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到异世
前两年因为疫情,很多小型公司因为生存不下去最后破产的破产,裁员的裁员。
谢晓瑜去年刚从一所三流的野鸡大学毕业,然后在亲戚的介绍下进入了一家连上老板只有十个人的小型公司上班。
然而,在她入职不到一年的时间,这家公司竟然破!产!了!
如今她待业在家啃老快半年了。
并且凭借着脸皮够厚,她忍受住了老妈每天的嫌弃与唠叨。
她如今的日常就是:每天清晨六点雷打不动地在楼下的小区跑道上跑两个小时步,然后回家吃早餐,紧接着就把自已关在房里,开启当天的躺尸模式。
这天,她打开手机里正在追的那部小说,边看还边津津有味地评价着:
“这穿越女主的光环真大,不过看得我好爽吼!”
“这古人还真是人均八百个心眼,要是我穿到古代肯定被穿成筛子啧啧!”
大概是门外的老妈听到了房内念念叨叨的声音,人到中年的妇女再也忍受不住地提高了嗓门。
“这天天在家的也不知道帮做一下家务,懒得你啊。”
“这么懒,以后我看那个男人敢要你?”
“你看你弟,学历高,工作稳定,回到家干活又勤快,能不能学学你弟?”
“这一天天地只知道吊儿郎当,学足了你爸那副死鬼模样。”
“衰女,投简历了没?”
“工作找不到,对象找不到,天天就知道窝在房间里看你那些乱七八糟的小说,看小说能当饭吃吗?”
面对老妈每天那几句毫无逻辑且重复性极高的话语,她早已练就了左耳进右耳出的绝世技能。
此时她正惬意地躺在印着黄色皮卡丘的白色床单上,任由窗外的阳光洒向她的身体,温暖着她整个人。
大概是阳光过于温暖,驱散了冬日清晨里的寒气,亦或是室内的暖气作用,她的眼皮子逐渐拉下,手里的手机渐渐滑落耳边。
三个字时间,她的呼吸渐趋绵长平缓。
山间的习习凉风微微掠过河泉,随着水流击打着底下鹅卵石的声音使河面泛起了阵阵涟漪。
阳光洒在涟漪上,波光粼粼的,河泉底下游动着几条欢快的不知名的小鱼,乍眼一看,还真像是凌波仙子居住过的仙境。
然而,在这条如仙境般的河流之上,漂浮着一个格格不入的显眼包——一个木盆子。
“咦?夫君,河面上有东西。”柔和的女声从岸边响起。
“娘子莫急,待为夫将其打捞上来瞧瞧。”另一道温润的青年嗓音亮起。
木盆里的婴儿似是感受到一阵摇晃,她费劲地睁开双眼,映入其眼帘的却是一片陌生景象。
蓝蓝的天空中飘浮着几朵棉花糖,上方不时还有几只飞鸟掠过。她眨巴眨巴着眼,似在疑惑。还不等她想明白,眼前的景象一转:两个陌生的古装人闯进了她的视线。
只听两人声音轮番响起。
“夫君,这里面竟是个婴孩!”柔和的女声小声惊呼。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双眉微蹙,神情略微有些凝重。
过了一会,他才开口:“这孩子来得蹊跷。”
“说不定是上游哪对狠心的父母丢弃的呢?”女人语气里颇有些不赞同。
“怎的早不来晚不来,恰好咱们今日到此一游就给咱们撞上了呢?”男人发出质疑。
“说不定是这孩子跟咱们有缘呢。”女人小心翼翼地从木盆子里抱起婴儿,看着怀里趣稚的婴孩,她的脸上绽放着属于母性的笑容。
“瞧这孩子多可爱,还是个女孩。”
男人一脸无奈地看着妻子,忽然余光中发现了什么。
他视线一转,对准了地上的木盆子。
“这盆里有东西。”话音还未落完,他已捡起盆子里的一块油润剔透的白玉佩,以及包裹着这块玉佩的丝绸红布。
他仔细端详着手中的玉佩,正面刻着的海棠花纹栩栩如生,看得出雕刻之人的工艺精湛及其用心,光滑的反面只刻着一个“念”字。男人猜测这可能是这孩子的名字。
打量完玉佩,他的目光又停留在了与之一起的丝绸红布上。
他摊开那条红布,上面只有一个生辰八字。
“娘子,这可能是这孩子的生辰八字。”
女人侧头看去,眼里对怀中婴儿的怜惜更甚。
“可怜见的,这孩子才五个月大啊。”
男人抿唇不语。
“夫君。”女人抬眸看去,温柔多情的桃花眼泛着丝丝涟漪,仿佛一汪柔软的春水。
“要不咱们收养她吧。”
看着妻子这般引人模样,男人哪里招架得住,瞬间选择缴械投降了。
而且,任由他怎么去阴谋论都好,这孩子终归还是无辜的。
于是他立马应声:“养吧!”
