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十人全副武装的开进了高镇,战乱年代各路诸侯甚多,当兵的就是土匪无人敢惹,所以,一队当兵的进来自然是避之不及,所有人家都是大门紧闭,但雷家则不然,无论是土匪还是兵痞无人敢去骚扰,而雷汝阳也是有客来访必迎之,有礼有节,这一队人马直奔镇中的雷宅,雷家就在镇中,大门对着镇上的主要街市,三进的宅院非常气派。一行人到了宅院门口叩门,蒋凤轮自报了名号,雷家人连忙进去通报,一会雷汝阳亲自出门迎接,雷汝阳拱手道:蒋兄,一别十余年别来无恙啊。蒋凤轮拱手道:雷兄,兄弟此次冒昧,打扰雷兄了。两人寒暄着手拉手走进了大门。之后蒋风轮在雷宅住了20余天,每天雷汝阳都是好吃好喝的招待着,蒋风轮的弟兄们为了安全考虑,全部在宅院内休息不能外出,雷家也是大门紧闭,只有雷家的人外出打探消息,但时间长了,没有不透风的墙,外界都传说雷家养了一些兵进行看家护院,并配备武器装备,一时间也是议论纷纷,那个年代谁和军队有联系谁就是大爷,而这些事情在解放后也成了雷汝阳之死的罪状之一,这是后话。
一日,雷汝阳从外面回来,让人把蒋风轮请到客厅,笑着说道:蒋兄,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蒋风轮知道话中有话,忙说道:雷兄,当讲无妨。雷汝阳直视蒋凤轮道:今天兄弟我亲自去了县城,本是去县府询问水运货物的一些事宜,但从县府打听到了一些关于蒋兄的一些事情,我想应该告知蒋兄。雷汝阳停顿了一下,直视着蒋凤轮,蒋风轮闻听心里就是一顿,但表情依然没有任何变化,雷汝阳说道:现在县府在私下里打听蒋兄的下落,我总感觉有些奇怪,感觉应该对蒋兄不利,所以回来和蒋兄言明。蒋凤轮自是明白人,他知道雷汝阳应该知道一些底细,所以隐瞒也不是长久之计,就把东陵之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雷汝阳,雷汝阳听罢也是一惊,但他毕竟是见多识广之人,这个罪过可不轻啊,但出卖朋友也不是他的为人之道,说道:那蒋兄意往何为啊。蒋凤轮说道:丰都我现在是不能回去了,这样会连累蒋家上下,雷兄此处也不能逗留,我准备今晚就走。雷汝阳讲:嗯,我这里也不是蒋兄长久之计,丰都的码头警戒很严,还是不要走码头了,你们最好走山路直奔重庆,到了重庆,我安排人协助你们离开重庆,我建议你们最好是出国退避一时,等风声稍落再回来不迟。蒋风轮很是感激,雷汝阳是他从小的朋友,他太知道雷汝阳的为人,说道:感谢雷兄的招待,兄弟无以为报,你我兄弟说多了也无益,等我再回丰都,后报雷兄大恩,请雷兄稍候,我有一物送给雷兄。一会蒋拿着一个金属盒子回来,双手递给雷汝阳说道:实不相瞒,这里面是20颗玉珠,是送给雷兄作为答谢之礼的,这里还有一本书,此书为奇书,请雷兄代为保管,如我不能回来,必有有缘之人取之,请雷兄好好保管为盼。雷汝阳说道:书籍我可代为保管,其他不必,请蒋兄不必客气。蒋风轮自是不肯,雷汝阳也无奈,说道:好吧,此盒子我替蒋兄保管,等蒋兄回来奉还。雷汝阳马上安排蒋凤轮途中所需之物,包括蜡烛、蓑衣以及酒和肉干等食品洋火等,还有走山路必须的甩钩和绳索等物件,傍晚时分夜深人静,雷蒋二人话别,蒋风轮一行十人冒着夜色匆匆的走入了黑夜之中,此后二人的命运迥异,人间未见阴间聚首,这是后话。
到重庆沿着山里是有官道的,由于重庆山地地形所限,所谓官道部分路段也是只有单骑马车可以通行,很多路段还是需要徒步而行的,蒋凤轮自然知道官道此时必是陷阱,他是不敢冒这种危险的,当然他也并不是不相信雷汝阳,只是久经磨练的他越发小心和多疑了,除了官道就只有一些当地人走的山间羊肠小路了,说是路其实就是山里人经常来往在林间山涧走出的只能容一人行走的土道,虽然山道很窄而且很多路段隐蔽性很强,这些山路很多隐蔽于丛林和灌木间,常在山区行走的人还是可以辨别的,为了捷径很多道路就位于峭壁峭壁之上,草木间各种爬虫甚多,所以夜晚走路十分危险。蒋凤轮他们只有白天行进,晚上找地方风餐露宿,好在去重庆也不算太远,走了一天,一夜蒋风轮他们暂时在路边的一个菜棚内歇脚,狭小的菜棚又潮又热,但大家都没有声响,蒋风轮低声说道,大家稍作休息,我们天蒙亮就出发,这样,估计后天下午即可到达龙兴,到龙兴后在做打算。之所以没沿着江边走,而绕远道龙兴,也是考虑这样走比较安全,蒋凤轮知道龙兴是离重庆最近的旱码头,也是商贾云集之地,此处偏僻但消息十分灵通,蒋风轮在菜棚里闭着眼半倚在行包上休息,他大脑不断的在思考着各种可能发生的应对之策。