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湘莲带了家丁在街边租了一个民房,躲在里面轮流盯着客栈小楼的进出道路。果然,到了傍晚时分,三辆马车疾驶过来,车窗上挂着厚厚的帘子。看车夫谨慎警惕的表情就知道乘客不是一般人,透着诡异风。
马车直接进了再来客栈的后门,待车子停下来,五六个人悄无声息地下了车,又有梅花帮的五六个人在门口迎接。两拨人低声见礼,然后闷声不吭地进了小楼。留下两个人躲在角落里把风。
薛蟠湘莲在房间里继续盯着,过了小一个时辰,那五六个人又悄无声息地出了小楼,上了马车,闷声不吭地疾驰而去消失了。
薛蟠和湘莲立刻也出了房间,开始跟踪马车。
天色已黑,在薛蟠湘莲和家丁的配合下,加上对方三辆马车目标巨大,跟踪难度比较低。薛蟠湘莲总算没有打草惊蛇,跟着马车来到东兴客栈。
三辆马车直接驶入东兴客栈内,车上的乘客下了车,不声不响直接进了偏房。这时候的客栈灯火通明人来人往,再想往里跟踪就难了。
薛蟠伸手暗暗拉住一个伙计,问他,“刚才那三辆马车乘客是什么人,一路横冲直撞,碰到了我家马车,叫也叫不住,不停车不道歉。”
然后又给伙计塞了点银子,“这些人是哪里的人?他们要是有官府后台,我就自认倒霉。如果是没有背景的,我就去找他们算账。”
伙计也是实在人,又有银子,也就实话实说,“这几个客人,在这住了半个多月,凶得不得了,见到伙计开口就是骂。您老要是没伤着就算了,惹不起惹不起。”
薛蟠说,“不要紧,我在府里也有认识的人。不怕不怕。”
薛蟠往伙计手里又塞了点银子,“这伙客人是哪里人,怎么这么难缠?”
伙计收了银子,有点忘乎所以,悄声说,“这几个客人是山西口音,生意人,大老板。山西人就是有钱。”
薛蟠问,“他们住在哪个房间,等会我去找他们。”
伙计从上到下把薛蟠扫描了一遍,虽然薛蟠穿的也有点料,伙计还是不太相信薛蟠有这么大的胆,“这几个人住在东边小楼二层,最里面三间。他们带了打手,您可别去招惹他们。”
薛蟠再问,“你知道他们老板姓什么吗?”
伙计说,“我听着姓柳。穿着羊皮袄。”
薛蟠满意地点点头,拍了拍伙计肩膀,又塞了点银子道谢。
薛蟠和湘莲合计了一下,打算直接上去干柳老板。正欲行动,刚才那个伙计又过来了,“我听说上面柳老板跟手下吵架了,说是要出去到外面住。你们两个在这,等会能见到他。”说完赶快溜了。
薛蟠和湘莲暗自发笑,这个伙计太可爱了,重度话痨。
原来这柳老板带了一个蛮人密探来西安见梅花帮。这个蛮人为了防止出现安全纰漏,一直跟柳老板同进同出,睡一个房间,坐同一辆马车,搞的富二代柳老板十分压抑。现在最后一次会谈已经成功结束,柳老板不想再惯着,打算回自已家在西安的院子去住。当然,之后还要顺便出去吃吃花酒嗨皮嗨皮。蛮人密探还想拦着,柳老板就发怒了,争吵起来。蛮人想想事情已经办成,也就不再强行阻拦。
薛蟠湘莲两人就在边上等着。不一会,一个穿着羊皮袄的中年男人,带着一个随从,急急从东楼下来,叫店里伙计帮忙叫车。刚才跟薛蟠搭话的那个伙计远远使个眼色,薛蟠微微点头致意,明白这就是那个柳老板。
不一会,伙计从外面街上叫来一辆马车,柳老板两个人匆忙上车。
薛蟠湘莲装作闲杂人等,跟着出了客栈。拐到僻静处,湘莲飞身上去,把车夫揪了下来。薛蟠顺势坐上去,充当车夫。车内两人只是觉得车子有点颠簸,那个随从骂了两句,也就没有再啰嗦。
薛蟠闷声不吭,就一直把车子往自已临时租的小院赶过去。
那边湘莲把车夫捂着嘴揪下来,等车子走远了才松开手。车夫也很懂事,不吵不闹。湘莲说,“你这车子多少钱?”
车夫说,“连车带马,共得二两三钱银子。”
湘莲掏出两块银子,塞到车夫手里,“这两块有五两,你走吧。”
车夫乐了,这够重新买一辆还有余,赚了赚了。刚才整个过程,其实大多数人没看清楚车夫的脸,毕竟没人会关注一个工具人长什么样。那时候也没有车牌发票之类的东西,根本无从查找。所以车夫也不担心自已的安危。实在不行就去乡下躲一个月再回城。
这边薛蟠把马车赶到临时租的院子前面。机灵的家丁看到,马上打开门,马车直接开进院子。柳老板和随从见马车停了,又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就以为已经到了。随从先下车,然后回身帮老板下车。
这个随从也是第一次来这个据点,所以人头不熟。只是这个随从一边伸手拉老板,一边还在奇怪,怎么这里的人见到老板一点都不热情。
就在柳老板将要露头之际,薛蟠湘莲同时扑上来,薛蟠抓住随从,湘莲抓住柳老板。之前湘莲因为动作快,已经抄小路先到小院里。
随从和老板都是猝不及防,被双双捂住嘴,控制住。
柳老板吓得两腿发软,浑身筛糠。湘莲对柳老板轻声说,“放聪明点。不要吭声。”
柳老板是富二代,几十年一帆风顺,没经过什么大风浪。好在虽然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至少知道被贼人抓住要合作,破财消灾。所以柳老板马上顺从地点了点头,明显的绝不抵抗。
薛蟠带着家丁,把那个随从带到偏房里。看随从吓得不轻,薛蟠出言安慰,“伙计别紧张,我们只是把柳老板请过来商量点事,不伤人。你不要害怕。”然后拿过一个抹布,把随从的嘴堵上,然后把他手脚捆上,然后嘱咐家丁守着,不要欺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