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危险的人
府邸大门热闹不已,主人家扔了一地的铜板,伴随着悠扬的乐曲声,身穿着大红色礼服的新郎官站在新娘子身边,场面热闹不已。
江晚头戴凤冠,身姿俏丽,唇瓣上抹了大红色的胭脂,粉遮挡住了她有些苍白的脸色,她的心情犹如拉紧的弓弦,紧张的令人窒息。
婚事顺利举行,在最后喜娘大喊“一拜天地”时江晚松了口气,场面却忽然不可控制了起来,外面有人大喊:“你们是干什么的!”“喂!”“别,别喊了......是摄政王殿下...”
沉甸甸的几个字压在江晚心头,她苍白着脸看着门口一步步朝她踏来的男人,他似乎被江晚的行为气笑了,忍着眼底的阴郁躁动往这边走来。
气氛压抑而令人害怕,江晚后退一步,却刺痛了面前的人,他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漆黑的眼眸带着冷冽,他一字一句咬牙切齿:“江晚你好样的,骗我离开好嫁人是吗?”
江晚颤着声音反驳:“沈闻景你别发疯,我们已经成亲了......”
不知是哪个字眼刺激了面前的人,他掐着她细腻下巴的手不再克制,难以遏制的将她摁在怀里,带着戾气的声音响起:“礼未成,再说,成了又如何?”
…
江晚昏昏沉沉晕去,最后一刻的记忆是某人不容置喙的声音:“晚晚,乖乖待在我身边……”
那日的宾客全部都傻了眼,没有人敢拦住摄政王抱着怀里的公主向外走去。
在即将走出府邸时,那男人冷漠地转身看了一眼一直呆在原地没有动作的新郎官和这场婚事布置,意味不明道:“若不是认错了人,你此刻早该人头落地。这账,我们慢慢算......”
——
太阳被厚重的云层遮挡住了大部分,微微倾泻的阳光温和而舒适,轻风轻拂着御花园中娇俏的花儿,枝叶随风摇晃,好不惬意。
“前几日听说你又和温舒吵起来了?”一想到这两个妹妹江亦川便有些头疼,他摇了摇手中的扇子,颇有些调侃道:“她又干了什么?”
他身旁的少女脸庞娇嫩,肤如凝脂,一双浅色的眼眸直勾勾盯着人时总是让人舍不得说她些什么。江晚轻蹙眉,似乎想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般恹恹地。
身后的贴身宫女秋喜愤愤道:“太子殿下,温舒公主这次真是太过分了,她砸了公主最喜欢的贴身玉镯子,那个镯子,公主戴了好几年呢......”
江亦川最看不得江晚露出这副受了委屈的表情了,虽然两个都是他的妹妹,但是身体羸弱的江晚总是让人更心疼一点。
他揉了揉妹妹的脑袋安慰她:“温舒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看来是上次的佛经没抄够,孤会和父皇好好说道说道,玉镯子是吧,皇兄那儿有更好的,晚些让人给你送去。”
少女眼尾柔柔,干净透亮的浅色瞳孔中闪过一丝笑意和自得,低垂着的眼睫遮住眸中因兄长更向着自已而愉悦的翘起小尾巴,唇畔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微扬。
只是下一秒却像看到什么人般紧紧抿起了唇瓣,江晚抬眸看着不远处站在观赏亭中那道身姿修长的身影,对上那双狭长带着冷意的眼眸,那人薄唇剑眉,眉尾锋利,像是天生就这么一副冷戾薄情的人,令人忌惮而退步。
他不知站在那儿多久,又听了多少。
江亦川见到沈闻景的反应却比江晚还大,他恶狠狠瞪了一眼那头的人,皱起眉头晦气道:“在这都能碰见他,真是倒霉。”
江晚不敢再对上那双眼眸,不知为何,与他对视恍如被恶狗盯上般令人心脏剧烈跳动,少女拉住自家皇兄的胳膊往旁边走:“皇兄,莫要说这些话,当心父皇罚你......”
秋喜也有些惊讶,原来太子殿下与摄政王当真不合,只是没想到太子殿下连表面功夫也懒得装,秋喜回想起传闻中摄政王心狠手辣的名声,面色微微发白,暗自庆幸,幸好自家公主与那摄政王无甚交际。
“晚晚,下次你遇见他便离他远些,那小子不是什么好人。”江亦川叮嘱着江晚,话语间满是对那人的厌恶。
江晚表面上应了,心底却有些无奈,这两人的关系竟比她想象中还要差些。
沈闻景便是她这个世界的任务对象。
每个世界都有属于自已的世界线,不可更改逆转,否则便会崩坏,而她,便是来阻止那些反派/大佬未按照原世界线进行,反而在某些时间段做出了改变后面世界线的行为,导致小世界分崩离析。
简单来说,她需要阻止他们毁灭世界,让世界线正常运行。
沈闻景冷戾狠辣,做事不择手段,身居高位,传言他是天煞之人,克死了自已的亲人,冷心冷眼,在他眼里人命如草芥。
他年少时曾救过当今圣上一命,得到皇帝的信任,又凭借自已的才能和狠辣手段成为皇帝手下最锋利的一把刀,不过三年便有如今这地位,朝廷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鲜少有人敢得罪他。
或许是这像反派一般的前半生,他与气运子太子殿下向来不合,两人相看两厌。
皇帝昏庸无能,后半生沉迷追仙问道,大半权力流入摄政王手中,导致太子一派与之更是针锋相对,江亦川讽刺摄政王克亲之人,沈闻景便报复他般以诏书求娶丞相千金,自此世界线彻底崩塌。
丞相千金与江亦川两情相悦,本该是太子殿下的命定之人,嫁入摄政王府后却日夜守寡般再见不到摄政王一面,更像是被软禁般不得出门,断绝了她与太子见面的希望,最终郁郁寡欢年纪轻轻便去了,心爱之人的死亡间接导致了太子的黑化。
而江晚便是来阻止这一切的。
按理来说其实很简单,只要阻止摄政王求娶丞相千金便可阻止后续的发展,或者再往前一点将太子与摄政王的关系缓和,也不至于到最后那一地步。
只是......江晚回想起方才与那人撞上的那一幕,微微有些头疼,心脏此刻仿佛还有些心有余悸,总是有些不安,那样的人,仿佛靠近一步便会自焚般让人忌惮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