他现在有钱有枪,缺少的就是寻找一个安全之地暂度一时,最好的地方自然是重庆,重庆太大了,隐藏他们的行踪是最佳之地,但这一路注定不太平。天刚有一丝光亮,一行十人冒着细雨又开始向龙兴而去,由于这些人自幼生长于此,又多了军旅的锻炼,行军自然不在话下,所以一切也是自觉有序,前面20米和后面20米都保持警戒,现在他们离丰都越行越远,这些人的心里也是越来越复杂,本来应该是衣锦还乡,没想到现在还要避祸他乡,一路上没人说话,只是这样静静的行走着,山路本来少有人走,即使偶尔过路擦肩的路人也是无语而过,在路途上谁也不会关心来往的路人。蒋风轮边走边警觉的观察着周边,突然前面一声响笛,蒋风轮知道前方有情况了,打了个停止隐蔽的手势,大家第一时间抽出了家伙,躲在草丛中静静的注视着前方,一会前方的蒋凤郡蹑手蹑脚的回来说道:大哥,前方山口处有一个驿站,两边山脉延绵,这条路估计是这区域唯一的进出口,过了山口,有两条路,一条路进镇子,另一条应该是去龙兴的,我看到有民团持枪盘问来往客商。蒋风轮拿着望远镜看了看说:这里应该是大宝山,由于其形独特,很像元宝之形,两边为金山和银山,镇背靠一座高山为灵山,灵山后又背两座高岗,名为龙山和虎山,镇子居其中,所以起名为宝山镇,我之前和父亲来过给这边的富绅陈佑财看过阴宅,这个家伙靠他在府县的姐夫做靠山在镇上无恶不作,因为作恶太多,他家祖坟不知道被谁给刨了,并淋了猪血,这家伙虽大字不识却很迷信,他认为此地不祥,所以找到我父亲给他祖上选地迁坟,我父亲虽很鄙视他的所为,但碍于他姐夫的面子就应付了一下,此人此等作为必不可让其长久以祸害乡民,就给他找了一个漏气之所,所谓漏气之所就是虽靠山但山有隙,有水但水透灰,表面看着风光无限但此地应散财之所不稳之地,然大宝山却非寻常之地,我曾居高而观此地风水,此地为风水佳地,有五马归槽之式,宝山携青龙之形,榜白虎之意,左聚玄武右踏朱雀,依我看此地应有帝王之居,如选址得体可安居大墓,护子孙万代,以我看,这最佳之位应是镇背后的灵山之内。蒋风郡大喜道:大哥,那我们顺道一探啊。蒋凤轮说道:不可不可,我们已经造孽太多了,多做善事吧,现在兵荒马乱的,还是让老祖宗安心的休息吧。蒋凤郡嘻嘻的笑道:我也就是说着玩的,大哥不同凡响,兄弟们佩服的很,一切大哥做主就是。蒋凤轮说道:现在我们想想如何过卡吧,以我看来这些民团应该是他家劵养的家丁,这些人非善类我等要小心,此道避无可避,如果绕道时间太长,再者我们携带众多行李也不适合爬山越岭,我们可暂做休息,尽可能少惹事端,等晚上找时机过卡。蒋凤郡说道:大哥,这样吧,我先过去探探风,看看前面的情况然后在做打算。蒋风轮认为可行,说道:兄弟,小心。蒋风郡装成客商一人走在路上其他客商的后面,几乎没有经过盘问就直接过关了,在镇上转了一圈买了些吃喝就返回了。见到蒋风轮说道:大哥,这个哨卡是入镇的一个风雨亭,以前镇上是接亲友和送朋友的地点,也是避风躲雨之地,以前是没有哨卡的,不知道为什么临时加了个检查站,我过去的时候几乎没有检查,但携带货物或者大队商队似乎查的很紧,过往商客携带行李一般也都要检查,我过去后在旁边的茶摊喝茶逗留听了听消息,话说这个重庆的茶摊是当地最有特色的所在,当地人不管老少男人只要有闲,都会到茶馆聊天谈龙门阵和打牌,而女人则没有这个待遇,在茶摊上你可以天南海北海阔天空,想说什么想吹什么都有听客捧场,当然想打听什么消息这些地方是最好的去处。蒋凤郡继续说道:听镇民说这个哨卡是几天才加的,听王老爷说最近不安稳闹土匪,说是路查土匪,但山匪没看到一个,但这些家丁倒是勒索了不少好处。蒋风轮一听哼了一声,查土匪,据我所知此地并无土匪,即使有也不过是些散盗,也不至于用这种仗事,他暗想这也许是冲着他们而来的,像这种小镇都设了卡子,那前面的路就太难走了,也就是说:后面的各个道口估计都被安设了卡子,我们携带这么多枪支和物资,以后的路还很长,绝对不是不能硬闯,蒋凤轮不想惹麻烦,现在的他只想找个安稳的地方躲过这一劫而已,此时只想尽快的安全通过。蒋凤轮沉思着,钱财对他而言并不重要,他更担心的是这帮跟他出生入死兄弟的命运,他要为他们负责。他微笑着对弟兄们说道: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只能晚上过卡了,大家退离山道,找个地方先休息一下。