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七点,我们收拾完毕准备下去吃早餐,这时候我的电话响了,刘董的电话终于来了,我用手指了一下电话,让老那和小小先去吃饭,我走到了楼梯道僻静处接了电话,刘董笑着说道:雷总,不好意思啊,昨天因为有事,所以电话没有携带身边,到了晚上看到了未接电话,但感觉太晚了,就没给你打电话,你有事吗?。我平静的问道:刘董,你前天说的那件事情,现在进展如何?,刘董说道:对了,我还没和你说,这几天我们一直在做这件事,昨天晚上已经完成交易了,价格很不错,这不,今天我就准备回北京了。我一听心中一沉,心想还是等到了这个结果啊,这种安排似乎正和了我们预计的线路,我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压力。我静了一下说道:这么快啊,那一定很顺利,怎么样,那些物件的鉴定没问题吧。刘董兴奋的说道:一开始,我也很担心,我们经过几次面对面的接触,感觉对方很专业,也很有实力,为了彰显是诚意,他们主动帮我们找了参加会议的专家,为我们鉴定物件,我们自已人也做了鉴定,都没有问题,因为当时,我们知道还有人和我们一样,在和他们进行着沟通,所以经过商讨我们就下决心尽快拿下了,以免夜长梦多。我说道:刘董,祝贺你们啊,但是呢,我还是建议你们还是再做一次鉴定吧,因为毕竟这次交易额度较大,还是小心为好。刘董笑着说道:放心吧,这次我们也是亲自到专家那里去了,专家很专业,把文物的出处和年代都说出来了,为此我们还给了鉴别费。我说道:哦,你们和那个专家在哪里沟通碰面的。刘董说道:就是这次会议宾馆的专家所在地啊,我们亲自去了专家的房间,还看到了专家的邀请函呢。我叹了一口气说道:那我更建议你们做个鉴别了,当然是否鉴别还是由您来做决定。刘董听我说的比较严肃,似乎也感到一丝不安,连忙说道:好吧,谢谢雷总提醒,但为了安全,我不能在西安做相关检测,只能回到北京再做,在北京相关工作熟悉,而且结果的认可度要高,我也能踏实些。
是啊,刘董的想法没什么问题,在这种情况下,谁都是要考虑风险的,毕竟在自已可控的区域做事可靠性要高很多,我放下了电话,心想我的义务尽到了,剩下的就看他们的运气了。我继续参加余下的会议进程,而刘董他们也着急进行检测,所以当即也离开了西安返回北京,似乎这一切都告一段落了,然事情却往往不由人控制,说实话,往往是怕什么来什么,原本三日的西安之行却因此耽搁,西安之行也远远没有结束。会议当天下午结束了,大家集体在博物馆门前广场合影,一百多人的合影,而且都是些大佬专家,在众多游客的羡慕的注视下,说实话让我有些骄傲,照相完毕,我看见慕一秋不断的在人群中找着什么,我知道她在找我,就走了过去说道:一秋,你好。慕一秋回头看到我说:雷哥,刚才在找你,这几天怠慢了,今晚我请你吃饭啊。我点头道:没问题,但是由我请你吃饭,感谢你请我们参加这么高级别的会议,让我受益匪浅啊。慕一秋说道:如果你喜欢参加,自然没有问题,这对我而言也是举手之劳,那我们就定在晚上六点,我在宾馆的餐厅等你们。这时候慕森教授在喊她,似乎有事让她过去,慕一秋抱歉说道:哎,没办法,这人情往来到哪里都少不了,我先去招呼一下,我们晚上见。我们回到宾馆,老那说道:刘董怎么样了,我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老那叹了一口气说道:还是到了这个地步,算了,刘董不吃亏是不长记性的,但这次如果再出问题,她的日子就难了。我说道:不管她了,对了,晚上慕一秋请我们吃饭,这几天会议开得难受,晚上好好轻松一下。