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场景让我突然想起了几年前我在俄罗斯萨哈林的原始森林冬季的情景,90年代末,中国经济发展提速,各种资源需求很大,很多中国人或者中国公司去俄罗斯做生意,我之前所在的公司在南萨哈林乌格列有煤矿和林业,煤矿都是露天煤矿,所谓林业就是煤矿区块上附着的原始林,采煤必须要先伐树,这片林成材不错,当时原木可以直接运回国内销售,煤矿离老旧码头大约有不到一个小时的运程,但俄罗斯一到冬季,几乎所有的工作就要停止,为了运输这些木材,我们临时开辟了一条山路,但只要一下大雪,这条临时开辟的道路就会被雪覆盖,无论人或车辆都很难通行,这一年大雪来的较早,林场最后收尾的一台车因故障在路上抛锚,外面正值大雪纷飞,如果不救援司机就会出现危险,受冻或者动物伤害,所以当时我马上就安排了两个年轻的管理人员和一个俄罗斯保安与我四人一起组织去山上救援,保安叫维嘉,是一个俄罗斯退伍老兵,虽然五十多岁了,但身体壮的和牛一样,最大的爱好就是喝酒,现在可以用的人也只有他了,维嘉熟悉这条路,即使大雪覆盖了道路,他也能找到,我们带了一条猎狗,狗的名字我起的,叫阿黄,之所以为什么叫这个名字,我也忘记了,可能是因为其通体偏黄色吧,阿黄站起来比普通的人还高,其爪子很轻松的可以搭在人的肩膀上,因为凶猛平时只能拴着不敢放出来,阿黄生下来我们就开始养,我每天上班都会给他带东西吃,大黄非常喜欢把它像狗熊般的前爪搭在你胸前,巨大的狗头像孩子般在你身上蹭来蹭去,带上狗主要是为了防止意外,维嘉也将其常用的猎枪带上,我们穿好着相关的棉服和携带好用具,让食堂做一些饭菜用保温桶装好,冒着大雪就出发了,一路一片白茫茫的雪,把所有的物体植被全部覆盖,你眼前就是一片白,如果不带护目镜、不熟悉的话很难分辨方向,我们穿着雪鞋,雪鞋下面套着一个雪脚蹼,这样在雪上行走就可以避免下陷很多,这样走路会省力些,即使这样,大家也累的气喘吁吁,阿黄很熟悉这条路,一跳一跳的在前面引路,我们沿着大黄行经的线路前行,在萨哈林的林区每到10月份以后就开始下雪,到了12月以后一直到第二年的四月份,最冷的时候可以达到零下35度,这雪最厚也可以达到一二两米深,有风吹的地方最高可达五六米高。虽然冬天是动物们冬眠的季节,但事实证明,这时候也是一些饥饿的大型动物出没的时候,比如说熊,以前的这片林区附近是有农场的,但因前苏联经济滑坡,大部分的边缘地区的农场和林场全部成了空城,这些断了水电的城镇村落逐渐也成了很多动物的聚集地,所以在这些地方行走要格外小心,因为你不知道哪座房子里可能就有动物栖息,所以这些地方也是秋冬季节俄罗斯人打猎的好场所,在这些房子里留有很多俄罗斯人打猎或者旅行留下的食物,按照当地的习惯,如果逗留于此,本次逗留或过夜吃剩下的多余食物一般要留在房间内的,以方便后来的人或者动物的不时之需,然而这种习惯也为动物们觅食提供了好的去处。此时我们不敢在路上有片刻逗留,就径直向救援地而去,这时候司机已经在路上待援有5个小时了,维嘉一边走一边喝酒,嘟嘟的说道:这地方大家要小心,经常有熊出来,要注意看周边雪地的印记。俄罗斯人的生活习惯我真的无法适应,酒成为这个战斗民族的最佳伴侣,无论男女老少,他们可以一路走一路喝,而且不用吃任何东西,酒似乎比女人更为重要,在此待的久了我们也都见怪不怪了,只是不时的提醒他不要喝的太多,但也知道说了也白说,但我总感觉不放心,用蹩脚的俄语说道:维嘉,我替你拿枪吧。