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扭到脚后在家休养了几天,江父江母知道她受伤后便叫回了陈嫂来照顾她,江晚故意和周砚辞置气,明明生活在一个房子里,周砚辞却一星期也没有见到过她。
他知道江晚是故意的,但是他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件事情,只好沉默地干自已的事情。
直到一个星期后江潭夫妇出差回来了,让陈嫂做了一大桌的饭菜,欢欢喜喜喊人下来一起吃饭,周砚辞才看见她。
苏莲温柔的对周砚辞笑了笑,问他:“我们不在的这几天,晚晚没有欺负你吧?晚晚被我们惯坏了,要是做了什么坏事,砚辞,你要和我们说。”
江潭认同的点了点头,叹了口气:“她的性子实在太骄纵了,但我们平常陪她的时间实在太少了,总是忍不住宠她。”
周砚辞薄雾的眼眸舒展,自然道:“她没有欺负我,也没有干什么坏事,伯父伯母放心。”
他的话音刚落便听见楼梯的声响,他缓缓抬头,望向江晚,她没有看他,一张小脸在看见父母后扬起大大的笑容,甜腻可人,撒娇的音拉得长长的:“爸———妈———”
周砚辞轻眨眼睛,下意识去看她的脚踝,那处已经消肿,动作有一点慢之外似乎看不出来什么其他问题了。
苏莲看见女儿也很开心,笑意更灿烂了:“晚晚,想不想妈妈?你上次说喜欢的那条项链,妈给你拍下来了,到时候让陈嫂给你送到房间里去。”
江晚惊喜:“真的!妈我爱死你了!”江潭乐呵呵看着妻子女儿讲话,余光扫到周砚辞时,少年的眼神专注而认真的落在欢喜的少女身上。
江潭心下有些惊奇,自家女儿他还是清楚的,那个性子坏得除了亲人没人能忍受得了,周砚辞这小子对晚晚有心思,也不知道能坚持到什么时候,毕竟少年人的喜欢来得快去得也快,江潭没有当一回事。
吃过晚饭之后江晚跺拉着拖鞋走向客厅,客厅中央地毯上,江晚拼了好多天的积木已经快要完成了,房子几乎能到江晚大腿处那么高,精致豪华,非常好看。
江晚继续在地毯上坐着玩积木,腿边放着音乐,时不时跟着音乐哼唱起来。
周砚辞上楼梯时顿在原地,视线望向她,本以为她会像在饭桌上那样故意回避他的视线不去看他,却没想到没一会儿便对上了她的视线。
江晚瞥了一眼他,冷哼一声,又摆弄起手上的东西,虽然没有什么好脸色,但总算是能正眼看他了,周砚辞不知为何心下松了一口气,往上走的步伐都轻了许多。
——
时间还是照常过,江晚喜欢在放学后和方可可及一堆玩得来的小姐妹一起去逛街买东西,经常让周砚辞一个人自已回家,少数时间会和他一起回去。
这天他还是一个人回去,家里只有陈嫂一个人,客厅却放了好几袋礼品和水果篮,看起来像是有客人来过似的。
但是令周砚辞愣住脸色骤然变了的是他发现,江晚最喜欢摆弄将要完成的积木,最上方缺了好大一块,地板上撒了不少。
他看向经过的陈嫂,皱眉:“陈嫂,这积木是谁弄坏的?”他记得昨天江晚还在拼,早上他去上课的时候也是好好的。
陈嫂面色为难,极快的解释:“不是我弄的,是、是堂少爷今天跟着江二先生回来吃饭,看见这积木很兴奋,但是不小心碰到撒了一地……”
周砚辞淡淡回看那处狼藉,江二先生是江晚的叔叔,陈嫂口中的堂少爷是江晚的年仅七岁调皮捣蛋的堂弟江秦。
“知道了。”
周砚辞在原地顿了一会儿,江晚回来看见这地狼藉肯定会气到爆炸,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些看起来只是玩具的积木对于江晚来说付出了多少心血和期待,她昨天还说,等过几天生日的时候请朋友们来家里欣赏。
周砚辞连饭都没有吃便开始坐在地毯上拼那处缺口,他不知道这股强烈的情绪从哪里来的,但是他想在江晚回来前将这个缺口补上,至少…….不会让她那么生气难过。
让人意外的是,今天的江晚回来的比较早,进门的时候哼着小曲,客厅的周砚辞一愣,对上她漂亮晶莹剔透的眼眸,几乎是一瞬间她的脸色就变了,挎着的包砸到了地上。
她飞快地走了过去,看见本快要拼好的积木如今缺了一块,像是被人破坏了的样子,再结合周砚辞此番补救的行为,她眼尾泛红,怒火蔓延:“周砚辞,你凭什么动我东西?”
她看见周砚辞的手放在她的积木上便觉得碍眼,明明她很快、很快就要拼好了,她花了很长时间和精力,然后可以自豪地和她的小姐妹炫耀,这是她一个人亲手拼好的城堡。
思绪几乎是在一瞬间飘散而过,周砚辞意识到她误会了,很快开口解释:“不是我……”
江晚却以为他想说他不是故意的,再结合前些日子他们吵架的那次不愉快,她几乎肯定是周砚辞故意报复她,挑衅她———
大小姐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
她动作快过脑子,“啪”的一声巴掌就过去了,周砚辞眉目黑沉,脸偏向一旁愣在原地,气势汹汹的江晚一字一句道:“你脏手碰过的东西我也不想要了,扔掉吧———”
她捡起地上的包,背影果决地上楼去了。
江晚生那么大的气,陈嫂在她甩出那巴掌的时候来了,但是又不敢上去触霉头,等到江晚走后才拿着冰袋出来,她眉头紧锁:“作孽哦!小姐性子急,误会啦!你应该上去和她讲清楚才是……”
她看着面前一动不动的周砚辞,侧脸的线条冷硬利落,左边脸上已经有了一个红色的巴掌印,看得出来江晚用了全身的力气,气得没了理智。
只是他根本不在意这个巴掌,他在意的是她的话,她说他的手脏、恶心,周砚辞紧紧低着头,眉眼闭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