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以后我是赵郢擎
夜幕低垂,狂风怒吼,暴雨如注,仿佛天空也在宣泄着不为人知的情绪。赵成宇,开着他刚刚才买了两天的新能源汽车,在这不安分的夜色中缓缓前行,好不容易结束加班的他已经不再有精力去跟年轻的同事参加聚会了,他更愿意回家睡一觉。
然而,命运之轮悄然转动,无声无息间布下了一场突如其来的考验。在一条被雨水冲刷得几乎失去轮廓的街道上,黑暗如同巨兽的口,吞噬着一切光明。赵成宇的车灯只能勉强穿透雨幕,照亮前方一小片区域。就在这时,一辆失控的货车,如同被狂风卷起的巨浪,咆哮着从夜色中冲出,直逼而来。
“砰——”一声巨响,如同世界末日的预兆,两车瞬间纠缠在一起,金属与玻璃的交响乐在雨夜中响彻云霄。赵成宇只觉得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将他紧紧束缚,随后是无尽的黑暗与混沌,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
当第一缕光线穿透他的眼帘,赵成宇发现自已正置身于一个朝堂视野最好的位置。金碧辉煌的宫殿在晨光中熠熠生辉,繁复华丽的服饰如同流动的云彩,而那些身着古装的人们,他们的眼神中既有敬畏也有无奈,他们有些欲言又止,又不敢一一斌明。
赵成宇缓缓坐起,身体虽重如千斤,但心中的疑惑与震撼却如潮水般涌来。他环顾四周,那些雕梁画栋、龙飞凤舞的景象,无一不在告诉他:他脑海里正在走马灯过的回忆就是这具身体本来的主人赵郢擎的。
雨声似乎还在耳边回响,大殿的外面也在下着雨。从正门看出去广场上也有不少大臣在外面站着,但广场上面有巨大的遮阳棚,倒是不至于会直接淋到他们。赵成宇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已接受这个突如其来的转变。
“主上?”这一声低沉而威严的呼唤,如同古老宫廷中回响的钟声,瞬间将赵成宇的思绪从纷繁复杂的情绪中拉回现实。他循声望去,只见一位须发皆白、眼神深邃的老者正微微躬身立于朝堂之下,那正是当朝丞相,一位德高望重、经验丰富的国家重臣。
丞相的目光中似乎藏着千言万语,既有对赵成宇突然失态的微妙察觉,又有着作为臣子应有的恭敬与忠诚。他并未多言,只是轻轻一句,便巧妙地将话题引向了国家大事——北疆边患,那个悬在每位朝臣心头的沉重负担。
“主上,关于北疆边患之事,群臣已轮番上阵,唇枪舌剑,却始终未能达成一致。局势紧迫,臣等不敢稍有懈怠,但又恐决策失误,酿成大祸。故此,斗胆建议,或许可将此事暂且交由皇后娘娘出谋划策。娘娘素以智慧著称,对于国事亦颇有见地,或许能为陛下分忧解难。”丞相的话语虽平实无华,却字字珠玑,透露出对皇后的高度信任与对国家的深切忧虑。
赵成宇的话语如同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朝堂之上,群臣面面相觑,气氛一时变得微妙起来。他们之中,有的或许真的不知道为何边疆之事会扯上皇后,有的则是心照不宣,却不敢轻易开口。毕竟,在这深宫之中,每一句话都可能成为日后的是非之源。
面对赵成宇的再次询问,丞相的神色也变得有些复杂。他轻咳一声,正欲开口解释,却忽闻宫门外传来阵阵清脆的铃声,紧接着是宫人高亢的通报声:“皇后娘娘驾到!”这一声,瞬间打破了朝堂的宁静,群臣纷纷躬身行礼,以示对皇后的尊敬。
然而,在这庄重肃穆的场合下,赵成宇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他依旧坐在皇椅上,身姿却显得有些歪歪扭扭,仿佛对即将到来的皇后并无太多敬意。他的心中暗自嘀咕:“谁让我娶的这个女人?怎么感觉她高我许多,气势逼人?难道是山东人士,天生骨骼清奇?”这些念头一闪而过,却也让他对这位皇后多了几分好奇与审视。
皇后步入朝堂,步伐稳健而优雅,她的容颜端庄秀丽,眼中闪烁着智慧与坚韧的光芒。她缓缓走到赵成宇身边,行了一礼,声音清晰而有力:“皇上,边疆之事牵一发而动全身,其中最为紧迫的便是钱财与军备。臣妾已命人着手筹备,确保一切所需物资能够及时到位。最迟下个月初一,第一批物资与强兵便可启程前往边疆,以解燃眉之急。”