因为在俄罗斯,我们经常去打猎,所以维嘉也放心让我拿枪,我们一路冒雪前行,外面风雪很大,风雪打在脸上很痛,虽然我们都带着护脸的用具,由于是顶风前行,所以几乎没有精力去观察周边的情况,由于怕雪盲我们都带了护目眼镜,一路上,我时不时的看着雪地上是否有熊活动的痕迹,我知道,在这种天气下,即使有痕迹也会被风雪覆盖,还是继续前行吧,尽快到达救援地才是当务之急,一路无话,我们在走了近三个小时后终于看到了停在路上的车辆,车几乎被雪覆盖了,我们大声喊道:邢师傅,我们来了,你在哪里?。没有人答复,我们感觉可能出现问题了,我们急着连跑带爬的到了车前,车没有启动,车是凉的,估计应该关掉引擎好久了,车门是关着的,但没有上锁,我打开车门,里面没有人但东西很整齐,车上满载着原木。我绕着车观察着,车的周边有很多个脚印和熊的脚印,这些印记此时已经被雪覆盖了,但还是可以看见一些,应该是时间不算长,此时大黄突然不安的叫着,此时维嘉保安大喊一声,我吓了一跳,我虽然听不懂,但从维嘉急促而紧张的声调看,应该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我看着维嘉正在往车上爬,我明白了,立刻大喊道:大家上车,有危险,我们手忙脚乱的爬上了车,在车上靠在一起慌张的四处张望,似乎在问出什么事了,是熊出没吗?。在林子里遇到熊我们也不是第一次了,不过以前遇到就远远避开也就没事了,让维嘉这样惊呼我还是第一次,我看着周边似乎没有声音,我稍稍安心,转头看着维嘉,意思是刚才发现了什么?,我看见维嘉脸色严峻,一直盯着一个方向,我知道维嘉这种反应一定是其感受到了什么,因为维嘉当过兵,而且经常打猎,所以对周边的反应比我们强,当时老二还是工地技术员,那时候他刚毕业不久,很瘦也很青涩甚至还有些腼腆,小声的在我耳边说道:领导,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我点了点头说道:别出声,看着维嘉的反应,跟着他就对了。过了一会,周边似乎依旧很安静,周边除了风雪声似乎没什么异常,维嘉的脸色似乎好了很多,但神态依旧很紧张。由于当时俄罗斯无线通讯费用较高,所以车上的司机并没有配备手机,每台车上都有长距离的对讲设备,但这种对讲设备只能在车上使用,所以现在司机去哪里了也无法联系。老二又低声说道:领导,刚才我看到车边的脚印似乎往那个方向去了。他用手指着林子的方向,继续说道:估计邢师傅应该是找地方取暖了或者遇到什么危险往那边躲避去了。此时我感觉总在车上并不是什么好主意,想了想毅然决定要主动过去看看,这样下去没有意义。想罢立刻边比划边说道:小李和我下车去林子那面去找邢师傅,维嘉和小刘在车上先别动,阿黄也留在这里。小刘就是老三,他和老二是一届的,因为二人素质相对较高,所以这次公派出国任务也一起出来了,这是我们三人第一次合作,也是我们之间友谊真正的开始。
这国家之间的沟通,最直接的当然是语言了,但还有一种就是手语,我们称为比划,往往也十分有效,尤其是长时间在一起彼此有了一种习惯后,维嘉似乎听明白了我的意思,做了个小心的手势,我点了点头和老二下了车,老二先找个根长树枝探路,在这种雪地,探路十分重要,因为雪覆盖下的坑洞是无法看到的,雪地的高低差也需要有参照物,否则会吃苦头,所以只能用长物件边走边探,老二边走边说:领导啊,这不远处有个一片小屋,是该岛在日本人占领期间修建的,当时日本为了战争需要,大量无限制的开采岛上的木材和煤矿,尤其是二战期间,他们在林区内建了很多类似的中转站,这些中转站是为