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妃走出云老太太的房门,就让人带路去了柴房。云二小姐的贴身丫鬟被带了过去。
冷妃问:“哪些是你们二小姐的人,把他们叫出来。”
丫鬟没想到柴房已经都关满了下人,几乎云府的下人都在这里了。有些年轻的想要哭喊,被带着刀的御林军瞪了一眼,只敢咬着衣袖哭。一些老的,想要冲出去,但从门缝看到了冷妃,又自已爬了回去。
丫鬟点了一些人出来说:“就这二十五个人。其实我家姑娘在府里是不怎么说得上话的。”
冷妃点点头说:“以后你就是云府的大丫鬟,就算是打杀了下人,只要跟门口的副将说一声就会帮你解决。你不要顾虑太多,有时候这种脏事不能让你们姑娘脏了手,明白吗?”
丫鬟点点头,虽然心里害怕,但她知道不能表现在脸上,只能两手紧握,好让自已看起来比较镇定一些。
冷妃的目光在这些被点名的下人身上一一扫过,她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温度。这些下人,曾经是云二小姐的耳目和手脚,现在却成了她巩固权力的绊脚石。她冷冷地开口:“从今天起,云府的规矩要变一变了。你们,要么忠于二小姐,要么...”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不容置疑的威胁。
下人们纷纷跪下,他们知道,眼前的冷妃不再是那个温和的冷而小姐,而是掌握了他们生死大权的贵妃。
而柴房里的人,他们中的一些人,曾经在云二小姐面前趾高气扬,现在却只能卑微地求饶。
“冷妃娘娘,我们都是无辜的,请您高抬贵手。”一个年纪稍大的下人颤声说道。
冷妃冷笑一声:“无辜?你们跟着老太太和那些姑爷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自已心里清楚。现在,我只给你们一次机会,要么表忠心,要么...”她故意停顿了一下,让恐惧在这些下人心中蔓延。
“我们忠于云二小姐!”下人们异口同声地喊道,他们的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冷妃满意地点了点头,她知道,这些人已经明白了自已的地位。她转身对丫鬟说:“你,从现在起,就是云府的大丫鬟。你要记住,你的主子只有一个,那就是云二姑娘。这些人一会就处理了,你不用管这边的事,御林军会打扫干净的。”
丫鬟紧握的双手微微颤抖,但她的声音却异常坚定:“是,冷妃娘娘,我明白了。”
冷妃点了点头,她知道这个丫鬟是个聪明人,只要稍加培养,就能成为自已的得力助手。她挥了挥手,示意御林军进到柴房里去。
柴房的门再次关闭,冷妃转身往外走了一些距离,她的身影在月光下拉出了长长的影子。而那些下人的惨叫声起起伏伏地叫了一会,便没有声音了。
门外的二十几个下人就看到每一个柴房的门都流出血来。他们只能哆哆嗦嗦地看着。冷妃又对那个丫鬟说:“我回去就安排一些宫人过来,他们只听令于二姑娘和你,你的这二十五个人你也管理好了,别上嘴唇碰下嘴唇就把自已的命交代了。你也跟嬷嬷们多学习怎么管理不听话的姑爷,明白了吗?”
丫鬟立马下跪,说:“是,冷妃娘娘,定牢记您的吩咐。”
冷妃说:“等两位云将军回来后,云府就能解封了,到时你再采买一些新的下人进来吧。”说完就坐马车走了。
柴房外的夜空中,月亮被乌云遮住,只露出一丝微弱的光。那些下人看着柴房的门,心中充满了恐惧。他们知道,那些关在柴房里的人,恐怕已经遭遇了不测。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让人作呕,但他们不敢有任何动作,想到刚才自已也被关进柴房里差点就没了性命,生怕引起注意,成为下一个牺牲品。
冷妃的话在丫鬟耳边回响,她知道这是冷妃对她的信任,也是对她的考验。她必须证明自已的价值,不仅要管理好这些下人,还要学会如何在这个复杂的家族中生存。
丫鬟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她知道,从现在起,她不能再有任何的软弱。她要变得和冷妃一样强大,一样无情。她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她不再是那个任人欺负的小丫鬟,而是云府中一个不可忽视的存在。
夜深了,云府的灯火渐渐熄灭,整个府邸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打破了这可怕的宁静。云老夫人的屋子里,也没有任何声响,仿佛里面的人已经消失了一般。
冷妃的马车在夜色中渐行渐远,车轮碾过石子路,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她坐在马车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知道,今天只是一个开始,云府的权力结构将因为皇上的到来而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而在云府的某个角落,一双眼睛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仿佛在等待着什么。云府的安静只是暂时的,暴风雨前的宁静总是让人不安。
冷妃离开云府之后,云二姑娘在云老夫人的房子坐了很久。她的那些姐妹和云家的姑爷都因为没有了下人伺候,开始闹了起来。但见到无处不在的御林军,又只敢咒骂云二姑娘。
云二姑娘听到外面传来的咒骂声跟丫鬟说:“叫四个御林军过来,把老太太抬到花厅去,让他们看看,现在形式。若是谁再作死来踩我的脸,我也不能留情面了。云家不能在无缘无故的死人了。”丫鬟应了就跑了出去。
云二姑娘的脸色苍白,她的手指不自觉地绞着手帕,显示出她内心的不安。冷妃的突然到来和强硬的手段让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她知道,自已必须采取措施,否则云家真的会陷入更大的危机。
不久,四个御林军在丫鬟的带领下来到了云老夫人的房门外。他们的动作专业而迅速,没有一丝拖泥带水。云二姑娘站在门口,看着他们将云老夫人小心翼翼地抬上软榻,然后缓缓地向花厅走去。
花厅里,云家的其他人都已经聚集在此,他们的脸上带着愤怒和不安。当他们看到御林军抬着云老夫人进来时,议论声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云二姑娘身上。
云二姑娘深吸了一口气,她走到了花厅的中央,面对着众人。她的声音平静而坚定:“我知道你们中的一些人对我有意见,但现在不是内斗的时候。冷妃的手段你们也看到了,如果我们不团结,云家就会分崩离析。”
云二姑娘的丈夫走过来问:“阿云,老太太这是怎么了?”
