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收拾完小爱,沈云竹便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她美眸微转,三两步便走到床前,迅速躺回床上,不作声响。
这具身体的耳力极佳,她屏气凝神,判断着门外的情况,听脚步声大约有五人,其中一人脚步声略轻,应是个女人。
“我们这么做,会不会……”一道女声传来,“毕竟她的身份,万一日后追究起来,我揽月楼必定会受到牵连。”
一个男声道:“你担心什么,她中了迷药,那药量足以迷晕一头牛,此刻什么也做不了,况且将军府的沈大小姐臭名在外,天天追着男人跑,是她自已来的揽月楼,自已寻得欢,与这些下等杂役行苟且之事,与你揽月楼何事?”
“这……”那道女声有些犹疑。
“放心,里里外外我都打点好了,不会牵连到你。”那男声安抚道。
“你们还不快去?沈大小姐可都等急了。”
那男人呵斥了一句,见几人唯唯诺诺地推开了门,面上的鄙夷之色更甚,伸手揽上女子的腰肢离开。
“我们就这么走了吗?”那女子轻声细语地问道,脸上有些担忧之色。
“一个废物女人而已,还能翻出什么浪来?”男人打趣道,“难道梨儿想看?”
“讨厌。”那女子一脸娇羞,手掌虚握着,轻轻搭在男人的肩上。
那男人一把握住女子不安分的小手,二人在调笑中越走越远。
木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沈云竹闭上眼睛,假装自已从未醒过。
“刚才你可听到了,这可是将军府的大小姐,这会不会……”其中一个小厮担心道。
“怕什么。”另外一名小厮盯着床上的曼妙身姿,有些垂涎欲滴,“临死前能够尝尝将军府小姐的滋味,死也是值了。”
“况且这沈小姐声名狼藉,是出了名的草包,平日里不知道是什么样子呢,有我们三个,说不定还乐在其中呢。”
话音刚落,刚才还犹豫的两人纷纷也露出阴沉沉的笑容。
三人饿虎扑食般跑到床前,盯着床上的沈云竹就要上下其手,床上的人突然睁开眼睛。
“啊……鬼啊……”其中一个人看到沈云竹突然睁开了双眼,双腿一软便坐在了地上。
“瞧你那死出,心里有鬼,就是丑了点而已。”另一个长得肥头大耳男人用色眯眯的眼神在沈云竹身上游移,“但是身段还是很不错的,我们哥三个今天有福气了。”
说罢就要伸手去解沈云竹的衣服,手还没有碰到沈云竹的时候,只听到“咔吧”一声,手腕处便传来一阵剧痛。
他的脸涨成了猪肝色,躺在地上抱着手臂哀嚎起来。
沈云竹坐在床沿上,冷冷地看着神色各异的三人。
想当年她纵横叶城的时候,谁见了不都得尊称一声“沈姐”。
若是哪条道上的喽啰不听话,卸胳膊卸腿丢了性命的事情常有。
还治不了这几个混混泼皮吗。
“请宿主遵守剧情,不要打人,更不要做无谓的挣扎。”小爱的小奶音再次响起。
沈云竹凝眉,不做无谓挣扎?
意思是她要眼睁睁看着自已被强,却不能还手?