了服务日本供应商和相关服务人员中间休息用的,同时也是林区安保的据点,所以这些中转站修的很牢固,很多建筑下面还有地下暗堡,二战结束后苏联人把日本人遣返回日本本土,由于当时开采的过于严重,几乎这个区域原始林被开采一空,之后这些建筑基本上就废了,二战后苏联开始重新恢复植被的种植,数十年才恢复到现在的状态,之前我和同事曾到这里玩过,有些房屋还具备居住条件,只要把门窗封闭好,里面生上火里面是很暖和的,由于现在林区不让砍伐,所以到这里的人很少,一般来这里也是游玩或者说狩猎来的。当地人到这游玩或打猎累的时候,就把这里当成临时休息和避险躲雪的好地方,邢师傅也知道这里有房屋,估计很有可能他去哪里躲雪或者避险去了。我点头称是,雪很深,在雪地里行走,我们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走到了林子边缘,前方不远处可是一排破旧的房屋,老二大声喊道:邢师傅,邢师傅,你在吗?,我是小李。终于我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小李,我在这里,你们要小心,周边可能有熊。听到邢师傅说到熊,我立刻端起了枪打开了保险,警觉的观察着四周,四周很安静,地面也没有熊活动的痕迹。我急速的说道:邢师傅,我是雷群,你抓紧出来,现在外面很安全,我们尽快离开这里。在一阵搬动物体的声音停止后,邢师傅十分警觉的从破旧的房门后露出头,他穿的不算多,可能是因为惊吓和饿的原因,看着他很害怕也很虚弱,我想都没想脱了我身上穿的大衣递给了他,这种大衣非常保暖,是俄罗斯军队的制式服装,就是显得很臃肿。看着老二说道:小李,搀着老邢,赶快走。脱了大衣的我,瞬间就感受到什么是彻骨的冷,这萨哈林岛的白天的温度就可以达到零下30度,晚上零下40度也是经常的,尤其在林区,在这种温度下,一般的人在野外没有防护估计一个小时都熬不过去,我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赶快撤回去,回到温暖的营地,我们沿着来时的脚印回撤,当我看到了车的时候,这时候也听到了老三大声的呼喊:大家小心,车下有熊。这时候我才发现在风雪中人喊的声音很容易被覆盖,根本无法传远,难怪邢师傅听不到我们的喊声,此时听到呼叫,我知道我们怕的事情终于还于来了。我对着老二说道:你们两人待在这里别动,等我的消息再过去。然后我端着枪从车的后部向前绕了过去,当我从车后的侧面露头的时候,这景象让我大吃一惊,只见一只大约800公斤的巨大黑熊正趴在车帮上似乎想往上爬,而在熊的脚下,显得弱小的阿黄在其周边不停的进行攻击,阿黄身上的落雪已经染红了,估计应该是受伤了,由于阿黄的干扰,使得黑熊向上攀爬的试图无法实施,而车上面的老三和维嘉拿车上装的杆子不断的去扎挡熊的头部,车上的杆子已经被熊打落了好几根了,散落在车的周边,此时阿黄依旧不顾一切的在熊往车上爬的时候从后面进行撕咬,狗熊被激怒了,吼叫着回身一掌向阿黄击了过去,我清楚的看到熊厚大的前掌打到阿黄的头部,阿黄当时就飞出去,落道三米开外的雪中没有了动静,看到这个情景,知道阿黄凶多吉少了,如果这么僵持下去,我们几个将成为他的冬季餐食了。所以必须要主动出击,而这么大的动物,如果第一枪他不死的话,我将成为他的攻击目标,第二枪如果不能及时发射命中的话,那我估计就留在这里了。我快速的想着我开枪后的各种可能,以及我的退路,而且这里还有几个手无寸铁的同事,所以必须要一枪毙命,否则后果不可设想。