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总，有人送到前台，说是给您的，落款是……是您的丈夫。”当秘书拎着食盒给杭淼打电话的时候，边看着上头的字边念，说完自已都倒抽了口气。
问了是什么东西，杭淼才确定是厉泊砚让人送过来的。
那是三年前他很喜欢吃的一家店。
半个小时之后他还有一场会，正好可以现在解决一下延迟的午饭。
刚吃上，秘书又来敲门。
“杭总，有一位姓厉的先生说要见你。”
杭淼从文件中抬头，他身边姓厉的并不多，才送完饭又跑到公司找他，这不是厉泊砚的风格。
“他说他叫厉冠秦。”秘书说。
没想到三年了，居然还能听到这个人的名字。
“待会儿要开会，没时间见他。”杭淼干脆利落地拒绝。
姓厉的都是神经病，他这里不是精神病院，容纳一个厉泊砚已经够他烦的了。
“好的。”难得见杭淼这么决绝地拒绝人，秘书在心里暗暗记下，这个厉冠秦大概率是不受杭淼待见的。
虽然不知道厉冠秦找他干什么，但杭淼不太想和厉家人扯上关系。
本以为中午回绝之后，按照厉家人高傲的性子也不会再来骚扰他，可下午回家时车子刚出公司没多久，便在偏僻的角落别人给别停了。
这一刻看着眼前的黑车，杭淼难得地后悔自已没听厉泊砚的话安排几个保镖在身边。
看着厉冠秦从车上下来站定在自已的车身面前，杭淼降下车窗，不禁感叹，一旦被厉家人缠上，还真是难以脱身呐。
“这是在A市，厉大少爷这种行为是很危险的。”杭淼看了一眼厉冠秦的车，车头那块凹了进去。
厉冠秦耸耸肩表示无所谓，“谁让我们杭小少爷这么难约呢？请你喝杯咖啡怎么样？”
“我有说不的权利吗？”杭淼开门下车。
厉冠秦后退一步，“放心吧，在A市，我不敢做什么，并且我也没有要伤害你的心。”
“这样啊。”杭淼偏头看了他一眼，对他的话不置可否。
咖啡店就在不远处，已经被清过场，显然厉冠秦今天无论如何都是要见他一面的。
门口甚至还有好几个厉冠秦的守卫。
杭淼对外人向来不客气，“厉大少爷好大的威风啊 ，只是耍给我看没意思，厉泊砚可能更会感兴趣。”
一句话让厉冠秦脸上虚伪的笑瞬间消失。
那张与厉泊砚有几分相似的脸在极度扭曲的表情下，彻底失去了相似点。
“小少爷真是幽默啊。”厉冠秦克制着怒意坐到杭淼对面，“我们不是敌人，是战友，不是吗？”
杭淼不吃他这一套，“我身体不好，上不了战场，哦对了，我脑子也不好，听不出暗示，有什么话您还是直说吧。”
听完这话，厉冠秦的脸色更加阴沉了，但他这次冒险回国，就是为了和杭淼再次联手。
“之前就想约你聊聊，只是你身边都是厉泊砚的人，我没那个机会见你。”厉冠秦嘴角勾起一切尽在掌握的笑，“要是我没猜错，虽然厉泊砚表面上不再囚禁你，但你还是不自由吧？”
杭淼目光变得锐利，不过只是几秒，又当做不在意的模样，“那又怎么样呢？至少我不用担心被人追杀不是吗？”
他知道厉泊砚在用无形的婚姻、公司圈禁他，可这是他和厉泊砚的事，轮不到外人来评判。
倒是眼前的厉冠秦，这三年来厉家内斗严重，在车祸发生之前，厉泊砚已经将厉冠秦赶出了厉家。
没有倚仗的厉冠秦得罪了不少人，回国一旦被发现，要杀他的人都随时准备让刀见血。
“你不必对我这么深的敌意。”厉冠秦的确被杭淼气得不轻。
深吸了口气，他才继续道，“和我联手吧，搞垮厉泊砚，给你彻底的自由，摆脱厉泊砚。”
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杭淼笑得肩膀发颤，久久不停。
在厉冠秦带着杀意的目光中，杭淼挑衅地抬眸，眯了眯眼审视着他，“给我自由？你有这个本事吗？”
“蠢货啊蠢货，你自已蠢，别以为我也和你一样。”杭淼推开了眼前的咖啡，又将厉冠秦面前的咖啡拉到跟前，“但凡你有点用，三年前狼狈出国的厉泊砚就不会再回来骚扰我。”
“你的条件对我没有任何吸引力，就算我拼死一搏配合你，厉泊砚就能彻底从我的生活里消失吗？反正迟早会被他抓回来，无用的挣扎只是浪费力气。”
边说，杭淼边直接用手去拿方糖，一颗一颗，轻轻地融进厉冠秦的咖啡里。
“那你要怎么样？”厉冠秦激动得站了起来，“或者，我把厉泊砚杀了？彻底解决他……”
“垱——”
杭淼也站了起来，眸中闪过杀意，将满是方糖的咖啡用力放在厉冠秦面前，咖啡液溅了出来 ，落在黑了脸的厉冠秦衣服上。
还有杭淼白皙的指节上。
“杀了他？你有那个本事吗？”抽出纸巾擦了擦手，又将纸巾丢在厉冠秦身上，“我要拔掉他的爪牙，将他关起来，做我的狗。”
“你能满足我的要求吗？”
厉冠秦粗喘着气，恨不得扑上去将杭淼的血管咬断，可当目光落在对方雪白的脖颈上时，却又被异样的感觉支配。
“只要你配合我从厉泊砚手上夺回厉家，我也会配合你废掉厉泊砚，到时候当鸡当狗，随你处置。”厉冠秦抛下豪言壮语。
但杭淼明显不信任，只觉得他在画大饼，甚至还有即将转身要走的意思。
厉冠秦咬紧了后槽牙，对着杭淼的背影喊道，“闵雪肆！”
听到这个名字，杭淼停住了脚步，回头看向发怒狮子一般厉冠秦，眼中却满是不带遮掩的戾气。
“你不是在找他吗？”厉冠秦不断加大筹码，企图让杭淼心动，“国内没有他的踪迹，到了国外，我的人脉一定能帮到你。”
“只要你答应我，和我站在一起对付厉泊砚，今天我就让人去寻找闵雪肆的下落。”
说完之后厉冠秦静静地站在原地，等着杭淼的答复。
杭淼收起眼中的不耐和戾气，勾了勾唇，吐出两个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