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安长公主很平静的说:“你们别着急,听我慢慢解释。皇帝派出了大批人马前去寻找惠文太子墓和那炼丹的老道士卜元子。此事闹得天下大大小小的道观都不不得安宁,许多墓葬也被掘开。风风火火的闹了几个月后,为皇帝寻丹的寻丹使在当年叛军杀害惠文太子的鹊落山中找了一个被乱石堵住了洞口的石洞。他们撬开洞口进入石洞后在洞中发现了一具已成白骨的尸身。尸身身上还穿着道袍,道士的帽子掉落在地,手中的拂尘还在臂弯里。那道士盘腿坐着,腿上放着一个长约两尺,高一尺有余的密匣,已成白骨的两只手还保持着护住密匣的样子。”
“寻丹使命人将那密匣取过来撬开一看,里面竟是一封羊皮书卷和一个红色的小匣子。寻丹使打开羊皮书卷仔细阅读上面的内容后才知道,原来这道士就是为惠文太子炼制丹药的徐年。”
“徐年在羊皮卷上说,当年宫中发生叛乱,皇帝被叛臣所杀,只有太子和徐年被太子的心腹家将带领东宫的数百名护卫仓惶逃出皇宫来到这鹊落山中。不想这将军也并非诚心救主,他帮助惠文太子逃出皇宫,为的就是徐年即将炼成的云母丹。叛乱发生时,徐年刚将炼制云母丹所需的一应物什准备停当,幸而仓惶之中,徐年还是将所有东西都带了出来。因此,那将军便以武力逼迫徐年炼药。炼制云母丹需要七七四十九天,惠文太子却只在鹊落山中坚持一月便因病早早亡故,最终没能享受到这仙丹。丹药炼成之时,徐年假意让将军亲手取丹,然后趁其狂喜大意之时,绕至其身后一剑结果了他的性命。徐年吞食了一粒仙丹之后便找到了这处洞穴,一直躲在这洞中修炼,直到百年后的一次大地动将那洞口完全堵上,他才被困洞中,毫无脱身之法。徐年自认为这是上天对他逆天而行的神罚,但还是不忍心让自已钻研了一辈子的云母丹炼制之法因此而失传,所以决心将云母丹的炼制之法也一起写在了那羊皮卷上。和羊皮卷一起放在那密匣里的小红匣子内盛放得正式两颗红彤彤的丹药。”
“所以那两颗云母丹和写有炼制之法的羊皮卷落入了皇帝手中?”闫承影瞬间激动起来。
但静安长公主却摇了摇头道:“没有!”
“怎么会呢?”闫承影不解,
静安长公主继续说,“寻丹使见世上果真有此神药,于是贪心大起。他照着羊皮卷上的炼制之法重新炼了两颗丹药进献给了皇帝,那两颗真正的云母丹则被他私自留下。羊皮卷上记载炼制云母丹需要青鳞蛇胆和蛇血,但青鳞蛇实在罕有,于是他用了普通蛇胆和蛇血代替。当他把假的云母丹进献给皇帝时,被皇帝身边的炼丹高手卜元子识破。为了保命,他只得将羊皮卷上写有云母丹炼制之法的事和盘托出。他托词说羊皮卷被他藏在了一处秘密的地方,若是皇帝杀了他这世上便再没有人知道云母丹的炼制之法。无奈之下,皇帝只得命令卜元子押着他去取那羊皮卷。寻丹使将卜元子带回家中,说羊皮卷就被他藏在家中的密室之中。让卜元子随他到密室之中去取,卜元子半信半疑的让人押着他进了密室。密室中央的架子上确实放着一个木匣子。手带枷锁,脚带镣铐,又被一左一右两名侍卫架着的寻丹使说羊皮卷就在那匣子里,让卜元子自已去取。卜元子狐疑着上前捧起了那木匣子,伴随着木匣子缓缓打开的是“咔哒”的一声机括声响。“不好!”随着卜元子的一声惊叫,空空如也的木匣掉落在地,密室的墙角陡然出现一个两尺见方的小洞透出了亮光。卜元子正在惊魂不定之际,又听身后传来重重的木板砸地之声和锁链互相碰撞的声音。卜元子转头一看,早已经没了寻丹使的身影,地上只剩下那副枷锁和镣铐,两个侍卫已经被吓得呆愣在了原地。”
“缩骨功!他会缩骨功!”一名侍卫突然大喊起来,可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寻丹使已经从那小洞中逃了出去,而他们身后厚重的铁门早已经关闭,铁铸的小屋内除了那不过两尺的小洞口再无生路。
“卜元子就这样被寻丹使活活困死在了密室里!真正的云母丹和记载了云母丹炼制之法的羊皮卷则随着寻丹使再次从这世上消失。皇帝得到的也只是被寻丹使用普通蛇胆和蛇血代替了青鳞蛇胆和蛇血的云母丹而已。”
“那皇帝得到的假的的云母丹岂非毫无效用?”武定王问。
“那倒也不是。听说那女人死后,皇帝找来了南越的巫医,用蛊虫一直维持着那女人的尸身不腐。得到那假的云母丹后,皇帝死马当作活马医,将假的云母丹融化之后给那女尸灌了下去,那女尸的面色竟然开始红润了起来,身体也变得柔软而有弹性,就连脖子上自刎后留下的伤口竟然都开始慢慢愈合。”
“假的都有这般神奇?”李悯被震惊得张大了嘴巴。
“是啊!皇帝见假的都有如此神效,于是将另外两颗假的云母丹也一起化开给她喂了下去,但那女人自始至终从未睁开过眼睛,还是没有呼吸和心跳,可见假的到底是假的。”
听到这里,闫承影的心真可谓是七上八下,原以为从静安长公主这里能得到些线索,可到最后还是一无所获。
李悯好奇的问起了那个女人,“母亲,那个自刎的女人究竟是谁?她比皇帝大那么多岁还能让皇帝对她如此深情,是她和皇帝之间有什么特殊的情感,还是说她有一副倾国倾城的美貌!”
“这我就不得而知了。”
“那你可曾见见过她,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除了皇帝派去照顾她的两个小宫女外,没有人见过她。众人也只是知道宫里有她这个人,其他的一概不知。听传闻,她好像姓宁。”
“姓宁!”这两个犹如打鼓一般落在闫承影心上,惊得他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是啊,闫城主是想到了什么人吗?”静安长公主和几人的目光又都投向了闫承影。
“爹爹,你怎么了?”闫研也起身扶着闫承影的胳膊问他。
闫承影长叹了口气,习惯性的揉了揉眉心稳住了心神,摸摸儿子的头道:“我没事,我只是想起了一位故人,她也姓宁。”
静安长公主轻笑道:“那倒挺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