一行十人退到山道后的一个山坡处的竹林后休息,他安排好岗哨然后大家休息,此时他已经有了计划,他叫来两个兄弟,和他们交代着什么,然后两个兄虎携带一些物品先行出发了。蒋凤轮想的是对的,现在沿江各镇各村都有各色的人在注意他们的行踪,大宝山的民团的确接到了涪陵县府的命令,让核查来往客商,但并没有说明是谁,只要是可疑就要抓,所以对于大宝山民团而言也就是借此机会勒索钱财而已。蒋凤轮派了两个兄弟在近黑之时携带一些日常物资先行过卡,就是要找机会吸引岗哨的民团的注意力,然后趁他们松懈之际尽快通过。事实上,这两位兄弟在行李中故意携带了几瓶烧酒和肉干等吃喝之物,果然在他们过关之际被这些民团故意进行刁难,这两位兄弟也正希望如此,立刻就说:兵爷,我等就是去龙兴迎亲,时辰不等人啊,请爷高台贵手放我们过去。这几个民团看见酒肉怎能轻易放行,拿着枪恐吓道:这么黑了还赶路,一看你们就像响马啊,跟我们回镇公所一趟吧。这两位滴了一下眼色忙说道:几位大爷,我们是哥俩着急回去迎亲,所以连夜赶路,你看这样吧,反正现在天色已晚,不如这样,我们也携带了些酒肉,我们也饿了,和几位爷一起对饮如何,然后大爷放我们过去,我们真是良民,此时,这些民团一听喝酒,哪还有心思值岗啊,站了一天的岗,已经疲惫不堪了,看到这些酒菜自然是欣喜,此时都是眉飞色舞的收了枪,称兄道弟的躲入门岗内喝酒去了。蒋凤轮在远处一直盯着那边的一举一动,看到计划进展顺利自是大喜,让大家做好准备过卡,正在此时,突然看见两个人挎着枪从镇口往哨卡而来,蒋风轮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就看到此人走到岗哨前一看无人就大声叫骂,此时岗内的人还没尽兴一听声音马上都跑了出来,来人正是民团的把头叫王喜,王喜是王佑财的侄子,当过兵负伤瘸了腿就回家了,王喜和陈佑财一样,平时就欺压乡里,但由于和县府的干系密切,所以无人敢惹,王佑财所在的大宝山也是通往龙兴的必经之地,所有商队散客只要走此道必经大宝山,所以王佑财也是借此疯狂敛财,王喜看见岗哨无人自是大怒,看见带班的就是一皮鞭,带班的赶快陪着笑脸说道:王团座,您看这天已经黑了,弟兄们都站一天了,这不,刚想休息一下,您老就来了。王喜骂道:我就知道你们这帮家伙靠不住,过来查查岗,果然如此,最近上头安排彻查可疑分子,你们都给我提起精神来,如果放过不该放过的人小心你们的狗头。蒋凤轮的两个兄弟此时在岗内不敢知声,心想怎么这时候出纰漏啊,如果进来我们怎么说,不行就直接干吧,虽然没带武器,就两人的身手对付这几个还是绰绰有余的,现在只能等待事态的发展,盼着这货赶快走开,王喜骂完人后就往岗哨内走去,里面的人心里暗道:怕什么来什么,刚要准备对策,突然间外面一阵马铃之声自远而来,一个马队从远处抵近岗卡,王喜听到了声音,停住脚步返回了岗哨口,拿出枪狐假虎威的大喊道:你们是干什么的?,停住,都给我停住检查,那几个马仔自然也是拿着枪围了过来。马队的带队是一个干瘦的男子,留有两撇小胡子,大约四十岁左右,一身短襟打扮很长干练,近到哨卡下了马,拱手笑着迎了过去说道:这位兄弟,我们是高镇雷府的商队去龙兴办事,还请兄弟们行个方便。王喜自然知道雷家的势力,连忙作揖笑道:是雷爷的马队啊,这位兄台,有所不知,府衙下令严查过往人员及商货,兄弟有责在身还望海涵。领队的笑着说道:哪里,哪里,请兄台只管查验就是。说吧,一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王喜带着人在几个码垛上查验着,码垛上都是杂粮布匹和生活用具,王喜看没有什么可疑之物也就返回,说道:兄台,这么晚了,还要赶路吗?,马队领班说道:不走了,今晚在镇上歇脚,老兄,可否赏脸一同去镇上畅饮如何?。王喜本是小人,本是一个欺弱怕硬的主,一听满脸堆笑道:那兄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兄台请,马队和王喜等人一同进了镇中,马队后面的兄弟拿出一罐烧酒对岗哨说道:弟兄们辛苦了,喝点酒放松放松,这是雷爷送给弟兄们的,岗哨的民团自然欣喜,忙点着头道谢。此时岗房内的兄弟大出一口气,外面的民团也是松了一口气,知道如果王喜进了岗房那今晚的酒肉就算泡汤了,对于所有人来讲,这马队出现的太及时了。蒋凤轮暗道:上天保佑。岂不知,这只马队就是雷汝阳派出的,蒋凤轮他们前脚一走,雷汝阳就安排其亲信随后而行,一是运货到龙兴,二是暗中在蒋凤轮需要时暗中协助他们脱身,所以蒋凤轮路上的行踪马队了如指掌,此时出现就是为了让他们摆脱困境,他们知道蒋凤轮一行不敢在白天过卡,只有可能在傍晚时分找机会,所以马队也是不紧不慢的的掐着时间,如果蒋凤轮没有动作,马队也会想办法来吸引岗哨协助他们过卡的。当值的民团看到王喜走后都松了一口气,就都一股脑的涌进岗房继续饮酒,一个小时后,岗房内的民团大多已经酩酊大醉了,两个兄弟出了哨卡用电筒向远处晃动,此时天色已暗,灰暗的油灯在风中飘曳着,灯光在地面上晃来晃去,蒋凤轮一行十人快速通过大宝山镇口,丝毫不敢停留连夜直奔龙兴而去。
