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Why are you so serious(1)

你已经穿越到这个世界有一个月了。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危险的世界。

再一次检查门窗的紧闭程度，你微微松了一口气。正准备就此上床睡觉，你的窗户却被直接打开了。

夜晚的冷风灌进来，一道黑影就在窗前。

你认识他。

“……蝙蝠侠？”

你迟疑地发出声音。

你的声音似乎是什么古怪的开关，沉默的黑影因此抬起头。

下一秒，在你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你就被他带走了。

“等等，好歹让我留张纸条吧。”

你没什么挣扎的动作，只是抓住了他禁锢住你的胳膊。冷硬的铠甲附着在他的胳膊上，因此让你感到了加倍的冷。

你有点担心自已明天会不会感冒了。

出乎意料的，他停了下来，然后拿出了纸笔递给你。你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拿出的东西，不过在这个世界里的生活，成功让你没什么好奇心了。

没错，你是一个穿越者。

某日推开宿舍门，你穿越了。

你出现的地方叫哥谭，危险程度堪称离谱。

在这个城市里，唯一让你有安全感的，就是这里的义警——蝙蝠侠和罗宾了。

也是因为这个，在确认是蝙蝠侠要带你走的时候，你毫无挣扎之心。

你相信他不会伤害你。

留下了纸条，告诉了认识的人，你只是暂时离开了，你就放心地跟着蝙蝠侠离开了。

然后你就发现，情况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蝙蝠侠把你带到了，大约是他基地的地方。这里摆满了高科技的物品，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台屏幕很大的电脑。

他似乎完全忽略了这些东西，只是把你带向了更深处。

他紧紧地抱着你，仿佛想从你的身上汲取些什么。

你有些不明所以。

“你还好吗？”

你贴近他的脸，可惜面具遮住了他的神情，你根本看不清什么。

他似乎按了什么东西，一个隐藏的暗门打开了，在他带着你进去之后又立刻关闭。

说实话，你觉得这个暗室有点像一个牢房。

他把你抵在墙上，脸埋在你的脖颈处。

男性滚烫的呼吸让你感到有些不适，不过你的注意力并不在这上面。

虽然你并不聪明，但是看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不对劲了。

你的大脑一片混乱，在整个空间里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在此起彼伏。你试探着抬起手，然后慢慢回抱了这个似乎并不是很对劲的蝙蝠侠。

“你还好吗？”

你又一次轻声问他。

他仍然没有回答，只是拥抱着你，力气很大，让你因疼痛微微皱眉。

他似乎正挣扎于某种情绪中，因此大脑无法顾及现在的情况。

在漫长的沉默之后，他终于出声了：“……对不起。”

他如此回应你。

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突然击沉了你所有的不安。

你轻轻地呼出了一口气，不明白他为什么向你道歉。但是，现在的你很清楚自已会做出什么样的回答：“没关系。”

你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试图安抚他：“没关系。”

你不觉得自已有宽恕他的资格，但是你猜测对方可能需要这个。

他拥抱你的力度似乎想要将你嵌入他的血肉之中，微微的疼痛传入你的感官。你微微偏了偏头，却始终看不清他。黑色的铠甲在暗室惨白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冰冷，你沉默着，把下巴搭在了他的肩膀上，然后慢慢闭上了眼睛。

你睡着了。

这不能怪你，毕竟你的生物钟早已固定，更何况你完全相信蝙蝠侠不会伤害你。虽然这种姿势不是很舒服，但是安全感被满足到的话，你很容易就睡着了。

你在一张大床上醒来，下一秒就发现自已正被一个陌生又不完全陌生的人抱着。

这张脸你在很多报纸的照片上看到过，你甚至收藏了很多有他的脸在的报纸，没有其他原因，就是因为他的脸。用一句话解释，就是你没有办法拒绝他的脸。

布鲁斯·韦恩的脸是世界的珍宝！

你怀着一种瞻仰的心情盯着他的脸，开始怀疑自已是不是在做梦。

盯着一个人的脸看久了，做梦的时候就会梦见对方，这种话果然不是无稽之谈。

似乎是你的注视太灼热了，布鲁斯于是睁开了眼睛。不知是不是你的错觉，你看见一抹幽深的绿色在他的眼里蔓延，他慢慢地向你露出一个笑容，几乎让你毛骨悚然的程度。

但是他的脸实在太戳你了，因此你忽视了这种恐怖。

“早上好，莉莉。”

