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云飞天还没透亮就醒了,屋里光线还有点昏暗,他伸手摸了摸旁边,发现心灵已经起床了,就也穿衣服下地奔着东屋去了。
厨房里,心灵、云倩还有君钗在忙活着准备早饭,姐妹三个很是默契。
一边生火的云倩看着君钗黑黑的眼圈说:“小妹儿,看你的眼圈儿,是昨晚没睡好吗?这里我俩就够了,你回屋再眯一会儿,吃饭交叫你。”
君钗打了个呵欠说:“许是有些认床,昨晚一直醒,我没事儿,活动活动就好了。”说完,揉了揉眼睛。
心灵放好要在锅里热的馍,盖上锅盖之后回头对君钗说:“看你昨天的兴奋劲儿,还想着你是个粗神经的,没想到还认床,你可快回去再睡一会儿吧。”
姐妹几个说着话,这时候云飞来了厨房问心灵:“媳妇儿,厨房烧柴要不要我弄些回来?”他一回头看见君钗站在这儿有点没精神笑着说:“师妹这是没睡醒呢!”
君钗说:“这么明显啊,那我还是回去再睡一会儿吧,头都要抬不起来了。”说完还不好意思的搓了搓脸。
云倩看云飞来了,就拉着君钗把她送回了屋,刚好留了云飞和心灵两个人。
云飞见俩人走了,就凑近心灵说:“咋起这么早,我醒了一身手都没抓到你。”
心灵笑着说:“抓我干啥,现在不起来烧柴做饭,等会儿大家伙儿都饿过火了。”说完在围裙上把手上的水擦了擦干。
云飞上前搂住心灵说:“都说小别胜新婚,我咋感觉不到你粘着我呢?都是我在粘着你。”说着话的语气里还有点“怨气”。
心灵说:“你去南方之后,我每天都起这么早起来做上了饭再去热身习练一阵儿,想着你一定也很辛苦,所以不敢懈怠。”感受到云飞的思念,心灵心里很感动。
听到心灵这么说,云飞鼻子一下子就酸了,他知道心灵是决意要跟自已去报仇的,想到了她会辛苦,只是听到这话,还是会很心疼。他轻轻在心灵额上亲了一口说:“辛苦了。”
心灵任由云飞抱着,感受着片刻心意相通的宁静。
云倩回来厨房的时候,心灵早早听到了脚步声,就轻轻推开了云飞。
云飞也会意的走开,去习武房热身了。久久没回来,出了屋门儿往习武房走的时候,云飞心里的滋味说不太上来。正感慨着,他就看见家兴已经在热身了。
家兴听见脚步声一回头看见事云飞,就停下了动作喊了声:“姐夫!”
云飞进了习武房说:“在热身啊,咱俩一起,继续练吧。”
家兴点点头,两个人热身好了还对打了一个回合,云飞接招的时候感觉家兴的武功进步蛮大,心灵推门儿出来喊吃饭的时候,两个人都有点微汗了。
一家人吃过了早饭,目光主要还是集中在两个孩子身上,彩凤活泼的性格,在屋子里跑来跑去的,一会儿跟舅舅玩,一会撒娇着要爹爹抱。家兴的儿子刚在里屋吃饱了奶,时园本想着抱出来和大家伙儿玩,没想到他不一会儿就眼皮打架,又睡着了。
家兴说看这孩子对云飞说:“姐夫,孩子都快过百天了,还没有名字呢,全家人都等着你回来给孩子取个好名字。”
云飞看着睡着的孩子可爱的模样,想了一会儿说:“那好,就叫耿明吧。”
“赵耿明!”赵天成坐在屋里桌边的椅子里,听见了云飞起的名字小声重复了一下,心里高兴,拿起烟斗眯着眼睛又抽了一口。
家兴轻轻唤着儿子的名字:“耿明啊,我是爹爹。”