“夫君你真好。”女人毫不吝惜地夸赞道。
“是娘子你太善良了。”男人无奈地屈起一只食指轻轻刮了刮妻子的鼻子,后者立马露出了娇憨般的笑容。
“为夫看这玉佩上刻着一个‘念’,想必这是她父母给她取的名字。”
“念与君相伴,此生共白首。”女人轻轻呢喃,“到底因何事故,才能使得她的父母做出如此决定?”
“不管如何,冥冥中自有定数。”男人好声安慰妻子。
而女人怀中的婴儿听着俩人间的对话,不由得感到一阵云里来雾里去的,整个人都处于懵逼状态。
我是谁?我在哪里?
怀中婴儿,也就是刚魂穿过来的谢晓瑜正处于呆滞状态,那模样落在两个古装人眼里就是她睁着黑溜溜的小眼睛好奇地打量着新世界。
“夫君你瞧,这孩子真乖,不哭也不闹的。”女人伸出青葱般的食指尖轻轻逗弄着婴儿。
“确实很乖。”男人赞同附和。
谢晓瑜想要伸手拂掉那根手指,却发现自已的手不受控制地抓住了对方。
“瞧这肉嘟嘟的小手,还会抓着我的手指玩呢。”女人心里雀跃,面上的笑容就没下来过。
“看来这小不点很喜欢娘子你啊。”乍一听,男人语气里还带着点酸溜溜的味道。
不,我不是,我没有,你俩别瞎说!
谢晓瑜因为此时的身体年纪太小无法开口说话,只能在心里默默地来了个否认四连。
“好啦,今晚给你奖励?”女人好笑地安慰着自家的傻丈夫。
“那为夫现在可以先要点小甜头吗?”男人闻言立马打蛇随棍上。
“你再这样不正经,今晚的奖励就没了。”女人被丈夫的话羞得脸蛋染上一层薄薄的绯红,于是抱着孩子转身不再看他。
“别啊,难道娘子今晚舍得为夫一人独守空房?”男人立马上前搂住女人纤细柔软的腰肢,温润的嗓音里莫名多出了几分大狗狗般的委屈。
“舍得。”女人嘴硬道,但到底还是转过身去面向男人。
她示意丈夫低下头,后者不明所以,但还是毫不犹豫地照做。
女人抬起脑袋,朱唇轻轻贴了贴男人的薄唇,如蜻蜓点水般。
可得了甜头的男人哪肯就此罢休,他抬手轻轻按住了妻子的脑袋不让离开。
女人对于男人的吻并不抗拒,任由男人长驱直入,二人的舌头交缠在一起,发出一些啧啧的口水声。
因为两人中间隔着一个婴孩,所以这个吻变得克制而深情。
万年单身狗的谢晓瑜哪里见过这般刺激的名场面,整个人都变得面红耳赤起来。
一吻结束,女人先是娇嗔了男人一眼,随后看向怀中婴孩,脸上的绯红更甚。
“咦?这孩子怎么皮肤变得如此滚烫?”触及婴孩滚烫的肌肤,女人眼中的情意与娇羞瞬间褪去,转而换上担忧。
刚得了甜头的男人心情大好,他慷慨地分出一丝注意力在妻子怀里的婴孩身上,毫不在意地说道:“刚刚透不过气憋的吧。”
“死鬼,正经点。”女人的桃花眼瞪了对方一下,这副生气模样落在男人眼里反而觉得自家娇妻可爱得紧。
反正我家娘子怎样都好看。
“好吧,可能是发烧了。”男人终于正经一次回答道。
“那咱们快点回村里找司马医师看看吧。”
“嗯嗯。”
而谢晓瑜此时的脑子里也正处于一片混沌状态:她分不清如今的状况是在现实还是梦里,分不清自已是大人还是婴孩,耳边充满着各种嗡嗡的杂音吵得她脑瓜子生疼。
她不受控制地任由内心的所有负面情绪放大,便越发觉得委屈起来。
听着怀中婴孩突然间嚎啕大哭,两人不禁加快了回村的步伐。
“娘子,还是我来抱着她吧。”
女人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点头,将怀中女婴小心翼翼地过到丈夫怀里。
男人见状不爽,直接单手夹着正在大哭的女婴,另一只空着的手则牵着妻子。
女人刚想开口,却对上了男人不满的目光,最终还是罢了。
随他吧。
得到想要的反应,男人一脸满足地牵着妻子快步朝司马医师家走去。
司马医师家在百家村的村子中央,家门正对着一棵上了年头的、据说有两百多年历史的大榕树,好认得很。
俩人刚走到司马医师家时,医师正在那棵大榕树底下打五禽戏。
见到两人过来,医师也不急。他慢悠悠地打完整套动作之后,这才将注意力放在来人身上。
“司马,这孩子发烧了,麻烦你帮忙看看。”男人将夹在腰间的女婴朝医师方向递了出去。
医师:“......”
