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了一个中年老头,猥琐的面容与满头银发形成了鲜明对比,但这并不重要。我环顾四周,庆浩三人消瘦的身影映入眼帘,他们紧张而关切地望着我。“啊啊啊——我又看见了!我又看见了!”我激动得几乎要哭出来,但随即而来的头晕让我眼前一黑。我强撑着身体,努力看着眼前的一切:那简陋的茅草棚、小石桌、小石凳……一切都显得那么亲切而真实。“大师,她怎么了?”庆浩焦急地问。“无妨,只是缺氧所致。让她别太过激动便是。”老头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看吧,反正你没钱。“既然姑娘已无大碍,那便请兑现你的承诺吧。我们何时成亲?”老头笑眯眯地看着我,那流氓气质浑然天成。“什么?”我惊愕不已,“不要钱不要命,直接要人?”
“不行!”三人异口同声地拒绝了我的“婚事”。
“为何不行?姑娘的相貌与性格与老夫青梅竹马的师妹何其相似,难道你们不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吗?”老头胡搅蛮缠起来。“你太老了!”三人再次异口同声地反驳。其实我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我更嫌他嫩得可以掐出水来。“老夫习得仙术之后,可青春永驻。”老头又开始胡诌起来。我嗤之以鼻,这些年被老道洗脑的人我见多了,哪个不是梦想着长生不老?最后还不是化作黄土一抔?
“别废话了!你要钱我给你!”庆浩不耐烦地掏出钱包,“其实你也没做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就看出她没病而已。”
“老夫不要钱,只要仙侣。”老头固执已见,“若非老夫点破这层窗户纸,她还得继续蒙着眼呢。”
我心中暗骂:还不是因为常博和夜白神那两个混蛋!回去我就找他们算账!“我们不会同意的!”庆浩脸色铁青地盯着老头。“对!”痞子和另一个人也纷纷表态。“老夫又不是找你们做仙侣!”老头自信满满地看着我,“姑娘既然答应了老夫自然会信守诺言的对吧?”
“嘿嘿嘿嘿……”痞子笑得狡黠“她可不一定哦她不想做的事情从来都不算数。”
老头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变得铁青他慌忙地望向我希望我能信守诺言。“流氓很了解我嘛。”我嘿嘿一笑看着老头的脸色由青转白心中暗自得意“我一般说话都不算数哦。”
“你们!我要报警!”老头怒不可遏地掏出一个比砖头还大的手机作势要砸向我们。但我们都知道这里信号不好他的威胁不过是空谈。“别费劲了这里没信号。”庆浩淡然一笑“而且我就是警察。”他的话语中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让老头瞬间泄了气。“谁知道你是真是假?”老头显然不相信我们的话他把我们所有人都当成了流氓。但我们四人却都紧盯着他眼神中充满了警惕与不屑。现在老头拿着他那砖头般的手机左手换右手显然是在考虑该往谁的头上砸去。但我们却都毫不畏惧因为我们知道在这场较量中我们才是真正的赢家。“瞧,这是我的身份证明!”庆浩的行为显得颇为鲁莽,他竟不假思索地将证件递到老头面前,还细心地展示着每一个细节。我心中暗自嘀咕,这老头若真动怒,手中的电话恐怕就要变成砸向庆浩脑袋的“板砖”了。
“这证件做得跟真的一样,现在的伪造技术真是日新月异啊!”老头拿着庆浩那正经八百的证件,不禁对现代科技的进步发出感慨。而庆浩的脸色,却在这一刻变得铁青,尴尬与愤怒交织在一起。老头似乎并未察觉,依旧仔细端详,嘴里还念念有词。
“够了,我们该走了!”我焦急地催促道,心中纳闷庆浩怎会如此执着于与这老头争辩证件的真伪。
“你们三个可以离开,但这位小姑娘得留下。”老头突然话锋一转,从对证件的审视中抽离出来,目光锁定在我身上,同时手中的电话又成了他威胁的工具。
“哼,你这老无赖,我们偏要走,你又能奈我何?”痞子一脸不屑,拉着我就要走,同时在我耳边低语:“快走,这老头医术高明,还擅长用毒施蛊,咱们惹不起。”我心中一凛,虽然这些神秘事物在日常生活中鲜有接触,但千年的时光里,我在那些缺乏科学的年代里,却亲眼见识过无数奇毒异蛊,尤其是湘西、云南等地,更是这些邪术的温床。
庆浩却似乎并未将痞子的警告放在心上,他仍紧握着那张假证件,试图用警察的正义感去说服老头。我焦急地拉住庆浩的手,低声喝道:“快走,这里危险!”如果痞子早点告诉我这些,我恐怕早已逃之夭夭了。
“我要和这位老先生把道理讲明白。”庆浩浑身散发着一种近乎盲目的正义感,仿佛只要他说清楚了,一切问题都能迎刃而解。我深知,若真让他继续纠缠下去,我们恐怕都难以全身而退。
“快走,危险!”我再次低声提醒庆浩,他的固执让我既无奈又愤怒。难道他不知道,真正的勇敢不是无畏地面对一切,而是在关键时刻做出正确的选择吗?