一路蒋风轮十分小心,边走边休息,在第二天傍晚时分,一行很顺利的到达龙兴镇外,虽然由于各种因素比计划晚了数小时,这有惊无险的一路,让弟兄们有些疲劳,毕竟携带的物资比较重,此时蒋凤轮站在山上,此时的龙兴在日落下显得格外传神,虽说蜀道难难于上青天,但蜀道之美也是天堂落地神仙府邸啊,此时的龙兴街灯已经点燃烛火了,从山上看龙兴主街似巨龙盘旋,龙头正对着镇口,吸纳山川灵气,而龙尾则是直翘山际一座山峰,庇护龙族左右,蒋风轮大赞到:好地,难怪建文帝会逃难于此,突然蒋风轮心里一震,有没有可能建文帝在此避难后就一直在此呢?。从龙兴地势风水看,如果建文帝身边有异人一定会选择此地避留,一是此地相对偏僻交通不便,二者,此乃龙脉之地,留避此地子孙可借机兴起。如果可能我们能在此地逗留,也是绝佳的之地啊,此地可庇护建文帝,难道不能容纳我们兄弟吗?,想到此蒋风轮心情大好,对着众弟兄们说:龙兴镇自古就是商旅重地,虽然镇不算大,但由于其位置的重要性成为周边最为繁华的旱码头,各路商贸交易均交于此地,此地也是除丰都外周边最大的宗教场所,庙宇众多,聚佛道两大教系香火旺盛,大家先暂做休息,我们再做打算。蒋凤轮知道这么多人进镇一定会引起怀疑,所以决定大队人马在镇外休整,他和凤郡两人一起进城打探消息和购买一些物质食物,为了不引人注意,两人分别入镇,果然不出蒋凤轮所料,镇口果然设置了岗哨,由于两人装扮得体,气势压人,几个站岗民团没有查验就进了镇内,龙兴镇道路很窄,大约有3米左右宽,满铺凹凸不平的石板,路两侧均是商户人家,建筑物都为传统的木质结构,大多数建筑为单层,也有个别大户人家为两层结构,每家临街门户均为门楼雕花门当户对,视觉十分整齐和谐,蒋凤轮两人顺着街道向前走去,夜晚的龙兴街市人来人往,从穿着看应该都是商贩几外来人员,蒋凤轮知道去哪里最为合适,因为往往街市的中央位置,也是人群最为集中的所在,在哪里可能有他们需要的东西,所以,两人走马观花的向街中走去,走过街道一个风雨亭,前方明显人员嘈杂,街道中间的风雨亭内还有熙熙攘攘的人坐着闲谈,两人走过风雨亭是一个几乎九十度的弯道,不远处一座两层建筑灯火通明,刚才听到的嘈杂之声也是从这里传来的,两人走过去一看,大门上烫金的三个字很醒目“第一楼”,这个建筑由于其规模和建造精致程度较高,和周边建筑形成了较大的差异,酒楼内外灯火通明,门柱和窗脊是通红通长的雕梁镂空花柱,挑檐之下一排大红灯笼格外醒目,第一楼的牌匾烫金嵌花于楼檐之下,字体苍劲有力年代似是久远,一楼店门门扇已经全部打开,店内商客满盈热闹喧嚣,店口的伙计不断的和进出的客人点着头打着招呼,几乎来此的有身份的客商都会选此为落脚之地,蒋风轮点了点,信步走了进去,店门的伙计看着客人进来,自是点头哈腰的迎上来,谄媚的说道:两位爷,您是住店还是吃饭。蒋风轮说道:找个干净的地方,我们吃饭。伙计忙说道:两位爷,下面人多,您上面请,上边安静。说罢,前边带路上了二层,在二楼靠窗的位置坐下,伙计上了茶水后退下,蒋风轮依窗向外看去去,在灯火的映照下龙兴主街弯曲延伸远处,街道两侧商铺林立,不是贸易货行就是茶馆酒楼,但入夜后似乎只有个别商铺开张,刚才在风雨亭处的角落处一座建筑在黑夜中很是醒目,没有任何灯光在夜色中显得格外突兀,这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突然好奇起来,一会伙计进来问道:两位爷,今天想吃点什么,我们第一楼是建文帝御封的老字号了,遇难之际祖上娄氏引路有功,所以御赐招牌,也是龙兴最好的酒店了,只要您能想吃的,天南海北的各种菜系我们都可以做。蒋风轮心里在想,龙兴之名是因传说此地护佑建文帝逃难有功,由于建文帝后来不知所踪了,其各种传言估计应该都是传说罢了,这龙御赐第一楼更是无从考究,虽然如此,第一楼的名气确是不小,尤其是偏僻之地有此招牌也是不易。蒋风轮说道:给我们上你们点几个拿手的酒菜,顺便准备一些牛肉和烧鸡我们带走。