丞相的话音刚落,朝堂之上顿时弥漫起一股紧张而微妙的气氛。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皇后能力的质疑,以及对家务琐事与边疆大事之间轻重缓急的考量,显然是在提醒皇后应恪守本分,勿要过多干涉朝政。
然而,赵成宇,也就是现在的赵郢擎,却并未按照丞相预设的剧本走。他头疼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看着皇后,好似看不起人的样子。他脑海中涌现出的关于皇后的记忆片段,皇后是一个从赵郢擎还是一个世子的时候就嫁给他一直扶持他成为皇帝的养子,最后还力挽狂澜扶持到皇位上最重要的人。是出钱出力换出主意,真是怀疑谁的能力和忠心都不能怀疑她的存在!
皇后显然被赵成宇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措手不及,她愣了愣,随即关切地注意到赵郢擎脸色的变化,误以为他是身体不适。她的语气中充满了温柔与担忧,但赵郢宇却轻轻摆手,示意自已并无大碍,只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紧接着,赵郢擎做出了一个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举动。他猛地站起来,目光如炬地扫视着朝堂上的每一个人,特别是齐丞相。他的声音充满了威严与不满,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打在众人的心上:“你们谁有皇后的本事?!尤其是你,齐丞相!你这个老东西,打仗怎么可能只是有钱有兵就能干成的事?你只知道问国库要钱,却从不想想国库的钱是从哪里来的,又能支撑多久?你们要是有皇后一点点的本事,我这朝堂之上这么多人,还愁不能统一中原吗?!有主意的就站出来说,没主意的就都给我滚蛋!一天天的都跟娘们儿绣花似的,能成什么大事?!”
赵成宇的话如同一股狂风,瞬间席卷了整个朝堂。群臣震惊之余,也不禁暗自反思。他们从未见过皇帝如此直截了当、毫不留情地训斥朝臣,更未料到皇后在皇帝心中的地位竟然如此之高。而皇后本人,虽然被赵成宇的话语所震撼,但她的眼中也闪过一丝欣慰与坚定,仿佛看到了希望的光芒。
赵成宇突如其来的不适,让整个朝堂的气氛瞬间凝固。他紧皱着眉头,一手撑着额头,显然头疼得难以忍受。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他竟不顾礼节,一把抓住了皇后的手腕,将她轻轻拉到了皇椅旁,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我头疼得不行了,后面的事情,你帮我处理吧。把结果拿给我看就行,如果有哪里不对,我再找人快马加鞭到大臣家中去修改。”说完,他便在宫人的搀扶下,缓缓离开了朝堂,只留下皇后一人坐在那象征至高无上权力的皇椅上,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皇后愣住了,她从未想过会在这样的场合下被推到如此显眼的位置。虽然她在御书房时常协助皇帝处理政事,但堂而皇之地坐在皇椅上发号施令,这却是她生平头一遭。她环顾四周,只见大臣们一个个呆若木鸡,显然也被这一幕惊得说不出话来。整个朝堂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风穿过窗棂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
就在这时,一个细微的声响打破了这份宁静——一位大臣手中的告示牌不慎掉落到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这一声仿佛是个信号,让所有人都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大臣们纷纷交头接耳,低声议论起来,眼神中既有对皇帝病情的担忧,也有对皇后即将承担重任的好奇与揣测。
