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姐,我不怕的。”
“人活一世要自已快活,何必在意他人眼光,若是因为顾忌他人的感受,而苦了大姐姐的一生,那我与父亲母亲在家中如何能心安理得。”
乔玥握住了乔卿的手,又道,“若是我未来的夫家认同陆家的所作所为,足以说明他们的人品堪忧,难保以后不会做出与陆家相同的事,像陆家的那种虎狼窝,我们乔家的女儿何苦再跳一次?”
“而且我已经和父亲母亲早已商议过了,国公府的婚事我势必要退的,所以大姐姐不必再因此有所顾虑。”
乔玥的目光坚定,语气诚恳,一字一句,皆是郑重。
而她的这一番话,同时也点醒了乔卿,是啊,自已识人不清,当初看错了人,荒唐渡日了三年,就被磋磨成了这副样子。
若是再不及时止损,把自已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该让家里人如何能心安。
而陆家那种虎狼窝,乔卿更是舍不得自已的妹妹再如同自已这般,进去遭遇一番的。
乔卿的脸上露出了动容之色,她早就对陆峥没有了半分的情谊,在陆家的每时每刻,都让她无比煎熬。
可回想到二人相识之初,心中不免有所感慨。
自已与陆峥也算是两情相悦,同样的喜爱诗词歌赋。
三年前在父亲母亲为她择婿之时,她就是被陆峥当时的文采所吸引,二人一见钟情,被对方的才情所吸引。
可没有想到,陆峥却是个多情的,屋子里的红颜美妾不断,可他万不该去青楼那种地方......还差点害了自已和孩子......
乔卿从未想过,曾经相爱的两人,最终竟要走到和离这一步。
“皎皎说的没错,人生在世,咱们自已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宋婉华一手拉着乔玥,一手拉着乔卿,将三个人的手全部放在一块,“你们两个都是娘的心肝宝贝,哪一个受了委屈都不行。”
“既然陆家容不下你,那姩姩就跟着娘过一辈子好了,等开了春娘多为你办几次什么斗诗会,赏花宴的,让他们都看看,咱们乔家的姑娘有的是才情,是那该死的陆峥,配不上咱们姩姩。”
乔卿未出嫁时,最爱的就是斗诗会,还有赏花宴,她性格温婉,才华横溢,总能在宴会上结交到不少有文采的好友。
乔玥和宋婉华的一番劝解,让乔卿的心里宽慰不少,只是她没有想到,自已的妹妹竟然变化如此之大,小小年纪看事情居然比自已还要通透。
这让她瞬间也想开了许多,对和离之事忍不住有些期待。
“那这事就定下了,等你父亲回来,咱们就告诉他。”
见大女儿有所松动,宋婉华当即拍板,将此事定下,生怕她反悔似的。
宋婉华出身江南商贾之家,本就不在乎那些繁文缛节,且性子又是个直爽的,更不会看着别人的眼色过活。
她只要自已的孩子们能平安快乐,她已经想好了,若是日后姩姩愿意再嫁人,那自已必定要擦亮眼睛为她再寻一门好亲事。
若是姩姩不愿再嫁人,自已就养着她,养她一辈子。
宋婉华吩咐了下去,将乔卿原先住的文澜居收拾出来。
文澜居经常清扫,不用怎么收拾,只需要添置些常用的物件,再摆放些乔卿喜爱的摆件花草即可。
兰芝和下人们一起收拾着,十分的有干劲。
乔玥找到了乔景安,托他去景阳府办一件事。
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乔景安就带了十几个家仆,浩浩荡荡的去了景阳侯府。
下人们手脚利落的收拾好了乔卿的贵重物品,全部锁在了她存放嫁妆的库房之中,将钥匙带走,且留下了那十几个身手不错的家仆看守着库房。
“哎呀~真是造了孽啊~”
“我们陆家怎么娶了这般蛮横的儿媳妇哟~”
陆夫人看到这阵仗,哭天喊地,这乔卿走就走了,怎么还把嫁妆给锁起来了,这还让他们怎么花啊。
傍晚,宁远侯府。
乔玉山回来之后,宋婉华和乔玥就把乔卿的事和他说了一遍,乔玉山气的浑身颤抖。
当即也同意了她们母女三人的决定,明日一早就要派人去陆家提和离之事。
楚大夫是临到晚膳的时辰才来的,替乔卿诊治了一番,开了些药,并嘱咐着千万要小心,不要着凉不要磕碰,也不能大喜大悲或是再动怒了。
乔卿的身子目前很是虚弱,腹中的孩子也胎像不稳,所以一点差错也出不得的。
宋婉华和乔玉山听到这话的时候,心中又是不免一阵心疼,不敢想象要是乔玥没有发现这件事,他们的大女儿还要受多少苦。
等到了第二日,乔玉山一早就派了人给陆家递和离书,可派去的小厮却是无功而返。
那陆家的人不同意和离,要求休妻,并且还要求乔卿当初带到陆家的嫁妆全部留下,乔卿肚子里的孩子,将来生下来也要归陆家所有。
“无耻之徒!”
乔玉山一掌拍在了桌案上,力气之大,让桌面上的茶盏都跟着抖动了几下,“简直荒谬至极!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休妻?他们陆家还有脸提休妻?”
“绝无可能!”宋婉华忍不住呸了一口,“若是他们不答应和离,那便就这样让姩姩在家里住一辈子好了,就算是告到皇上面前,我也决不让姩姩受到被休弃这种屈辱。”
陆家这种做法,着实让宋婉华气愤,在大盛国,只要婆家不和离不休妻,女方只能一辈子耗在婆家。
他们陆家这是要活生生的拖死自已的女儿啊!
“父亲母亲,女儿有一计。”
乔玥说道:“既然那陆峥最爱逛青楼 ,何不借此事利用一番。”
“皎皎,这与青楼又有何关系?”
宋婉华读书也不多,没有明白其中的意思,可乔玉山却联想到了大盛国的律例,“皎皎是说......?”
父女两个人一拍即合,说干就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