他亲昵地喊你，甜腻腻的语气像是廉价蛋糕店里的奶油。

你怀疑自已失忆了，因为在你的记忆里，你和他完全不认识。

你迟疑地回应他：“早上好，布鲁斯，但是我们之前认识吗？”

他似乎非常喜欢你的问题，因为你看见他的笑容弧度越来越大，依旧是甜到发腻的声音，像一条蛇慢慢攀延到你的身上：“你不认识我，但是我已经看着你，看了很久了。”

你没能理解他的话，因此只是盯着他的脸看，发觉他的脸真的完全无死角。这种大弧度的笑容在别人脸上看简直颜艺，但是在他脸上反而有种疯批动漫人物的带感。

轻轻咳了一声，你不好意思地看着他：“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你会明白的。”

他轻笑着把你抱起来，然后把你带到了你昨晚刚刚来过的地方。

为什么蝙蝠侠的基地就在韦恩庄园里啊？

布鲁斯把你放到电脑面前的椅子上，他俯下身，几乎整个人包裹了你。你听见了从他胸腔处发出的震动，似乎有笑声要震破他的身躯。

“嗒”

电脑被他启动了。

属于电子设备的冷光映入你的眼帘，出现在你面前的是分屏多处的监控摄像，而这些监控摄像显然是之前的画面。在这些画面中，每一处都有你的身影。

“我一直一直，在看着你。”

布鲁斯贴近你的耳朵，用一种愉悦而低沉的语气同你说话。

几乎是一瞬间，你感到了一阵痒意。你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耳朵，然后侧过身子和他对视。

你确信你在他的眼里看见了深绿。

某个猜想从昨夜就开始酝酿，今天似乎得到了某种证实，你有点犹豫地问：“你喜欢我？”

他的笑容似乎收敛了。

布鲁斯的头脑一片混乱，他看见小丑的幻象在莉莉的身后气急败坏。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么大的惊喜，这么大的惊喜，她的反应为什么是这样的？！”

一直以来痛苦而负面的情绪似乎被撕开了一道口子，他因此得以喘息：“是的。”

他慢吞吞地，疲倦而又坦诚地说：“我爱你。”

时间大概得回溯到布鲁斯成为蝙蝠侠不久的时候，他发现哥谭突然出现了一个外来者。这个外来者非常奇怪，整个世界里都没有她存在的痕迹。她凭空出现，但是并没有做出什么坏事，因此布鲁斯只是简单地监视对方。

她和哥谭格格不入，天真而脆弱。

布鲁斯暗中帮助了她，引导她去应聘了哥谭难得的好心人的店里工作。她成功了，好心的店长很喜欢她。

事实上，很少有人在和她相处之后会不喜欢她。

哥谭人排外，他们厌恶其他城市人的幸福，讨厌他们偶尔的怜悯与偏见。但是莉莉不一样，她从不怜悯，从不偏见。她和他们同样生活在泥泞的哥谭，但是她从来乐观的看待一切。

她像是误入沙漠的种子，硬是凭借自已的努力开出了世上最绚丽的花。

布鲁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再也移不开注视对方的目光。他知道对方早已没了危险性，不应该再那样监视她，但是他忍不住。无论有多么痛苦，多么艰难，他只需要透过屏幕看一眼她，他就重新拥有了力量。

小丑病毒给他带来的影响比他想象的更为可怕，他几乎是本能的，像每一次感到痛苦时一样想起了莉莉的身影。

他能够感到自已的爱意变成了某种更加粘稠黑暗的东西，而他终于克制不住自已，把莉莉强行带来了自已的身边。

“为什么不给她看看你的真面目呢，小蝙蝠？”

小丑的幻象如此在他的脑海里大笑，他克制不住地也大笑起来。

然而没有厌恶，没有恐惧。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是他见过的最美的宝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