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慕一秋来电话,明天隋馆长想请你们过去,应该是他昨天说的那件事,还有关于工作证,需要照片,明天她安排人给我们照像。第二天我们再次去博物馆的时候,进出已经不受限制了,从博物馆员工出口进入,在慕一秋的带领下,直接去了隋馆长办公室,隋馆长办公室很大,估计有60平米左右,但办公室很凌乱,几排柜子上堆放了很多资料和物件,地上也无序的堆满了东西,办公室唯一整齐的就是墙上挂的照片,这些照片上无一列外的都是隋馆长的工作照,年龄跨度感觉很大,很多照片颜色已经淡化了,隋馆长看我对照片很感兴趣,就走过来说道:谢谢你们的到来,这些照片就是我工作经历的写照,你看还有中央领导来视察的照片,隋馆长很自豪的说着。我点头称道:隋馆长经历过这么多考古项目啊,这里居然还有三星堆、秦皇陵等考古项目。隋馆长自豪的说道:雷总,叫我老隋吧,这样方便些,那些官场的名号我不喜欢听,三星堆项目的考古我只是去过现场,也是因为青铜器的鉴别需要,你们知道三星堆发现了很多我们以前从未见过的青铜器,这让我们对3000年三星堆文化有了一个新的认识,因此也就衍生出一个问题,就是三星堆和中原文化之间有什么联系?,为什么中原地带没有类似的发现。这个课题现在一直在进行中,至今没有确切的答案。隋馆长指着另一张照片说道:你看,这张是兵马俑的发掘现场,这张是秦始皇墓的勘探现场,那时候我还年轻啊,现在老了,不行了,以后就看你们的了。说实话,和隋馆长聊了几句后,我发现对他的认识似乎有了一些变化,这种变化是从他的话语中,从其眼睛和表情上得出的,在我看来这种人应该对金钱似乎没有过高的要求才对啊,他更在乎的是名誉和声望,难道我之前的怀疑是错的吗?。难道这里还另有其人吗?。隋馆长继续说道:别说我了,来,大家请坐,我这里也没有咖啡和茶,只有白开水。我说道:隋馆长不必客气,有事您只管说就好。隋馆长停顿了一下说道:是这样,我们考古队的小陈,就是你们去过那个考古项目的负责人,他和我说你们对风水异术对墓葬的影响很有研究,对他们的工作帮助很大,他们之前有个搁置的项目,就是我昨天提到的那个勘探没有进展的项目,他想请你们去看看究竟,请你们提一些建议,那个项目我之前也去过,项目位于平原地带,周边没有参照物,是两个村子的交界区域,周边全是农田,我们只能靠勘探来进行调查,如果没有得到具体结论,那这个项目将无法继续进行,勘探占地也必须还给当地,所以想请几位去看看,给我们一些建议。我说道:没问题,但谁和我们去呢?,隋馆长说道:小陈和你们去,他那边比较熟悉。我故意说道:隋馆长您不和我们同去吗?,隋馆长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说道:也好,我也想学习一下雷总是如何辩机地脉之术。慕一秋说道:那我也去,也去学习一下。隋馆长笑着说道:好,那就定了,明天早上吧,我们去宾馆接你们,然后大家一起过去。当我起来准备和隋馆长告辞的时候,我突然发现隋馆长的桌子上摆的一张放大的照片,是隋馆长和一位年轻女孩的合影,一般而言,在自已办公是摆放这种照片,不是爱人就是孩子或者是家庭的合影,但是这张照片在我看来,似乎看不出来两人是情侣关系,两人若近若离站在一起,女孩身材很好,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很漂亮但脸上似乎没有什么表情,倒是隋馆长似乎笑得很开心,虽然笑得并不怎么好看,这张照片吸引我并不是我有八卦之心,而是,照片上的女孩的身形和脸型,以及那件白色连衣裙引起了我的注意,这个女孩并不难辨认,虽然两次她都带了口罩和帽子,但这衣服我是认识的,其身材也很相似,在我看来,这个女孩十有八九就是华清池带引我们的女孩,当然在乾陵的那个也应该是她。我的目光很快从照片上一扫而过,说道:隋馆长,那我们就在宾馆等你们喽。隋馆长高兴的说道:先谢谢雷总了,我们明天见。
