她还是不得不用尽全身力气从嘴角挤出那一抹极为勉强的笑容,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一些空洞乏味的场面话,试图以此来应付过去当下这个令她倍感煎熬的局面。
然而,只有她自已清楚,在那看似平静的外表之下,其内心深处早已对这场无聊透顶、冗长而又繁琐的宫宴产生了无法言喻的厌倦之情。每一分每一秒对于她来说都是一种折磨,她真希望时间能够过得快一点,好让这场闹剧尽早收场。
终于,在经历了漫长的等待之后,这场宫宴总算是迎来了尾声。此时的谢云澜由于在此期间喝了太多的酒,整个人已然有些醉意朦胧,走起路来也是摇摇晃晃的。一旁的丫头见状,赶忙上前扶住她,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站起身来。
就在这时,一直坐在不远处冷眼旁观的谢云初见状,不动声色地向身旁的掌事丫头冬儿递去了一个眼色。冬儿心领神会,立刻快步走上前去,装出一副热心帮忙的模样,与喜儿一同扶住谢云澜。可谁也没有想到,就在两人接触的瞬间,冬儿突然暗中使了个绊子,导致原本就站立不稳的谢云澜身子猛地向前一倾。
伴随着一阵惊呼之声响起,只见谢云澜脸上所戴的面纱竟在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之中被硬生生地扯落下来。刹那间,那张隐藏在面纱背后的面容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众人面前。只见她的脸颊之上布满了星星点点的红色疹子,看上去令人触目惊心。云澜赶忙将面纱系上,看了冬儿一眼,眼神里尽是鄙夷。
但即便如此,谢云初仅仅只是看了一眼,便毫不犹豫地认出了这张脸——正是那个本应已经死去多时的庆熙世子妃谢云澜!虽然她的脸上多了颗痣,但容貌一样。谢云初平复心情,让两人将郡主送回万国馆。这个南茵郡主和谢云澜张了一摸一样的脸,到底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为之,这难道就是李宥对她极尽宠爱的理由,她是谢云澜的替代品。
李宥听闻南茵郡主喝醉了,匆匆结束了谋士的会面往万国馆来,在门口将这个小醉猫堵住,马车稳稳当当的停在万国馆门口,李宥上前一步将人抱起,入了房间又吩咐丫鬟给她熬了 解酒的汤药。云澜醉的不轻,一手扯开烦人的面纱,露出那张长了疹子的脸,李宥定睛一看有些愠怒,叫来喜儿问道:“郡主这几天可是不适?”
喜儿战战兢兢答道:“前几日,郡主头疼症犯了,请了耿老来诊脉,耿老说并无大碍,给开了些药房,已经煎过药服用了。”
“那她脸上的疹子是怎么回事?”李宥眯着眼睛看向她,喜儿忙跪下答:“王爷,这疹子奴婢也不知怎么回事,今早还好好的,怎么就长了这些疹子。”
“要你何用,滚!”李宥朝她大喊一声,喜儿赶忙爬起出了房间。又转身朝身旁的侍卫道:“去把耿老请来瞧瞧。”侍卫领了命令刚要去请人,云澜扯了扯他的衣袖,挣扎着爬起道:“不用了,这是我自已弄的,不要怪喜儿。”
李宥看着她满眼宠溺:“你啊,就是淘气了些。”摆摆手,侍卫这才退下。
云澜笑笑,倚在他胸膛:“就是淘气,王爷以后可不能生云澜的气。”李宥伸手刮刮她的鼻梁,又将怀中的人搂紧了些。他费尽心思才有了两人的未来,自是不会放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