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成父子第二天便发现胡图和阮娇一起失踪了,胡大成还只是怀疑他们二人勾搭成奸,私奔去了。
为了保全岷山剑派的名声,胡大成只好派出弟子秘密寻访二人下落。
阮娇躲在酒窖里屏息凝神的听着外面的动静,待岷山剑派的人把胡图家的老宅子翻了个遍,一无所获的离开后她才放下心来。
躲进酒窖七天之后,随着假死药药力的消散,闫承影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眨了眨眼睛,勉强适应了昏暗光线,然后微微转头看了看四周的环境。他并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他只看到这里四面都是土墙,不大的空间内靠墙摆着五口大缸,头顶上有一条三四尺长的缝隙,昏黄的光线从缝隙里斜射下来,勉强照亮了这个不大的空间。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霉味和腐臭味,还有呛鼻的灰尘,随便呼吸一下都能感觉鼻腔和嗓子里被灰尘附着的干和痒。
“咳咳。”闫承影难受的咳了两声,正要抬手揉一揉嗓子和发痒的鼻子。
他这一动才发现,自已身边竟还躺着个女人。
闫承影惊的一下坐起身来,不想动作太大,扯到身上的伤口,不自觉的“嘶”了一声。
他抬手的时候打到了躺在旁边的女人,女人也很快惊醒过来。
闫承影眼神冰冷,语气不善的问她,“你是谁?”
女人见他醒来很是激动,又是惊喜又是期待的望着他说:“你不记得我了吗?我们在地牢里见过面的,是我把你从地牢里救出来的!”
闫承影对她依旧没有好脸色,“你是胡家父子的什么人?”
阮娇一心想跟闫承影在一起,她当然不会说自已是胡孝的小妾。
“我······我是胡家的丫鬟,我叫阮娇。”她眼神闪躲的说。
闫承影冷眼看了她一眼,然后一言不发的起身往光线照进来的地方走去。
“你去哪儿?”阮娇快步跑上前拦在闫承影面前。
“与你无关,让开!”闫承影的眼神看得人遍体生寒。
“我冒着生命危险从胡家父子手里救了你,你就这样对我吗?”阮娇气愤的质问他。
“救我?你犯贱而已!”
闫承影不留情面的话尖刀一般扎进她的心里。
阮娇气急了讥讽他道:“我救了你,你反倒说我犯贱?哼!古来君子都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连这点儿做人的道理都不懂,难怪要遭祸!”
闫承影眼中杀意顿显,“找死去别处,我嫌脏!”
“滚开!”
“哼!我就不让,你又能拿我怎么样?”阮娇被他的话激得逆反起来,不但不让开,反而张开双臂,梗着脖子倔犟的挡在他身前。
阮娇以为他会推开她,或是过分的踢开她,但她怎么也不会想到他直接闪身一脚踩在她的肩膀上飞身朝露出亮光的地方冲了出去。
“恩将仇报的白眼狼,没心肝的烂木头,皮开肉绽的大臭虫,一条丧家之犬也敢给老娘摆脸色,你不得好死!”阮娇发了疯似的朝着他消失的地方破口大骂。
当天晚上,岷山剑派火光冲天,覆盖整座山顶的大火好似一只浑身赤红的巨兽立于山山巅咆哮着要吞噬天地间的一切黑暗。
大火里的人早已经乱成一片,他们尖叫着,哭喊着,哀嚎着往山门涌来。
山门正中央站着的是一身丧服,手持利剑的闫承影。
虽然看不清他的神色,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意却实实在在震慑住了众人逃命的步伐。
胡大成父子因为行动缓慢所以落在了后面,但他们一家一过来,其他人便自觉的退往两边,把路给他们让开。
“你,你是人是鬼?”胡大成自已跑都吃力,他还得扶着他那山一样的儿子跑,实在累得喘不过气,父子俩不管不顾的一屁股砸在地上粗喘如牛,问句话都费力。
他们才刚坐下一口气还没喘匀,眼前就突然闪过一道白影,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胡大成的妻子汪氏已经被闫承影踩在了脚下。
“说,千丈崖的杀手是谁派去的?”闫承影的声音沉而森冷,眼神死死盯着胡大成。
汪氏被闫承影踩在脚下动弹不得,胡大成一听他这样问,大惊失色道:“闫承影?你没死!”
被黑暗笼罩的闫承影唇角危险的往上一勾,隐藏在黑夜里的眼睛锐利如刀。
“我没死,所以今夜来诛你满门!”
闫承影话音一落,汪氏的头颅便顺着上山的石阶一路滚了下去。
胡大成身为岷山剑派的掌门尚且庸碌如此,他教出来的弟子更是一群酒囊饭袋。他能支撑起岷山剑派,全靠他那位精明的岳父给他做靠山。
闫承影疯狂的宣泄着他的满腔恨意,出手的每一剑都是毫不留情的惊天绝杀,所有人在他失去理智,蓬勃爆发的恨意面前都是待宰的羔羊,毫无反抗之力。
岷山剑派满门弟子联手都未能挡他半分,亦无人出的山门。
半个时辰后,尸山血海里只剩下被挑起脚筋的胡大成父子和闫承影三个人。
胡孝看着火光映照下的闫承影宛如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一般面目狰狞,手握滴血的利剑一步步朝他逼近,他竟然被吓得惨叫一声昏死了过去。
胡大成也早被吓得瞪圆了两只眼睛,大张的嘴巴合不上,两只手悬在身前剧烈的颤抖着,从上到下没有一处受他控制。
“······求······求······”
胡大成的嘴巴实在抖得没办法说话,牙齿碰撞得咯咯直响。
“你必死!”闫承影不想听他废话,连他说话的机会都不给。
闫承影没有直接杀了他们父子,而是在胡孝的身上一刀一刀的割着,让胡大成在一旁亲眼看着他儿子的惨状。
不过一刀,已经昏死过去的胡孝便又被疼醒,他的惨叫声响彻天地。
“胡掌门,看着儿子死在面前的滋味儿好受吗?”闫承影将割下来的肉扔到胡大成身上。
“闫承影!你不得好死!我杀了你!”胡大成嘶吼着朝闫承影飞扑而来。
闫承影看着他扑来竟是不闪不避,只是冷笑一声,“自不量力!”,然后一脚踹在他的心窝,还不等他落地又是一剑削去他的一条手臂。
胡大成被踹回了原地,失去手臂的肩膀血流如注,父子俩的惨叫声伴随着楼倒屋塌的声音听得闫承影愉悦极了。
“胡掌门,好好看着!我妻儿死的时候我有多痛,我就要让你比我痛上百倍!千倍!我要在你儿子身上一刀一刀的解我心头之恨!哈哈哈哈!”
闫承影疯魔的笑着,手上的利刃又割向了胡大成的儿子。
“哈哈哈哈!闫承影,你真是看得起我胡大成!上百人的顶尖杀手,我把整个岷山剑派卖了也雇不起!哈哈哈哈!你想报仇?我偏不让你如愿!咳咳咳!”
自知必死无疑的胡大成也不让闫承影好过,他就是要在死之前在在闫承影心里狠狠地扎进一根毒刺。
“想让我给你个痛快?你做梦!”闫承影如蛇吐信一般一字一顿的说。
“哈哈哈哈!闫承影,你也是个懦夫,你把所有的恨宣泄在我身上,无非就是因为我无能罢了!真是可笑至极啊!哈哈哈哈哈!”
“你敢对我家人伸手,我就要你付出代价!”
闫承影手起刀落,胡孝惨叫一声又疼得昏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