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蒋家祠堂

四人沿着街道向前走去，这条岔路几乎没有商铺，街面也很安静，走了几十米后看见一座宅院，门口的牌子写着高镇人民政府，旁边还有一块牌子，上写着高镇派出所。从敞开的大门望去，里面应该有几层院落，最后面好像是一座小楼。突然我的视线被大门内一颗高大的橘子树吸引了过去，这颗树对于我而言似乎很熟悉，因为这树形和姿态让我记忆犹新，我努力的回想着，对了，不就是在鱼嘴神庙下的那颗橘子树吗？，没错，就是那棵树，连结的果实位置都一样，我正想进去看个仔细，这时候，突然二妹喊道：哥，快看，蒋家祠堂。我回头一看，是的，就在镇政府隔着街道的侧前方就是蒋家祠堂，很明显，祠堂应该是刚修缮时间不长，高大镶着烫金大字的门楼彰显蒋家在高镇的地位，大门敞开，让我感觉差异的是门口立着两匹石马，一般而言，祠堂要不不放任何东西，要不放两个石狮或两面石鼓，这石马有什么说法吗？，在重庆，尤其是在乡下城镇，大种姓家族一般都设祠堂，祠堂平日就是老人和孩子们聚会玩耍的地方，老人们都喜欢在祠堂喝茶聊天，孩子们在祠堂玩耍，到了祭祀的时候，家族召集进行各种活动，从祠庙修整的情况看，可以看出蒋家人丁兴旺，我点点头，示意大家随我进入，进入祠堂后是一个露天的大院，院子中央是一个石井，井口用石鼓压着，似乎应该已经失去水井的功能了，水井周边有石制的栏杆，院子地面铺着雕花的石砖，后面应该是祠堂大殿，大殿很高，我估计柱高8米左右，大殿外侧有连廊相通，我暗自道：现在的祀堂修建规模和制式都赶上宫殿了。此时周边并没有人，但很嘈杂，应该是施工工具的声响，大殿门是关着的，在外边能听到大殿中有人说话，说的是什么也听不清楚，似乎应该是和修缮有关的话题，我估计祠堂正在修缮之中。我左右看了看，轻声说道：你们先在大院处休息一下，我先进去看看。因为毕竟是未请自进，也不知道是否受欢迎，我独自进去比较好，哥几个也正好可以休息。我迈台阶而上，我叩了几下大门没有人回应，然后推门而入。大殿内并没有想的那么大，似乎里面和外面的门面不成比例，从我多年的经验看，应该是不断修整改变妥协的结果，也有可能是占地所限或者是资金问题造成的，里面很杂乱烟尘很大，里面有人走动，估计应该是施工的工人，根本没有人理睬我的到来，我知道这些人也不会提供什么有用的信息，我径直穿过大殿向后殿走去，走出大殿后门，外边是一个院落，两侧有连廊和大殿相通，这时候感觉安静多了，院内依旧无人，院落的后面还是一座建筑，这座建筑离前方大殿有15米左右，看着建筑布局感觉这个大殿实际上是可以向后边扩展的，这样整个大殿协调性会好很多，但突然一想这是职业病又犯了，这是人家的事与我何干啊，不禁摇摇头向后边建筑物走去，后边的建筑物规模不大，也没有前边大殿气派，可能是由于年久失修的原因，建筑外部油漆脱落很严重，部分木制构建也有些松散，这让我更加确认祠堂应该是资金问题，造成建设规划无序和进度迟缓，我上了台阶，轻轻的叩门说道；冒昧进入，请海涵一二？。等了一会并没有回应，又开口问道：我可以进来吗？，依旧没有声响。我轻轻的推了一下门，门并没有锁是虚掩的，门打开后，对着门是一个硕大的台案，这个台案太大了，估计有六米长，三米宽，应该是木制雕花的，从器物样式上看应该是清代中后期的，台案上居然全是牌位。一般这家族祠堂从牌位的数量即可知家族的传承，也可以看出家族的兴衰，一般而言，家族兴旺时，家族祠堂总会进行不同程度的装修或大修，供奉的先人牌位也相对制作精致，而家族衰落时，正好相反。我走进屋内，左右看看这个屋子的格局和摆设，估计这里应该是日常接待所用，这些牌位应该是因大殿修复临时摆放在此的，屋子左右是一排桌椅茶几，屋子收拾的很干净，说明这里应该经常有人来，里面不算大，估计有100平米的样子，地面是青砖铺地，看得出来地砖的质量很好，表面磨得很光滑透亮，我走到台案前，环视着上面牌位制作的样式和雕刻，很显然，最后面的牌位最大最高，雕刻技艺也相对精致，我的目光从后面逐渐向前扫去，一个名字锁定了我的目光，蒋凤轮，太熟悉的名字了，但此时感觉在这里看到这个名字似乎有些跨越感，蒋凤轮按照辈分自然是可以进入祠堂的，但在我的主观意识中我似乎刚刚和他相见相识。我估计蒋家将此牌位供于此也是出于无奈，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蒋凤轮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哪里？，旁边紧邻的是蒋家的同辈兄弟，我看到了蒋凤郡，但始终没有看到的就是失踪的蒋凤山，这也太奇怪了，难道这位前辈还活着吗？，否则没有理由没有他的牌位啊，但如果还活着的话，最少应该九十多了吧？，我看着牌位陷入了思考，突然一个咳嗽声从我身后传来，一个很洪亮的声音说道：有客来访，照顾不周敬请海涵。我立刻转头，此时，一个老者从门外大步走了进来，老者大约60多岁的样子，一身短襟衣服，脚蹬千层底的布鞋，身材清瘦不高，应该不超过160厘米，花白的头发梳理的很整齐，脸部很有型，眼睛咄咄有神，看着老者的身形体态，我突然想起了山洞中坐化的蒋凤轮，这形态很相似，只是身高有些差异。我立刻拱手道：老先生，冒昧前来叨扰，请勿见怪，我这厢有礼了。老者见来者仪态不凡，连忙拱手道：哪里，哪里，高镇很少来外客，即来都是尊客，请坐。待落座后，老者说道：因为祠堂修整，所以无法按礼招待，还请海涵，然后好奇的看着我问道：客人来此是有什么事情吗？，如有请直言即可。我连忙说道：是的，受人委托，来此造访，还需老人家指点。很明显老人对人很友善，听我所言继续说道：我出生于此长于此，只要是镇上的人和事我都应该知道，有事请直言，我定会言之不尽。我点头看着老者说道：老人家可知蒋凤轮？，此言一出，老者突然站立，脸色突变，盯着我颤抖的说道：客人，你怎知道他的名字？，难道知道他的情况吗？。我被这突来的情景吓了一跳，也连忙起身说道：老先生，关于蒋凤轮，我确是略知一二，所以才来造访，以解所托。老人忙走到我面前说道：我是现在蒋家的主事，我叫蒋立坤，你说的蒋凤轮是我的父亲，说实话，几十年来我们几代人都一直在寻找他的行迹，但始终没有找到，说实话，我们认为他已经为国捐躯了，给他立了牌位。你们来的太及时了，现在我们正在修缮祠堂，也准备把列祖列宗史记重新进行修正，如你了解家父的情况，也算了我一生心愿。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请转寒舍一叙。老者此刻也不问我是否愿意，忙着拉着我的手向外走去。我忙说道：老人家，请慢，我还有三个朋友在这里。老者依旧拉着我的手连忙说道：没关系，都是客人，一起，我们一起回家，走，都回家回家，从老者的声调看，他满怀希望我们可以给他带来他想要的结果，甚至于一路之上都没有松开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