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气氛微妙而复杂,宾客们的笑语与远处戏台上的丝竹之声交织在一起,却难以掩盖御书房内那份沉甸甸的肃穆。烛光摇曳,将高大的书架和龙案上的文房四宝镀上了一层温暖而神秘的光辉,也映照出每个人脸上各异的表情。
官夫人们与京城中的贵女们,在城墙上的戏楼中享受着难得的闲暇时光,戏台上演绎着千古流传的悲欢离合,她们或低语轻笑,或轻摇团扇,看似远离了朝堂的纷争,实则心中各有盘算。
而在御书房内,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高官们或端坐椅上,神情凝重地思考着即将展开的议题;或站立一旁,手中把玩着玉佩,眼神中透露出几分不安与期待。他们之中,不乏久经沙场的老将,也有初入朝堂的新贵,此刻都因即将到来的决策而心神不宁。
最为引人注目的,莫过于那些跪在地上的王爷们。二皇子和三皇子,作为皇上的直系血脉,此刻姿态谦卑,目光中既有对父皇威严的敬畏,也有对未知命运的忐忑。他们身旁,几位郡王、亲王同样跪得整整齐齐,他们的到来,不仅仅是因为立新后的大典,更是因为这场变故背后隐藏着的权力博弈与家族兴衰。
赵成宇,这位刚刚继承了赵郢擎记忆的新皇,望着眼前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他虽能回忆起片段,但对于这些血肉相连的亲人,那份亲情与责任却是任何记忆都无法完全替代的。他努力让自已显得镇定自若,将目光投向了二皇子,决定从眼前的问题入手,试图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二皇子,你可曾听闻,夷族之中尚有余孽未除,其旧部仍潜藏于暗处,伺机而动?”赵成宇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一震。
二皇子闻言,身体微微一颤,随即伏地更深,恭敬地回答道:“回父皇,儿臣确有耳闻。当年夷族被灭,还有些远亲因为生疏的关系并未获罪,只罚了些银钱。”
赵成宇点了点头,目光中闪过一丝赞许二皇子其实也就十岁,这么一回答倒是显得成熟。他继续道:“夷族旧部之事,非同小可。今日夷妃得到消息,连皇后的答谢宴都没有参加,你们知道的她和皇后情同母女,你们也多少知道其实夷妃只是我的干女儿这件事吧?”
官员们与亲王们纷纷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既有对皇帝决策的敬畏,也有对局势的深思。赵成宇的声音在宽敞的御书房内回荡,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与深思熟虑后的沉稳。
“我之所以提及此事,并非单纯因这个人之祸,”赵成宇缓缓说道,他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仿佛要将他们的心思都看透,“而是担忧这背后隐藏的更深层次的问题。当初,我不愿让她卷入宫廷纷争,才不收做义女,用妾室的身份安置,后来进了宫她便自然成为妃子,便是不想随意有人以义亲的名义为夷族起义,未曾想,如今来个不知所谓的人自称当年夷族‘薛王爷’的三儿子,夷妃都不认识他,都能成了他人手中的把柄。”
他轻叹一声,继续说道:“夷族之事,虽看似微小,但如今云家军还不知道要在南国如何发展,我的意思是让他们在那边建立番国自给自足,高丞相也会让那边发展起来。这些无非是看到边疆战乱,觉得我们朝堂无人,便可兴风作浪,就算最后不成,也可以逃到南国的领土当做流民。”
十门郡郡王站得笔直,拱手回话,声音中带着几分坚定:“父王所虑极是,侄儿也深知此事非同小可。在我领地之内,确有夷族余孽的存在,但他们已不成气候,多为散兵游勇。侄儿已责令当地官员严加监视,并时常派人巡查,以防不测。”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整理思绪,然后继续说道:“至于那些被误认为‘民兵’或‘土匪’的村民,实则多为生计所迫,不得已而为之。他们平日里皆是辛勤劳作的农民,只有在遭遇天灾人祸,或是受到外界煽动时,才会暂时聚集起来。侄儿以为,对此类情况,应以疏导为主,惩戒为辅,方为上策。”
赵成宇闻言,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他深知,治理国家,需恩威并施,既要有雷霆手段震慑宵小,也要有仁政之心体恤民情。
“郡王言之有理,十门郡郡王的想法是好的,毕竟也不能把种田的村民都杀了,但如今有这样不顾国之安危的‘蛀虫’存在,我不希望看到任何一股势力借此机会兴风作浪,更不愿看到无辜之人因此受累。”赵成宇沉声道,“我同意你的看法。对于那些确属无辜的村民,应给予宽容与引导;而对于那些借机作乱之人,则必须严惩不贷,以儆效尤。”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更为严肃:“但我也要提醒诸位,切不可因一时之仁而放松警惕。夷族之事,虽小却不可轻视。我希望,你们能以此次事件为鉴,加强各地治安,确保我子民安居乐业,国家长治久安。”
官员们与亲王们闻言,纷纷表态,誓将皇帝的旨意传达到每一个角落,确保国家的安宁与繁荣。御书房内,烛光摇曳,映照出一张张坚毅而忠诚的脸庞,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将是一个更加辉煌的时代,南国的国土辽阔,并入我国,我国便是大国中最大的了。所扰南国必须自已,让云家军在南国不遗余力的发展才是道理。
