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游夏枝
古语有云:烟花三月下扬州。
正值三月繁花开,前来扬州城游玩的富家公子和吟诗作赋的文人数不胜数,在这当中,自然也有当地的一些说书先生发现商机。
就如那家喻户晓的仙玉楼里,一位布衣先生天天讲一些江湖趣事,尤其是江湖剑客游夏枝游女侠的事。
“……据说那剑离她不到三指宽,将要刺入脖颈之时,谁料她突然松手,向后一仰,那剑就从她眼前划过了,然后游女侠使出一击千红落,那贼人便逝了。”说书先生声情并茂地讲述着。
底下的纷纷鼓掌叫好,其中有个三岁孩童耐不住兴奋,问先生:“那后来伊月剑回来了吗?”
先生温声道:“自然是物归原主了。”
“好,好!”
“太妙了,游女侠不愧是三剑客之一,果真不凡。”一个富家女子称赞道。
“那是江湖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奇才,要是连她都做不到,我就不知还有谁能做到了。”另一个如花似玉女子道。
“若花出,夏枝现。不是常说,三月扬州人如落花簇,只为一睹若花游侠容。”书香门第的女子道。
此时二楼。
一身着红衣的女子正津津有味听着说书先生讲着故事,正听得乐乎,只听一道声音不屑道:“不过是收拾几个贼人而已,换做谁都能做到。”
红衣女子微微皱眉,闻声望去,只见屏风后那人的残影似是男子,又若女郎。
“江湖剑客,只为行侠仗义,无论事无大小,均助之。”她不满道。
那人又道:“传闻游女侠武艺超群,容貌出众,但也不过是个闲士罢了,还不如同吾一般在朝廷为官,图个清闲。”
红衣女子听着话,顿时火冒三丈:“阁下的意思是说,难道天下习武之人皆须投靠朝廷吗!”
那人平静道:“姑娘莫气,进来聊,慢慢说。”
红衣女子狐疑地走到屏风后面,当她看到那个人时,愣住了。
只见一身着白衣男装的女子端坐在那里,她生了双凌厉的凤眸,但眼神柔和,并无杀意,玉袍散落一地,桌上搁了把墨竹折扇。
她伸出玉指,为两人斟茶,面部娇好,倾国倾城。
“新的龙井,去去火气,请。”白衣女子端坐着,没有过多动作,好似个再正常不过的儒雅书生,清韵公子。
红衣女子一手支着脑袋,双目凝视着眼前笑容和善的女子,越发觉得不对劲。
白衣女子见她无动于衷,丝毫不慌,只是抿了口茶水,笑意越发深了。
红衣女子没法,只得放下猜疑,品了一口,便又放下,压抑着怒火问:“姑娘刚才所言差异,江湖游侠不过是民间英雄,行侠仗义为民除害,若是朝廷,怎会顾民?”
白衣女子叹了口气,道:“这是阁下对朝廷偏见,朝廷也在尽心尽力,没有闲时。倒是阁下称江湖游侠为英雄,还是过于草率。”
红衣女子随即拍案怒道:“这些人为民献出大好年华,甚至有些因此丧命,比那勾心斗角自私自利的久居朝廷之人,岂不好些。”
白衣女子开了扇,只见上面墨竹萧瑟,她摇摇头,叹声道:“非也。英雄二字不是谁都能担当的起的。”
红衣女子怒火朝天,当即便要走,没头没脑地留下一句气话:“难不成在阁下眼中,那朝廷墨将军便是英雄吗?”
