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的故事
前序:
1950年春节后的重庆,刚解放的重庆经历了抗日和解放战争,社会百业待兴,解放后席卷全国的土地改革正在热火朝天的进行,在距离重庆下游100多公里的丰都高家镇自是不能避免,那年的3月份,暖意已临巴蜀大地,重庆依旧还是那个重庆,只是天地骤变换了一个天地,在一个烟雨的早晨,天很沉雾也很大,天空飘着细细的雨,没有风,重庆丰都高家镇中心市井集市的街巷上,没有了往日集市热闹嘈杂叫卖的场景,虽然人很多但气氛很诡异,四个五花大绑蓬头垢面的人低着头默默的跪在地上,这几人当地人都很熟悉,他们均是丰都高家镇当时的地主乡绅,用当时的话说就是成分较高的人,但是每个人似乎都没有什么恐惧和不安,估计应该是已经知道自已的命运安排了,似乎都在默默的等待着下面应该发生的事情,周围围观人们也没有声响,都在默默的看着,这时一个干部摸样的人全副武装的站在市井的中央,表情严肃的环视着周边,这个人姓王,是高镇人,贫农出身,个子不高看着很瘦小,王家在当地也算是大姓家族了,在解放前他突然离开了高镇,据说是闹革命去了,重庆解放后,他作为军政代表入驻高镇,可以看得出来,作为第一批进城下乡的军政干部他很自豪,此时他严肃的左右看了看围观的人群,大声说道:乡亲们,重庆解放了,我们穷苦人现在当家作主了,那些剥削我们欺压我们的地主反动派已经被打倒了,他们将得到应有的审判,大家有仇报仇有怨申怨,对于他们的罪行我们要进行彻底的清算绝不姑息,雷汝阳,你这个恶霸地主,剥削阶级的头子,到现在还有什么要说的。跪着的那个人没有说话,低着头似乎没有任何反应,这时候下面的群众开始相互窃窃私语,那时候重庆刚刚解放,国民党溃逃台湾,中国共产党解放全国夺取政权,为了尽快恢复经济,全国开始进行土地改革,当时政府采取没收官僚资本和收买民族资本,而地主则是被镇压的对象,在当时几乎成分高的所有地主最后的命运都是注定的,土改运动很快在全国各地展开,而现在发生在丰都高镇的这一幕只是全国的一个缩影,然而这个叫雷汝阳的人就是我的爷爷,一个我从未见过面的爷爷,这段历史和我现在所讲的故事密切相关,就这样一个旷世的神鬼人故事慢慢从高家镇的那一刻起徐徐展开了。
这里要介绍一下雷家,雷家祖辈都是丰都人,历代经商,是高家镇乃至丰都的富甲,以在重庆和上海的商号及琢成中学和修建高镇电站名噪一时,丰都县也是长江边最早用上电的城镇,雷家主要以农产品收购加工、经销纺织棉麻日用产品、货物以船运为主,雷汝阳是雷家的老三,也称雷三爷,是雷家的主事之人,大爷常年驻外上海,处理商号及外部事物,二爷和四爷在海外留学,五爷在家协助三爷,三爷驻守重庆和丰都两地,他为人精明和善,也善于左右逢源,因为生意原因和当时政府要员关系也很不错,很多国民政府要员来丰都也都要去雷家做客,这也是雷家解放之后的罪状之一,雷家共计五房,大爷、二爷、三爷、四爷和五爷,然都随从家训始终共居没有分家,由于三爷经营有道,逐渐做了雷家的主事人,除了生意外,他一手建立的琢成中学也是远近闻名,抗战期间国民党移都重庆后,大量的人才从各地奔赴陪都,所以琢成中学也聚集了大量的北京、南京、上海等著名大学的师资力量,使得琢成的教学质量突飞猛进,毕业生遍地军政商,我父亲也毕业于此。丰都四面环山,长江把环山切成两半,自古丰都有望水聚财之说,北侧名山之上遍布鬼庙,丰都因此得名鬼城,高镇离丰都县城几十公里,人口不多,小镇紧邻江边,千余年来小镇始终安平如淡,然时局的变化改朝换代让雷家经历了他们不能承受的浩劫,从此也就引出了这段神奇让人惊叹的神奇故事。
我们继续接着说高镇街巷集市上发生的事情,那个王姓的干部走到了三爷面前继续说道:雷汝阳,你死到临头了,还不反悔吗?。此刻跪在地上的雷三爷显得很弱小,穿着粗布的长褂,长褂已经辨不出颜色,虽满脸污垢蓬松的头发但眼神依旧有神,他慢慢抬起头,很困难的一字一句的说:我一生行善,辛勤富甲于农商,从未欺压相邻,建电站修校舍,铺桥路造福乡里,希望名山之上神灵,佑护我家人保佑家乡父老,我此生无憾已,烦劳乡亲,看在往日的情面上告知我儿,桔下有书,书中有结,结中有果,一切都在此劫中来,也必将回归此地,一切自有天意啊。几声枪响后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土改时期发生的这些场景是那个时代的写照,没有对与错,是一个时代的需要,对于个体而言微不足道,它只不过是历史进程的一个小小插曲而已,无论如何历史依旧继续前行。