伙计说道:好嘞,对了,我们第一楼自酿的酒可是远近闻名啊,您不品尝一下。蒋凤轮说道:可以。伙计答道:客官您稍候。一会就到。说罢就要离去,蒋风轮连忙把他唤回,说道:小二,那前面的建筑物是什么?,修建的很有气势啊,怎么没有灯火啊。伙计答道:回爷您的话,这座建筑在龙兴可是传奇,也是我们龙兴的始源,爷您看到的就是龙藏宫,是本地最大的道观,也就是建文帝避难藏身之所,这庙香火旺盛,请愿非常灵验,客官可去一拜。蒋风轮说道:久闻龙兴镇寺庙很多,果然不凡,那道观主持何人啊。伙计说道:这个我还真不知,龙藏宫虽不像其他的寺庙,但主持道长可不是一般人可当的,说实话我在此多年也没有见过主事道长,好像佛事道场都是他徒弟主持,据说主持道长是得道修行之人,不喜于凡人接触,如客官有兴趣可去道观一看。蒋风轮本来对风水之术感兴趣,又偶得天地平界异书,使得对一些他感兴趣的事情产生一种本能的联系,尤其是对建文帝的传说和道观主持道长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似乎已经忘记了他们现在面临的困境,一会饭菜上来,在这种意境下,两人显得很放松,第一楼的饭菜也让他们胃口大开,也就对饮起来,但无论如何,多年的军旅生涯让他们在任何时候都十分警觉,在吃饭的同时都会不经意的观察周边的动静,此时,正是第一楼上客的时辰,楼上楼下宾客也逐渐热闹起来,天南海北的客人操着不同的方言形成了一个嘈杂的生意场,而重庆特有的大嗓门似乎在噪杂中更胜一筹,喝酒划拳之声起此彼伏,这时一个声音突然引起了蒋凤轮的注意。一个语气稍有一些稚嫩的声音从蒋凤轮背后传来:大哥,你说他会走这条路吗?,老大让我们在此地蹲守,我看也没有什么消息啊,对了,在镇口我看到很多熟悉的人啊,看样子不只我们在此啊,还有其他人也在淌水啊。停顿一会,一个感觉厚重低沉的声音说道:管他呢,让我们在这里就在这里,我们还是不错的,在这里有吃有喝的,有些兄弟还在山沟里喂蚊子呢。那个稚嫩声音又说道:大哥,你说真的有这么财宝吗?,如果真有这么多钱他还到这里干嘛啊。那个沉厚的声音答道:谁知道呢?,这本来就和我们没有什么关系,有钱也是当官的,我们只管喝酒吃饭,完成自已的事就好。接下来没有了下文,蒋风轮不动声色的听着,他没有回头看,只是静静的听着分辨着信息的来源和重要性,这些信息在他看来是和他有关系的,如果没有关系那才奇怪,转瞬间在此地逗留的想法被他否决了,此地地方不大但人口密集而且复杂,估计镇中暗哨密布了,此地不可久留,蒋凤轮向蒋凤郡使了个眼色,蒋凤郡何等聪明,已经明白了蒋凤轮的意思,对着店小二说道:小二,把我们要的东西准备好。店小二答应着下楼。正在这时候,下面一片嘈杂,突然来了一批人,店小二抱歉的说道:爷们,今天酒楼客满,实在没地了,要不爷们先在店里稍作休息,容小的找位置爷们再就坐如何,下面这些人似乎没有理睬小二的招呼,还是乱哄哄的进了酒楼,对于酒楼而言这种情况也是常有的事,一阵杂乱的上楼的声音传来,蒋风轮看了一眼蒋凤郡,蒋凤郡点了点头,立刻站起来向说道:小二,算账。店小二正发愁没位置呢,忙说道:谢谢,两位爷,共计2块大洋,您要的东西已经给您放在柜上了,您下楼可取。蒋风轮付了帐站起来往外走去,多年的军旅生涯和家庭教育背景让他与常人有着不同的气质,虽着便装但军人气质依旧一览无余,蒋风轮向楼下走去,很明显他感觉到背后有两双眼睛在注意着他们,蒋风轮并没有回头径直向下走去,酒楼上那两个密探显然也已经注意了他们,也紧随着蒋风轮下了楼,蒋风轮两人出了酒楼,快步沿着街边向镇口走去,后面的两人不敢跟的很近,在后面紧随着,蒋风轮看了一眼凤郡,两这么多年的配合,他们几乎不用言语通过眼神和手势就知道相互的想法意图,蒋风轮在前,在风雨亭街口的拐弯处一闪身就躲进了黑暗处,而蒋凤郡沿着街边前行,蒋凤轮在黑暗处看见后面的两个暗探紧随而去,他暗自微微一笑,转身才看到他藏身之处后面就是一面高墙,高墙是杏黄色,蒋风轮往前走了几步,面前一座大门,大门虚掩着,门前两个石狮,大门门框为石质雕花,大门为木制大红油漆,门上四个大字“龙藏宫”,蒋凤轮心想,这就是龙藏宫啊,既来之则安之,现在出镇不是最好的时机,何不先进宫一看。他打定主意信步走进了道观。进了大门就是道观的门厅,很显然门厅是敞开的,这让他感觉奇怪,这和传统的道观不同,眼前的木柱雕刻着龙腾,柱上的油灯发出灰暗的颜色,门厅两侧的佛像在灯光的映射下让人感觉紧张,似乎在告诫世人不得作孽多行善事。