以前俄罗斯的同事曾告诉过我,这熊啊,如果不能击中他的头部,一般而言是无法击毙它的,中枪后的熊会变得异常凶猛,所以想一枪击毙只能命中头部,现在我手中拿的这支枪是一只俄罗斯产的五连发猎枪,里面压了五发子弹,面对这么大只的熊这样的距离我根本没有信心可以一枪致命,但现在的情况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冒险一试了,此时,寒冷似乎变得不敏感了,我手心冒汗,静静了身心平复一下心情,看着这头熊的注意力全在车上的两个人,紧紧的攥着枪轻轻的从车的后边沿着车帮往挪动,此时脚踏在雪地传来细小的声音在我听来是那么的刺耳,由于这时候熊的注意力全在车上两个人身上,根本无暇我的到来,我深呼了一口气,转过车后离熊大约不到三米的地方,举枪向熊头就是一枪,枪响了,声音很大,枪的后坐力让我退了半步,同时我看到熊的肩旁处喷出一个血花,熊似乎退了一步但并没有倒下,这一枪命中了它的颈部和肩部的中间,熊只是稍一犹豫,转身大吼叫着直立向我扑来,这速度和它庞大的身体相比简直不可想象,我们的距离太近了,这时候我的动作反应也是出乎我的意料,我下意识抱枪倒地向车底滚去,我很奇怪我为什么会有如此流畅的动作,滚到车下后,看见这熊扑了空后,用其硕大的前爪到车底乱抓,我趴在车底心里一阵乱跳,暗暗庆幸好在快了一步否则就成了熊的晚餐了,我看了看我的脸几乎顶到了车的传动轴,想了想,如果我没有把衣服给邢师傅,也许就无法滚进车底了,想想刚才的情景心里一阵后怕。这时候熊因为看不见车底下的情况,只能大吼着继续的在车底乱抓着。经过了第一击后,现在我似乎格外的冷静,心想,车上的危机暂时解除了,趁着它现在恼怒的时候,也正是我的绝好的机会,我们的机会也许只有一次,我想都没想,飞快的从车的另一侧滚出,快速的绕到了熊的背后,此时的熊依旧半蹲着着用爪子在车下抓着,根本没有注意身后的情况,我用枪抵住其头部,近距离毫不犹豫的就是一枪,这一枪距离太近了,由于距离很近威力极大,准确直接的命中熊硕大的头部,我看见熊毫无声息的软软的倒下来,周边的雪瞬间变成了红色,一切都安静了,只有熊轻微的喘息声,但很快也消失了。我瘫倒在雪地上,望着熊的尸体发呆,周边寂静的可以听到落雪的声音,就在此时,就听见维嘉喊道:雷,好拉受。我的俄语很差,但这样的日常用语我是听得懂得,坐在雪地的我突然感觉一阵寒意,这时候我才感觉刺骨的寒冷,我马上站了起来,小心翼翼的走到熊的跟前用枪管捅了捅,没有任何动静,应该是死透了。我忙说道:小刘你们快下来,把给邢师傅预备的衣服给我,太他妈的冷了。我穿上大衣后,立刻奔向远处的阿黄,很明显阿黄头部受到重创,已经没有呼吸了,阿黄死了,死的很壮烈,浑身的伤表明了它在和熊搏斗时的勇敢和忠诚,此时我感觉很内疚,为什么没有早点过来,为什么没有早些开枪,但这一切都无法挽回了,这也许就是命吧。这时候老二和邢师傅也过来了,我说道:小刘小李你们把阿黄埋在这里吧,难得的一只好狗,可惜了。然后我回头询问了邢师傅的情况,邢师很明显气色好了很多,慢慢的说道:车辆是因为机械故障所以抛锚了,现在也没有条件进行修理,考虑到这一带经常有熊出没,车又不能启动也没有暖气,和你们联系后,在车里待了半个小时就受不了,知道你们到这里最少估计也要三四个小时,所以我只能跑到附近木屋中烧火取暖。我点了点头说道:邢师傅,你做的很好,我就是担心怕你受冻,只要人没事就好,车放在这里吧,等有条件了再来修理拖回,这地方不安全,我们就不休息了。我看了一眼熊的尸体。