云二姑娘淡定地说:“因为获罪被皇上赐了毒药,不会死,但是瘫痪了。”
几个云家姑娘忙上去围着云老夫人看,但怎么看云老夫人都是瘫痪了,话都说不清楚,手指也不怎么能抬起来。
云三姑娘骂骂咧咧地问:“你说母亲是获罪,什么罪?不过是皇宫来了人,为何要把我们关在屋里,为何我们的下人都不见了?为什么要罚母亲?”
云二姑娘沉声说:“母亲让人把京城贵女带到军队给云飞扬哥哥说亲,是搅扰军队,逼得哥哥要亲自送贵女回京,是叛国罪。如果这个罪名不怪在母亲的身上,那么爹爹和哥哥的头就保不住了。”
云家几个姑娘听云二姑娘这么一说就都哭了起来。
云二姑娘的丈夫,云家的二姑爷,是个文弱的书生,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担忧和不解。他看着自已的妻子,希望她能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云二姑娘深吸了一口气,她知道这个消息对云家的人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沉重:“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我们必须要坚强。母亲为了保护云家,牺牲了自已,我们不能让她的牺牲白费。”
云家的姑娘们都愣住了,她们看着云二姑娘,眼中充满了泪水。她们中的一些人开始小声地抽泣,而另一些人则紧紧地咬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已哭出声来。
云三姑娘擦了擦眼泪,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怎么?就算母亲这样了,云家也轮不到你做主呀!你现在怎么说话趾高气扬的样子?”
云二姑娘的丫鬟,平日里跟在二姑娘身边,总是显得那么温顺,此刻却站得笔直,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宫里传来了口谕,如今云府上下,唯有二姑娘能主事。若二姑娘不能稳住云家局势,那么云家的嫡女们都将面临天牢之灾,而姑爷们与下人们,也难逃赐死之命运。至于云家的孩童,则会被送往偏远的庄子上去抚养。”
此言一出,云家的几位姑娘脸色骤变,怒火中烧,但碍于皇权的威严,她们只能将这股怒意转化为对二姑娘的责备。“你怎么能这样?认识那位冷妃,却不为云家说情,简直就是个白眼狼!”云三姑娘愤愤不平地骂道。
云二姑娘,神情淡然,目光深邃,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切。心想:“皇上与冷妃之所以只告诉我云飞扬兄长之事,是因为那是极为机密的安排。这等大事,怎能轻易泄露给家中这些不明真相之人?”
只好说:“我们云家向来以忠孝仁义著称,如今家族面临困境,正应是团结一致,共渡难关的时候。而不是在这里互相指责,更不应在未明真相之前就妄加揣测。”二姑娘的声音虽轻,却如同重锤一般敲击在每个人的心上。
“你们可曾想过,若是我真的为了一已之私去向皇上求情,非但不能解救云家,反而可能让整个家族陷入更大的危机之中。皇上之所以如此安危,定有他的考量。”二姑娘继续说道,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希望她们能够理解自已的苦衷。
“我希望你们也能在这个时候展现出云家人的气节和担当。我们是云家的一份子,就应该为家族的荣耀和安危贡献自已的力量。”二姑娘的话语中带着期待与鼓励,希望能够唤醒族人们心中的责任感与使命感。
云二姑娘凝视着面前神色复杂的丈夫,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疲惫与坚决。她轻轻叹了口气,那声叹息中蕴含着对家族命运的无奈与对个人力量的渺小认知。“现在,云家上下,唯余我的下人尚能保全一命。不日,宫里会派遣大批宫人前来,名义上是协助我们,实则亦是监视。我会尽力安排,让他们少踏入你们的居所,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至于屋内的杂务,你们要么交由我的下人打理,要么自已动手,切莫再让外人有机可乘,将自已推向那不可挽回的深渊。”
云二姑娘的丈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中充满了对她的不信任与嘲讽。“你是吓唬我们的吧?你以为搬出那些宫中的权势就能让我们惧怕?今日到来的,莫非就是你口中那位冷妃?哼,她即便是再美,又能如何?你竟想借她的势力来欺压老太太,打压你的亲姐妹,真是让人心寒。”
云二姑娘闻言,脸色骤变,那双清澈的眼眸中满是不可置信。她仿佛第一次真正看清了这个与自已同床共枕多年的男人,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陌生感。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在家族危难之际,他不但不与她并肩作战,反而还选择站在了对立面,用如此刻薄的话语来攻击她。
周围的云家姑娘们见状,也纷纷附和起来,她们或出于嫉妒,或出于恐惧,开始肆意诋毁云二姑娘,仿佛这样就能减轻自已内心的压力。
云二姑娘心中五味杂陈,但她知道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她迅速冷静下来,给身旁的丫鬟使了一个眼色。丫鬟心领神会,立刻跑到门口,高声呼唤道:“御林军的兄弟们,麻烦你们过来一下。”
很快,两名身材魁梧的御林军便应声而至。他们神色严肃,目不斜视地站在云二姑娘面前,等待着她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