她又不是傻子。
沈云竹活动了活动手腕,又捏得手指啪啪地响。
刚才她折断人手腕的时候,手劲十分大,看来这具身体是习过武的,倒是省了她很多事。
“是谁让你们来的。”沈云竹冷冷地看着几个人,那眼神仿佛在看一群死人。
“你个臭婆娘,看老子怎么收拾你。”剩下的男人看着瘫软在地上的同伴,暗暗给自已壮了壮胆子。
他大步上前,三步并作两步,往沈云竹身上扑过去。
沈云竹正要抬脚将人踢开。
只是一瞬间,身上的力气仿佛被抽空了一般,踢出去的腿都变得软绵绵的。
她抬手扶着一旁的柱子,才不至于摔在地上。
“宿主,小爱忘了告诉你了,你还中了迷药。”小爱的声音再次响起。
“该死。”沈云竹骂了一声,
小爱能够直接感受到沈云竹的情绪,此刻的沈云竹很愤怒。
若是此他有实体,能站在沈云竹面前,他一点也不怀疑沈云竹会把他剥皮抽筋。
小爱暗中拍了拍胸脯,庆幸道,“还好还好,幸好他只是一抹意识,并没有实体。”
黑衣服的小厮堪堪躲过沈云竹的脚,随后便发现了沈云竹的异常。
“这个臭婆娘中了迷药,大家一起上,她没有还手的力气。”黑衣服的小厮对其他两个小厮道,“一定要让她不得好死。”
断了胳膊的小厮捂着胳膊从地上爬起来,面目瞬间狰狞。
三个人小心翼翼地靠近沈云竹。
沈云竹扶着屏风,缓缓后退,才走了几步,额头上就落了细密的汗水。
身后正是梳妆台,沈云竹双腿脱力,踉跄了一下。
“一起上。”黑衣的小厮话音刚落,三个小厮齐齐向沈云竹冲了过去。
沈云竹咬咬牙,拼尽最后的力气砸碎了一个茶碗,她迅速将碎片握在手心,对着左手手臂狠狠地划了一道。
小爱看着沈云竹的动作有些懵,连忙关闭了意识连接系统。
一方面是为了躲避疼痛,另一方面,他是彻彻底底地被沈云竹吓到了。
辛辣的痛感从手臂上蔓延开来,沈云竹的目光逐渐变得清明。
“不自量力。”沈云竹冷嘲一声,扭住黑衣服小厮的肩膀,手上用力一旋,顷刻间便卸了他的胳膊。
随后像扔垃圾一般将他扔了出去,正好砸在其他两人身上。
一时间房内一片哀嚎。
喊鬼的小厮见状仍不死心,他咽了咽口水,抄起一旁的凳子就要砸过去。
沈云竹转身躲开,抬起一脚将人掀翻在地。
“姑奶奶饶命。”几人躺在地上哀嚎,哪有刚才嚣张的样子。
“说,谁派你们来的。”沈云竹踩上黑衣服小厮的胸口,狠狠地碾压着。
“姑娘饶命,小的只是奉命行事……小的什么也不知道。”肥头大耳地回道,他的眼神闪烁,含糊其词。
沈云竹不给他反应的时间,抄起梳妆台上的花瓶狠狠地往他头上一砸。
那小厮还没反应过来,就翻着白眼昏死过去。
“你说。”沈云竹紧紧握着手中的瓷片,清晰的痛感让她的眼神异常狠厉。
一个眼神瞟过去,喊鬼的小厮瞬间被吓得瑟瑟发抖。
“女侠饶命,我说,我说……”他跪在地上,止不住地给沈云竹磕头:“是梨花姑娘找我们来的,说是……只要将沈大小姐给……就能拿到一笔钱。”
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梨花姑娘是谁?”沈云竹死死地盯着他,眸色锋利似剑,不带一丝温度。
她手上把玩着刚才划伤自已的碎片。
“是揽月楼的头牌。”沈云竹脚底下小厮缓了过来,哆哆嗦嗦回道。
他虚瞪着双眼,嘴角不住地颤抖,连带着嘴角上的痣也跟着抖动。
沈云竹脚上的力道又加大了几分。
“还有呢。”沈云竹盯着他,“刚才屋外可不止梨花姑娘一个人?”
小厮被踩得一口气没有喘上来,差点晕了过去。
忍着剧痛,继续回答沈云竹的问题:“还有……那人似乎是梨花胡娘的相好,小的……小的就是一个扫地的,见了这些贵人,也不敢抬头看呀。”
沈云竹脚上再次用力。
“姑娘别踩了,小的记起来了,他脸上有一道刀疤,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好像是渊王世子的人……”猛然想起来梨花姑娘好像和那个人谈论过渊王世子
“渊王世子。”沈云竹念道。
这个身份有些耳熟,沈云竹仔细回忆着。
无奈实在是想不起来是谁。
原主是将军府的人,按照古代世界的等级秩序,一个区区的青楼头牌,又怎么敢绑架她。
话既然引到了渊王世子的身上,那么这个人很有可能与她的事情有关。
她用了将军之女的身份,自然不会让原主白白死去。
且帮她查清楚是谁要害她。
沈云竹脚下轻移,脚尖踩住他的脖子,只听见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那小厮瞬间便断了气。
“啊……”喊鬼的小厮见状尖叫一声,一脸惊恐地看着死去的同伴,连滚带爬地就要往门外跑。
一枚碎片精准地划过他的眉间,那小厮瞪大双眼,还未反应过来便咽了气。
沈云竹踢了踢那个被花盆砸死的小厮,见几人都死透了,才收回脚。
在自已最脆弱的时候,她决不允许有任何威胁到自已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