白衣女子淡定的起身拦下,心平气和说道:“在下可没说那墨将军是个善类。”
“?”红衣女子懵了一瞬。
只听白衣女子冷声道:“坐下说。”
当红衣女子坐下后,白衣女子才慢吞吞地说道:“墨将军虽贵为将军,但为人吝啬自私,而且心狠手辣,冷血无情,实在称不上英雄二字。相比之下,那游女侠还算合格。”
她的表情看不出喜怒,言语里也听不出夸赞嫌恶。但就莫名让红衣女子心里暖洋洋的,若骄阳似火,使她的心怦怦直跳。
“那你觉得游女侠是个怎样的人?”红衣女子忍不住问道。
白衣女子斟酌一下,不知多久,茶凉之际才薄唇轻启,道:“一位典型的江湖剑客,不畏权贵,性直坦率,还……还有些可爱。”最后几个字如蚊声鸣鸣,听不真切,她一说完,便后悔了。
“啥?”红衣女子懵了一瞬,她的听力因习武而异于常人,所以那几个字听得清清楚楚。她什么时候可爱过?
白衣女子微微一笑,似是想起什么,赶忙道:“今日与姑娘相谈甚欢,不知可否留下芳名?”
“免贵姓游,名夏枝,夏天的夏,枝叶的枝。”游夏枝不以为意,道。
“原来是游女侠,失敬失敬,在下寒清,寒冷的寒,清水的清。”寒清笑道。
“多谢寒姑娘赐教,来日游某必登门拜谢。”游夏枝说完,正欲离开。
可刚站起身来,眼前阵阵眩晕,又倒了回去,身上燥热难耐,她烦躁地去扯自已去衣襟,却被人阻止。
寒清将人拦腰抱起,事后把小二叫过来,问:“准备了吗?”
小二满脸堆笑,谄媚道:“公子放心,闫大人早已安排妥当……”
“好了,我知道了。”寒清满脸不耐地打断他,“快走吧。”
小二又是谄媚一笑,随即带路。他内心直翻白眼,心里忍不住吐槽。这帮达官显贵,平时玩得也就算了,竟然还有在酒楼劫色的,有病。还有这看上去人模狗样的公子,简直……
不多时,二人到了,仙玉楼主要招待达官显贵,所以私底下还为他们在旁边建了座缓黎客栈,客栈三层和东二层则是为他们专门准备的,里面自带一些调情的小玩意,有趣至极。
小二在东二层的一扇门前停下,他满脸陪笑地把钥匙给寒清,就离开了。
寒清打开房门,入目的是一张双人床榻,纱帐轻轻晃动,熏香点燃,差点令她招架不住,
寒清没有动那些不堪入目的东西,只是把人放在床上,拉上纱帐。
她仔细想想,好像又不太对,便脱了鞋上床。
寒清支撑着身体,垂眸看眼前之人,游夏枝面色通红,她生得好看,微微眯起的杏眸渐渐迷离,青丝散落,薄唇微张。胸前的衣服被揉得凌乱不堪,很是诱人。
寒清不自觉地吞咽,要死,这样子是人都会忍不住的,但她不是人。 她沉思片刻,想了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她伸手去抓她的衣衫,把外面那层红纱脱掉,其余的胡乱揉搓,弄些褶皱,完美,应该没有人怀疑吧。
寒清对此情此景甚是满意,这个样子,难不成那帮家伙还能怀疑我,她刚准备下床,脖颈就被勾住了,身下的人猛然凑近,温热的鼻息喷洒在脖间。
“游夏枝,你干什么?”寒清吓得一激灵,正想着去抓她的手腕,哪知下一秒,天旋地转,她被死死得摁在下面,钳制住双腕动弹不得。
她震惊不已地盯着身上的人,挣扎起来。
“游夏枝,快放开我。”挣扎无果,她只得冷冷地道。
游夏枝的手摩擦着她的腰间,令她浑身一颤,她有些怒了,道:“游夏枝,你……唔!”给我起来。话音未落,双唇就被含住了。
片刻后,两人终于分开,水丝缠绕,甘甜还未散去,加之熏香,寒清也逐渐神志不清,双目迷离,周围的热气熏得她眼眶通红,又美又欲。
此后,婆娑帐下,美人在怀,三天三夜,一生牵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