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三年不见,想我吗?
入夏,山上的空气还有些冷。
“杭先生,听说您要将公司的股份占为已有是吗?”
“小杭啊,这些年你没接触过公司的事务,有些东西你不懂,让你把股份交出来也是为了你好。”
“对呀,这股份在你手上也没什么用,叔叔我们手上倒是有些闲钱,只要你肯交出股份,我们出些钱给公司也不是不可能。”
“我的股份,为什么要让出去?”皮肤苍白病态的少年一身黑色西装,在记者和公司股东的围攻之下,依旧挺直背脊。
“杭先生,您是否有把握替公司度过这次难关。”扛着长枪短炮的记者将杭淼跟前的路围得水泄不通。
话筒不断往前递,股东们冷眼旁观,甚至还有些幸灾乐祸。
“小杭啊,有些东西,吃得下的,才是自已的。”戴着眼镜的男人目光落在杭淼脸上,外人看来无比慈爱,“你还小不懂事没关系,二叔能帮你处理好。”
自称二叔的人,平日里对杭淼倒是道貌岸然,一到了关键时刻,却是第一个将他推入深渊的人。
“不劳二叔费心。”杭淼偏开头,企图躲开突然蹿上前的记者手中的话筒。
可现场的人实在太多,他往后退去又被挡住。
“咚——”
眉骨传来刺痛,杭淼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啊抱歉——杭先生,请问您迟迟不让出股份,是因为有了解决方案吗?还是说,您只是在拖延时间呢?”
刺眼的鲜红从杭淼白到透明的脸上绽开,血液流进了眼眶,他冷眼看着眼前的这些人。
“公司是我父母的心血,我不可能看着它倒下去。”
杭淼的话刚说完,二叔便冷笑了一声,“孩子啊,说大话可不是好习惯,这里没有人会陪你过家家。”
“要么交出股份,要么拿出钱来解决公司的资金缺口,这两样,你总能做到一样的吧。”满腔暗示意味。
父母尸骨未寒,眼前这些人在灵堂内,一个个手持白菊,却不是为了祭奠。
一夕之间,杭淼孤立无援,心脏像是坠到了冰窖底部。
“二叔你放心,给我一个星期的时间……”
“一个星期?不可能!到时候公司都没了,我看你不是想解决问题,是想要卷钱跑路吧?!”
“最多三天,三天之内,如果拿不出钱,希望小杭你还是懂事一点,把股份交出来!”
别说三天,就算真的给他一个星期的时间,杭淼也不一定能弄得到那么多钱。
“好。”表面从容答应的杭淼心里却慌乱一片。
“空口无凭,”二叔扬眉,“既然在场有这么多记者朋友,不如我们立个赌约吧。”
“三天之内,如果能拿出钱来,我们也不会为难自家孩子。”
“反之,小杭你就必须交出股份,以后都不得参与公司内部事务决策,怎么样?”
几十双眼睛盯着杭淼,要是不答应,眼前这些人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没问题。”杭淼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可他要到哪里去筹集那么多资金呢?
若是拿不出钱钱,父母的公司就要被眼前这些人蚕食殆尽。
杭家一倒,各路豺狼虎豹盯得紧,谁都想要踩他一脚分一杯羹,能救他的,放眼整个A市,就只有一个人。
可那个疯子此刻身在国外,就算回来,也是要将他往地狱里带的。
如果他回来,那杭淼更是死路一条……
“兹——”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车辆急刹的声音。
很快,十几个黑衣人涌了进灵堂,将在场的记者和股东都分开,堪堪让出一条宽敞的路来。
看着这架势,A市没几个人敢这么猖狂。
来人到底是谁?
