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怎么瞧着这女子有点眼熟啊?好像在哪里见过。”宋念看着那晴儿低垂温顺的眉眼忍不住小声嘟囔道。
“你怕不是只眼熟美人?”萧安嘲讽道。
“怎么可能,我认可的美人长得都很有辨识度的好不好。”
“实诚点,有没有一种可能你是靠着人家的穿着打扮认人的呢?”
宋念闻言有些心虚地笑笑,小声反驳:“还有名字呢。”
“切。”萧安不屑嗤笑一声。
宋念没有再反驳,毕竟连她对自已脸盲的事实都感到很无奈。
没错,宋念前世今生两辈子都是一个脸盲的人,不过与其说是脸盲,倒不如说是对人脸的记性不好。
上辈子与班里的同学同一个教室上课三年,整个班五十人,她能认出来的人堪堪二十多个。有时候走在校园里别人跟她打招呼,她要么没看见,要么以为对方认识自已身旁的人。为此,她还背地里被人吐槽高冷,从而导致后面的日子里都没人再主动跟她打招呼了。
这辈子也是,除非是经常见到且有交集的,不然她也是很难认出对方谁是谁。
“下面这么火热,你不去掺和一脚?”宋念怂恿道。
“小爷只爱听曲儿喝点小酒。”
“好吧。”宋念悻悻,只好眼睁睁看着那美人最终以八千两银票的价格,卖给了台下中间席座的一个满脑肥肠的胖老爷。
“果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粑粑上。”宋念可惜地摇了摇头。
胖老爷那一身肥肉,走一步都得颠几下,而且嘴角处还有一颗长着两根毛的恶心肉痣,再配上那副猥琐油腻的笑容,别提多辣眼睛了。
不是宋念自已想看得那么细致,实在是她的视力太好了,好到她想装作看不到都不行。
主角走了,戏也就看完了,他们这些当观众的自然也跟着离场了。
“想不想看下一场戏?”宋念挤挤眼道。
“这不好吧?蹲人墙角非君子所为。”作为一起长大的发小,宋念一翘起尾巴他就知道对方在打什么馊主意了。
“好吧,你不去,我去。”宋念实在是很好奇下半场。
难得出门在外没了束缚,她当然是要放飞自已啦~
只要不违反律例良心,她想要干嘛自然就得去干嘛。
“去。”
而此时在温柔乡三楼的其中一间厢房内,晴儿正面带笑容、内心却苦巴巴地应付着今晚要服侍的客人。
晴儿怎么也没想到自已的运气会这么地差。
被迫卖艺青楼就算了,就连初夜伺候的第一个人也长得如此寒碜,实在是让人反胃。
然而对方是出了高价的,她又不得不陪笑好生伺候着。
在这座纸醉金迷的温柔乡里,楼里的妈妈秋娘就是一个说一不二的存在。
别看她表面上长相明艳、风韵犹存,但内里可是个狠角色,据说背后还有个神秘的大靠山。
初被人贩子拐卖到这儿来的时候,她不是没尝试过逃跑,但每一次都还没等她跑出颍州就被楼里的打手们给捉了回来。
逃跑被抓的下场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她也曾为此遭受了不少顿的毒打,甚至还在一次的逃跑中连累了楼里的一个帮她的小厮。
那小厮原是在温柔乡后院里干杂役的,因为对初来的晴儿有了几分好感和怜悯,便决定帮助她逃出这座牢笼,谁知却东窗事发,被秋娘命人抓了起来。
晴儿心急向周围几个相熟的小姐妹打听,却听说那小厮在被秋娘打死后直接扔去郊外的乱葬岗喂野狗了。
她当时心一颤,脚一软,竟瘫坐在了地上泪流满面。她心中对那为她所累的小厮满是愧疚与悔恨,她竟然害死了一个人。
她甚至都不知道那小厮的真名,平时只是随着周围人一样阿二阿二地叫他。
也就是从那时起,她不再反抗,似乎是放弃了逃跑。
她听从秋娘的安排努力学习各种琴棋书画舞蹈,努力学习各种讨好男人的技巧。几年后,她终于出师了,甚至于比教她的师傅们还要优秀上几分。
她的名声在颍州甚至周围几个州郡里渐显,她甚至通过了楼里的各种考验而一把夺过了温柔乡花魁的称号。
只是没有一个人知道,她在自已的房间里偷偷弄了一个阿二的牌位天天祭拜希望对方下辈子能投一个好胎,并时常以阿二的名义在外偷偷捐助城里的孤儿院济安所。
只因阿二说过,他是在济安所长大的孤儿,没有济安所里的孔妈妈,他怕是早就在刚出生那年的冬天里冻死了。