皇后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已内心的波澜。她知道,此刻的她已不再是那个只能站在皇帝背后的女人,而是需要站出来,为这个国家、这个朝堂撑起一片天的人。她挺直腰板,目光坚定地望着前方,开始有条不紊地安排起后续的工作来。她的声音虽不高亢,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与力量,让在场的大臣们都不由自主地听从她的指挥。
赵成宇头疼下朝的消息,如同春风一般迅速吹遍了后宫的每一个角落。他好不容易换下沉重的朝服,躺倒在柔软的床铺上,正享受着七八个宫女细致入微的伺候,却不料被一个突如其来的身影打破了这份宁静。
那女子全身装饰得叮叮当当,仿佛每一步都踏着金银珠宝的乐章,边哭边喊地闯了进来:“皇上!皇上,您怎么了?奴家担心死了!”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与哭腔,却也难掩其浮夸的本性。
赵成宇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往床里缩了缩,连忙喊道:“小框子,快拦住她!”话音未落,一个小太监便如同鬼魅般从旁窜出,还真就成功地将那位浮夸的美人拦在了床榻之外。
望着眼前这一幕,赵成宇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关于这位女子的种种回忆。她叫赵琪儿,身份之尊贵,甚至超越了皇后。若非皇后对朝政的过度热心,按常理来说,赵琪儿才是那母仪天下的不二人选。
赵琪儿的身世复杂而显赫,她是赵郢擎父亲收养的义女,同时也是赵郢擎母亲远房的侄女。赵郢擎的父亲,曾是一位被封为一方诸侯的显赫人物,是先帝的堂弟之一。然而,战场无情,他最终战死沙场,且死得并不体面,按理说是要受到军规惩罚的,但逝者已逝,只能轻轻罚过其家人,以表军令。当然也是为了保全赵郢擎的性命,先帝特地下旨,将他流放边疆,并许诺只要立下战功,便可重返中原,继承侯府之位。
在那段艰难的流放岁月里,是赵琪儿挺身而出,以一已之力打理着赵家这一大家子一百多口人的生活起居。她不仅聪明能干,而且心思细腻,对赵家上下关怀备至,几乎成了赵家的女主人一般。
想到这里,赵成宇不禁对赵琪儿多了几分复杂的情感。
赵成宇意识到自已与赵郢擎的差异,对赵琪儿的感激之情虽不深,但也明白不能骤然冷落她。他勉强支撑起身子,对赵琪儿温和地说道:“琪儿,以后你能不能穿得简单一些?那些繁重的头饰、华丽的衣裳和披帛,你不觉得累吗?”
赵琪儿闻言,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她轻声问道:“不是皇上您让我这么穿的吗?您说虽然皇后之位不能给我,但要让我在宫中过得比皇后还要风光。”
赵成宇听后,心中不禁有些汗颜。他意识到自已曾经的言行或许给赵琪儿带来了误解,便解释道:“这样穿确实能显出你的尊贵,但在宫里都是知根知底的人,还是轻便些好。你在外面的话排场大些也无妨,重要的是在宫里只要自在舒适就行。”
赵琪儿听了赵成宇的话,歪着头想了想,说道:“可我一年到头也不怎么出宫,这些东西岂不是都要放旧了也穿不上了?”
赵成宇微微一笑,提议道:“那你何不开个戏楼呢?在二楼给自已设个包间,你穿上这些华美的衣裳去看戏,让那些看戏的人都能一睹你的风采,这样不是更好吗?”
赵琪儿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她仿佛看到了一个新的世界,兴奋地说道:“那我岂不是可以天天出去玩了?”
赵成宇笑着摸摸赵琪儿的头,温柔地说:“是啊,你的亲人只有我和我们的孩子了,现在谁还能拦着你呢?你想出去玩就出去玩吧,只要记得回来就好。但是,出去的时候一定要带上侍卫,别一个人乱跑,知道吗?”
赵琪儿高兴得跳了起来,满心欢喜地离开了寝宫。她甚至忘记了自已原本回来找皇帝的原因,只顾着沉浸在即将拥有新生活的喜悦之中。赵成宇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也感到了一丝宽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