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贬妻为妾,外室携一子一女登堂入室
“小姐,你终于醒了!”
熟悉的声音响起,乔玥猛地睁开了眼,眸中还带着燃烧的熊熊怒火,脑海里的疼痛还未散去。
她定定的望着眼前的景象......
寒冬腊月,雪花飞扬,正前方的门头上,庄行别院四个大字映入乔玥的眼帘。
这一幕,她太熟悉了。
这是五年前,她为自已的未婚夫贺瑾舟,雪中求庄行先生收他为徒的场景。
可她不是被贺瑾舟灌下一杯毒酒,浑身疼痛致死了吗?
难道她这是重生了?回到了五年前,她还没有嫁给贺瑾舟的时候!
寒风凛冽,浑身冻的发麻,乔玥彻底清明了。
前世,她欢欢喜喜的嫁进了定国公府,可谁知成亲当晚,丈夫就称自已那方面不行,二人成亲三年从未圆房。
乔玥从未嫌弃过他。
面对婆母的刁难,小姑子的嘲讽,乔玥不仅帮他隐瞒,还日夜为他研究滋补的药理。
然而三年后,贺瑾舟竟然以自已成亲三年无所出为由,贬妻为妾。
自已的堂姐乔柔儿,携一子一女登堂入室,成为了定国公府主母,彻底代替了自已的位置。
就在这对狗男女的大婚当日,贺瑾舟为了向乔柔儿证明自已的真心,不顾他们三年的夫妻情分,直接灌了乔玥一杯毒酒,让她活生生的疼痛致死。
直到临死前,她才知道,自已一直活在二人的欺骗之中。
原来,贺瑾舟那方面根本没有问题,早就背着自已和堂姐搞在了一起,并且三年抱了俩。
贺瑾舟从始至终,爱的都是自已的堂姐乔柔儿,不和她圆房,是为乔柔儿守身如玉。
之所以娶她,就是为了谋夺她的巨额嫁妆填补国公府的亏空,和父亲在朝堂上对他的帮持,好让他顺利袭爵。
可笑,可恨。
“小姐,咱们还是回去吧,贺公子他……”
宝珠的声音再次响起。
她咬着下唇,眉头紧皱一脸的担忧,眸子里却带着愤怒。
她是在为自家小姐鸣不平!
身为宁远候府的三小姐,从小千娇万宠,哪里受过这种罪?
而今却为了自已的未婚夫来年能科考顺利,不顾寒冬求庄行先生为其讲学。
庄行先生,不仅是文人之首,曾经更是两朝太子太傅,哪是这么轻易请的动的?
今儿已经是她们连着来的第七日了,可连面都未曾见上。
每晚回去,见到自家小姐冻的僵硬肿胀的双腿,宝珠都忍不住心疼的掉眼泪。
可身为未婚夫的贺瑾舟,根本不心疼小姐,一心只想着自已的仕途。
倘若他真的是这般清冷的人也就罢了。
今日一同来的堂小姐,只在雪中站了不到半刻就说受不住头晕,贺公子二话不说就将人抱上了马车。
自家小姐在雪中为他站了七日,连一瓶冻伤药都不见他送过,可今日他却抱着其他女子去了医馆!
想到刚才贺瑾舟那满脸紧张的模样,宝珠最终还是没忍住,红着眼睛声音里带着哭腔:“小姐,贺公子根本不值得你这么做!”
“小姐,是奴婢多嘴了,不该如此议论贺公子,您罚我吧。”
她清楚的知道,自家小姐有多么的喜欢贺公子,也绝不允许别人说他一句不是,可她见不得小姐受委屈。
宝珠垂着脑袋,等待着处罚。
看着眼前的少女,乔玥红了眼眶,宝珠是她的四大丫鬟之一,前世为了阻止贺瑾舟给自已灌下毒酒,被他一剑刺死。
真好,宝珠还活着,一切还未发生。
这一世,她一定会护好爱她的人,而那对狗男女,她一个也不会放过!
“宝珠,你说的对。”乔玥杏眼微冷,“他,不配。”
“我们该回去了。”
小姐居然没有罚她!
等等……回去?
难道小姐这次真的生气了,不再为贺公子的仕途谋划了吗?
在宝珠震惊的目光下,乔玥吩咐众人,打道回府。
“乔小姐,庄行先生有请。”
就在乔玥准备离开之际,一名小书童从别苑中走出,笑着请她进去。
上辈子,同样是在今日,庄行先生答应了她的请求,为贺瑾舟讲学。
故而在第二年春闱之际,贺瑾舟才能考中,虽然只是三甲,名次也不高,但是已然让他入了皇上的眼。
然而乔玥却很清楚,如果没有庄行先生的讲学,和自已时常的督促,贺瑾舟根本不可能考中。
“小姐,咱们还见庄行先生吗?”
“嗯。”
听了乔玥的答复,宝珠握了握拳,果然,小姐还是在乎贺公子的。
乔玥敛眸,由宝珠搀扶着,进入了别苑。
此刻,雪已经停了。
庭院中央,有一座小巧的亭子,上头的积雪已有寸厚。
亭中端坐着两名男子,旁边围着暖烘烘的炉火,桌子上是胜负已分的棋局。
正对着自已的是一名白发老者,是庄行先生。
而另一个,乔玥只能看到他挺实的后背裹在墨色的大氅里,修长白皙的手指正在将棋子一一送进棋盒里。
见到乔玥的到来,庄行先生微微起身,紧了紧身上的大氅,一步步走出亭子。
“乔小姐,这是老夫的名帖,三日后,便让贺公子来吧。”
望着面前明媚的少女,庄行先生摇了摇头,轻叹了口气。
方才门外的情况,已有书童禀告过了。
贺瑾舟,并非良人,属实配不上乔家小姐的这一腔诚挚。
宝珠上前接过名帖,抬头看向了乔玥,低声唤了一声:“小姐……”
“庄行先生误会了。”乔玥淡淡一笑,“小女此行,是为家中二哥所求,并非贺瑾舟。”
她倒要看看,这次没有了庄行先生和自已的帮助,贺瑾舟还怎么考中进士,入朝为官。
雪停了良久,此刻已然放晴,少女本就明艳的脸在阳光的映衬下,更加动人。
花瓣红唇微微弯起,眼角有一颗极小的红痣,眸光里闪烁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这一笑,在万物银装的冬日里,平添了几分颜色。
而她的话一出,在场的人皆是一滞。
亭中的男子,墨眸微动,执棋的手指紧了紧。
京城谁人不知,乔家二公子并非亲生,兄妹二人更是水火不容。
所有人都以为乔玥之所以这么说,兴许是小姑娘脸皮薄,胡乱找的借口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