“哪里有什么危险?作为人民警察,我们就应该直面危险。”庆浩的回答让我哭笑不得,他的固执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我望着老头那隐藏的笑意,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你立刻跟我走,别逼我动手!”我终于失去了耐心,怒喝道。与这样的“傻子”交流,简直比登天还难。他就像一头倔强的牛,一旦认定了方向,便不顾一切地向前冲,哪怕前方是南墙,他也要撞出个窟窿来。
庆浩还想争辩,我却已懒得再听。我迅速向常乐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强行带走庆浩。然而,常乐的反应却出乎我的意料。他竟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猛地刺向老头。我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膛,这冲动的行为简直是在玩火自焚!
“常乐,你疯了!”我惊呼道。在这个法治社会,杀人可是要偿命的。更何况,他出手前竟连一声招呼都不打,这简直是在拿我们的生命开玩笑。
常乐似乎也被自已的冲动吓了一跳,但他很快便恢复了冷静。他手中的软剑如同灵蛇般舞动,每一次攻击都直指老头的要害。我深知常乐的性格,他外表看似温和,实则内心狂野,与庆浩的固执不同,他更像是一头潜伏在暗处的猎豹,随时准备给猎物致命一击。
然而,老头也并非等闲之辈。他身手敏捷,轻松躲过了常乐的攻击。但即便如此,常乐的攻势也让他有些应接不暇。我心中暗叫侥幸,幸好老头没有立刻下毒或施蛊,否则我们恐怕早已命丧当场。
“常乐,住手!”我再次喝道。但常乐却仿佛没有听见一般,依然疯狂地攻击着老头。我深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必须尽快制止他。于是,我再次向常乐使眼色,同时大声喊道:“风紧,扯呼!”
常乐终于停下了攻击,一脸茫然地看着我。我心中暗骂他白痴,这么简单的暗语都听不懂。但转念一想,他毕竟没有经历过这些江湖恩怨,不懂也情有可原。
“她说的是情况紧急,快点撤退!”老头在一旁喘息着解释道。常乐这才恍然大悟,连忙收剑退回到我身边。
“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我焦急地说道。这老头是个用蛊下毒的高手,万一他真的动起手来,我们恐怕难以抵挡。
“对,快走!”痞子和庆浩也意识到了危险,纷纷附和道。于是,我们四人像受惊的兔子一般,飞快地向山下逃去。身后传来老头茫然的呼喊声,但我们却不敢有丝毫停留。
这一路上我们几乎没有停歇,一口气跑到了山下。直到上了车,我们才敢稍稍松一口气。但即便如此,我们的心依然悬在嗓子眼上。我累得气喘吁吁的,本想好好算算常博和夜白神欺骗我的精神损失费,但不知怎的竟在常乐的肩膀上睡着了。
当我醒来时,已经回到了庆浩的派出所。我环顾四周发现痞子和庆浩看常乐的眼神有些异样,仿佛将他视为了情敌一般。我心中暗自好笑,这其中的误会恐怕只有他们自已才能解开了。
经历了这一番惊心动魄的冒险后,我更加珍惜眼前的平静生活。虽然江湖险恶、人心难测,但只要我们保持警惕、团结一心便没有什么能够难倒我们。而这段经历也将成为我人生中一段难忘的回忆永远镌刻在我的心中。常乐的目光仿佛能穿透我的脸颊,将我羞涩的红晕比作猴屁股的夸张,让我无地自容。然而,此刻的我,心中唯有被愚弄的怒火在熊熊燃烧。此仇不报,我如何在妖界立足?于是,我毅然决定,他们的恩怨情仇,就让他们自行解决去吧,我,不再参与这场无意义的纷争。
“你们三个,这是在演哪一出?互相对视,眼神里却藏着复杂的情绪,难道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还是说,你们之间的情感纠葛已经复杂到了需要彼此凝视来寻找答案的地步?算了,既然你们乐意,那就随你们去吧,大不了,你们三人就此结伴共度余生。不过我可得提醒你们,现在世道变了,同性婚姻可不受国家法律保护哦。”尽管我内心焦急万分,渴望立即找常博报仇雪恨,但看着这三个虽略显愚钝、粗鲁,却对我尚存善意的家伙,我还是决定先尝试用我的三寸不烂之舌,为他们解开这情感的枷锁。
