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黄昏时分,胡图慌里慌张的跑到胡大成面前禀报道:“师父,不好了师父,姓闫的气绝身亡了!”
“什么?”胡大成将茶碗往桌子上一摔,茶水倾倒在桌子上,茶叶也倒出了大半。
胡大成心急如焚,但因为太胖,两条腿实在沉重,所以他走路的速度对于正值壮年的胡图来说还是太慢。
胡大成心急的是那巨额财富,胡图心慌的是能否在胡大成面前蒙混过关。
闫承影还是被不上不下的吊在那里,脑袋毫无生气的低垂着,赤裸的上身布满了血红的鞭痕,烙铁留下的十几个三角形印记已经变成褐色,肩膀上,两侧肋骨上飞鹰爪贯穿身体留下的小拇指粗细的洞扣上还有翻起的皮肉。几种伤痕密密麻麻,重重叠叠的布满皮肉,残忍的景象让闫承影的死看起来更加可信。
胡大成上前伸手探了探闫承影的鼻息,但还是不相信的又将手掌覆在他的颈侧,发现身体已经没有了温度之后气的回手一巴掌重重扇在了胡图的脸上。
他怒喝道:“我不是吩咐过让你小心照看,你怎么能让他死了?”
胡图捂着火辣辣的脸,委屈的说:“弟子一直都守着的,只是师母吩咐弟子今日出去采买东西,离开了几个时辰,回来之后他就死了,弟子真的不知道他怎么就这么突然的就死了!”
胡大成怒意未消,在地牢里拍手跺脚,痛惜之情溢于言表,“闫承影死了,煮熟的鸭子飞了!那可是到手的金银财宝,让我怎么甘心!唉!”
胡图的脸上还麻木着,但他还是趁热打铁的上前提醒道:“师父,当务之急是要赶紧把闫承影的尸体处理掉。万一让外人或是朝廷的人知道闫承影死在了我们手上,他们一定会认为是我们将顾家的财产据为已有后杀人灭口,到时候所有人觊觎顾家财富的人都会冲着我们来。这可是有嘴也说不清的事,咱们还是赶紧撇清为妙。”
心中虽有万般不甘,但这可是涉及满门存亡的大祸,由不得他不放手。
已经握在手里的成山成海的金银,却又不得不强行割舍的心痛实在不是常人能忍受的。
从胜券在握,到一败涂地,胡大成捂着胸中割肉般的疼痛将一把钥匙扔在地上道:“你悄悄的把他拖出去埋了,别让人看见。”
胡大成因为年纪大了,身体笨重,稍微动一动便气喘吁吁,所以他是从来不会染指这些辛苦的体力活的,一切自然都由胡图代劳。
胡大成离开后,胡图把闫承影手脚上的锁链打开,用一个麻袋套了他的“尸体”将他扛出了地牢,扛到了胡图在岷山县城外的老宅里。
安置好闫承影后,胡图又赶回岷山剑派,和早已经等在房内的阮娇接头。
“怎么样?成了吗?”阮娇心急的问。
胡大成扶住她的肩膀兴奋道:“成了!我们成了!”说着便激动的抱住了阮娇。
阮娇紧绷着的身体突然一松,长出了口气道:“眼下还不是放松的时候,咱们得抓紧时间离开这里。”
当天夜里,胡大成父子睡熟之后,阮娇和胡图收拾好了东西,趁着夜色悄悄溜出了岷山剑派。
因为胡图是岷山剑派的大弟子,又是胡大成父子的心腹,所以岷山剑派所有的防卫他都非常熟悉,两人轻而易举就避开守山弟子,神不知鬼不觉的溜出了岷山剑派。
两人连夜来到胡图家的老宅之后,阮娇道:“这里不安全。咱们这一离开,胡大成父子很快就会查到你头上找到这里来,还是得另外找一个栖身的地方。”
“那咱们还能去哪儿?”胡图紧皱着眉头问。
阮娇问:“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将他藏好,你家里可有不易被人察觉的地方?”
胡图想了想道:“我爹娘生前是卖酒的,屋后有一个废弃的酒窖。”
于是两人合力将闫承影抬进了废弃的酒窖,他们两人也躲了进去。
躲进了酒窖之后,阮娇拿出了一锭银子交给胡图道:“还不知道要在这这里躲多久,你拿着这些钱出去买些吃的,再给他买些治伤的药回来,他要是真死了咱们可就白忙一场了。”
“好。”
胡图听从她的话,出去买了许多的干粮和金疮药回来。
“你看看这些东西够不够?”
阮娇看了一眼胡图带回来的一包烧饼馒头和几包金疮药道:“你来给他上药吧,我不太方便。”
胡图知道阮娇是青楼出身,对她的风骚更是亲身体验,于是蹲到闫承影身边接过药道:“你还在乎这些?”
阮娇道:“我现在可是你的人了,难道你也不介意我碰其他男人?”
胡图听他这样说,还以为阮娇是真心喜欢他,于是满心欢喜的抓着她的手信誓旦旦的说:“你已经是我的人了,等咱们拿到了那笔巨额财富,我一定娶你做正房夫人。”
阮娇和他调情道:“哼!你们男人嘴里的甜言蜜语有几句能当真?你要是真有了钱,还不得一头扎进脂粉堆里去,哪里还能想得起我这残花败柳!”
胡图猥琐的在她手背上亲了一口后色迷心窍的说:“怎么会!你这么会勾人,我疼你还来不及呢!”
胡图已经对她放下了戒心,她嗔怪着抽出手道:“行了,别肉麻了,赶紧干正事。”
“好,我干!”胡图被她哄得心花怒放,满心憧憬着得到钱以后富贵潇洒的生活。
胡图低头专心的给闫承影的伤口上药,而阮娇则是不动声色的绕至胡图身后,从衣袖中伸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双手紧握着对准他的心脏全力捅了进去。
“你······”没有立刻断气的胡图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低头看了一眼被匕首贯穿的胸膛。他指责的手指还没来得及抬起,阮娇已经将匕首抽出,又连捅数刀,直到胡图完全断了气。
阮娇将胡图的尸体拖到了酒窖的角落里,打开一个装酒的大瓮缸将胡图的尸体装了进去,又塞了几把已经腐朽的稻草进去堪堪掩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