然而,她一个自身难保的弱女子,如今能为阿二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毕竟,她欠对方一条命。
而这一条命,她将用自已的余生去偿还。
“美人,春宵一夜值千金,我来了~”胖老爷一脸笑得油腻猥琐,双掌在前兴奋地互相磨搓着。
“庞老爷,长夜漫漫,不如奴家先陪老爷喝几杯助助兴?”晴儿极力隐忍着内心的呕吐感,面上媚眼如丝、秋波流转,勾的那胖老爷心痒难耐。
“也好,先用琼浆浸润,待会儿美人才会更加可口呢。”胖老爷是流连花场的一把老手,知道美人要如何享用才会更加的美味可口,会的花招更是数不胜数。
胖老爷一脸淫笑地靠近晴儿,而后一把将其揽入怀里使其坐在自已那大象粗的双腿上。
“老爷真着急。”晴儿佯装娇羞地伸出玉指轻轻戳了戳胖老爷的胸膛,实际上心里恨不得将眼前这老淫虫给戳穿戳死。
“美人入怀,老爷我能不着急吗?”胖老爷将晴儿戳自已胸膛的手指用手一握,伸到了自已的嘴里轻轻一吮,舌头还色色地在腔内的扫过几遍。
晴儿脸上的娇羞险些崩裂,内心不断地“啊啊啊啊啊啊啊,我不干净了!!”
“老爷真坏。”晴儿不动声色地用力抽出自已那只被脏东西污染了的手指,恨不得马上去用香露皂水石灰水来回用力搓洗上几遍。
赶在胖老爷发怒之前,晴儿赶紧娇柔陪笑地给对方倒了一杯酒:“庞老爷,这杯酒是奴家敬您的。”
胖老爷也不伸手接过酒杯,只是低头就着对方的手将酒杯里的酒喝光,而后揽着晴儿后腰的那只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就要往下摸,吓得晴儿赶紧给胖老爷倒了第二杯酒。
“老爷好酒量,奴家再敬您一杯。”
“美人,光老爷我一个人喝有什么意思,不如美人也喝?”说着也不等晴儿应声,便端起桌上的酒壶往晴儿嘴里灌酒。
晴儿被迫仰头,手里的酒杯一抖掉落在了地上,得亏地板铺了一层毛毯,酒杯才没有被摔破。
晴儿嘴里的酒随着嘴角滑了出来,浸湿了她身上的红衣薄衫。她想逃,却偏偏胖老爷用手禁锢得她一动也不能动。
她的眼角红润,更添几分破碎妩媚,让人忍不住想要压身欺负。
“美人更美了。”胖老爷眼里痴迷,恨不得立马将其拆卸入肚,“老爷陪你玩了这么久的游戏,现在该轮到美人你陪老爷玩了。”
胖老爷一把将其抱起仍在床榻上,然后猴急地将自已的衣衫三下五除二地剥脱干净,欺身压了上去。
晴儿心里更害怕了,遂不断地挣扎了起来,嘴里不断地喊“救命”“放开我”。
胖老爷哪会随她的愿,嘴里不断亲吻着晴儿的脖子,手里却企图撕烂她的衣衫。
晴儿泪眼涟涟,为那张原本就美艳的脸更添了几分破碎美感,惹得屋顶上偷看的宋念心都碎了。
她最是看不得美人落泪受委屈了,当下就要闯进去救人,却被身旁的萧安一把拉住。
“你不要命了?”
“好像也没到要命的程度吧?”
“偷窥别人闺房之乐就算了,你再闯进去破坏别人的美事就不怕惹麻烦?”
“你什么时候见我怕惹麻烦过?”宋念白眼一翻,“在绝对的武力值面前,一切的麻烦都不是麻烦。”
说着宋念就甩开了萧安的手从屋顶跳到窗户边,然后直接破窗而入,在床上两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一只手将一个目测一百五十多斤的大胖子给拎起扔到了地上。
“哪个王八犊子敢坏老爷我的好事?”被打断好事的胖老爷气急败坏地怒吼道。
“你祖宗。”宋念冷冷地看了一眼地上光溜溜的胖老爷,直觉辣眼睛极了,遂移开了视线。
慢了两步进来的萧安看见了光溜溜的胖老爷,赶紧将桌布给迅速抽了出来扔在了胖老爷身上盖住。
胖老爷怒急攻心想大声喊人,却被一柄浑身散发着寒光的匕首给抵住了脖颈。
“小爷劝你别喊,不然我怕你小命不保。”萧安明明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落在胖老爷的眼里却是一副活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