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悯正要辞别闫研离开,武定王府的小厮却火急火燎的跑来顾府寻找李悯。
顾府的小厮们见来的是武定王府的人,自然不会阻拦,径直将人带到了李悯和闫研跟前。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李悯奇怪的问来人。
那小厮跑的气喘吁吁,好半天才道:“小公子,长清观被北明人围攻,二公子送来急信求救!王爷招您速回王府商议!”
“什么!”李悯震惊之余还不忘转头对闫研道:“研儿,我二哥有难,我要去救他,咱们来日再聚。”
“你快去吧!有什么话咱们以后再说。”闫研知道事情紧急,便让他赶紧回家。
李悯带着小厮一路跑回了王府,闫研也去找他父亲,想让他父亲借此机会还了李悯相救于他的恩情。
闫承影道:“你放心,即便我们与长清观往来并不亲密,但我们中原江湖人向来同气连枝,如今北明夷狄竟敢堂而皇之的为难长清观,就算不为还李悯的恩情,我身为江湖人也不会袖手旁观。”
“父亲,研儿想和您一起去。”闫研期盼恳切的看着父亲。
闫承影看着他殷切的眼神不忍拒绝,但顾及他的身体,还是揉了揉他的脑袋温声哄他道:“研儿,长清观情形不明,爹爹不能贸然带你前去。你好好留在府内调养身体,待父亲回来再待你出去玩好不好?”
闫研的眼神慢慢失落了下去,“好吧,那爹爹此去要千万小心,研儿在家等着您回来。”
闫承影最看不得闫研这样,心疼的上前抱了抱他道:“研儿,你别生闷气好不好,你这样爹爹会不安心的。”
“爹爹安心去吧,研儿会自已保养身体的。”闫研知道父亲是为他好,所以也懂事的宽慰父亲。
救人如救火,闫承影也不再耽搁,和岳父顾老爷,夫人顾韵儿说明事情原委之后便带着周可贞等留春城弟子匆忙赶往了长清观。
长清观远在青州的翠微山,与安阳城相隔甚远,李悯才辞别了父母上路,闫承影便迎头赶了上来。
“师侄,怎么就你自已一个人来,王爷不亲自去吗?”闫承影见李悯单枪匹马的赶往长清观,心中难免疑惑。
李悯叹气道:“按朝廷的规矩,我父亲身为郡王,大哥身为世子无旨均不能私自离开安阳城,所以也只能我一个人只身前往相助二哥了。”
“即便王爷和世子不能亲往,那三公子也应该多带些人手才是。也不知北明夷狄来了多少人,所谓双拳难敌四手,若三公子一个人前往就能解了长清观的危机,那长清观也不必千里求救了。”闫承影对武定王只派李悯一人前往救急的做法既不解,又觉得他们自大。
李悯解释道:“师叔别急,侄儿已经向凌沧洲送信求救,且长清道长也向其他江湖门派送出了书信。父亲之所以不让我带兵前往,乃是因为朝廷正在和北明人议和,父王此时卷进与北明人的恩怨之中只怕会坏了朝廷大事,所以王府中人一个也不便前去。”
闫承影最是珍视家人,为了家人他可以什么都不管,所以即便李悯解释得再有理,他也不能赞同。
他心里暗思道:“连自已的儿子都不能救,当这个王爷还有什么意思。”
“王爷以大局为重,思虑周全。既如此,那咱们快走吧,迟一刻长清观便多一分危险。”闫承影嘴上还是表示理解。
闫承影走后,闫研便一直闷闷不乐。
李含章上前询问道:“公子,您在想什么呢?看您一脸不开心的样子。”
闫研失魂落魄的抱着双膝坐在芙蓉池旁的太湖石上。
闫研委屈巴巴的说:“好无聊啊!整日呆在这宅院之中,我和那深闺女儿有什么区别!”
李含章笑道:“这有什么!公子要是愿意,奴才便陪公子出去转转。反正城主没有十天半个月估计也赶不回来。”
李含章这话却突然点醒了闫研,闫研登时计上心头,一拍巴掌兴奋道:“对啊!反正现在父亲也不在府中,咱们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只要咱们在父亲回来之前回到府中不就行了?”
李含章更是个一刻也闲不住,最会生事的,所以立刻附和闫研道:“公子说的是,城主不在,咱们可得抓紧机会好好的玩几天!”
闫研道:“你快去收拾些出远门的行李,我给母亲留封书信,咱们也去长清观看看热闹。”
“啊?小公子也要去长清观?”李含章吃惊的愣在原地。
顾家是南安的首富,闫研又是顾家和留春城唯一的继承人,每次出门排场都不小。出去玩儿更是出手大方,千两银子不销一天随随便便就花了出去。
闫承影从来不看重金银,对此也不放在心上。这也让李含章这样的刁钻之人得了便宜,每次都能从闫研身上骗取不少银子出去逍遥。
李含章知道闫家和顾家对闫研这根独苗有多珍视,所以也只敢撺掇着闫研在城中的茶坊、酒肆、勾栏、梨园、赌坊等娱乐之所玩乐,从不敢让他离家太远。
“我的小祖宗啊,那长清观远在青州,还有北明夷狄在,您不能去啊!您要是在半道上出点儿什么意外,城主和老爷还不得揭了奴才的皮!”李含章跪在地上抱着闫研的腿又劝又求。
闫研下定了决心要去,李含章哪里劝得了。
“你要是害怕被责罚,那我就自已去。但你要替我保密,不能对我母亲和姥爷透露我的行踪,他们问起来你就说不知道,是我自已偷跑出去的,否则我也不会放过你。”闫研研了墨就写下了书信放在桌上。
“公子啊,您这是要逼死奴才啊!”李含章就算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让闫研独自前往青州,一个人留在府中承担怒火。
在闫研的威胁利诱之下,李含章只得收拾了行李,不情不愿,忧思重重的陪着闫研一同上路。
顾韵儿一天不曾见到闫研,起初只以为是他又偷偷溜出去玩了,还没将这事放在心上,直到天都黑了也没见到人,这才慌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