在过去,乡镇的百姓除了耕作外也没有什么其他业余活动,所以高镇很早就入夜闭户了,此时高镇一片寂静,整个镇子笼罩在夜色中,只能隐约听到江水的流动声音。这时,有个人影趁着黑夜,猫着腰很小心的从集市边的小巷中跑过来,看看四周无人,急速的跑到一具尸体前,用竹席和棉被裹好了尸体后绑在身后,转身消失在黑夜中。从后,雷三爷这个名字就此彻底消失了,镇上的人再也没有人提起这个名字。雷家被镇压后,雷宅变成镇公所和派出所所在地了,一切都归于平静了,高镇还是那个高镇,一切依旧平静安和,只是缺少了一些灵气和热闹,雷家彻底从高镇消失了,只有一个幼儿被原来家中奶妈抱养了。我所讲的这个故事是此事发生的40余年后,高镇的雷家、蒋家和王家的后代由于命运安排,他们又因为一件奇妙事件联系在了一起,演绎了丰都高镇和其后代的渊源和离奇诡异的传奇故事,这个故事持续了近一个世纪的四代人,你可以作为茶前饭后的娱资,也可把他作为一段故事来听,故事不必当真但可细细的回味,戏说不一定就是真的戏说,故事就在戏与说之间慢慢展开。
第一章.我的故事
1976年,对于中国来讲是一个极其不一般的年份,1月8日周恩来总理去世,7月6日朱德总司令去世,7月28日唐山地震,20万人丧生,9月9日份毛泽东主席去世,10月6日四人帮倒台,延续十年的文化大革命宣告结束,而这一年我们家也发生了一件足以影响我一生的大事,也把我和很久很久之前的故事联系起来。文革后期的秦皇岛,中国著名的度假疗养圣地,离北京仅280公里,是中国唯一以帝号为名的城市,南临渤海北背燕山,在我五岁那年,随父母从保定迁到秦皇岛,住在离海边仅300米的省属企业大院内,因长得高,不到六岁父母就让我上了小学,那时的我淘气不爱学习,每天下学就是玩,在那个年代像我这样也不在少数,1976年中国文化大革命进入尾声,省属大院内的大字报依旧很多,沿大院道路两侧墙上和拉的铁丝上的大字报像两道屏风一样五颜六色,我记得好像都是大字报和标语也有漫画什么的,那时的我只觉得很好玩,每天在大字报前看的人很多,都是我熟悉的叔叔阿姨们,而我整天在这些大字报中间和一帮大院的同龄孩子来回的穿插玩耍,指点漫画中的人物,打闹着撒尿和泥,那段时间也是我最快乐的时光,无忧无虑也不好好上学,7.28唐山地震后似乎一切都变了,大字报和漫画似乎一夜间没了踪迹,院内道路因没有了大字报感觉拓宽了很多,对于我们而言又增加了很多打闹的场所,因离唐山距离较远,地震并没有对秦皇岛造成多大影响,休学放假自然是我们这帮孩子的最爱,由于害怕余震,所以大家在室外住了半个月的帐篷后就返回家里了,大院房屋全是标准的红砖砌筑的,外墙没有抹灰,每家一个大院,院内有一间厨房兼杂物房,一排一排的像电影中的营房一样很是整齐,每排房子前后只有大约不到2米多左右的走廊,很窄的地方伸开双手就可以顶住墙壁,小院的围墙不高,不到2米高,小时候经常跳上跳下的,没少挨父母的打,但那个年代,孩子多,父母也不会像现在教育孩子方式,基本上是散养,只要回来吃饭就行,而且是大的带小的,以此类推,但我小时并不愿意和我哥玩,因为他似乎并不喜欢和大院的孩子在一起玩,他喜欢画画和音乐,所以我和弟弟在一起玩的时间较多。8月28日下午在外玩耍的我被母亲匆匆的带回家,告诉我在家看弟弟不许出去,我从母亲的神色似乎感觉家中出了什么事情,我没敢问,到了晚上,我和弟弟在房间里告知不许出来,我趴在门缝中向外看,外面的房间人很多,我看到爸妈一直在哭泣,我知道家中一定是出事了,房间里哥哥没在身边,他就这样从我的生活中消失了,据说是从海边游泳被淹了,他们一起去了几个人,但就他一人走了,走的是那么不可思议,走的是那么让人疑惑,连续几天家里很乱,被告知不能出去,带着弟弟留在家中,爸爸妈妈进出忙着办理哥哥的后事,几乎几天没怎么睡觉,哥哥的丧事办完后的晚上,骨灰盒就放在院内的杂物间内,那时候我还小,根本不知道死亡的概念,只是感觉哥哥不会回来了,我的最后印象是哥哥在我家附近的市第三医院太平间停放的身影,他很瘦光着身体躺在台子上,在我看来他好像就是在睡觉,是睡的很沉的那种,他还是那么清秀,似乎他与死亡并没有任何关联,但不管怎们样,他永远在我的生活中消失了。