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二姑娘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这两位是我家的二姑爷,他刚才说我是在吓唬他。既然如此,就请两位哥哥带他到柴房去看看吧,让他亲眼见证一下事态的严重性。等他看仔细了,再回来好好跟我聊聊。”
御林军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他们显然对这种“差事”乐此不疲,于是二话不说便上前架起了二姑爷,准备将他带走。
二姑爷见状大惊失色,他万万没想到云二姑娘竟然会如此决绝。他挣扎着想要挣脱御林军的束缚,但无济于事。最终,他只能被强行架走,嘴里还不断地咒骂着。
云家的其他姑爷们原本还想着要为各自的夫人出头,但看到这一幕后,都纷纷闭上了嘴巴,乖乖地坐了回去。他们开始意识到,在这个家族危机四伏的时刻,站错队可能会带来无法预料的后果。
她的声音虽轻,却字字清晰,如同寒风中的利刃,划破了室内的沉闷与恐慌。云二姑娘并未理会周围继续传来的低语与责骂,那些声音中充满了对她的不解与怨恨,但她知道,此时的争执与辩解都毫无意义。她只是淡淡地加了一句:“若你们还想让孩子和丈夫能够安然留在你们身边,就请管好自已的言行,不要让一时的冲动,成为无法挽回的遗憾。”
言罢,云二姑娘转身,目光扫过那些或惊恐、或愤怒、或迷茫的脸庞,心中五味杂陈。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内心的波澜,随后对一旁的御林军首领点了点头。御林军们训练有素,立即上前,恭敬而又不容抗拒地将年迈的云老太太搀扶起来,准备送她回房休息。
“母亲,您先回屋吧,这里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云二姑娘温柔地对云老太太说道,她的语气中充满了敬意与关怀。云老太太望着她,眼中有些狠厉,但什么反应都给不出来,任由御林军护送自已离开。
随着云老太太的身影逐渐远去,云二姑娘再次将目光投向了屋内的众人。
“我不管你们过去如何想我,但从这一刻起,我们必须摒弃前嫌,携手并肩。”云二姑娘的声音在厅堂内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与深沉。“云家的命运,就掌握在我们每一个人手中。能否共度难关,全看我们是否能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我知道的很多我不能说,我能说的是父亲与飞扬哥哥在边疆立下的军令状,如同悬在我们头顶的利剑,军令状无需我多言,身为云家的女儿,你们比任何人都清楚它的分量。”
听到军令状,云家姑娘们也都安静了下来。
她停顿片刻,目光如炬,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那眼神中既有警告也有期许。“我们现在,就如同绑在同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任何一个人的轻举妄动,都可能让整根绳子断裂,让我们全部跌落深渊。因此,我恳请诸位,收起那些无谓的猜疑与争斗,为了云家的未来。如果谁想强出头,亲自来跟我说,我亲手送他上路,别拖累父亲和哥哥跟着送命。”
这时,云三姑娘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带着几分挑衅与不信:“御林军真的会听你的指挥?还是你只是想找个借口,买通几个御林军来演戏给我们看?”她的言语中充满了对云二姑娘的不信任与怀疑。
正当气氛再次变得紧张之时,门外一阵嘈杂,随后只见被御林军架着的二姑爷又被“请”了回来。这次,御林军的动作显得更加粗鲁,直接将人丢在地上,还伴随着几声戏谑的笑声:“云二姑娘,您这位姑爷嘛,嘿嘿,实在是有点‘不太行’啊!要不,您考虑换个更靠谱的?”
