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修霆被关在房间里,手脚都被束缚了。
听到动静,他才抬起了头,看到是厉泊砚之后,嘴角勾起了个冷笑。
“厉泊砚,真是便宜你了呀。”看着厉泊砚手上的痕迹,闻修霆有些惋惜,他下的药,最后却是由厉泊砚来享用。
“不过,不到三个小时,你是不是不行啊?”
看着厉泊砚越加阴沉的脸,闻修霆以为自已的话戳到了厉泊砚的痛点,更加肆无忌惮起来,“哦,对了,我忘了,你是个疯子,这些年都在吃药,早就不行了是吧?”
“你满足不了杭淼吧?他看上去就很需要男……唔!”
话还没说完,闻修霆腹部便被厉泊砚狠狠地捶了一拳。
这一下打得十分有技巧,闻修霆疼得整个人弓背一缩,大脑一片空白,眼前一会儿黑一会儿白,呕意到了喉咙却又因为涣散的意识而回流。
想吐吐不出来,太阳穴都跟着疯狂地抽疼。
许久,等着那股子劲儿缓过来,闻修霆抬眸看去,发现厉泊砚的眼眶猩红,像是刚哭过一般。
人进来的时候逆着光,他起初没看见,现在看到厉泊砚的满头白发,即使疼痛依旧在持续,但闻修霆却笑得格外开怀。
“哈哈哈哈,厉泊砚,这是你取悦他的方式吗?”他的目光在厉泊砚的头发上停留了几秒。
如果杭淼喜欢,他也可以养长了头发,染成白色的。
“喜欢他那么多年,我都没敢真给他下药。”厉泊砚蹲在闻修霆面前,欣赏着这人因为痛苦而从额角上流下来的大颗大颗的汗珠。
闻修霆怎么羞辱他都无所谓,并且他也不觉得那是羞辱。
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讨杭淼开心,以前做了很多杭淼不喜欢的事情,所以现在,就算说他是杭淼的狗,他也承认。
但他不允许别人冒犯杭淼。
“他身体不好,你他妈敢下那么猛的药!”随着厉泊砚的怒吼,暴怒的拳风在闻修霆面前扫过,很快拳头再次落在他的身上。
这次是心窝,比起尾部,厉泊砚这一拳让他直接失去了意识。
可胃部绵延的疼痛又不许他彻底昏迷,他像是被抽走了骨头,整个人瞬间软了下来,可眼睛却还艰难地半睁着。
“你不爽吗?”闻修霆带着笑,用气音挑衅,“大家都是男人,我能不懂你吗?”
“看着杭淼在你身下失控求饶,很爽吧?”
“如果你不是疯子的话,我还会考虑和你共享杭淼,可你是个疯子,你不配……”
听到这话,厉泊砚的怒火彻底无法抑制,倏地一下站起身,一脚扫在闻修霆身上。
这次闻修霆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厉泊砚眼神阴鸷,抬手掐住闻修霆的下巴,看着血液从人嘴里流出来,语气森寒,“和星星我能忍。”
“但你,自找死路。”
从小到大,爷爷教厉泊砚的道理都很简单,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除了杭淼,他不会忍受任何人。
在杭淼面前装了那么久的人,让这些不知死活的人都以为他厉泊砚是吃素的。
如果不是当初和星星在杭淼需要输血的时候不顾自已身体抽了那么多,厉泊砚才不会忍到现在。
他可以忍和星星,那是因为杭淼喜欢和星星。
眼前的垃圾,什么都不是。
守在门口的楚奚在厉泊砚出门的时候给他递了张纸,“人我带走了。”
“他和杭淼父母的死到底有没有关系?”厉泊砚偏头问。
楚奚摇了摇头,“证据不足,走法律程序的话没用,不过他的确参与了杭氏的事。”
“嗯,带走吧。”厉泊砚擦掉了手背上肮脏的血迹。
这话便是默认楚奚可以随意处置闻修霆的意思了。
闻修霆接下来会面对什么,厉泊砚不感兴趣,他要回家哄老婆了。
“厉叔叔!”见人回来了,杭聿闵从沙发上跳下来,飞扑过去。
不过还没抱到人的大腿,便被厉泊砚给揪住了后脖颈。
“你爸爸呢?”
厉泊砚自已身上还有血腥味,混杂着一些人渣的臭味,于是他便将香香软软的杭聿闵丢到了小柚怀里。
“杭少爷有些发烧,下楼吃了点东西又回去睡了,刚刚我上楼看了一眼,已经退烧了。”小柚解释。
杭聿闵扒拉着小柚的衣服,大大的眼睛看着厉泊砚的长发,“爸爸说让你回来了去找他哦。”
小家伙歪着头,眼前的厉泊砚就好像杭淼书房里摆着的那些漂亮手办,比他的还好看。
“好,你们早点休息。”厉泊砚抬脚往二楼走。
先到次卧洗完了澡,这才轻手轻脚地回了卧室。
卧室里开着灯,杭淼正在看电脑。
“生病了怎么还工作?”厉泊砚看杭淼的脸还有些红,一看就是又烧了起来。
杭淼体质不好,又怕痛,发烧的时候比一般人都难受,厉泊砚眉头都蹙起来了。
听到他的声音,杭淼都没抬头看他一眼,继续看着屏幕上的数据,“不比厉总。”
这是在说厉泊砚生病了没说那件事。
看来是要秋后算账了。
厉泊砚摸了摸鼻子,过去将电脑拿开,给人将文件保存好,又跪在床边,态度极其诚恳,“老婆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以后都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
“而且我已经好了很多,都不用怎么吃药了。”
边说,他还要边看杭淼的表情。
但杭淼只是淡淡地看着他,看不出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厉泊砚的心又高高地悬了起来,“那天我不该让你滚,我该死,怎么能对你说出这种话。”
“我更不该自以为是,瞒着你自已生病的事情。”
“以前不告诉你,是担心你怕我,恶心我……后来是怕你担心我。”
“其实闻修霆出现的时候,我就想宰了他,我还是受不了你身边有其他人。”厉泊砚说着,垂下了脑袋。
他不自信,知道杭淼有多好,甚至觉得自已配不上杭淼。
可占有欲和劣根性又让他忍受不了杭淼身边出现其他有可能把杭淼抢走的人,他控制不了自已,只能吃药。
他不敢去看杭淼的眼睛,只能静静地等待着审判。
许久,他才听到杭淼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随手一只滚烫的手抚上耳根,厉泊砚本能地偏头将脑袋放置在杭淼掌心。
他听到杭淼说,“这件事不是你的错,对爱人有占有欲是正常的。”
“现在我比较想知道,五岁那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是自已说呢?还是我帮你回忆呢?”语气温柔,却是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