时园轻轻拍了一下家兴想要摸摸孩子的手说:“去,他才刚睡着,等一会儿再逗他。”
看着家兴和时园的互动,一家人都小声的笑了。
心灵高兴的看着熟睡的孩子,又看看云飞,对这个名字也很是满意。
云倩和君钗相互依偎着坐在炕边儿笑着和彩凤玩着,姐妹俩熟悉了一些,又一起住,更亲近了。
君钗很喜欢彩凤,知道她喜欢吃花生,就又找云倩姐抓了些花生来剥。她把剥好的花生放在手心里,彩凤拿了几颗就会在屋子里跑上一圈,吃完了嘴里的就又跑回来找。君钗笑着看彩凤可爱的模样儿,又看着这一家人和谐的氛围,心里很是羡慕。她心里也很希望以后也可以离娘家很近,然后也能有这样和谐的家庭氛围。
临近过年了,赵天成和家兴这几日陆续买回了过年期间需要的吃食和东西。云飞也和心灵一起去赶了一次集,给家人买了过年的礼物。
君钗没有在北方赶集过,之前和时园心灵唠嗑的时候听她们说要起大早去买什么什么,她听了很兴奋,也想跟着去。心灵就想着和云飞带她一起出去玩一圈儿。找了一天,三个人一大早就起了,一样还是迁就君钗不会轻功,三个人就脚步稍快的赶到了集市。
进了集市,君钗看着这么冷的天儿还是有很多人来逛,热闹得紧,就兴奋开了,看见什么都觉得好吃,虽然两家距离也不算远,但是吃饭的习惯还是有些区别。
心灵带她买了核桃酥菓子,还买了大麻花。君钗嘴上吃着东西,就忙着看有啥可以给孩子们买的。几个人一路走着,路过一家铺子的时候,君钗一眼就看中了挂在铺面门口的虎头帽,立马买下来想回去给耿明。又看好了一件儿绣花的小红棉袄,买给彩凤。
心灵想先付钱,被君钗挡在前面给了店家。
君钗说:“心灵姐,我来之前爷爷还说,我虽然是来玩的,但是肯定也多有麻烦,大家都那么照顾我,大过年的,姑姑给侄儿买这个小礼物还是要的。”
心灵只好笑着点点头。
云飞反倒是显得有些多余,憨憨的站在店铺门口,手里大包小包的拿着这姐俩刚刚买的东西。
云飞这一趟逛集市,也想给巧灵买点啥,就小声问心灵的意见。
心灵说:“巧灵快上学了,还挺爱看书的。大爷那里书是多,但有些旧了。要不买一套名著给她?”
心灵一说,云飞觉得很好,就嘱咐了心灵和君钗在附近逛,他自已走去刚刚路过的那家书店去买。
三个人买好了东西也逛的差不多了就往家走。
君钗一进屋,就把给两个孩子买的东西分别给了两个孩子。彩凤拿着衣服兴奋的更是盼着快点过年,在屋里跑来跑去撒开了欢。
时园接过君钗选的帽子,看着精致的图案和针脚,就知道价格肯定不便宜了。拉着君钗的手说:“君钗名字有心了,我很喜欢,耿明肯定也很喜欢!”
君钗这边在屋里和时园还有孩子们玩。云飞和心灵去看赵天成和家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当他俩来到东屋的时候,就见心灵她爹和家兴在走油,她娘在蒸供品,云倩在一旁帮着打下手。云飞小两口来了什么忙儿也没帮上,就要吃晌午饭了。
心灵娘笑话儿说:“灵儿,姐妹当中数着你大,又数着你干活少,你还有个领班儿的样儿没。”
没等心灵回话儿,云倩就抢先说:“娘,这么多人还用我大姐动手吗?再说他们是陪君钗妹子呢。”又看着云飞说:“姐夫,还不快来帮忙,没听咱娘说你吗?”