此言一出,整个厅堂顿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云二姑娘的脸色虽然未变,但眼中的寒意却更胜几分。她明白,御林军的这番举动,既是对她的支持,也是对那些心怀不轨之人的警告。她缓缓上前,蹲下身,直视着二姑爷那双充满愤怒与不甘的眼睛,轻声却坚定地说:“看到了吗?这就是现实。在云家生死存亡之际,任何试图破坏团结、制造混乱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我希望你能记住今天的教训,也为自已的未来多考虑几分。”
云家二姑爷的身躯在恐惧的驱使下不停地颤抖,双膝跪地,仿佛再也无法支撑起他那因恐惧而失去力气的身体。他的牙齿因寒冷或是过度惊恐而相互碰撞,发出“咯咯”的声响,在这寂静的花厅内异常清晰。他的话语断断续续,如同被寒风吹散的落叶,难以拼凑成完整的句子:“都……都死了……都,死了。”每一个字都像是从他灵魂的深处挣扎而出,充满了绝望与无助。
云三姑娘闻言,眉头紧锁,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与不安。她忍不住开口问道:“谁死了?你说的是你的丫鬟和家丁吗?”她试图从二姑爷的只言片语中寻找答案,但更多的却是对即将揭晓真相的忐忑。
二姑爷终于鼓起勇气,抬头望向云三姑娘,那双曾经充满骄傲与自信的眼睛如今只剩下空洞与惊恐。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仿佛用尽全身力气才吐出那几个字:“全都死了!她说的是真的,除了二姑娘的心腹,其他的下人,一个不留,全都死了!”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在花厅内炸响,震得所有人心头一颤。云三姑娘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她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嘴唇微张,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最终,她无力地跌坐在了身旁的椅子上,双手紧握成拳,指甲几乎嵌入掌心,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她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花厅内的气氛瞬间凝固,所有人都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撼得说不出话来。他们或低头沉思,或面面相觑,却都默契地选择了沉默。这份寂静中,蕴含着无尽的悲痛、恐惧与迷茫。云二姑娘站在一旁,目光深邃,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切。她轻轻叹了口气,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家族未来的担忧,也有对人性复杂的感慨。她知道,从这一刻起,云家将不再是从前的云家,而他们每一个人,都将在这场风暴中经历蜕变与重生。
天色尚早,夕阳的余晖还未完全隐没于地平线之下,宫里派来的宫人们便已身着统一的服饰,步伐一致地站立在云家宽敞的院落之中,显得格外庄重而肃穆。云二姑娘深知这些宫人虽名义上是来相助,实则也是宫中的眼线,因此她不敢有丝毫怠慢,亲自候在二门处,以示尊重。
待宫人们鱼贯而入,云二姑娘方上前几步,以温婉而又不失威严的语调,简要介绍了云家的布局与各屋的功能,以及宫人们可能需承担的职责。她的话语清晰明了,既体现了对宫人们的尊重,也明确了各自的职责范围。
“云家以女眷为主,家中虽有几位姑爷,但日常琐事多由我们姐妹操持。”云二姑娘继续说道,“稍后,我的丫鬟会带你们到院子里,一一认识各自的主子。我知你们皆是宫中精挑细选而来,定能胜任各项差事。不过,我已安排了我的人手负责屋内事务,以免过多打扰到各位姐妹。当然,若是有哪位姐妹特别需要你们的帮助,或是有所赏赐,你们尽管收下,尽心尽力便是。”