看哥哥的那一夜我睡的很沉,满脑子都是哥哥的身影,都是哥哥在学校护着我的片段,我和哥哥差三岁多,但我们性格相差很大,哥哥成绩好,喜好甚多,而我成绩极差,就是爱玩,哥哥个子不高,而我偏偏长个傻大个。大家都在说我们两个人真不像亲兄弟,那时候学校里的坏孩子很多,哥哥怕我学坏,每天都盯着我上下学。睡梦中的我睡的很沉,这时候一束光线从窗外照过来透过蚊帐停在我的脸部,朦胧中我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弟,我要走了,去找爷爷了,那面还有很多未了事情要做,你要照顾好爸爸妈妈弟弟,记得在丰都给我立一个墓,你要好好学习,我们兄弟还会相遇。我激灵一下,下意识的立刻伸手去抓,但什么也没有,这时候我醒了,我看到窗外月光散进卧室,房间里一切依旧,弟弟在我身边熟睡,我撩开蚊帐下床,轻轻的开门走到院内,小院里很静,此时月光下孤零的下房显得很陌生,我立在院内不知所措,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来到院内,我想进去看看哥吗?,我没有答案,犹豫了片刻,我还是推开了下房的门,我没有找到灯绳,里面很黑,我走进去眼睛慢慢的适应了房间的环境,哥哥的骨灰盒被放在靠墙的一个桌子上,上面盖着一块布,什么颜色我已经记不得了,下房东西很多很乱,我怯怯的说:哥,你在吗?,静静的空气中没有任何声响,我又轻声说道:哥,你在吗?,我看你来了,此时外面的月光突然从门外照进下房,下房的里面突然亮了很多,我看着哥的骨灰盒,这时我不自觉的跪了下来,这是我人生第一次下跪,别人都是跪父母,而我第一次确是跪的兄长,我怯怯的说道,哥,过几天你就回老家了,弟弟不能送你了,我以后一定会给你在高镇立墓,来世我们还做兄弟,我磕了三个头,站起转过身正准备回房间,突然看到母亲默默的立在下房门外,静静的看着我所做的一切,此时我和母亲都没有说话,在我走过母亲身边时,母亲满含着泪水,我不知道说什么,默默的走进了房间。
第二天老家来了两个人,那时从重庆到秦皇岛需要四天的时间,坐火车需要绕成都跨越秦岭天险,整个铁路线路高差很大,火车在山间需要两个车头共同协作,一个车头拉,一个车头后面推,才能跨过秦岭山脉,这段铁路车速很慢,所以交通极不方便,来的人是我小舅舅和一个我不认识的老妇,老妇有五十岁左右,很胖,两个眼睛很有神,头发不多,挽了个髻,脸似乎左右不对称,似不像常人那么让人亲近,看人的时候似乎能把人看穿的感觉,我总感觉她很可怕,妈妈让我叫娘娘,我叫了声就躲进房间内看小儿书了,饭后,父母和舅舅及那个叫娘娘的人围坐在外屋的一个瓦盆似乎在看什么,瓦盆中注满了清水,那个娘娘似乎在念叨什么,一会我母亲喊我过去,让我也过来坐在旁边,我看见那个娘娘闭着眼,在瓦盆上晃动着一束香,自言自语的说道,霆儿霆儿,你听分明,你乃文曲星座前童子,丰都鬼神一脉,修行已成佛祖招你回宫,从上助成鬼脉好事,从下照应家族兴旺。随之把香置于盆前,大喝一声,走吧。我当时听不太懂重庆话,母亲告诉我说,娘娘让我们快看盆内,此时我吃惊的看到盆内水开始出现涟漪,慢慢的水盆中哥哥的身影出现了,我又听到了那个声音在我耳边不断的回应着,我找爷爷去了,你要给我在丰都立墓,我们以后还会相聚。我身体似乎又是一激灵,此时我很清醒,我知道这不是梦中,当我再看水盆时候,已经和之前无异了,我抬头看爸爸妈妈似乎没有什么异样,只有那个娘娘喃喃的看着我说道:本该如此,本该如此,切记切记,天机不可泄露。我看到爸爸妈妈很茫然的看着娘娘,迎合的对娘娘说到道:看见看见了,谢谢老师谢谢老师。三天后,哥哥的骨灰被小舅舅带走了,由于种种原因,哥哥还是没有葬在爷爷身边,因为爷爷1950年走后尸体一直没有找到,所以哥哥只能暂时葬于重庆的鱼嘴镇的竹山之上,这是后话,然而随后发生的故事对我而言却是那么的离奇和惊险,一场天地鬼神的故事在我身边开始上演。