心灵洗了手走过去云倩身边帮忙,还用手肘顶了云倩一下。姐俩小声叽叽咕咕不知道说些啥,说完俩人就看着云飞笑。
云飞被看的有些不知道要干啥了,往前走了一步,但又不知从哪儿下手能帮忙,就又站住了。
看着他在那里愣住,一屋子的人都笑了。
吃过中午饭,云飞和心灵一起回山上,云飞把买给巧灵的书拿给了孩子,又帮着干爹干娘办置过年的物件儿。
心灵把彩凤儿也背去了,这可把赵天宝两口子乐坏了。显贞抱起彩凤是又贴脸儿又亲脸儿的稀罕不够,逗得彩凤在那儿咯咯笑。
巧灵看着被娘抱在怀里的彩凤,也伸手想去抱,她伸手之后看着彩凤也奔着自已,巧灵可高兴了。
关先生在一边儿看着俩孩子的互动笑着说:“孩子相见有共同的语言么这也叫有缘分吧。”
又唠了一会儿嗑,赵天宝说:“云飞呀,今天干爹分派你两子一件事儿,你们把咱自已家的对联儿写写吧。这两天光写邻居家的对联就把我累完了,我可是该歇歇了。”
云飞说:“干爹,邻居还有没写完的对联不?都交我给写吧!您好好歇一歇。”
赵天宝微笑着点了点头。
云飞走到里屋的八仙桌儿上,摆上了文房四宝。心灵在一边儿帮着研磨。磨好了墨,云飞就开始写,巧灵儿跑过来就帮着抻着红纸。心灵这边看着云飞的进度,及时把写好的对联摆在了炕上晾干。
巧灵儿两手抻着纸,眼睛忽闪着看大哥,认真的说:“大哥,以后,我也能写得你一样的漂亮字儿!”屋子里的大人听着孩子的话都笑了。
云飞看着巧灵也认真的答说:“巧灵儿的字儿,定会比大哥的好看,我们巧灵儿厉害着呢!”
巧灵表情严肃的点点头,把云飞也逗笑了。
这边云飞写了几幅,肩也有些酸。心灵接替着把余下的对联全写完了。写到最后一副对联的时候,她大爷和关先生走了过来,看着心灵这一手笔走龙蛇,不约而同的叫了声好。
云飞能写好对联这是在他干爹的意料之中的,可是心灵能写出这么好的大字来,这让赵天宝很是意外。心灵学习用功能写一手好小字儿,并且还练得几样武功绝技,这些他都知道,可是练得能写出这样的好对联,这些并不是赵天宝亲手指导过的,就连他亲手指教过的学生里,除曲云飞之外也没有几个能写出这么好的大字来。
赵天宝拿起对联仔细端详了一会儿问:“灵儿,这毛笔字儿是你自练的吗?”
心灵看了云飞一眼说:“是你干儿子教的我呀!”
显贞在一边儿说:“怪不得能写的这么好,原来背后儿有贴心先生给开小灶嘛!”
大家伙儿都笑了,心灵在一边儿脸红着,收拾洗完字儿桌子上的纸笔。
忙活了小一下午,云飞两口子总算是帮着把对联写完了,山上的活不太忙,云飞就捲起了要贴在老住宅的所有对联,自已拿着先回去了。
彩凤还舍不得巧灵姐姐,一直赖着不肯回家,心灵就陪着彩凤再多待一会儿,也和大娘唠唠嗑。
云飞这边回到家,一进门儿就看见家里的活也忙活的差不多了,两位老人在干那些无关紧要的小活儿。云飞和爹娘说了一下自已等一会儿就去接心灵和彩凤回来,就把手里的对联放下了,转身去了习武房练了一会儿。
没多大一会儿,云飞已经出了一身汗,他坐在那儿正想着消了汗就去接心灵,没想到心灵背着彩凤儿先回来了。
心灵进了院子刚想回屋,路过习武房看见里面灯亮着,她背着孩子走到门口儿往里望,见到果然是云飞在里面,就带着孩子进来了。她放下彩凤小声在女儿耳边说:“爹爹累了,去看看你爹爹。”
彩凤听着话就小跑着到云飞身边,看着爹爹脸上的汗,伸着小手要帮他擦。这暖心的小举动给云飞的心都要暖化了,抱起自已的闺女稀罕得不行。
心灵舀了温水投了脸巾递给云飞擦汗说:“我每每看到你这么刻苦,我心里一边儿心疼,一边儿也希望能快点帮你了却心愿。想让你松快松快。”
云飞说:“我是怕一松懈了会退步,所以得空儿就抓紧练练。我知你的心事,总有这件事,你便总也不能完全安心。”
心灵走上前接过云飞擦完脸的脸巾说:“消了汗就回屋吧,我进屋看看有没有我能帮忙的。”
云飞把彩凤放下,告诉孩子跟着娘进屋。他收拾了一下武器和练武的器械,才关了灯回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