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婉婉心中一紧,来不及多想,提着刀便冲了过去。她大喝一声:“小心!”这一嗓子,倒是让在场众人都愣了一瞬。
张婉婉心中着急万分,怎么说,人家刚才也算是救了自已,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做人要懂得知恩图报,这个道理她爷爷可是从小教育她的。
眼下,就属她离黑衣男最近,想到此处,她心下一横,趁蒙面男子不备,一刀刺在蒙面男的身上,顿时鲜血喷涌而出,那蒙面男子回过头看见刺向自已的张婉婉,眼里满是难以置信,似乎不敢相信自已毁在了这个名不经传的小子身上。
只见张婉婉手一抖,当的一声,刀落在地上,手还止不住的颤抖,她,她杀人了!
剩下的蒙面人见领头的死了,纷纷逃窜,万花楼内瞬间恢复平静,只剩下他们三人。
朱祐樘见此,开口问道:“小兄弟,你没事吧。”
张婉婉才缓过神来,开口答道:“我,我没事。”她刚才见义勇为,老天爷应该会原谅她的。不对,是老天爷一定会原谅她的。她是好人,她是在做善事。张婉婉在心中不断的安慰自已。
“哟!没想到你这小子看着柔柔弱弱的,还挺厉害的。”身后传来那名紫衣男子的调侃声。
“一般一般。”张婉婉转过头来,谦虚的说道。
天知道,她刚才有多紧张。万一她一刀没有将蒙面男砍死,那蒙面男回过头给她一剑,那她岂不是小命都玩完了,现在想想都有些后怕。
朱祐樘收起手中的剑,站到张婉婉的面前,正准备躬手道谢!朱佑樘趁机上下打量着面前的人,发丝凌乱不堪,面如冠玉,唇不点而朱,目光落在她的耳畔上,她竟然有耳洞。难不成,难不成她是个女子。
他又细细的观察,面前的人,虽然着了男装,可身材娇小,身形凹凸有致,分明是女扮男装。
他面带愠色,平生最讨厌的,便是不守礼教之人。
这女子,竟敢女扮男装来此,风流之地,实在是有伤风化,岂是大家闺秀该做的事。
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胆大妄为,不守妇道的女子。
“你是个女子。”他开口带着狐疑的口气询问道。
张婉婉心中一惊,暗想,不是说古代人很好骗的嘛,人家电视剧里女主与男主角在一起称兄道弟,三年五载都发现不了,怎么到自已,才过片刻,就被人拆穿了,果然也是电视剧都是骗人的,可此时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承认她是女人的事实!
她仰头看向朱祐樘,咬牙硬辩:“你胡说些什么,本公子,不过是长得清秀些,怎么可能会是女人呢。”
说着,她有些心虚的不敢对视朱祐樘的眼睛。
那朱祐棆听说她是女人,立马上前,围着他看来看去。一边看,一边发出啧啧的声音最后总结性的说道。
“果然是个女的,三哥,你果然厉害啊。眼睛够毒辣。”
“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啊。”张婉婉被他盯得有些心虚,高声大吼道。以此掩饰自已心中的慌乱和紧张。
“哼,身为女子,竟敢女扮男装,抛头露面,成何体统!”朱祐樘怒声道。
张婉婉先是一惊,随即心一横,挺起胸膛说道:“我怎么做事和你有什么关系?难道女人就能呆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朱祐樘被她这番话噎住,眉头皱得更紧:“荒唐!女子就该遵循礼教,恪守妇道,这般胡作非为,传出去岂不是败坏风气!”
张婉婉毫不退缩,直视着他的眼睛:“礼教?妇道?凭什么这些就要束缚住女子?我不过是想看看这外面的世界,有什么错?”
朱祐樘一时语塞,心中却依旧恼怒:“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简直不可理喻!”
张婉婉冷笑一声:“你这古板之人,才是冥顽不灵!”
“你是哪家的小姐,你父母就是这么教育你的吗?”朱祐樘冷着脸说道,面上一脸鄙夷!
“我的父母怎么教育我的,和你有什么关系?怎么这地方你们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别在这装正经,况且,刚刚就是我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救了你!”被人拆穿了,张婉婉索性敞开了讲,凭什么他们男人能来的,女人就来不得?
“牙尖嘴利,强词夺理。”朱祐樘冷然道。眸中怒火中烧,他从未见过如此,胆大妄为,不知羞耻的女人。
“什么强词夺理,分明是你无话可讲,难道这万花楼门口写着女子不得入内了吗?既然没有,姑奶奶为何不能来?姑奶奶想去哪谁也拦不住。”张婉从容的辩解道,她自动屏蔽了黑衣男子杀人的眼神。她可不怕他。
“不知羞耻,老四我们走。跟她多讲一个字都觉得脏了自已。”说着朱祐樘便招呼朱祐棆离去,他看向张婉婉的眸中尽是嫌弃,仿佛她是什么脏东西!这让张婉心中着实生气。
“你给我站住,你说谁不知羞耻呢?”她望着黑衣男子怒吼道。这男的说话真是过分,什么叫不知羞耻?她不就是来了趟万花楼吗?怎么就不知羞耻?从小到大,她还从未被人如此羞辱过。
刚想要追出去,紫衣男子伸手拦住她的去路。“哎哟,小美人,你就不要与我三哥计较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如果他说了什么不好的,我向他代你道歉。”
因为他心中知晓,三哥不同于自已,向来循规蹈矩,注重规矩礼教,倘若这个女子追出去,竟然讨不到好处!
张婉婉心中怒气难平,她好心救他,竟还让他这般羞辱,这口气不出实在说不过去,她可不是那种能忍气吞声的主。她快步奔出门外穿黑衣男子大吼道:“前面那个臭小子,你给我站住!”
前面二人停下来望向她。朱佑樘回过头来看着她,不屑的说道:“你这女人又要如何?”
“如何,送你一个礼物?”张婉婉咬牙切齿的说道,然后将她脚上的鞋子脱下,用力的朝朱佑樘扔去,那鞋子不偏不倚,刚巧砸在朱佑樘的胸口。
朱祐樘登时面色一沉,火冒三丈,这该死的女人。
话音未落,只见张婉婉拉着一侧刚刚迎上来还不明所以的春雨如龙卷风似的消失在朱祐樘的面前。只见朱祐樘,面色黝黑,怒不可遏的盯着远处逃跑的张婉婉,眸中似要喷出火来。这个女人,别让自已再见到她。
朱祐棆一脸看好戏的模样,心想,这女子还真是有意思,竟然能让三哥吃瘪,有意思,真是有意思。今天这一趟,也算是没有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