1986年我如愿的考上了省属重点大学,因为子承父业,父亲一直让我报考工民建专业,父亲在当地是很有名气的高级工程师,他是50年考上的重庆西南工大,这所学院是原来的国民政府的南京的中央工校,解放后改成西南工大,52年改重庆建筑工程学院,父亲在5岁时在玩耍时突然失明,然后发烧,镇上的大夫过来后无法确诊,说这孩子可能快不行了,爷爷说马上送去重庆救治。我后来问过父亲,那时候到底得了什么病,父亲说他也不知道,当时从高家镇只有船到重庆,到了重庆父亲已经没有知觉了,爷爷把父亲送到了重庆一家外国医院就诊,做手术的是一名德国医生,经过抢救,父亲才得以生还,但永远失去了一只眼睛,父亲说旧中国医疗条件有限,又值战时,这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爷爷找先生算命,先生说我父亲命该如此,此劫可躲过一场大劫,此子必将有为,此后爷爷对父亲更加宠爱。父亲的小学和初中一直在琢成中学读书,琢成也是高家镇唯一的一所男女同校的学校,在丰都很有名气,师资力量雄厚,部分老师有海外留学的经历,父亲在学校也一直是出类拔萃,1950年爷爷出事后,所有家族的人全部被扫地出门,自然父亲也不能幸免,因没有经济来源,没有钱读高中,只得拿中学文凭去报考西南工大,以全校总分第六的成绩被工大录取,当时在重庆日报还进行了专题报道,这也算告慰了爷爷在天之灵,1952年父亲毕业后分派到了河北石家庄,30多年后才第一次返回了给他带来刻骨伤痛的家乡,当然这是后话。而对于我而言,那段历史我没有经历也,没有过多的感触,但更多的是对爷爷身后之事的好奇,和我内心的一种蒙蒙的冲动,所以我经常询问关于家乡的所有的事,尤其是哥哥去世后,这种感觉也越来越大,越来越重,直到我第一次回到丰都,一切该开始的终于在不知不觉中开始了。
1978年,唐山地震后第二年,全国支援唐山建设,我父亲单位也迁至唐山进行援建工作,我们家1979年6月搬至唐山的,因为我小学成绩很差,被分配到唐山二十四中学的一个普通班,对于我而言这并不重要,只要可以上学即可,那时唐山就是一个大工地,到处都在搞建设,我所在的中学在老唐山体育场旁边,学校旁边有一座没有完全倒塌的建筑,局部的四层高的建筑依旧完整的保留了地震后的原始状态,残壁镂空的歪斜着似乎在显示着当时地震的惨状,地震后全国支持唐山恢复建设,学校周边也不列外,那时周边几乎只要施工的建筑或土石方工程都会有尸体被挖出,因为尸体较多,很多挖出后就堆放在路边等待处理,很多尸体不知道什么原因并没有完全腐烂,味道顶着风即使很远都无法忍受,而我似乎天生对此有免疫力,不害怕也没有什么不适,有时和同学一起放学时为了炫耀胆量,还去掀开盖在尸体上的塑料布,把同学吓了一跳,说我有毛病。我家一墙之隔是当时的唐山第三院,这个医院是我父亲单位建设的,医院离我家只有一墙之隔,下了课就和小伙伴一起跳墙到医院的空场地玩耍,一天,和一帮小伙伴在玩耍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一个皮球,那时候,皮球不是谁都能玩的,那时候物资并没有现在那么丰富,孩子们拿着球相互抢着玩,一不小心球滚进了一个建筑物的地下室的窗户内,一个小伙伴指着窗户说道:这个房子据说是装死人的,好像叫太平间,据说里面有很多死人,我说道:死人有什么可怕的,你还没见过死人啊,怎么,我们下去看看啊。小伙伴摇摇头说道:我可不敢,你要去就去吧,我可怕,我妈说死人都是鬼,我可怕鬼。实际上我也是一时兴起,也是因为好奇,以后也可以向小伙伴炫耀一下,自已可以独自下地下室。虽然现在也有些害怕,但既然说了,不去是不可能了,否则还不让他们嘲笑我啊,大丈夫敢作敢为,便装着毫不在乎的说道:看着我的书包,说罢把书包往地下一丢,通过地下室露在地面上的通风窗钻进地下室,这个医院由于刚刚投入使用,所以设施并不齐全,这些窗户也没有栏杆,很容易就进入了地下室,里面很安静,由于刚进入眼睛还不适应,只有在通风窗附近可以看到一丝光线,再往里走,几乎就伸手不见五指了,这种黑是一丝光线都无法看到的那种黑,可以讲完全没有视觉的感觉,因为不知道建筑物内部结构,我将手伸开慢慢的前行,只能靠手去触摸着向前走,中间我摸到了很多东西,似乎是床、桌子