这几天会议让宾馆很热闹,内部餐厅经常人满为患,参会者之间难得有机会相聚,相互交流及人情往来也是正常的,今天终于安静了,除了个别的嘉宾有事滞留外,大部分人都离开了西安。我们按时间到了餐厅,餐厅工作人员把我们带到一个雅间,这个雅间装修古香古色,后来我才知道,这个宾馆是旅游局下设的产业,难怪会议和宴请安排了这里。服务员为我们沏茶,微笑着说道:让您们稍等一会,慕小姐早来了,她在另一房间招呼一下,马上就过来。我也不着急,喝着茶思索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还有,这慕一秋此次找我到底为了什么?。小小说道:虽然说国内的很多会议流于形式严重,但毕竟有一些东西还是可以学习的,这次的研讨和展出还真有些东西,这种会议应该多参加为好。老那笑着说道:你知道中国五千年文明传承至今,是有其道理的,中国几乎没有经过资本主义阶段,或者说这个阶段很短还没有形成,从封建社会直接到了社会主义阶段,工业革命阶段几乎没有,这的确是个大的缺失,中国又是一个人口大国,这么多问题必须需要足够的智慧才能有序的管理,只有中国特殊的传承理念才能解决这些问题,完全按照西方的行为规则一定不适应中国国情,如此则一定大乱,你们看苏联就是个例子,一个休克疗法将苏联偌大的帝国在片刻间毁掉了,现在想想让人感慨啊,昔日的老大哥,现在又怎样呢。我说道:我1990年毕业后公派去苏联,那时候苏联还没有解体,我拿着苏联签证可以在其15个加盟共和国任意行走,虽然他们那时候已经出现物资缺乏等问题,但总体国情还是好的,到了1991年,西方的瓦解起到了作用,苏联解体后,社会完全乱了,无政府主义、官僚主义、寡头的兴起让百姓苦不堪言,一辈子的积蓄一夜化为乌有,所以苏联解体后的休克疗法改革把俄罗斯经济全面毁了。从一个超级大国沦为了一个空有虚名的大国躯壳,而西方国家最愿意看到的就是一个这样的俄罗斯,而中国则选择了自已的道路,坚决不能走他们的老路,发展经济但社会主义道路不能改变,总设计师的走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道路真的很智慧,现在证明是绝对正确的。小小说道:我认为,只要让老百姓能过好日子,就是对的,这就是千古不变的真理。这时候,门开了,慕一秋走了进来,抱歉的说道: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大家快就坐。今天就我们几个人,今天没安排日程啊,就是大家随便聊聊天,对了,雷哥,你们对会议举办有什么想法,也可以和我说,这也有利于我们以后的改进。我说道:哪有啊,一秋在主持控制会议中游刃有余啊,说实话很是佩服也很羡慕。老那说道:这次很长见识,尤其是专题讲座,学了很多知识。慕一秋说道:这些老教授们一辈子都在研究他们的领域,确有很多独到之处,但我认为,他们都不如你们实战经验丰富,在这方面你们才是专家。我看到慕一秋直视着我,似乎在看我的反应。我听到慕一秋这样讲,也感到她应该有所指,但此时我并没有任何表情差异,说道:一秋,我们在这些大佬面前就是小学生,根本找不到位置,估计给人家当学生人家都不要啊。老那附和道:是啊,这些专家教授都是知名人士,在这个行业都是一言九鼎的地位,如有机会,慕小姐还要多提携我们。小小左右看着我们,她知道我们在打哑谜,但她不敢说话,言多必失她是懂得。慕一秋依旧微笑的说道:没问题,只要大家意愿,我自然可以顺水推舟了,举手之劳而已。对了,雷哥,我知道你虽对文物不感兴趣,但精通天地之道,所以很多事情还要多帮帮小妹啊。我说道:一秋啊,别笑话你哥了,你哥确实是有一些经历,但说精通实在不敢当,但如果有需要哥的地方,你也不要客气,自当全力协助。