蒋风轮是何等人,他礼拜仙家视神为上界,他不惧视鬼神视其为下界,所以这些对其毫无影响,他看了看默默的向前走去,走出门厅他向后看去,他总感觉这个门厅布置很奇怪,果然如他所料,这个门厅的上边是一个硕大的戏台,这让他大开眼界,虽是戏台,全木结构可谓是雕梁画柱精美绝伦,戏台上虽没有布置什么但依旧感觉其上如演人生如戏,蒋凤轮感叹道:果然别有洞天不同凡响,道观之中搭设戏台也算是一种文化传承,蒋凤轮转身向院内走去,院内中央是一个石头的花池,绕过花池上乐几步台阶前方是一座大殿,这座大殿规模并不大,说实话和龙藏宫的名号有些不匹配,看起来还有一点破旧,说明好久没有整修了,殿门的中间两扇是虚掩的,里面发出一丝暗暗的灯光,蒋风轮咳嗽了一声轻扣门环,轻声说道:道长可在,冒昧到访请一杯清水就走。说罢他听到了脚步声,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道士举灯出现在蒋风轮面前:行礼道:善主,这么晚来寺何为啊?。蒋风轮也忙作揖道:道长,我乃外客,久闻贵寺高名今特来一拜,不知道长可否一见。小道士说道:如拜三清,善主可随我来,道长因修行不能见外客还请见谅。蒋风轮继续说道:请禀告道长,您就说丰都蒋家后人来访。蒋风轮虽是丰都人,但长得高大威猛,又一口官话,这让小道士刮目相看,感觉此人很不一般,即说道:请善主先随我入殿参拜,然后容我禀告道长。蒋凤轮拜完三清后,在小道士的引导下,向后殿而去,两层大殿依山而建,小道士执灯引路拾阶而上,在后殿观音殿前停了下来。蒋风轮左右看了看,这个位置是龙兴的制高点,在大殿平台上可以纵观龙兴全镇,龙兴笼罩在一片青云之下,和周边景色浑然一体,蒋凤轮不由感叹道:好气派好风水,一览众小,面目天下,观物而无物,视景而无景,真乃无为也。心想在此等清修必不凡响。小道士说道:善主清明,龙藏寺前殿为三清殿供奉为三清,而后殿为观音大殿。蒋凤轮不解问道:世人皆知这道观只拜三清,寺庙只拜佛祖,这是为何?,事实上蒋凤轮多有卖弄和考验之意。小道士笑着说道:善主有所不知,三清为万事之祖,道教属于本土文化,佛教属于古印度传播而来,道教和佛教总体宗旨是一致的,如佛家讲一个“空”字,而道家讲一个“无”字,其实本意有相通之处,道家求的是此世的修行,而佛家要的是来世的圆满,都是望人从善从流,至于缘何信佛者多,而信道者少也?,可能是善人的一时视觉感知而已。蒋风轮听罢高兴的说道:说的好,佛教虽从古印度而来,传播中也综合了中华文明的影响,其本质内容和道家一脉相承,现道佛双修者众也。小道士作揖道:善人所言极是,善主请在此稍候,我去禀报道长是否有缘一见。蒋风轮道:有劳师傅。道士转身走进了大殿。蒋凤轮发现在深夜中寻访殿宇似乎别有一种意境,似乎在这种环境下,其心中的意念更为开阔和深远,心中暗想如果没有这帮兄弟我是否也可以找个地方清修了此一生呢。此时的他感觉这种清修似乎更像一种进化。蒋凤轮望着大殿思索着什么,不知道何时小道士已经走到他的面前,小道士说道:道长在大殿之内,善人请进一叙。蒋凤轮整理一下衣服,随着小道士进入了大殿,大殿不大,大殿的灯火足以看清殿内四周,殿内的前方是一座观音站立像,手持宝瓶,俯视众生。蒋风轮行叩拜大礼,口念:大慈大悲观世音,望保佑我等脱离苦难,顺利圆满回到故乡,待回来之日在修殿宇重塑金身。起身对道士言道:真观音也,师父,道长何在?。小道士说道:请施主这边请。说罢小道士绕过观音像神龛,蒋凤轮发现观音像后面是一座裸露的山体,原来这座大殿是依在山体上修建的,后面的山体没有做装饰,只有下部有一个供台,供台高大约3米左右宽2米多,供台之上供有一座僧人石像,供桌牌位上书明珠禅师之位。蒋风轮暗道:在观音像后立一位禅师之位何意啊,这也不合乎规制啊,此禅师定不同平常,正在蒋风轮暗暗思索之时,小道士在供台上转动烛台,供桌侧面居然打开了一道门,这道门做工极其精巧,关闭后从外面根本无法看出是一道门。小道士说道:道长在内,请善主入内一叙。蒋风轮低头走入门内,背后的门应声关闭,蒋风轮也没有回头,径直向内走去,门后是一段拱道,大约2米多高5米长,墙壁有灯,所以视线很清楚,走到拱道尽头,视线豁然开朗,一座巨大的石殿出现眼前,蒋风轮本是走南闯北之人什么世面没见过,但现在的情况确实出乎他之所料,这明显是座天然洞窟改造而成大殿,说殿非殿,但非殿却胜似殿,大殿充分利用了石窟的原始形态,地面为原始地面,似乎经过了一些打磨,洞窟中部上方一个硕大的金龙自顶盘旋而下,龙尾附着洞顶,龙头悬空口含金珠栩栩如生,洞窟墙壁按东南西北每边各布置八根高达二十余米的巨型圆柱,每个木柱上各自盘旋着一条金龙,龙头均向着洞窟顶部龙头方向,寓意九龙之尊,沿着洞窟墙壁竖立着无数个与真人大小的石像,有文官有武将也有宫人和百姓,他们围绕在殿内的四周,面部均向着殿正面的一尊石像,很奇怪的是这座石像并不是佛像,而是一个头戴金冠,身着蟒袍的帝王之像,石像位于石座之上。