在场的人除了杭淼,都屏住呼吸等着那人出现。
“哒。”
黑色皮鞋踩在石阶上,身形高大的男人在保镖的簇拥下走进灵堂。
“这……这是厉泊砚?!”有人小声惊呼。
在一干人震惊畏惧的眼神中,厉泊砚接过助理递过来的白菊,目不斜视,与杭淼擦肩而过站在排位前,稍稍俯身将花放下。
“杭少爷真是,好大的口气啊。”男人的声音偏冷,微微上扬的唇角带着笑意。
脚尖一转,站在杭淼面前,挡住了门口吹来的冷风。
这人从出现到现在,不过几分钟的时间,灵堂里的逼问和喧闹顿时转为死一般的寂静。
方才心中所想之人,本该远在海外,可就如同梦一般,此刻出现在杭淼面前。
身体下意识地紧绷,铺天盖地的恐惧从心底升起,杭淼忍不住手指发颤,想要拔腿就跑。
可他却像是被厉泊砚的目光盯在了原地一般。
最后只能抿唇不语强装镇定,以此来掩盖心中的恐惧和慌乱。
“三年不见,怎么把自已弄得跟条丧家之犬似的。”厉泊砚那双丹凤眼一瞬不瞬地盯着杭淼脸上的血,余光瞥了一眼手拿话筒的小记者,眼底酝酿着风暴。
心脏被刺了一下,寒意遍布全身。
三年,的确是好久不见。
杭淼仰头,丝毫不避讳对方的目光,他不信厉泊砚敢在这么多人面前对他做些什么,“如果厉先生是来祭奠我父母的,我很感谢。”
“如果您是来看我笑话的,恭喜您,成功了,现在请您离……”
“杭淼,”扫了眼周围看向杭淼的视线,厉泊砚忽然俯身靠近,口中吐息灼热,不耐烦地开口打断了他的话,“只有我能帮你。”
“我不需要。”杭淼果断拒绝,谁知道这人是来帮忙的,还是来落井下石的。
厉泊砚轻笑一声,站直了垂眸看他,“你会求我的。”
这一段对话,除了杭淼和厉泊砚,没人知道。
看着厉泊砚的背影,杭淼的心咚咚咚乱七八糟地跳着。
等人彻底离开,在场的其他人才死里逃生一般猛地吸了口气。
那可是厉泊砚,没有人敢得罪他,也没有人能得罪他。
甚至连攀附的心思都不敢起。
听着方才杭淼和厉泊砚的对话,两人这是原先就不对付啊?
看来杭淼这下,是彻底走入绝境了。
“小杭啊,好自为之吧。”二叔似笑非笑地看着杭淼。
见人爽快地答应了赌约,他还以为杭淼有什么后招。
不过现在看来,得罪厉泊砚的杭淼,根本毫无退路。
他也没必要继续逼下去,只用回家等三天之后杭淼主动让出股权。
“杭先生,您和厉先生之前是有什么渊源吗?”
股东被二叔带走,记者却像是见肉的骨头,再次将杭淼围住。
……
好不容易处理完记者的事,疲惫和后怕从心底蔓延至四肢百骸。
眼前是父母的牌位,明明几天之前还和他一起开心地计划着未来的人,忽然就变成了冰冷的尸体。
他多希望这只是一场噩梦。
醒来之后,母亲还在花园里给他的小树浇水,厨房里还能听到父亲唠叨他挑食的声音。
可是……
指甲嵌入手心的血肉,疼痛如同解脱般使得他浑身战栗。
醒不过来,现在的一切,都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不知道在灵堂里待了多久,起身的时候杭淼眼前黑了黑,身子踉跄了两下险些没站稳。
空洞绝望的目光望向窗外,天空飘起了小雨。
“嘭。”
刚走到灵堂门口,杭淼便被戴着墨镜的黑衣保镖给拦住,“杭少爷,我们先生有请。”
几十个人将杭淼围住,没有给他半点拒绝的机会。
—
眼前一片漆黑,柔软的布料覆住眼睛,手被人反绑在椅子上,周遭寂静得可怕。
这熟悉的套路,杭淼用脚趾想都知道是厉泊砚干的。
疯子总是偏执地钟爱某一种仪式。
难道厉泊砚这是要故技重施?
可他现在早就不是什么杭家小少爷,莫不成这人是瞧着他狼狈不堪,特意要来报复?
“哒、哒、哒、”
极富质感的皮鞋带着慵懒的节奏踩在地板上,一下一下,又像是踩在了杭淼的心脏上。
即使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他的心还是不受控制地随着对方的靠近而高高悬起。
“哒。”
厉泊砚没再继续靠近,像是停在了离他不到一米的地方。
不知道是因为太过安静,还是杭淼太过紧张,安静的房间里只能听到自已擂鼓一般的心跳声。
那人一直没动,像是在盯着他看,又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像是在被毛毛虫爬,杭淼不自在动了动唇,“厉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空气中传来一声冷笑,厉泊砚抬脚向他走来。
男人身上特有的松木味三年未变,随着两人距离的拉近,霸道的气息困住了杭淼的呼吸。
“我知道你需要钱。”
厉泊砚倾身捧着杭淼冰凉的脸,目光落在那已经擦过,但还在渗血的伤口上,“一晚上五百万,杭淼,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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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雷:1:作者逻辑死,文笔死,请抛开脑子看。
2:受微病弱,微万人迷。
3:流水账小甜文。
4:受作也是攻宠出来的,内心戏很足,OS机。
5:攻表面上,我要强制爱囚禁你!
实际上,好好当老婆养着过好日子!
夫夫俩刚开始都在对对方装凶(我是大脑虎,超凶的!嗷!)
其实攻宠溺老婆奴,受乖巧小哭包。
6:弃文不必告知,杠就是你对。
感谢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