继续说道:这是一只公熊,这里应该不止这一只,所以我们必须马上下山。邢师傅看着熊的尸体感慨的说道:经理啊,这熊掌可是好东西啊,在南萨自由市场,其后掌也要卖一千多人民币一只呢,就这样丢在这里太可惜了,拿回去红烧熊掌大家还可以补补,我看到老二老三和维嘉似乎都有取熊掌的意思,也就没有坚持了,说道:好吧,大家抓紧。老邢从车上取来工具就要和他们去取熊掌,我说道:邢师傅你先别干了,先抓紧吃口热的,完事我们马上就撤离,下山估计还要3个小时呢。我边说边把保温桶递给了邢师傅,然后我在外围进行警戒,看着茫茫的大雪心里默念:佛祖保佑千万别再出事了。说实话,如果现在突然再来一只熊,我们会极其的危险。也许是工具不好用也可能是天冷的缘故,我感觉几个人用了很长时间才取了两只前掌,这熊的前掌营养价值最高,因为熊在冬眠期间经常舔舐自已的前掌,以至前掌掌心部分很薄,其口中的津液胶原等物质渗入掌心,所以前掌很嫩,营养也比后掌丰富。这时候我感觉在此逗留的时间太长了,让我感到十分不安,似乎周边总有不好的预感,我喊道:不要搞了,马上下山,周边似乎有动静,等我们以后有机会再来取吧。大家听我这么一说,心不甘的停止了手头的动作。我说道:老邢,把车锁好,电瓶线拆了,小李和小刘搀着邢师傅,动作麻利点赶快下山,边说边把枪还给了维嘉,让其断后,就这样我们一行人急匆匆向山下奔去,当我们走后不到十分钟的山湾处,就听到上边传来熊的低沉怒吼声,这声音听着让人感觉心颤,想想庆幸走的及时,如果还在原地其后果真的不敢想象,2个多小时后我们顺利的回到码头,这时候天色已黑,码头上管理人员都没有回宿舍,在办公室等着我们的消息,看到我们安全的回来,又带回两只熊掌,大家自是开心。我也很高兴,对大家说:还没有吃饭吧,今天大家有口福了,这样,今天人很齐,正好安排大家在一起聚餐,红烧熊掌、霸王蟹、海胆蒸蛋就伏特加,全是大补啊,大家使劲造。这人经过了生死之后,总觉得有一些感悟,吃着熊掌的时候,心想,这熊掌也没有那么好吃啊,但这东西几乎要了我们几个人的小命,阿黄也因乎送了命,这生命比什么都重要,在生命面前一切都是浮云。同时也深有体会,人的内在力量是无穷的,在特定条件下可以发挥自已想不到的能量,所以必须要给自已压力,做任何事要斩钉截铁不能优柔寡断,还有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知道见好就收,是你的永远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也是枉然,太过贪婪很有可能还会丢掉卿卿性命。
我看着前面的老二身影,这家伙和之前比胖了很多,似乎性格也大相径庭,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不过我喜欢现在的他,也许这才是真正的老二。我正回味着在俄罗斯远东森林的经历,老二一声呼喊让我惊醒,只听到老二惊呼道:大哥,前方有动静。我吃惊的望着前方,就见不远处齐腰深的草丛中突然起伏起来,瞬间我反应道:老二,往回跑,上竹子。