很明显石座与石像为整体雕塑而成,石像前有石制供台和供器,淡淡的檀香味道在空间飘散,让这巨大的空间内产生了一丝生气,整个大殿雕刻之精让人叹为观止。殿中央一道长静坐于蒲团之上,由于空间太大了,蒋风轮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空间的宏大的雕像和雕刻上了,进来后并没有发现道长,但蒋风轮毕竟是非凡之人,此景让其短时间几乎忘记了自我,但他知道来此的目的所在,所以在熟悉情况后,快步走到道长面前,道长看不出年纪来,身着杏黄道袍闭目盘坐,面无颜色,蒋凤轮上前鞠躬合掌道:丰都蒋氏弟子蒋凤轮拜见高师,打扰之处望海涵。老者微睁双目慢慢说道:善主请坐。蒋风轮很有节制的慢慢的坐在道长对面的蒲团上,注视着老者。老者道:蒋氏一族在丰都如日中天为何来今来小观啊。蒋凤轮说道:高师见笑,蒋氏风水乃小技,高师所涉乃大论,怎可与师谈论高下,今来贵观偶遇仙师想与师请教一二,还请高师不吝赐教。道长此时已经张开双目,点头说道:蒋施主请讲无妨。蒋风轮此时才仔细的看清道长,道长身材不高,清瘦骨骼奇异,尤其眼睛似乎有一种神奇的穿透力,似乎目光可以看透一切,在他的面前似乎没有什么秘密可言。老者弹了一下佛尘缓缓说道:贫道在此四十年,阅人无数,能进入此殿非本寺之人蒋施主确是第一人。蒋凤轮连忙起身道:蒋某惶恐了,本人学识浅薄,高师如此抬爱,让蒋某汗颜。老者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善主请坐,你可知我为何在殿中见你。蒋凤轮说道:高师知道我要来?。老者微微点头,蒋凤轮继续说道:高师乃仙人,晚辈不敢隐瞒,晚辈因遇到一些问题,绕道至龙兴,今日有缘得见仙师,想求高师以断吉凶,蒋凤轮把他的情况大致说了一遍。道长闭着眼睛不动声色的听着,蒋凤轮讲完他的经历后似乎松了一大口气,身心突然放松了很多,这么多年来他没有和任何人推心置腹的说了自已这么多事情,不管好的还是坏的,他都全盘托出。道长听罢慢慢说道:我已入空门,本应不问世事,世间繁杂之事自有定论,善主也不必在乎过往之事,应考虑未来之事,世间万物万事都有定劫,但只要心中有节即可渡劫,善主乃是慧根之体,以我看你非凡世之体,何必在凡间纵感伤神呢?。蒋凤轮听罢大惊说道:高师言从何来,蒋某乃一凡夫俗子,虽识书断字但毕竟是小技傍身而已,安敢非凡二字。道长又说道:自你进入大殿,善主身榜祥瑞之气,必是圆满之身,必是有所得才会有此奇缘啊。蒋凤轮说道:仙师明鉴,晚辈偶得奇书名曰:阴阳平界论,乃阳世蒋歆所作,我研习至今颇受启发。道长大惊道:此书乃有缘人才可求可得,无缘者即使得到也无法观其深邃,善主有缘于此书,必是此界之人精于此道,以善主之名定可傲视一切,何为俗世烦恼呢。蒋凤轮叹道:高师言之有道,自我研看此书受益匪浅,开卷心目大开,然闭卷则心乱,不知为何?,心塞烦乱。道长点头说道:恕我直言,善主乃有情有义之人,心怀杂念太多,未了之事牵绊,心不甘以至念不果,此劫不可逆,可顺其自然而求正果。蒋凤轮释然,说道:感谢高师赐教,蒋某心有所解,因责任在肩,需了解此劫才可跟随高师以求善果。老者微笑道:老衲乃尘世间一粒烟尘而已,而蒋施主为大道之人,今日相见是我的修行啊,我今早观天象,清空中云雾不散,紫气随风悬于殿前,龙头滴珠上下来往不断,乃祥气先兆,我断必有贵人来访。十年前你的父亲也曾来过本寺,他也曾求见于我,我没有相见,因我知见者无意不如不见,而今天与你相见,则是一种渊源和因果吧。蒋凤轮说道:那我现在该何为呢?。道长轻叹一声说道:随遇而安,必有所见,遇事求事,安求正统。蒋凤轮似乎领悟到了什么,连忙叩谢道:谢谢高师赠与,晚辈记下了。蒋凤轮抬头看了看大殿说道:蒋某还有一事不明还请高师赐教,道长说道:施主所问是否与本道有关。