下午,我们先去市场买了些东西以备明天之需,回到宾馆房间里,我和老那和小小说道:明天很有可能是鸿门宴,但我不确定是不是这个人安排的,不过无所谓,反正都是要吃的,大家只要注意就好,还是这句话,保护自已其余都不要管,我感觉慕一秋应该是不知情,但我想,这些人现在暂时不会对她下手,他们的目标应该是我们,因为我们的存在可能将打破他们现在及未来的安排,不能否认这里有能人啊,所以不能小视啊,上次他们没得手,这次可能会更加丧心病狂。老那说道:我们可是在考古现场啊,他们胆子再大也不敢下手啊。我说道:但愿如此吧,还是小心为好,小心驶得万年船。对了,每天都随身把防毒面具带好,把衣服鞋子都换好,切记全部使用自已的物品,不用他们准备的东西。今晚好好休息,以备明天可能出现的状况。第二天,隋馆长、慕一秋和陈组长带着车到宾馆接我们,我看了一下还是那台面包车,还是那个司机,陈组长我是第二次见了,上次在考古现场匆匆见过一次,但没有什么印象,这次我特意的观察了一下,大约30多岁的样子,可能年纪比我稍大一点,个子很高体型中等,浓眉大眼带个眼镜,穿着考古队的工装,毕恭毕敬的站在隋馆长的旁边,给人一种很亲近很谦卑的感觉,实际上我对这种谦卑的感觉很不适用,我认为人与人就是平等的,没有必要这般如此的表明各自身份地位,我们在门口寒暄几句就上车了,车上隋馆长说道:雷总,我们去的现场离这里不算远,那个现场我之前去过,之前那块地是两个村之间的三不管地带,不是耕田,原来是个浅沟,周边的农户修建房屋就在那里取土,慢慢的就变成现在的样子了,去年有人取土的时候,在这个地方发现了一些陶瓦残片,我们曾过来进行过调查,但没有什么发现也就放弃了,前段时间有农户准备在此地打井取水,就想利用这个沟,结果呢水没有发现,但发现了更多的陶瓷残片,我们又过来进行勘探,你说也奇怪了,还是没有什么发现,这让我感到奇怪,所以这次想请你过来看看。老那说道:两次勘探确切地点没有错误吧。隋馆长转过头问孙组长道:小陈,我们勘探的位置和村民说的是否相符啊。陈组长说道:没错的,我亲自落实的。这条沟比较长,也是两个村的分界线,据说以前这沟没这么长,由于长期取土慢慢的变成了现在的样子,由于是两村的边界,所以这地域大家谁也不管但谁又想占了一脚。隋馆长继续说道:雷总,你说有没有这种可能,发现的这些残片,会不会是制造瓷器时的残次品丢弃于此的。我说道:有这种可能性,过去陶瓷制品的成品率很低,所以在某处集中发现一些残片也不奇怪,但这些残片的发现并不意味着有墓葬啊,要看这些残片的完整度和规模,最重要的是要看这里的风水是否具备墓葬要素的存在,才能辨别其这里原有遗址的可能性,比如像您说的是古墓还是作坊或者是其他古遗迹等。隋馆长说道:是啊,在西安周边发现墓葬习以为常,现在大型的帝王陵墓基本已经知道位置了,所以现在的发现一般没有大型墓葬了,更多的是一些平民的墓葬,这些墓葬一般多存在于平原地带,但由于我们资金和人员的问题,所以不可能在所有的发现上投入更多。我说道:是啊,西安是个神奇的所在,尤其是十三朝古都留下了多少宝贵的财富,中华几千年的历史造就了特殊的文化底蕴,形成了根深蒂固的思维模式,视死如视生的观念,即使是平民也尽自已所能来处理身后之事,以护佑子孙安康富贵,基本上可以讲在有些不适合墓葬的区域,的确不需要过于在此劳费时间精力。
车驶出市区进入郊区,驶过一片农田停到了一条不太宽的沟旁,我下车看了看,沟的深度也不深,大约3-4米,这条沟由于雨水的倒灌冲洗在沟的两侧冲出了很多道小沟,不远处有一辆翻斗车和挖掘机正在作业,估计是在取土,有几个人在沟内闲坐着吸着烟,隋馆长说道:小陈,怎么现在还有人在这里作业啊,不是封闭了吗?。陈组长疑惑的说道:是啊,不应该啊,可能是因为我们撤离了这里,现在这里没有人去看管了,我和村里已经交代了,现在看来没有效果。隋馆长听罢也没有说什么,是啊,这里两次调查都没发现什么?,让村里停止一些活动的确有些不妥。我们沿着坡道走下深沟,陈组长指着勘探点位置说道:上次的勘测位置就是这里了。隋馆长看了看说道:距上次来也有段时间了,都有些淡忘了。老那说道:这西安墓葬太多了,这要是在北方有此发现,则一定是全力以赴。隋馆长说道:这也是一个问题,西安墓葬多是事实,也是中国考古工作最为繁忙的区域,即使这样,我们也不会放弃任何发现,哪怕是很小的发现,往往初始认为的小的地方却是大发现的开始。我在沟内看了看沟侧周边土质情况,这些土都是原土,应该不存在墓葬的可能,然后顺着两侧的沟槽爬到了沟顶向四周看去,四周全是农田,最近的村落也在4里地之外,除了几棵老树外,几乎一马平川。远处村落的后面是一片山,从山形大小看,应该离此地也有3公里以上。我又返回到了沟内,这时候,老那和隋馆长在查看勘探点出的土样。老那看我下来说道:这土质并没什么特别啊,下面似乎应该没有什么。