赵成宇轻轻摩挲着龙椅的扶手,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深思与追忆,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慨:“薛王爷,那个以美艳著称的夷族将领,他的传说在民间流传甚广,即便是我,也曾在年少时听闻过他的故事。”
三皇子接过话茬,声音中带着几分敬意与感慨:“是的,父王。儿臣记得清楚,当年赵流将军平定夷族之乱,那场战役惊心动魄,而薛王爷的陨落,更是成为了后世口中的佳话与警示。据说,赵流将军亲手斩下薛王爷的首级,其英勇之姿,至今仍让人心生敬畏,只可惜赵流叔也过世了。”
赵成宇微微点头,似乎被三皇子的描述勾起了赵郢擎的很多回忆,他沉吟片刻后说道:“既然薛王爷之名在夷族余部中仍有余威,我们不妨利用这一点。派人去山崖下寻找他的尸骨,或许能作为一种象征,对那些蠢蠢欲动的势力起到威慑作用。”
然而,十门郡郡王却面露难色,他恭敬地拱手回禀:“父王,那山崖所在之处,确实如儿臣所言,是一片少有人迹的雨林。雨林深处危机四伏,不仅有凶猛的野兽出没,更有许多具有致幻效果的植被,使得进入其中的人往往难以自拔,甚至迷失方向。因此,即便是经验丰富的猎人,也鲜少有人敢轻易涉足那片区域。”
郡王顿了顿,继续说道:“至于薛王爷的尸骨,儿臣恐怕早已难以寻觅。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即便是未被野兽啃食殆尽,恐怕也已化为尘土,难以辨认。更何况,雨林中的环境复杂多变,即便是找到了,也难以保证其完整性,更别提作为威慑之用了。”
赵成宇闻言,眉头微蹙,显然对于郡王的说法并不完全满意。但他也明白,郡王所言非虚,那片雨林确实是个难以征服的地方。于是,他沉吟片刻后,做出了决定:“郡王所言有理,但此事也不能就此作罢。先以剿匪的民意让那些民兵和土匪聚集不起来,十门郡所有人在夜间都要宵禁,只能凌晨农作。还要注意那些流动收粮的流民。”
赵成宇的言语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他的目光仿佛能穿透时空的壁垒,直视未来的挑战。他继续说道:“我们的谋划,需细致入微,方能立于不败之地。首先,加强边疆地区的情报网络建设至关重要。我欲设立专门的斥候队伍,他们需精通各地语言,熟悉地形地貌,能够深入敌后,搜集情报,为我所用。”
“其次,我们要利用商队、旅人等流动人群,建立一条隐蔽的信息传递渠道。这些看似平凡的旅人,实则可以成为我们情报网络中的关键节点,他们可以将边疆的动静及时传回京城,让我们能够第一时间掌握局势。”
赵成宇的话语一顿,眼神中闪过一抹精光:“再者,关于民兵收编之事,我已有计较。你作为十门郡郡王,当负起此责。不必急于求成,只需循序渐进,将那些有勇有谋、心怀国家的民兵逐步纳入官军编制之中。如此,既能增强我们的军事实力,又能削弱地方上的团结势力,一举两得。”
他顿了顿,声音更加沉稳:“在收编过程中,务必注重他们所在的地里位置。虽然要挑选那些忠诚可靠、勇于担当的民兵,给予他们足够的信任与重用。但最终的目的是不让他们很容易的联结到一起去,以片区划分,逐点收编为自已人,并且可以掌握周围动态。”
赵成宇的话语如同春风化雨,既蕴含着深远的政治智慧,又透露出对民生福祉的深切关怀。他继续说道:“在十门郡地区,重点规划并实施一系列的经济激励措施,旨在从根本上促进该地区的稳定与发展。”
“首先,针对百姓农作,推行减税政策。对于那些辛勤耕耘、粮食产量达到一定标准的农户,将给予显著的税收减免,以资鼓励。此外,对于采用新技术、新方法进行耕作的农户,还将额外发放奖励,以此激发他们的创新热情,提高农业生产效率。”
“免税政策亦将有所体现。对于那些因自然灾害或战乱而遭受损失的农户,下令免除其一定年限内的全部赋税,并派遣官员前往灾区,分发救济粮款,确保百姓基本生活无忧。”
赵成宇的目光中闪烁着对百姓疾苦的同情与关怀,他继续说道:“除了减税免税外,还计划要在十门郡地区设立专项基金,用于支持农业基础设施建设。这包括但不限于修建灌溉渠道、改良土壤、引进优良种子等,以期提高农业生产的抗风险能力和整体效益。”
“同时,十门郡刚好也是挨着南国的,让高家商人促进的经济繁荣,加强与贸易往来。我们将开辟新的商路,降低关税壁垒,鼓励两国商人互通有无,共同繁荣。在贸易中,我们将重点推广我朝的农作物和手工制品等特色产品,同时引进南国不同的工艺和技术,提升我朝的产业水平。”
“通过这些经济激励措施的实施,相信十门郡地区的百姓将能够安居乐业,生活水平得到显著提高。人民嘛,只要有活干,一直有收入,便不会想着要去打杀了。届时,即便有叛乱之徒蠢蠢欲动,也难以撼动我国的根基。”
赵成宇的言辞间充满了对未来的期许与信心,他的谋划不仅体现了对边疆地区稳定的重视,更展现了他作为一位明君的深谋远虑与仁爱之心。在场的官员与亲王们无不被他的话语所打动,纷纷表示将全力支持并执行这些政策,共同为大赵的繁荣与昌盛贡献自已的力量。
赵成宇的谋划周密而深远,听得在场众人无不心生佩服。十门郡郡王更是叩首领命,表示将全力以赴执行皇帝的旨意:“父王英明!侄儿定当不负所托,竭尽全力加强边疆地区的稳定与防御。同时,也会密切关注民兵的动向,适时进行收编与培训,确保他们成为我朝的可靠力量。”
随着十门郡郡王的表态,御书房内的气氛变得更加凝重而充满决心。赵成宇知道,这一系列的谋划只是开始,未来的路还很长,但他有信心也有决心,带领大赵走向更加辉煌的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