“别瞎说!”他们异口同声地反驳,仿佛早已默契十足,连反驳的话语都如出一辙。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暗自思量:既然他们不愿外人知晓,那我还是装聋作哑,静观其变吧。我的八卦之心虽蠢蠢欲动,想要窥探他们最终的归宿,但复仇的火焰在我心中燃烧得更加炽烈,提醒我必须先解决眼前的正事。
几经辗转,我终于回到了那个熟悉的民房公司。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我大吃一惊——公司对面竟赫然矗立着一座五层小楼,其华丽程度,让我自愧不如。再仔细一看,那公司的招牌上赫然写着“乾坤灵异堂”!我心中暗自嘀咕:难道这也是一家灵异调查公司?相比之下,我们公司的名字和规模,简直就像是个笑话。我羞愧难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但羞愧归羞愧,正事还得办。我深知现在不是自怨自艾的时候,必须尽快找到常博,让他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我拿起一个编织袋,准备抓些东西来恶心恶心他。蟑螂?太小,还有翅膀,难以捕捉。这时,我脑海中闪过耗子的身影,而耗子的出现,又让我想起了那个总爱晒太阳的傻帽。
我悄悄靠近窗户底下的傻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它捕获。它刚要发出凄厉的惨叫,我便迅速捂住它的嘴,低声威胁道:“是我,别出声,否则我就让你永远说不出话来。”其实,我并非真的如此狠毒,只是因为我晕血,才不得不采取这种手段。傻帽似乎感受到了我的威严,它在我怀里瑟瑟发抖,再也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我带着傻帽来到民房后面,开始规划我的复仇计划。我用小砖头在水泥墙上画出草图,向傻帽详细说明了任务要求:它必须捉到一百只耗子。否则,我就不客气了。傻帽听后惶恐不安,连忙发出叫声以示忠诚和决心。
然而,计划执行得并不顺利。这个地方既远离农村又远离城市,想要捉到耗子谈何容易?傻帽为了完成任务,甚至给我带来了两只松鼠和六只土拨鼠。我哭笑不得地看着这些不速之客,虽然它们也是啮齿类动物,但显然无法替代耗子的作用。不过我还是大度地原谅了傻帽的失误,毕竟这也不是它的错。
正当我为如何恶心常博而苦恼时,一个更加大胆的计划在我心中成形。我决定不再局限于耗子这样的传统选择,而是将目光投向了更加恶心人的生物——蛇和苍蝇。我再次召集傻帽商量对策:“我们改捉蛇和苍蝇吧!你爪子灵活适合抓蛇而我则擅长捕捉苍蝇。”我善解人意地分配了任务。
然而傻帽的表情却如同吃了苦药般难看它显然对抓蛇这个任务感到十分抗拒。“怎么?有意见?那我们就来场公平的锤子剪子布吧!”我提议道。傻帽虽然不情愿但还是勉强接受了挑战。结果不言而喻我轻松地赢得了比赛傻帽则垂头丧气地接受了自已的命运。
“既然你输了那就乖乖去执行任务吧!”我严厉地命令道。傻帽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迅速窜了出去开始认真地执行起任务来。而我则留在原地准备我的另一部分计划——捕捉苍蝇。我知道这将是一场艰苦的战斗但我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我怀揣着前所未有的认真态度,与那些空中飞舞的苍蝇展开了激烈的较量。然而,一个多小时的专注与努力,换来的却是傻帽——我那不靠谱的伙伴,带着二十多条无害的蛇凯旋而归。我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名之火,忍不住对着它发泄了几脚。反观傻帽,它目睹了我捕捉的十几只苍蝇后,眼神中流露出几分不屑,仿佛在嘲笑我的微不足道。
我深知,单纯依靠苍蝇来实施我的计划,显然是行不通的。即便是能够积攒足够的苍蝇来恶心常博行,但在那之前,恐怕它们早已因饥饿而凋零。相比之下,蛇,无论是毒蛇还是无毒之蛇,至少能在视觉上和心理上给予常博足够的震撼。于是,我决定与傻帽携手,将目标转向那些滑溜溜的爬行者。傻帽继续它的毒蛇捕猎之旅,而我则专注于无毒蛇的收集。
