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园桃花灼灼,落花纷纷扬扬,一片片自空中旋舞,而后缓缓飘落,坠于一袭明黄色衣衫之上。
那人怀中,拥着一位青衣女子,只闻那人嘶声长啸,神情悲痛欲绝。
她瞧不清那人的容颜,亦听不到他所呼喊的内容。但不知缘何,心间却蓦地涌起一抹痛楚。自内而外,逐步蔓延开来。
心瞬间仿若炸裂一般,痛得几近无法呼吸。她瞪大双眸,竭力想要看清二人的模样,却始终无法看清。
她的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周围的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变得模糊不清,唯有那桃花纷飞中的两人清晰地印在她的脑海里。
她迈着颤抖的步伐,试图靠近一些,想要弄清楚这让她心痛欲绝的场景究竟是怎么回事。每走一步,心中的痛楚就加深一分,仿佛有无数根针在不停地扎着她的心。
风,依旧吹着,桃花瓣纷纷扬扬,像是一场永不停歇的粉色雨幕。她艰难地前行,脚下的路似乎变得无比漫长。
当她终于靠近了些,那两人的身影却突然变得虚幻起来,如同水中月、镜中花。她伸出手,想要抓住那即将消逝的影像,可却只抓住了一片虚空。
泪水不受控制地从她的眼眶中涌出,滑过脸颊,滴落在脚下的土地上。她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想要呼喊却发不出声音。
忽的,她猛然睁开双眼,泪眼朦胧,那股痛意似乎还在心头缠绕。
她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做这么奇怪的梦。张婉婉有些难受的抚着自已的胸口。半天才缓过神来。
突然想起来,今天她可有大事要办,不能再赖床了。
她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这才注意到,周围的环境似乎有些不对劲。
她慢慢的站稳身体,眸光扫向四周,床的斜对面,是一座上好的菱花铜镜,和紫檀木的首饰盒。屋内不时飘来一阵阵清香,幽静美好,房子当中放着木制的书案,文房四宝陈列其上,西墙上挂着一幅《秋雁图》,这根本就不是她的房间,好像拍戏的古代小姐闺房。
她不是应该在家里吗?这是哪啊?
“林岳,林岳”她慌忙的叫嚷道。这该死的林岳不会背着她接什么整蛊人的综艺节目吧。
她不是说了今天要去见郑导演试戏,郑导可是圈内有名的大导演,今天这个机会可是她好不容易争取到的。如果错过了,下次不知道要什么才能再有机会。
这个林岳真是分不清轻重缓急。
张婉婉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朝屋内四处打量,瞅了半天,也没瞅到一个摄像头。
这怎么有些不对劲啊?
她正准备出门往外走,一个身着粉色古风裙子的女子从外面推门走了进来。
看到她开心的惊呼出声“小姐,你终于醒了!”张婉婉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呼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她皱着眉头,上下打量着面前这个陌生却又满脸欣喜的女子。
“你是剧组的工作人员吗?快告诉我林岳在哪?”张婉婉抓着那女子的手一脸急切地问道。她已经耽误了太久了。
那女子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难以置信。
“小姐,林岳是谁啊?奴婢没听说过咱们府上有个叫林岳的人呐。”女子一脸疑惑的看着面前的小姐。
“没听说过,怎么可能没听说过。那这里是哪?”张婉婉接着问道。
“这里是张府啊。小姐你不记得了吗?”小丫鬟懵懵的回道。小姐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前几日发烧,烧糊涂了。怎么连自已家都不知道了。
“我家,张府。”这什么跟什么啊?
说着她松开小丫鬟的手,朝门外跑去。
出了门,不禁有些傻眼,入目的是一个偌大的庭院,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假山水池相映成趣。回廊曲折蜿蜒,仿佛没有尽头。
她沿着回廊奔跑着,穿过一道道拱门,眼前的景象越发让她感到惊讶不已。
她停下脚步,大口喘着粗气,目光呆滞地望着空无一人的长廊。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身后小丫鬟响起:“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她猛地转身,看着正一脸担忧地望着她小丫鬟。
“我这到底是在哪啊?”她歇斯底里地喊着。
她不能就这样待在这,她得离开这。什么张府李府,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鬼地方。她的心中隐隐有些猜测。
不会是她心里想的那样吧?
一边想,一边小跑起来,她要离开这。可是她该怎么出去呢。此刻她好像一个无头苍蝇般在张府里四处乱转。根本就找不到出去的路。
身后的小丫鬟,在她身后一脸担忧的跟着她。
“小姐,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她转了许久也没转出去,只好又回过头来抓着身后的小丫鬟,急切的询问“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是春雨啊,小姐你不认识奴婢了吗?”春雨呆呆的回道。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已平静下来,低声向那名小丫鬟询问道:“你叫春雨是吧?我现在有事情要问你,希望你一定要老实回答我,不要骗我,好吗?”
那春雨好像被她吓到了。嗯了一声,有些木然的点点头。
“我问你,这确定不是在哪个节目组吗?你们没有在跟我开玩笑吗?我可不喜欢这种整蛊游戏。没有我的允许,你们开这种玩笑可是犯法的。”张婉婉抓住她的肩膀,严肃的问道。
“小姐,奴婢不知道什么叫节目组?”春雨老实的回答,小姐是不是烧糊涂了?怎么净问些奇怪的问题?她根本就听不懂小姐在说些什么。她一个小丫鬟,哪有胆子和小姐开玩笑啊。
张婉婉听言,心顿时往下一沉,不好的预感更加强烈。
“那这里是什么地方?我又是谁?”
“这里是张府,您是张府的大小姐张婉婉呐。”
“那现在是什么朝代?”
“现在是明朝”
明朝,是她想的那个明朝吗?她有些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