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下河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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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流火,不见霜天。
下河村里的老人们常说,每年七月最热的时候,天上是看不到那如同白霜一般的云层的。
烈日烘烤着大地,村旁的小河虽然还没干涸,但是水位已经下降到一半了,这样下去要是再干旱严重些,上游的村子恐怕就要截断水流了。
下河村位于这条小河的下游,上游还有个上河村,好在他们村子里一直有纪老神医住着,十里八乡都要给下河村一些脸面。
天气太过干燥,每到夜晚,村民们自发组织的打更队轮换着从村东头走向村西头。
说是打更队,其实主要作用不是报时,而是防火。
实在是天气太热了,任何一点微不足道的火星子,都足以引发一场走水的大灾难。就在两天前,村中发生了一件天大的火灾。
问题不是大火烧了多少间房舍,相反,这场熊熊大火只烧毁了一个院子,那是村中的药庐。
也没有造成多大的人员伤亡,只是...将他们村中的定海神针——纪老神医!给烧没了!
......
“张麻子!你又在偷懒!”
打更队队长徐虎挑着灯笼,刚走过几户人家,就看见路边树下的石头上,一个懒汉正弯着屁股睡得呼呼作响。
走了过去,粗粝的巴掌毫不留情的招呼在了那叫做张麻子的懒汉头上,“天天吃了睡、睡了吃,就是那圈里的猪仔儿,都没有那么懒的,难怪近三十岁了,连个婆姨都找不到!”
“啊!”
“叫什么叫,闭嘴!若是让村长知道,你这打更的补贴粮也就别想要了……你忘了两天前……”
听及此话,张麻子捂住了痛到快要叫出声的嘴巴,张惶的左右看了看,连忙将腰间的白布束了束,随即快速地跟上队长,消失在了夜色中。
村长家,老旧的木床上,一个十来岁的男娃子正幽幽的醒来,看着旁边油灯昏暗的灯光,双眼充满了木楞呆傻、迷惘与无措。
“陈大夫,这…你看这…唉…”
男孩儿闻声转头看去,一个头发灰白,皮肤如同枯树皮般的老人,正凄然的看向他身边头戴方巾的中年男人。
“事已至此,是我医术不精,基本上也没有其他的方子了,要是纪老神医还在的话,或许……
但也不是完全没救了,说不定等他什么时候自已突然就好了,也是说不准的,这种情况大多是受到惊吓,从根儿上说来,也算不得什么病症。”
话未说尽,但其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老人没有接这句话,看着他提起药箱要走,也赶忙的走出去送了一程。
“我…是谁?元更?这里是…头好痛啊。”
“元小子,你怎么了!先躺下来,陈大夫说了,你这是失魂症,可不能多想,不然若是病情加重,会彻底变成痴儿的。”
说着说着,两股浑浊的泪水顺着那枯树皮一般的脸上就淌了下来:
“纪老神医医术可通神鬼,可没想到竟然会丧生在这无端的大火中。唉,天老爷不饶人啊。”
“孩子你莫怕,你师傅他对我们下河村有大恩,我们这些老东西是不会不管你的。
等你再大个两三岁,我们帮着你在村里起一处房子,另外分几块田地,还有我那侄儿家的小女儿,长得清秀乖巧,他爹又是这方圆几个村里最好的猎手,正好配你呢。”
元更缓了缓神,终于从这陌生感之中挣扎了出来。
“你是徐村长…徐爷爷?”
“哎!是哩是哩,你想起来了么?”
不怪徐老村长一脸激动,这孩子自从两天前的夜里,村尾最深处的药庐走水烧的一干二净后,就一直浑浑噩噩的。
“真是神了,这前脚才走,后脚你就好了!”
连夜请来的陈大夫,因着纪老神医生前的恩惠,在这里守了两天两夜,各种方子都试了一遍,连喊魂这种民俗偏门都尝试过,还是一点起色都没有。
徐老村长都快没了期望,傻就傻吧,只想着以后好好养着他,让他少受些苦。
谁想到,今天这时候,陈大夫才刚一走,元更竟然想起了他是谁,看着眼中虽然还是一片茫然,但也灵动了起来,不再木楞呆傻,像是个正常的活人了!
那是不是说明这失魂症要好了?
想到纪老神医,徐老村长是又敬又畏,村里人更是如此。现在人一死,反倒一时间什么感受都没了,只记得那是一个神人!
不过,像他这种少数知道些神异的,却都是不怎么敢说的……
大家没有谁知道纪老神医是从哪儿来的,又活了多久,只知道他那一手医术可通神鬼,能从阎王老爷手里抢人哩。
但凡只要还有一口气在,无论是四肢分离还是肠穿肚烂,在他这里最起码都能得个囫囵全身。没有他做不到的,只有他愿不愿意而已。
就连那宫里的皇帝和娘娘们,都曾数次派人来请过。那金子银子打的车架,这辈子他都没见过,也不知道这马车坐起来到底硬不硬。
但这,还不是最为神异之处。
徐老村长还清楚的记得,当年,他还是个梳着两角小辫、光着屁股和泥巴玩的小童子的时候,村尾深处那寻常人不会去的药庐里,纪老神医就已经须发皆白了。
而如今,他也已年过花甲。
“唉,难怪都说这天地间自有定数,不得不敬畏老天爷不饶人,哪里会让人活生生的活成妖怪一般呐~”
脑中的胀痛缓缓消散,元更想起了一些记忆。
他今年十二余岁,记忆翻腾间也只有最近两年的片段,前面十年是一片空白,但就是这两年的记忆中,好像也没有那什么纪老神医的模样。
“我不记得了,想不起来其他的......”
心中有些不安,元更用力的拍了拍头,这个动作把旁边的徐老村长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按下他的手臂。
“莫要多想,这件事我知道,你是两年前才来到我们下河村的。
那时纪老神医外出问诊,说是遇到流民,他看你长得乖巧,便把你捡了回来当个药童养着。你那前面的事情,除了老神医外我们就都不知道了。
莫非…你这失魂症还是祖上的家传?”
说到后半句,徐老村长慢慢的嘀咕起来:也不知道会不会传到以后的孩子身上去。
元更听着这话,又努力的回想了想,一时依旧没一点儿头绪,反而让脑袋又开始隐隐作痛。
疼痛中,他恍惚间好似在脑海深处看到了一个野鸡子大小,模糊的散发着微微光晕的东西,形状貌似......像是个核桃?
目光用力的想要移聚在其上,但就在他目光刚落上去时,天地顷刻间便黯然失色,一道恢宏之音响彻脑海:
“大道寻仙……哀哉叹哉,悲哉惜哉!”
中间还有一段迷蒙之语,听不清道不明,宏音之后,又有一道苍老疲倦的声音艰涩的说到:
“凡胎转生,悖天逆命,金丹甲子,性命可存。”
这句带着凄然、执拗、决绝的话音一落下,元更只觉得整个脑袋犹如被药庐里的捣药棒子,狠狠的敲了一棍,
脑中景像、声音全都涣散开来,接着两眼一黑,立刻直挺挺的背对着床上倒去。
“你放心,我那侄孙女儿......啊,元小子、你怎么了!”
“元小子!快来人!叫大夫,三小子,三小子!你快跑去叫陈大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