这时候,菜上齐了,慕一秋举杯说道:我们这算是正式认识了,我正式介绍一下我自已,慕一秋,请大家多指教,来,为了我们成为可以相知的朋友,大家干一杯如何?。我没有想到这书生卷的姑娘如此豪气,一杯白酒举杯就干了。我们自然不能让人看不起,也纷纷的喝了杯中酒。这酒喝起来对话就顺畅的多了,大家也慢慢的放下了戒备,慕一秋说话十分爽快,喝酒更是爽快,在我看来,她的性格和其工作办事的方式似乎很矛盾,但习惯后又感觉很符合她,人就是一个奇怪的动物,思想行为的变化总会随着环境而变。当慕一秋听说小小是英国留学的,高兴的说道:小小,我们虽然不是一个学校的,但我也在英国公派留学的,博士毕业后就回国了,以后我们多多沟通。小小很开心说道:师姐,请您多多关照,我敬你。就这样,这酒喝的越来越顺畅,酒桌气氛也越来越浓。慕一秋突然说道:雷哥,你们现在忙不忙,如不忙,是否可以在西安多逗留几日,我陪你们在附近到处走走,这陕西地界到处是历史啊。我高兴得说道:没问题,客随主便。慕一秋高兴的说道:今天我也没什么事,大家都尽兴啊。对了,那总,您是老前辈,听说您对古玩风水造诣很高,有时间一定交流一下。老那说道:哪里,我都是一些不入流的东西,不像慕小姐是科班出身,但如果有事自当尽力。慕一秋说道:雷哥,你身边都是能人啊,真的很羡慕啊。对了,你们有兴趣看看我们考古现场吗?,就是发现这些文物的墓群,现在依旧在发掘中。小小高兴的说道:能带我们去看看吗?。我似乎感觉到慕一秋似乎在慢慢的把我往一个方向引导,但这只是一种感觉,既然她邀请我们自然不能回绝,去看看长点见识也是件好事,我说道:我们自然很荣幸啊,这还是我第一次去考古现场。慕一秋笑着说道:哈哈,那就当这是第一次好了。
第二天早上慕一秋早早过来陪我们吃早餐,然后我们乘车去了考古现场,车出了内城我就迷失方向了,西安的道路在我看来感觉很乱,不像北京很好辨别方向,大约20多分钟车拐进了一个用铁皮围护的一个区域,很明显这个区域有士兵把守,说明一般人等是进不去的,大门缓缓打开,里面一条道路直通远处,这地块周边很空旷,周边看不到什么建筑物,据说是预留的开发用地,因为城区地铁规划的设计,进行勘探才发现了这个墓葬群,据讲西安很多墓葬都是这样被发现的,车开进了大门,行驶了一会车停在了路边的一座临时性的办公区,我们在办公区大门处登记后,带上安全帽和手套就步行进入了考古现场区域,这是一片很大的空旷区域,慕一秋边走边说道:这里原本是一个工厂,设备老化产品滞销很早就关停迁往开发区了,这一拆迁后将用于地产和公园用地,下边是地铁线路,未来这里将是这个区域繁华商业地带。对了,这个位置有点像北京的八王坟、公主坟,现在据说那些地块都寸土寸金了。老那说道:是啊,八王坟、公主坟都在北京繁华地带,但在当时可能就是偏僻之地了,这些人到死也想不到,百年后还会让后人把他们返阳。将一片墓地硬生生的变成了繁华的CBD。慕一秋笑着说道:那总真爱开玩笑,来,这边走,我们看看这个坑。慕一秋一边和值班人员打着招呼,一边带我们进入现场。第一次进入考古现场,还真有点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意思,我看着慕一秋的动作,照葫芦画瓢虽然生硬些,但最少不会被人笑话。小小在后面看出来了,在我后面说道:哥,不用拘谨,该怎么样就怎样,随意些没有问题。我点了点头,慕一秋在坑说道:你们看,这就是发现古镜的四号坑,这个坑只有一个墓室,很小,在这个坑几乎没有发现其他的陪葬品,但这个坑却发现了这次最为重要的文物,由于没有发现其他的证物,所以墓主人是谁也就暂时无法论证了。