或柜子之类的东西,直到我摸到了一面墙壁,摸到了墙我就知道顺着墙就可以找到门,然后我就顺着墙一直摸去,只是感觉越走越走不到头,似乎墙壁永远也没有尽头,此时的我似乎有些害怕了,整个地下室似乎能听到的声音就是水滴落的声音,估计是楼板漏水的声音,然后就是自已的急速的呼吸,此时的我也不敢出声,这种感受我以前是有过的,那是我刚上初一的时候,学校组织去遵化东陵郊游的情景,那时候学校组织郊游,那时候郊游除了吃饭几乎不用花钱,学校安排了数辆解放牌的大卡车,不像现在都是空调大客车,那个时候即使解放卡车也不是可以随便可以坐的,为了保证安全,卡车车斗上蒙上了帆布,每台车后斗中学生挤的满满的,甚至我的脚只能搭在车后挡板的外面,唐山从市内去遵化东陵的道路路况很差,很多地方还是土路,路上车辆很少,就这样一路扬尘而去,遵化离唐山并不远,是唐山的一个县,因清东陵而名,那时候唐山周边清东陵无疑是最著名的景区了,近三个小时的车程,满车的孩子一路上还是有说有笑的,郊游无疑是学生的最爱,每个学生都需要自已带饭,就是用那种铝制饭盒,外面用一个网兜装着,这是当时带饭的标配,到了东陵已经接近中午了,那时候的东陵还没有商业开发,很多地方还没有维护到位,只有核心的陵区被加以保护,一百多名学生在陵墓边的空场上席地就餐,老师们以班为单位进行分队和讲解注意事项,我们第一个参观地点就是慈禧慈安的墓,慈禧不必多讲,而慈安可能很多人不太熟悉,慈安,孝贞显皇后,咸丰皇帝册立皇后,同治即位后尊为母后皇太后,和慈禧共掌朝政,史称二宫垂帘,人称东太后,光绪七年猝于钟粹宫,享年45岁,由于她早于慈禧离世,所以虽然陵寝规制相同,两寝相邻,但内部装饰则大有不同,慈禧陵寝的雕刻和装饰的数量和精美程度明显高于慈安,最有名的就是凤压龙辟石,可见慈禧的地位和其对权力的渴望,我们随着队伍前行,来到慈禧大殿前,慈禧墓是东陵最豪华奢侈的陵寝了,也是最后一个满清掌权者入葬东陵的,在当时清政府内忧外患之际仍可以如此挥霍大兴陵寝,也反应了慈禧其人对权力的渴望和对后世的向往,而我似乎对听讲解并不感兴趣,因为从小我就喜欢听历史故事,所以父亲没事就给我讲,这些故事在来之前都听过了,所以感觉很无聊,就一个人往享殿走去,可能是我们来的比较早,那时候旅游还没有那么火热,除了我们学校外,游人并不多,此时地宫甬道处没有人,只有一个工作人员懒懒的坐在地宫口打着哈气望着天空发呆,甬道笔直的向下斜去,甬道并不算长,我径直走下去,到了地宫,突然感觉温度一下子冷了很多,瞬间全身鸡皮疙瘩全都起来了,地宫为巨石砌筑,拱顶很高很大,巨石门上的雕刻让人感觉很狰狞,周边没有一个人,站在地宫口往甬道口看去,没有人也没有声音,此时突然心里感觉心跳加快,心里想,是不是往回走啊,这里面让人感觉很是瘆人,但往回走,有怕同学笑话,心想,这棺材里不就是一个死人吗,而且是死了80多年了,还能怎么样,这样想心情反而平静了很多,慈禧的棺椁很完整,上面铺盖着一个锦缎,外面还有幔帐,但这明显是后来装的,说实话,这棺椁看起来有些破旧,真的没什么好看的,据说慈禧遗骨还在棺椁之内,我心想,无论你当时多么显贵和权势,此时我站在外面,你也只能躺在里面,你之前的荣华富贵之地现在变成了普通百姓的休闲之所,所有的一切均是世事难料啊,拱顶很高,不断还有水珠滴落,显得地宫内很潮湿,我抚摸着地宫的墙壁,很冰但很有质感,我突然感觉手中一麻,此时的我正在地宫的一角,靠近石门处,我突然发现地宫内突然多了很多人,这些人全是当兵的,在我眼前来回的走动,但没有任何声音,我看见眼前的棺材中,一个老妇人被士兵从棺椁中拉了出来,然后这些人肆无忌惮的进行着抢夺,看到地宫被掠夺的惨状,和突然发生的事件,我张大嘴巴想喊但无法出声,手脚已经无法动弹了,就看着这些浮动的人群在我眼前移动,有个人甚至走到我面前看着我,这时候我似乎感觉真实的存在他们之中,我就这样目瞪口呆的站立着,整个地宫很乱,这些人毫无张法的掠夺破坏着里面的一切,直到这群人慢慢的从我视线中消失,此时,从外面又有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他面部很浑浊,看不清长相,他似乎在里面找着什么,此人在墓中环绕了一圈在杂乱的地上翻找着什么,然后也慢慢的消失在我的眼前。我就这样呆滞着看着,直到一个声音传过来说道:你怎么一个人就下来了,我还在上面找你呢。此时我突然一下子清醒了,此时老师正在疑惑的看着我说道:你没事吧。我停顿了一下说道,老师,没事,刚才下来底下有点冷。这时候慈溪地宫内全是同学们身影,他们好奇的在地宫内转来转去说着什么。后来此我特别去看了电影东陵大盗这部电影,总感觉电影和我在地宫的感觉不太一样,哪里不一样我也说不清楚,就是感觉自已在地宫的幻影很真实,似乎那件事和那些人离我并不遥远。