夜幕降临,我们的战果颇丰。五十多条蛇在蛇皮袋中扭动挣扎,那场景既恶心又令人心悸。我望着这一袋子的“武器”,心中充满了对常博的复仇快感。我坚信,这五十多条蛇,即便不能每一条都咬上常博一口,也足以让他体会到前所未有的恐惧与绝望。
疲惫不堪的傻帽被我打发去休息,而我则独自携带这袋“惊喜”,悄悄来到常博所居住的民房后窗。我找到一个隐蔽的位置,趴在那里,忍受着蚊虫的叮咬,静静地聆听书房内的动静。
书房内,常博的声音显得格外慵懒而虚弱,带着几分女性化的娇柔,让人听了不禁皱眉。他似乎在谈论着姜小贝的失踪,以及自已心爱的藏獒被诱拐的遭遇。而更让我意外的是,夜白神的声音也掺杂其中,原来他也在场。这简直是天赐良机,让我有机会一次性解决两个仇敌。
正当我准备继续偷听更多内幕时,常博的一句话彻底激怒了我。他的话语中竟无端地将我与大牙相提并论,这无疑是对我的极大侮辱。我忍无可忍,果断打开蛇皮袋,将那些蛇儿们顺着窗户倾泻而入。随后,我坐在窗下,嘴角勾起一抹奸笑,迫不及待地想要听到常博那惊恐的尖叫。
然而,十分钟过去了,书房内却异常平静。我疑惑不解地站起身,透过窗户向内窥视。只见常博那张略显苍白的脸庞正对着我,而他的身后,那些本应肆虐的蛇儿们却整齐地排列着,半立着身子,吐着信子,仿佛在接受某种检阅。这一幕简直比任何军事演习都要震撼人心。
“嘿嘿,我病刚好,谢谢你的特别照顾。怎么样?这份见面礼你还满意吗?”我心中一阵慌乱,开始怀疑常博是否拥有某种超自然的力量,竟然能够驯服这些凶猛的蛇类。我暗暗惊叹于他的能力之余,也不禁为自已的鲁莽行为感到后怕。
正当我惶恐不安之际,常博却微笑着提议要送我一份回礼。我心中警铃大作,连忙拒绝他的好意。因为我知道,他所谓的“回礼”很可能比刚才那些蛇还要可怕。然而常博却并未罢休,他轻轻一挥手,那些原本安静的蛇儿们突然向我发起了攻击。
“常博!你太过分了!你已经伤害我够多了!”我愤怒地吼叫着,一边拼命向后退去。然而那些蛇儿们却如影随形地追逐着我,让我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绝境之中。
就在我几乎要绝望的时候,常乐及时出现并驱散了那些蛇群。我瘫倒在地,大口喘息着空气。我不明白为什么自已的复仇计划总是以失败告终难道常博真的有什么神秘的力量在保护着他吗?
“小贝你没事吧?”常乐关切地询问道。我抬头看着他那张担忧的脸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我知道自已不应该将怒火发泄在他身上但他毕竟是常博的弟弟我无法做到完全的无动于衷。
“你觉得我现在像没事的样子吗?”我反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和愤怒。常乐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扶起我并将我安置在沙发上休息。
我假装筋疲力尽地蜷缩在沙发的一角心中却异常澎湃。我期待着接下来哥俩之间的冲突和较量希望能借此机会看到常博受到应有的惩罚。然而当我看到常博那温和的笑容和慈爱的眼神时我意识到自已的计划可能又要落空了。
“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待小贝?”常乐愤怒地质问道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常博的不满和指责。然而常博却只是淡淡一笑没有过多解释只是承诺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这个回答让我和常乐都感到意外和困惑。我们不明白常博为什么会突然改变态度难道他真的意识到了自已的错误并决定改过自新了吗?然而当我看到他那意味深长的笑容时我知道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
常乐没有再追问什么只是转身进了厨房准备晚餐。而我则继续坐在沙发上等待着接下来的好戏上演。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我逐渐意识到自已的计划再次落空了。常博并没有像我想象中那样露出真面目反而以一种更加优雅和从容的姿态应对着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