我说道:是啊,这人类历史上,可以叫出名号留下事迹的人又有多少呢?,其余的也不过都是我曾经来过而已,知道和不知道在我看来并不重要,而对于考古学者则是为了证明什么而出成绩,即使可以佐证他们的存在,又能怎么样呢?,这历史很难凭一个物件去改变什么,也只不过是平添了很多猜疑,在野史上为他们多写上一笔而已,对于逝者而言,我更倾向于还他们清净吧。慕一秋看着我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所以啊,这体制中的学者们考虑的或者说其工作的出发点,和你的想法还是有很大的不同,这很正常,所以啊,很多工作如果想要有所突破,就必须要打破原有的束缚,让外边的人走进来,他们的想法和思维会给我们带来不一样的感受和思维,只有这样,我么你的思路才能开阔起来,才能让很多停滞的思维变得活跃起来,这就是我想让你进来得主要原因。我笑着说道:我只是有感而发,考古人员有他们自已的工作和责任,而我毕竟是一个门外汉。一秋笑了笑没说什么,他在坑边蹲下来似乎在和工作人员说着什么。这时候,我环视四方,这个区域很大,四面都是铁皮围墙围着,可视范围内大小点缀着很多已开挖的坑,坑上面搭设有防雨棚,不时的有人员上上下下在活动,我看到围墙的外侧有几栋住宅,我感觉在居民最高的位置是可以看到区域的考古活动,这片地带基本上是平整的,也许是后来平整过的,在区域内没有看见河流和山岗,老那和小小正在坑边向下仔细的观察着,我问老那:老兄,这平原之地应该不适合墓葬,从他们墓葬看,虽然是简葬,但毕竟还有一些陪葬之物,说明并不是胡乱埋葬的,这是为何?,老那起身向四周望去,点点头说道:是啊,我也有此疑惑,在刚进现场大门的时候,周围到处是废墟和土堆,说明此地之前被清理过了,所以一些原始的地貌被破坏了,如果想辩地气可以找一处高地。我一指围墙外的居民楼,老那点点头,继续说道:我刚才看了此地的土壤,葬书言:深浅得乘,风水自成,就是这棺椁放置的深浅是有讲究的,根据土壤,能浅则浅,能深则深,深浅得宜,就能驾驭地气。而地气从龙脉来,龙脉不一定是山,也可能从山的余脉延深儿来,但一定有水,也就是说:深浅必须和地脉之气位置相宜,才能棺气贯合。我刚才看了这墓葬之土坚硬,有光泽,黄中带黑,良吉之壤,所以我认为此地不是仓促下葬,这地本来就是一个墓葬所在,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里原本应有土岗和河流的。如果是这样的话,也许墓葬的面积会更大,这个猜测准确的话,也可能会有更大的墓葬出现。我和老那正在说着,慕一秋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站在我们旁边仔细的听着,我刚想说话,回头看见慕一秋正在看着我们,我说道:一秋,这地方原来的地形地貌图有吗?,慕一秋说道:有,在办公室呢,怎么,你们有什么想法吗?,我说道:是的,我们感觉既然这里发现的墓葬不是仓促下葬的,那么,这块地就不会那么简单了,以我们对这块地的初步看法是,墓葬位置区域可能你们圈小了,也许大墓就在围墙之外。慕一秋惊讶的问道:何出此言啊?,老那说道:你看,我们暂且认为这些墓葬为武则天的面首之墓或者说神龙政变后的遇难人员墓,这些人自然不可能入葬于皇陵,但当时武则天也没有完全失去权力,所以定也不会将之弃于荒野,之所以他们能埋于此地,正说明此地是良吉之所,如果良吉之地则现在的地形地貌确不符合风水之说,我们的猜测这边的地势地貌一定有所改变,所以我们认为应先确定原有地形,我再做其他方面的定论。我看到慕一秋脸上露出一丝不被察觉的疑惑,虽然这也只是片刻间的变化,但是瞬间这丝疑惑变成了一种信任,一秋点头说道:走,我们去办公室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