女人面上略显尴尬,而身旁那个傻憨憨却毫无所觉,或者说即便是察觉到有什么不对也毫不在意。
医师:“你把孩子给我吧。”
说着也不等男人应下就直接把女婴从对方手里接过。
他认真地观察了一下怀里女婴的状况,眉头微蹙。
“孩子正在发高烧,那小嗓子都哭哑了。”
化身小baby的谢晓瑜如今哭声渐小,因为眼泪快被她给哭完了。抱着自已的那个古装男人也不知道哄哄自已。
女人本来也想哄的,但对上自家丈夫那吃醋的小眼神,害怕晚上遭殃的她最终也只能无奈作罢。
就这样两人由着孩子一路从村郊外一直哭回到村里,再一直哭到司马家。
一路上收获了不少同村人的目光和询问。
二人自知理亏,于是识趣地站在一旁没有接话。
医师也没在意他们回不回话,只是扔下这句话后就自顾自地抱着生病的女婴进了药房。
约莫过了两刻时间,医师终于从房子里出来了。
他对着屋外站在榕树下的两人说:“我刚给孩子吃了药,现在孩子睡了,孩子先留我这儿观察一晚上,明天你俩过来接走孩子就可。”
还不等男人反应,女人立马点头应好。
“你们打哪儿弄出个孩子来的?”医师这才有空将心底的疑问问出。
“刚刚跟我娘子郊外游的时候在河里捞的。”男人淡定说道。
“哦哦。”医师是个懂分寸的人,得到自已想要的答案后便不再多嘴。
“那你俩先回去吧,明天过来接孩子。”
两人点点头,便离开了司马医师家。
待俩人离开后,司马医师转身回到药房里设置的静室隔间中。
“是个趣稚的小人儿,真搞不懂你为什么会被遗弃?”
抛下这句话后,他便坐在一旁随手抄起一本医书看了起来。
次日午后,谢晓瑜终于从一片混沌中清醒过来。
看着头顶上陌生的天花板,她还是有些懵逼。
难道是梦中梦?
“咦?你可终于醒了,你这小人儿可真能睡。”
“再不醒我都得考虑给你来第二套治疗方案了。”
谢晓瑜下意识地想要接话,却发现自已只能发出“呀呀”声。
!!!
她震惊了!
她绝望了!
她动了动手脚本能地想要逃离这个鬼地方,却发现一切都是徒劳的无用功。
看着躺在床上张牙舞爪的婴孩,司马医师不禁感到一阵有趣。
“你是想我来抱抱你吗?”司马医师朝婴孩露出一个自认为十分和蔼可亲的笑容。
不,我不想,你不要过来啊!
她的手脚挥动得更加欢畅了。
但,最终她还是反抗失败了。
司马医师毫不费劲地将床上的可爱小人儿抱在怀里哄,怀里的婴孩不一会儿就安静下来了。
原因无他,这个医师身上的药香味太好闻了,这味道似乎还有安神镇静的作用。
“真乖。”医师哄小孩般哄道。
事实上就是在哄小孩。
几乎花了好多天的时间,她才开始接受自已此时魂穿的事实,以及在这个异世里的新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