老二反应极为灵敏,我们立刻转头向后边跑去,只听见身后草丛间的声音越来越近,我和老二也顾不上后面是什么东西了,拼命的向后跑进了竹林,少时运动员出身的我自然比老二跑的快些,一看到竹丛我立刻就爬了上去,老二看我上了竹丛,也在我对面也爬了上去,我们顾不上喘息往下一看,我的天啊,只见草丛间数百只似是山猫的动物从草丛中掠过,穿过竹林奔向河边,山猫又称猞猁,体型如小狗般大小,以竹鼠野兔为食,善游泳和攀爬,但山猫是独居动物,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山猫群居呢,他们为什么会这么惊慌的奔跑,应该是有什么让他们如此惊慌,这让人感到疑惑,不过这里的疑惑也太多了,对于我们而言,这里的一切都是新的,疑惑也只不过是瞬间的感受罢了,这数百只山猫几乎是几十秒钟就略过我们身下,果然其后草丛间又是一波草浪,但明显数量较少,当第一只掠过草丛,我就认出了,原来是泥猪,也就是我们常说的猹,这种动物是山猫的天敌,他们的肤色几乎全是灰色的,这些泥猪似乎没有发现我们,径直在我们的竹下蜂拥而过,这时候,前面奔跑的一些山猫很快就过河了,但后面的就没有这么运气了,当后面的山猫闻到了猹的气味时,似乎一切都注定了,后面的山猫似乎像中毒了一样都瘫倒在河边坡岸之上,而猹群并没有继续追赶,似乎像胜利者一样围着这群山猫周围,这批猹估计有二十多只,最后过来的那只明显个头较大,估计应该是猹王,此时渣王很高傲的看着眼前的情景,其他的猹此时都看着猹王,渣王慢慢的走到一只个体较大的山猫面前,用鼻子轻轻的嗅了一下,然后用它锋利的爪子很熟练的撕开了山猫的喉咙,然而奇怪的是这只山猫却没有丝毫的反抗能力,只是眼巴巴的看着自已被开膛破肚,四肢不断的抽动着,慢慢的没有了任何动静,猹王并没有立刻享用它的成果,而是把山猫拖到河边仔细的用溪水清洗山猫的内脏,清洗了数遍后确认干净后才开始享用,这时候其他的猹才和猹王一样很悠然的屠杀着这些毫无反抗能力的牺牲品,津津有味的享受他们的美味佳肴,这种景象对于猹而言不过是一顿报餐而已,而对于我们而言不亚于一场血腥屠杀,这个世界就是弱肉强食,我们庆幸自已是食物链的顶层,但我们不知道的会不会还有更高的层级在我们人类之上呢,事实上在地球的某些地方不也在上演着一出出人间悲剧吗?,很多时候人类未必有动物更有理智,想到这里我不禁头皮发麻,眼看着这一场饕餮盛宴在几十分钟后一切都又归于平静了,山猫的尸骨被泥猪清理到草丛里面了,这里似乎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一样,河流对岸那些逃过一劫的山猫聚集着看着眼前的一切,我感慨发生的这一切,但自然法则需要这一切,似乎一切都是天经地义的,没有对错只有强弱。这时候老二感概的说道:大哥,刚才看着这处有说不出的恶心,之前总感觉这里一切很平静,到处是美不胜收,没想到哪里都一样,哎,你说不知道怎么着,我突然也感觉饿了,想想我也是个不折不扣的肉食动物。是啊,我们从高桥出发到现在估计也有将近10个小时了,可以说水米未进,刚才蹲在竹丛上待了很久,腿脚也酸麻的很。老二继续说道:真他妈不够意思,一只也没有剩下。我说:刚才瘫倒在地上的山猫如果没有被吃掉,等猹一走他们也就解脱跑了,这等坐等死亡对于这些动物而言也是一种煎熬,这也是自然界循环的一种方式,大自然会用各种方式来延续各种种群的未来,这可能是我们永远无法想象的,我们在河边议论和感慨着刚才发生的一切,突然一声枪响从营地处传了过来,老三那面应该有事了,我和老二急匆匆的一路小跑的返回了营地,老远就闻道了一股烤肉的香味,看见老三和二妹已经在竹楼上往这边张望着,老三看见我们回来,笑着说道:看你们走了很久,估计也饿了,就鸣枪让你们回来吃饭,我们抓的竹鼠和鱼,二妹很能干,烤的竹鼠还有竹节虫,以及烤鱼,虽然没有佐料但依旧色味诱人。