就这样我在医院的地下室内依旧四处摸索着,期间我推开过几个门,但是似乎又走进了另一个屋子,我似乎来回的在各个房间内来回的走着,就这样,我一面不停的走着然后一边胡乱的想着之前的事情,此时感觉这地下室内很像地宫中的那种陌生无助的感觉,但并没有出现幻影,心里虽紧张,似乎也希望发生点什么,或者有点什么动静,时间长了反倒不怎么感觉害怕了,就这样也不知道待了多久,突然前方一道门被打开了,一注手电光柱从门口射了进来,一个推车被推了进来,车上明显是个人形的袋子,一个大爷模样的人嘴里嘟嘟说着:要命,怎么这时候还停电了,谁都不愿下来,就让我这个老头下来干活,然后就嘟囔着吐着脏字,这位大爷应该对地下室很熟,直径的推着车向一个房间走去,这时候我借着微弱的光线看到,大爷进去的房间上赫然写着太平间,我心里想,是啊,里面的人都太平了,可外面的人并不太平啊,我刚才绕了半天也只不过在地下室各个房间内来回绕着,也许包括刚才那个天平间,而现在我正在外面的厅中,我静静的蹲在角落黑暗处,待大爷进房间后,我赶快利用这点光线和记忆中的进口位置从大门处跑了出去,当我走出医院,感觉天空是那么的暖,外边是那么的美,心想,以后老子再也不进这棺材板的地方了,鬼神我是不怕,但这黑的让人没有底啊,那时候我不过12岁,当时把外面等候的小伙伴吓坏了,因为我好久没有出来,小伙伴自然也告诉了我父母,在母亲来医院的时候,我已经出来在地上玩那种自已叠的纸牌了,结果自然是被叫回家好好的修理一番,就这样,中学三年很快就过去了,学习成绩自是上不了台面了,好在学校恩典,勉强毕业也算运气,父母对我的学习已经是不报什么希望了,就感觉尽快毕业后让我工作就是了,我也是这么想的,因为学习对我而言真的很痛苦。1982年,爸妈带着我和弟弟回老家,这是我有记忆以来第一次回去,父亲告诉我小时候我曾经在重庆呆过几个月,我自是什么都不知道,这次回家,让我对家乡,对哥哥和爷爷有了别样的感觉,甚至于是一种好奇,那时候我受的教育告诉我,爷爷是地主,那时候对地主的定义就是剥削者,是被政府镇压的坏人,但父亲口中的爷爷是一个心地善良的老人,是一个经营有道的商人,是一个远近闻名的慈善老人,而我对那段历史没有什么认知,也是从课本、电影和书报宣传上了解一二,小时候在上学期间需要经常填写各种表格,父亲的地主身份自是无法改变,而我则不能再填这种身份了,父亲给我编了一个名称叫职员,我也不知道什么叫职员,就知道应该比地主要好。职员实际上也是无产者,就是给人打工的人,现在叫白领吧,所以我记得也我的简历上一直填写这个出身,直到80年代中期取消了出身这个栏目,实际上我的出身并未影响我,包括入少先队员、入团等。
对于回老家,当时父亲还有一些顾虑,再者丰都已经没有直系亲人了,回不回去父亲一直是矛盾的,但在母亲的坚持下,父亲答应全家回家,但不回丰都,说丰都太让人伤心了,当时对于我而言,出门回老家自是好事,在重庆的那些日子里,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亲人,大人们在一起的时候就是谈论着哪些让他们难忘的岁月,很多时候我看到他们都在相对而泣,而我也有兴趣在旁边偷听,当时我还不知道家中还有那么多事情,就一边听一边不连贯的去构思和揣测哪些我没有见过的人和事,我虽没有经历,但可以去想象当时雷家及其后人们的种种遭遇,我不知道这种不幸对于雷家或我有什么联系,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如此的结果,但种种让人迷惑和巧合让我越来越希望了解着这一切,一切的一切都在不知不觉中慢慢的开始了演绎。