我点头称是,然后看着隋馆长问道:隋馆长,这里距那面的山多远啊,老隋脱口说道:这里离那面的村子大约2公里,离那面的山大约3公里左右。我继续问道:对了,这里的农田浇水是怎么解决啊,我看到这里并没有水源啊。陈组长说道:这条沟一直向前,大约4里处有一条小河,这条河从山中流出的,这前面的村子叫林村,那条河叫林河,现在农户一般是打井取水,但是此地打井很困难,可以出水的井很少,所以这里大多种植一些耐旱的农作物。隋馆长说道:雷总,您有什么高见。我笑着说道:那总,先说说您的看法吧。老那点点头说道:我到这里后的第一眼就知道此地并无大的墓葬,原因是无论从那个方面看,此地都不是阴宅的优选之地,所以这也是为什么一直是耕田的主要原因,我们知道这阴阳宅邸除了山脉水法,还有一个重要的因素就是风,这堪舆之道啊,首重龙也,龙者,地之气,界则聚,乘风则散,然之水之用,有吉、凶两端,而风之害,实为阴宅大忌,故虽龙真穴地、砂环水抱,而一经风吹,纵不至为弃地,亦难免破败矣。风有八风:前有凹风,则明堂倾卸,案砂无有,堂气不牧,牵动土羊,主贫穷绝败。后有凹风,则臂寒,必是无鬼无靠,穴星不起,主天寿、子孙稀。左有凹风,必是龙、砂软弱无情,长房伶仃孤寡。右有凹风,必是白虎空缺不获,小房败绝灭亡。两肩有凹风,则胎息孕育之方受伤,焉有好地?必主败绝。两足有凹风,则是子孙朝拜进贡之所低陷,非冲射堂局,即水口斜飞。荡家败产,有必然矣。其风中之最恶者,良风为甚。以寅官为箕星,箕好风故也。即龙水生旺,难免风瘫颠狂之病。若再元窍不通,则又败又绝,其害尤甚。老那用手一指远处山脉说道:你们看,沿着深沟方向看山脉之延长处,山中有凹,其风从凹处吹向平原之地,这里正是所说的凹风之地,这里左右不靠,前后不临,除非是故意为之,就是故意将某人葬于此,破坏其人脉风水,这一般是政敌或者改朝换代才有之。隋馆长点头说道:那总说的不错,但这为什么发现一些陶瓷残片呢?,老那说道:我刚才在这里又找到了一些,这些残片我看了一下,应该是宋元时期的,元宋时期,长安已经失去了政治中心的地位,但其经济地位亦在,所以在这里出现这些东西并不奇怪,在赵匡胤陈桥兵变后黄袍加身建都于开封近300年间,经历了南宋和北宋期间战争不断,宋元之战,宋灭元起,虽然战争不断。但宋代时期的经济发展却是一个奇迹,而其陶瓷业更是领先于世界。如果猜测不错的话,其周边应该有陶瓷作坊或工厂,从残片看,这些残片是人为砸碎的,你们看这残片大小都差不多,残片断面看其工艺水平属于上乘,也就是说这里可能是官窑或者规模较大的制陶遗址。你们看,这里的土质,也符合陶土要求,唯一的问题就是水源了,所以我猜测,这个位置应该是一个残渣弃场,制陶厂位置应该在离水源不远处。我说道:从这片土地上的树木看,没有成片的林木,只有个别的一些树木,但这些树你们发现没有,似乎很有规律的生长着,这些树如果我们把他们连起来的话,它们的是沿着大致的方向通向到山中小溪处的,但其他地方几乎就没有什么高大树木了,这可能说明了一个问题,我想是不是这树下有暗河或者暗渠之类的,如果这样的话,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附近可能就是遗址所在地。因为如果弃场离工厂太远,其成本也会较高,在管理上也不方便。老那点头道:嗯,如果有水源的话,雷总的观点是存在的。孙组长说道:我们在这条沟及附近进行了加密勘探,也没有任何有价值的发现。老那说道:在沟内及附近一定没有,但我认为在树的附近也许会有发现。隋馆长说道:小陈,我们去那边看看,我也感觉在这里应该不会有什么发现了。陈组长回答道:好咧,不过,再往里走,我们需要步行了,这样,您们去那棵树边等着我,我去车内取铲子等工具,正好过去再做一次探勘。我们几人步行向前方大树处走去,前方最近的一棵树离我们有几百米远,这个季节的庄稼长的正是茂盛的时候,但此刻田间竟无一人农作,让我感觉很奇怪,一人高的玉米长势喜人,这玉米啊耐旱能力极强,虽然不是经济作物但产量高,在生长过程中也用不着经常浇水,所以很多农户喜欢种植。小小说道:这里的玉米长得真好,我的家乡基本不种玉米。慕一秋笑着说道:陕西是玉米主要产地,尤其是咸阳等地,这玉米耐旱,产量高,所以这一带几乎家家种。隋馆长说道:是啊,我家也是咸阳的,这玉米价格虽低但产量较高,也不用过于管理,在水资源缺乏的地带,是最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