我们都饿了,虽然不是什么山珍美味但四人吃的很香,大家饱餐了一顿后天色慢慢的变暗了,我们发现周边的植物也逐渐变了颜色,由半透明逐渐变得浑浊,我心里这种变化是动植物本身的需要还是其他原因呢,我想起了这里连石头都有很强的生命力何况其他动植物了,这里的一切都预示着神奇,这和我们生活的环境之间又有什么联系呢?,饭后,我趁着大家收拾东西的时候,我打开了桌上的皮箱,里面东西让我大吃一惊,竟然是两只美国造的汤姆森冲锋枪,以及十余个弹匣,擦拭的很亮,我拿出了一只,这枪是美国二战时期的换代枪支,射距较短,枪支较短,弹匣可装30发子弹,特别适合短距离接触和冲锋之用,我以前经常在电影上看到这只枪,也在博物馆看过,这是我第一次亲自摆弄这种枪,感觉眼前的这只枪可比电影中帅多了,枪设计的很合手,也非常漂亮。我正摆弄着枪支,这时候老二进来,看见了我手中的枪,立刻跑了过来,从我手中抢过了枪说道:卧槽,这里还有这等高级货色,太他妈的过瘾了。老二非常喜欢枪支,所以几乎所有的枪支他都认识。他拿着枪擦拭着枪身兴奋的说道:就这枪,一梭子下去,熊过来都让他在10米前躺下,这枪射速极快,虽然力头小了点但可以密集射击,再大的货也得倒下,现在啊,这枪归我了。说罢,把弹匣熟练的装好,拉开枪栓,对着窗外做瞄准势。我忙说道:今天天已经晚了,别闹出动静来,再把周围的什么东西给招来,明天我们打猎去试试枪。老二悻悻的收了枪,坐到桌旁继续擦枪去了,二妹和老三对枪支没有兴趣,继续收拾这东西,收拾完后,我看见大家都感觉累了,说道:这天也黑了,把风灯点亮,晚上咱们三人轮流值班,我值第一班,你们先抓紧睡觉吧,大家把各个竹楼内的被服全部收集到了一起,在会议室的地面上搭了地铺,大家在一起安全些,看着大家躺下,我拿把椅子放在窗户边上,把风灯挂在外面连廊之上,营地的夜晚感觉很凉爽,没有感觉有什么风,我刚坐下一会就听到老二和老三的鼾声,二妹似乎也睡了,今天大家太累了,在数小时内我们几乎没有任何停顿的猎奇。我站起来依着窗户向外张望,外面一片漆黑,静的让人感觉很不真实,我走到门口,重新把门顶好,轻轻的走到桌前掀起了桌子上的绸缎包,我这才发现里面是四本日记本和一本书,书的名字叫天地门诀,我翻了几页,里面内容似乎很深奥,我放在一边,又拿起了日记本,笔记本封页上有编号,我心里很期待,希望日记本可以让我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小心翼翼的翻开了第一本日记本,扉页是两排漂亮的小楷,上书:见此书者必是同道之人,为同道即有缘,如可能请交给丰都蒋家后人,“天地门诀”作为答礼送给阅读之人,望传承慎用,蒋风轮,1976年8月26日。这字体我很熟悉,和后面墓地刻的字同出一人之手,但这内容却让我大吃一惊,丰都蒋家我太熟悉了,我父亲和我闲谈时不知多少次都提到过蒋家的事,解放前雷家和蒋家在丰都的渊源颇深,同为丰都豪绅,相互之间也有交际,家族间也有联亲,实际上最让我吃惊的是最后落款的日期,竟然是是1976年8月26日,这不是我哥走的日子吗?,难道真的这么巧合吗?,难道这一切的一切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吗?,此时的我第一次有了一些模糊的思绪,如果把最近的一些事情连在一起的话,很明显那一定和我爷爷和哥哥有关联,想到此立刻心潮澎湃,多年的疑惑难道从此可以就此解开吗?,我迫不及待的翻开了日记,就此长久以来一个不为人知的故事徐徐的展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