一天下午,大人们又是聚在一起聊天,我和弟弟很无聊,弟弟要看地摊的小人书,地摊的小人书是当时孩子们最喜欢待的地方了,一块布,上面摆满了各种小人书,大多数是歌颂英雄和四大名著的连续版小人书,可以买,也可以花钱看,当时大约几分钱看几本小儿书,小摊位离我们住的地方不远,在江北索道站的边上,这条路很热闹,沿路全是小摊小贩,小书摊看书的人很多,弟弟坐在地上看书,我很无聊,因离江边很近,告诉弟弟在小书摊处等我,我就跑到江边看索道去了,当时重庆的桥很少,江北索道当时是到朝天门最方便的交通工具了,我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交通工具,很是新奇,在江边一遍遍的看着索道来回的运行,忘记了还有弟弟在小摊处看书,等我转回来,小书摊几乎每什么人了,弟弟没在,我以为弟弟回家了,就回了住处,我们住的是我的三姨家,三姨家都在牙膏厂工作,牙膏厂也算重庆知名度很高的厂子了,三姨全家都进入牙膏厂工作了,在当时,无论从收入还是住房条件已经算条件不错的家庭了。我回家后,父母何三姨家人正在聊天,看我一人回来,问到弟弟呢,我说:他没有回来吗?,这下全家人都慌了,我说了情况,父母也没有责怪我,因为当时没有拐卖儿童这种事,估计是走丢了,大家就分开了在附近寻找,而我还是在小书摊处附近找,此时,天已经慢慢的暗了下来,大家的心越来越急躁,爸妈已经过来两次询问了,看着没有消息,又往其他小巷中跑去,此时我有些害怕了,哥哥的离去已经给这个家庭很大的打击,千万不能再出什么问题了,我瘫坐在地上不停的来回张望着,这时候天色渐黑路灯亮了起来,我心里默默的念着,哥哥保佑,弟弟快点回来,哥哥保佑,弟弟快点回来。正在这个时候,离我很近的一个小巷里慢慢的走过来两个人,我似乎眼中一亮,这两个身影我都太熟悉了,我猛的跳了起来,跑了过去,我眼中的两个身影随着我的靠近逐渐的变成了一个,清楚了这个人正是我弟弟,他手中依旧拿着小儿书,边走边看着,即使我喊他似乎也没有什么反应,当我抓住他的时候,他抬起头才傻傻的说道:哥,我饿了。我也顾不上其他,问道,刚才和你一起走的人呢?,弟弟说道:没有啊,我刚才就一直看着小儿书,那也没去啊,也没有其他的人啊,我左右看看,似乎小巷周边没有其他人,不管怎么样好在弟弟找到了,我赶快带着弟弟回家,大人们此时还没有回来,只有三姨家的四姐在家,看到弟弟回来了,自是高兴,立刻跑出去报信了,这个时候,我才注意弟弟带的这本小人书,正是一本三国演义的最后一本“三国归晋”,这套小儿书从79年开始陆续出版,一共大概48本,这套书小时候我曾凑齐过,但弟弟似乎对此并不感兴趣,进房间后就丢到了桌子上独自玩去了,我拿起了这本书,无聊的翻看着,这本小儿书页数不多,当我翻到最后一页时,突然,我看到最后一页赫然写着一个“雷”字,这个字很清晰,而且应该很新的,似乎是刚写的,而且是篆字,像刻的一样,这太奇怪了,一般小儿书上写字是为了表明归属,我也会在我的小儿书上标注我的名字,是为了怕和别的小朋友搞混了,但这个“雷”字太突兀了,正在这个时候,爸妈他们陆续都回来了,看到弟弟没事,大家自是高兴,埋怨我一通后大人们又去聊天了,因为没有照顾好弟弟,我也是低头认错,等到大人们平静后,我拿出小儿书偷偷的给妈妈看,说这本小儿书是弟弟带回的,奇怪的是上面居然有一个“雷”字,边说边拿给妈妈看,妈妈说:哪里有字啊,你是不是吓坏了,没事的,以后注意就是了,说完就走到厨房帮着大人一起做饭去了。我大吃一惊,拿过来一看,本来就有啊,怎么,难道他们看不见吗?,我又拿给弟弟看,问道:三啊,这后面有什么字。弟弟说:哥,没字啊。这时候我真的害怕了,联想起刚才找弟弟时候他旁边的身影,难道这里有什么蹊跷吗,这个时候大人喊着吃饭了,看着大人们开心的笑脸,我无法去解释这一切,也不敢继续询问了,只能默默的藏在心里,但这个事一直让我无法释怀,多年后的经历我才知道这也是我生命中必经之途,所有的事都在该发生的时候发生了。
