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渊目光落在那张冷若冰霜的俊脸上,仿佛千年寒潭般冰冷,没有丝毫表情波动。
而跪在他身旁的侍女,则骇得瑟瑟发抖,身体不断颤抖着,仿佛一阵微风就能将她吹倒在地。
谢渊摇了摇头,对侍女说道
“帕子给我,你退下吧。”
侍女如获大赦,忙跪下谢恩。
“是!多谢大人。”
待侍女走后,谢渊起身,往左迈了一小步,站在裴衡右侧,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随后双手捧起帕子递至他右侧。
“大司马,您的手脏了,快用帕子擦擦吧。”
空气凝了半晌。
裴衡不言不语,亦无举动,仿似未听到她说话一般。
谢渊看着他不为所动又撩人心弦的侧脸,心中略一思考。
“大司马您位高权重,威震四海,又俊朗不凡,风度翩翩,天下女子无不倾慕于你。“
”您如此地有魅力,如此地受人崇敬,受人关注,怎能随意就乱发脾气呢?“
”随意乱发脾气,可是会严重有损您在大家心目中的形象的。”
谢渊煞有其事地说道。
“天下女子无不倾慕于我?”
裴衡嘴角微扬,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他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之中,夹杂着毫不掩饰的讽刺之意。
谢渊赶忙回道:
“下官所言绝无半点虚假,只是大司马您平日里太忙了,所以并未留意到罢了。”
“也包括你谢婉宁么?”
裴衡话锋一转,竟直接点出了他的名字,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那冰冷的语气竟好似还含有一丝缱绻。
谢婉宁心头一跳,裴衡这厮就差把她谢渊是谢婉宁的身份大白于天下了。
这寿宴这么多人,人多口杂的,也不知道避着点嫌。
“微臣堂姐的想法微臣不知。但在这盛京城里,没有女子不钦慕大司马,没有男子不欣羡大司马的。下官谢渊作为男子,自然对大司马您欣羡不已。”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谢渊。”
他二人此番谈话俱是用只有两人才听得见的声音,大殿嘈杂的声音亦盖住了他们的交谈。
但以防万一,还是不该在这样的场合明目张胆地承认她是谢婉宁。
谢婉宁沉默了,手依然捧着蚕丝帕在他身侧。
许久之后,裴衡终还是拿起了她手中的蚕丝帕,潦草拭手。
那力道却好似在和自已生气一般,末了,帕子一甩,扔在了地上。
他身后的侍女赶紧上前清理。
这男人也太难哄了。
谢婉宁心中微叹了口气,默默回到自已的桌子后坐定。
席间有不少人向她投来讶异的目光。
只觉大司马与这谢渊的关系非同一般。
坐在右侧上首的丞相李鸿自也注意到了这一点,看着那他二人方才的情形的,心中疑窦渐深。
莫非曾那日锦玉所说的一切,竟全是真的?
还有一个长眉入鬓,面目肃正,下巴蓄着黑胡须,年纪莫五十岁上下的老臣往他们二人这里看来。
与那些或嫉妒或憎恶或惊异的眼神不同,他的眼神带着凌厉的审视,好似要把谢渊这人看穿一般。
这人一定跟裴衡有关系,不知他在这朝中当的是何职位,为何用这种眼神看她。
今日这寿宴不简单啊,一个个都藏龙卧虎的。
众人心思各异。
席间有让群臣聊以观赏的一些歌舞,俱是常见的宫廷乐舞。
舞姬们身着华丽的服饰,身姿曼妙,轻盈地舞动着长袖,犹如翩翩起舞的彩蝶。
她们的动作优雅大方,每一个转身、每一次回眸都充满了韵味。而乐师们则在一旁演奏着悠扬动听的乐曲,与舞蹈相得益彰。
舞台上的布置十分精美,繁花似锦,丝带轻飘。
群臣们一边品尝着美酒佳肴,一边欣赏着精彩的表演,不时发出阵阵赞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