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打心底认为,父亲觉得周砚辞以后长大一定会有大出息的想法是错误的、不可能的。
因为她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周砚辞除了那张好看的脸和比例恰到好处宽肩窄腰的身材,似乎没什么其他优点。
他甚至精神力比她跟班里最差的B+还差,他的精神力是C。
大小姐之所以这么性子高傲,除了家世显赫之外还有一个很大的因素,她的精神力是优秀的A+,她本人在机甲战斗上也很有天赋。
每个联邦居民一生中有两次精神力变动的情况,一次是在12岁,一次是在20岁的时候,但是一般波动不会超过一个等级,很少有人可以在精神力上面越级的。
周砚辞被安排进资源极优、需要有背景和能力才能进的星际战略学院,和江晚一起上学,但是这所学校的学生非富即贵,都是上层人物的家生子,其中不乏有精神力罕见S的学生,连老师都对他们很和蔼可亲。
大部分人不能接受和一个精神力只有C的人一起学习,甚至他的身份也并不高贵,但是就算是看在江晚的面子上,也没有人敢动他。
时间一长,有人发现江晚对这个家伙并不上心,两个人也没有关系很好的样子,有人壮着胆子欺负他。
周砚辞黑沉的眼眸像狼一样尖锐吓人,和欺负他的人打得不分上下,谁敢在他面前出言不逊,尽管全身是伤他也要让对方付出代价,直到所有人把他当成怪胎,没有人再敢招惹他。
毕竟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磁悬浮飞艇缓缓降落,身穿米白色长裙的江晚站在原地等,乌黑亮丽的头发披散在修长洁白的脖颈后面,皮肤晶莹剔透,如同瓷器般细腻,整个人精致又清纯。
她坐进飞艇里缓缓闭眼,过了一会儿又上来了一个人,她睁开眸子对上他那双狠戾淡冷的眼睛,像被刺到一样胡乱瞥一眼他淤青的嘴角和带血的手臂。
“你又和别人打架了?你是不是知道我爸妈这个月出去出差所以才这么肆无忌惮?”
她的语气算不上好,不过很正常,她对他向来如此,对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江晚的确不知道他在学院里遭受过什么样的对待,她只以为是很简单的你看不惯我我看不惯你就打一架的事情。
周砚辞从来没有和她说过,他知道,如果她知道了一定会很生气,那些挑衅他打架的人都会付出代价,她不会愿意顶着江家名头的他被人欺负的那么惨。
但是他从来没有说,也并没有打算告诉她。
他不知道这是少年人的自尊还是单单他在江晚面前的自尊,他只知道,这些他能处理,依靠自已,他也能让那些对他不尊重的人看见他就绕得远远的,再也别招惹他。
周砚辞淡淡应了声,依旧没有讲话,江晚最烦他这副无所谓的模样了,也许是因为今日同她最讨厌的人机甲战斗输了,她很郁闷烦躁,一气之下她竟然探身过去,指腹狠狠按在了他的嘴角淤青处。
她很坏心眼的说:“我看你是不长记性,就应该痛到你长记性才是,你再和别人打架,给我家惹麻烦,别怪我教训你!”
周砚辞抬眸看她,身体紧绷,狭长漆黑的眼眸让她看不透,她不知道,伴随着疼痛扑面而来的是她身上特有的香味,还有温热指腹的细腻。
他姿势没变,任由她探身过来时像整个人都要扑进他怀里,贪婪垂涎藏在深深的眼底,被他隐藏的很好。
江晚收回指腹,感到莫名其妙和气闷:“哑巴。”他每次这样不说话只是直勾勾盯着她的时候,她总感觉被什么坏东西缠上了一样可怕。
回到家里,她随意脱掉了鞋子,扑倒了沙发上,摆弄着她前几日她在一些黑色网站上淘到的几十年前就停止生产的积木战甲模型。
后面进来的周砚辞习惯性的帮她整理摆好踢乱的鞋子,江晚看见了也没说什么,毕竟大小姐觉得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江家夫妇出差后,整个别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他们一家都喜欢清净,平常除了跟随江夫人很多年的陈嫂会在家做饭,便只剩下家政机器人了。
但是前几天陈嫂家里有事也回去了,一时间别墅安静的不得了,江晚安静的玩了两个小时左右,肚子有些饿,抬头不见客厅有人,便想自已去给机器人下指令做顿简单的饭。
她自言自语喃喃想,没看见那家伙,她就做她自已的饭,他自已吃营养液去吧,谁管他。
结果踱步走到餐厅,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饭香味,她的肚子饿得咕咕叫,看着周砚辞亲自动手做了一桌色香味俱全的菜时,她有些心虚又惊讶:“你还会做饭?”
周砚辞轻“嗯”了一声,将打好的饭碗放在她的位置上:“我爸妈喜欢吃人工的饭菜,但他们很少有时间自已去做,所以我很小就为他们学了做饭,挺简单的。”
这是江晚第一次听他说他的父母,她不知道说什么做什么表情,憋了很久才憋出一句话:“奥……我也很喜欢人工做的饭菜。”
说完她懊恼极了,闷闷的开始吃饭,令她吃惊的是,周砚辞做的很好吃,甚至比陈嫂做的还好吃,她忍不住多吃了一碗饭。
周砚辞慢慢地看她吃饭,沉闷诡谲死水般的眼眸有了变化,虽然淡淡的但是很明显,好看得紧,只是她抬眸,他便垂下了眼帘。
江晚吃完饭想了想,还是和他说:“再过半个月我生日,你知道吧,我爸妈要是不回来的话我就在家开个party。”
她的本意是警告周砚辞别在她的生日派对上惹出什么幺蛾子或者和别人打架,但是刚刚吃完他亲手做的饭菜,她心虚的说不出口,想了半天只说出这么一句话。
她向来随心所欲,既然说不出来就不说了,摇了摇手把后半句话吞进肚子里离开了。
留在原地的周砚辞却误会了,他以为,她是在向他讨要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