哥哥的坟在鱼嘴的老家,因为暂时无法回归丰都高镇,所以暂时葬在鱼嘴石亭村的姥姥墓边,按照我妈的说法是让姥姥罩护他,在重庆待了几天,坐船下到鱼嘴看望外公,这次回来的任务就是给哥哥上坟,自哥哥走后,我们一直没有来过,过年过节都是亲属代为扫墓。来之前,舅舅们已经给墓重新砌筑了石头,家族墓地景色很好,在老宅背后的山岗半坡处,离山窝的老家走路大约不到五分钟,每年大年初三,几乎家中所有人都排队给墓地的长辈们上坟,一百多人的上坟的人流很是壮观,这是我第一次和这么多亲属一起走这个仪式,因为不懂也不会,所以只能随着大家学着如何祭拜,由于哥哥墓地在姥姥身边,第一站就是给哥哥上坟,姥姥我没有见过,她因生产去世的,她的墓很大,因为年年祭拜修整,所以墓很整洁,在她的墓地的右下角的位置,是我哥哥的墓地,坟券不高,但修整的很整齐,重新立的碑很清楚,是以我和弟弟名义立的,这是我第一次来到哥哥坟前,虽然几年过去了,但看到坟后依旧感觉很伤感,爸爸妈妈经过了这么多年,似乎心态平和了很多,弟弟那时候很小,对大哥没有什么印象,反倒是我有些无法释怀,那天的鞭炮震天的响,这是家乡的习俗,上坟放鞭炮越响越好,当鞭炮响起时,整个墓地全是鞭炮像后的烟尘,不夸张的讲,周边几米范围内根本无法看见人,我流泪了,不知道是想哥了,还是被烟熏的,我心里说到:哥,我看你来了,你在那面还好吧,烧了很多钱,你快点收下,你见到爷爷奶奶了吗?,他们好吗?,爸妈他们弟弟都很好,就是想你,我们都想你,真的希望可以再看见你。我独自跪在地上嘀咕着。这时候,旁边的人喊道,快看,穿山甲,这时候一只穿山甲从山下的草丛中窜了出来向山下跑去,我看到了,这个家伙个头不大,但速度却很快,不像我以前见过的穿山甲,慢悠悠呆萌的样子,这小家伙在我们的眼皮下很快钻进了烟尘中不见了,舅舅喊道,今日大吉啊,大仙显灵,快磕头。我们老家很信狐仙和穿山甲,据说山下还残留着一个破旧的仙庙,里面供奉的就是穿山甲仙,听到舅舅的喊声,家族大约一百多口人齐齐的就地跪下就拜,我自然也在其中,我对仙没有什么认识,只是通过小说和电影了解一些,我没有说话,因为这只穿山甲就是从我脚边穿过的,甚至我还记得它穿过我面前时看我的眼神,太让人感觉奇特了,这眼神我似乎并不陌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的有这种感觉,似乎心里有一种声音告诉我说,你应该做你应该做的事了,一切即将开始,你必将承担该承担的责任。
几年一晃过去了,这几年我似乎换了个人,身高长到180,从中学到高中,我的成绩也突飞猛进,尤其是到了高中阶段,按照我妈的话说,突然脑子开窍了,知道学习了,而且是那种一看即通一学就会的状态,我从学校的慢班直接转到了快班。一九八六年,我从唐山回秦皇岛参加高考,子承父业,我如愿的考上大学,选择了父亲为了选的专业,从事了父母一直引以自豪的职业,工作稳定平静,我似乎很享受这样的生活,后来弟弟也考上了大学,一家人其乐融融,然而平静的生活总是短暂的,还是那句话,该来的终究会来的,我的故事才真正的开始。
重庆朝天门码头,码头位于嘉陵江和长江的汇合处,码头历史可追溯到南宋时期,也曾是重庆十七座古城门之一,自古就是重庆的交通枢纽和商业中心,即使是现在朝天门依旧是重庆最热闹的区域之一,我是一个非出生在重庆的重庆人,老家在丰都高家镇,母亲老家在重庆鱼嘴,两地相隔200余公里,父亲大学毕业就到了北方,按他的话就是离开那个让他不愿回首的地方,越远越好,而我也在北方出生长大,既有北方人的性格,又有南方人的心细,这也许都是上天注定吧。毕业后分配到了市里一家建筑企业,由于学历和肯干,加上思想进步,所以在27岁就升为副处级干部了,那时正处于改革开放的好时机,跳出体制和原来的二位同事一起做起了建筑行业,还算风生水起,几年下来虽没有大富大贵,但也是小康有余,我们三人都是科班出身,而且原来都是一个单位的,他俩比我小二岁,二人都是唐山人,实际上我也算半个唐山人,我们的公司也不大,是一个三级的建筑资质企业,做一些大公司不愿意做的项目,过得也算有滋有味。有时候你永远想不到人最终会往何处去,我总认为我这一辈子从事这个行业,然后子承父业,然后一代代流传下去,然而,我认为的总不按照我想象的方向去走,而我们这个团队也注定会在应该的时候去做应该的事,一个真实的跨越九十年的故事从重庆朝天门码头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