宫人们听后,皆低头屈膝,以宫廷礼仪表达了对云二姑娘的敬意与服从,整个院子内只听得见衣料摩擦的细微声响,更显出这份规矩与严谨。
云二姑娘见状,心中虽感压力倍增,但面上依旧保持着镇定自若。“另外,我家母亲身体抱恙,行动不便,可能需要几位有经验的嬷嬷特别照顾。”她话音未落,便见几位嬷嬷主动站了出来,眼中闪烁着愿意效劳的光芒。
云二姑娘心中一暖,连忙吩咐下人将这几位嬷嬷引至云老太太的屋内。她深知,在这风雨飘摇之际,云家的每一个成员都需团结一心,方能共渡难关。而这些来自宫中的嬷嬷,虽非云家血脉,但她们的加入,无疑为云家增添了一份力量与希望。
随着嬷嬷们的离去,云二姑娘轻轻揉了揉发紧的太阳穴,心中暗自思量着接下来的安排。她知道,这只是开始,未来的日子里,云家将面临更多的挑战与考验。
在丰国的边境军营里,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洒在忙碌的士卒们身上,而在这片肃杀与紧张交织的氛围中,丰国太子却显得格格不入。他随意地倚靠在一张简陋的木桌旁,坐姿随性,毫无皇族应有的端庄,仿佛这里不是决定国家命运的战场,而是他日常消遣的后花园。皇后高凌燕,身着银色铠甲,头戴战盔,只露出一双锐利如鹰的眼睛,望着这一幕,心中虽有万般不满,却也深知此时非是计较个人仪态之时,遂选择了沉默。
在这军营之中,高凌燕的身份不仅是皇后,更是临时受命,挂帅出征的将军。她面带神秘面具,遮住了绝美容颜,却遮不住那份与生俱来的威严与领袖气质。在她的指挥下,军营秩序井然,士气高昂。士兵们对她敬畏有加,即便是在这位不拘小节的太子面前,也无人敢对她有丝毫怠慢。
短短两三日时间,高凌燕与云飞扬联手,以雷霆万钧之势,连续击溃了两股企图阻挠丰国大军前进的敌军。这两场大胜,不仅极大地提振了士气,也让周边的小城小村见识到了丰国军队的强大,纷纷选择归顺,向丰国太子及高凌燕将军表达臣服之意。一时间,丰国的旗帜在边境地区遍地飘扬,胜利的消息如同春风般迅速传遍每一个角落。
随着战线的不断推进,丰国的京都已不再遥不可及。此时,丰国太子的军队距离京城已不足全程之半,胜利的曙光似乎就在眼前。然而,高凌燕深知,越是在这即将取得决定性胜利的时刻,越需保持谨慎与冷静。她开始在夜深人静之时,与云飞扬等将领密谋接下来的战略部署,力求以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的战果。
与此同时,丰国内部也开始对这位在战场上大放异彩的蒙面将军刮目相看,民间更是流传着关于智勇双全所向披靡的种种佳话。
夕阳的余晖尚未完全褪去,天边还残留着一抹淡淡的橙红,军营中却已是一片忙碌而紧张的氛围。此时,一名小兵气喘吁吁地冲进主营帐,手中高举着一面洁白的投降旗帜,面色激动地报告:“禀报太子殿下,高将军,北边的赤磷军派来了使者,表示愿意向我军投降,并承诺将携同他们控制的十个城池一并归顺于我丰国。”
丰国太子闻言,脸上顿时绽放出惊喜的笑容,他举起手中的酒杯,轻轻摇晃着里面的佳酿,似乎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胜利的醇香。“哈哈,看来这群赤磷军倒也是识时务者为俊杰,懂得以退为进的道理。”他边说边饮下一口酒,显得颇为得意。
然而,坐在一旁的高凌燕,尽管戴着面具,但那双眼眸却如鹰隼般锐利,洞察着一切。她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说道:“殿下此言差矣。若真如此轻易接受投降,我们与将脖子伸给敌人砍有何异?赤磷军手中握有十个城池,无论他们此刻是否真心归顺,一旦他们踏入我们的领地,便意味着多了一份变数和威胁。届时,谁能保证他们不会在我们最松懈的时候反戈一击?”
丰国太子的笑容渐渐凝固,他眼神微变,认真地看向高凌燕,问道:“将军此言何意?莫非是担心其中有诈?”
高凌燕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正是如此。兵法有云,知已知彼,百战不殆。我们不可因一时的胜利而冲昏头脑,忽略了潜在的危机。一旦赤磷军以投降为幌子,暗中谋划,那么殿下您想要打到京城去‘清君侧’的宏图大志,岂不是要化为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