蒋风轮微微点头道:我从入龙兴就感此地非寻常之地,其形为龙,龙口对山,以吸纳百川之营养,龙尾直上,通灵天地之灵气,此等布局定有高人布局,虽龙兴风脉并非五马奔巢之形,外部还有困龙之象,但经高人布化落点为局已成吉地之象,虽时际不在无法腾云,但依旧蓄势待发,只待时机一飞冲天,龙兴不可限也,而高师愿隐于此地,修身定论揣测天机也必有缘由,高师出名门视万物为草芥让人钦佩,以我拙见,冒昧一测高师是否为建文帝后人。老者听罢脸色有变点头说道:我没有看错善主,能有此论者只有善主一人,龙兴因龙而生,但龙却不在此,将来是否成飞,还需借风而行。蒋风轮继续说道:我一路而来,观山川地脉此附近只有大宝山可安龙脉,难道建文帝隐于灵山。老者大惊道:施主慧眼已得天地之华,贫道自无法比拟,我自小就在此寺,现已经四十岁了,我师从告知以先帝为祖,告知万代子孙,然是否为先帝嫡传我不得而知,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确保龙兴龙脉兴旺永昌才是根本,无论先帝是否在此,龙兴后人是否为帝后,在历史传承中只不过是一粟而已,而我们只能尽其所有做好自已即可。善主你则不同,你可独飞成仙,但你却要与众合一,是在尽同胞之义,贫道钦佩之至。蒋凤轮追问道:那龙兴之说可有真实。道长长叹一声说道:施主为入界高人,说与施主听也是无妨,龙兴古镇确因建文帝而建,已600余年了,600年前建文帝因其叔叔朱棣叛乱,带部分家眷文武及侍卫宫人等300余人逃难从南京一路跋涉到了四川,因追兵紧跟,不得已丢掉车帐进入山区已避祸,因川地险峻,中途人员不断失散,到了龙兴已经剩余100余人了,那时龙兴只是一个偏远小村,只有几十户人家,但村内百姓均念原朝旧主鼎力救驾协助生活等,所以建文帝暂在此逗留,没想到朱棣追兵也至此,百姓把建文帝和其部分官员藏于后山小庙后的一座山洞之中,洞口用蜘蛛网封闭,官兵认为无人在此就此撤离,所以逃过一劫,建文帝为此认为此地为其福地,继续逃离不如隐居于此,于是就令在此造屋生养,隐姓埋名一直至今,建文帝认为是佛祖保佑其大难不死,所以自愿脱发以谢佛祖,在避祸山洞之前修龙兴寺,自认第一任龙兴寺主持,称明珠大和尚,随着龙兴的发展,到寺庙求香的越来越多,先帝怕引起怀疑,由于都知道建文帝信封佛祖,所以寺庙容易引起注意,所以在其寺庙的旁边又修建了一个道观,就是现在的龙藏宫,先帝随从所携带的财富也均散于乡邻,改善村落修路建屋发展农耕普及教育,播种教义龙兴就此开始发展,外界传言多认为建文帝已在战火驾崩,其实不然,明珠大和尚是否圆寂于此,有很多说法,据说先帝圆寂后根据遗愿葬于大宝山的灵山,灵山是先帝在逃难途中选定的陵所,此言不能被证实,而龙兴及大宝山一带是否事先帝随从后裔已经无法考证了,但大殿内所供奉的确是建文帝无疑,而后人供奉建文帝也并非意图恢复帝王之名,只图国家安定社稷兴旺发达之意,保佑龙兴兴旺子孙安逸而已,至于龙兴之说就让他继续传下去吧,几百年过去了,是否为正史已经不重要了,让他过去吧,今后的路还很长。蒋凤轮点头称是,说道:建文帝乃仁义之帝,以慈怀之心而放弃江山也是一种境地,实际上对社稷和建文帝而言不见得是坏事,朱棣称帝迁都北平,明朝称霸世界300年,而后清又300余年,现在到民国,历代改朝换代都免不了战火纷飞生灵涂炭,这都是以一人之念为一人之私罢了,而百姓伴随之苦只能由败者承担,无论如何胜败都在一念也都是一种罪过,建文帝丢掉皇位却保了明朝300年基业,奠基龙兴一地安稳兴旺也是功德一件。道长言道:施主见解独到,贫道自出家从师至今,世间凡了之事也不闻不问,在此修身养德也为龙兴根本,自古以来龙兴始终避祸于战火之外,可谓是托先帝之福啊。蒋风轮点头称道:高师所言极是,与高师谈道受益匪浅,如有机会可否再拜山门受教于高师。道长叹道:施主不必客谦,施主修为已超凡间人物,可入界修为才可成为大道,不可虚与俗世情长,你可去了。说罢道长闭目念经,蒋凤轮知道时间到了,起身躬身道:高师之言蒋某谨记,就此别过。蒋风轮走出了观音殿,看着远处星光熠熠点点灯火,感叹不已,自叹道:何时有幸修为在此了了以残生,此生足矣。此时年轻道士从殿内走了出来,轻声的说道:善主,道长留言与你:可行西南,不可避祸于重庆,望施主着重一二。蒋凤轮连忙作揖道:谢谢师傅。当蒋风轮走出龙藏宫时,街道已少有行人了,蒋风轮快步向镇外走去,他可以清楚的听到脚落在石板上的声音,昏暗的路灯在他身后形成了一个细长的背影,在空旷的街道上显得格外凄凉,蒋凤轮心中坦然,他很清楚后面的路有什么在等待他,而他似乎已经无所畏惧了,大步流星的向前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