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亮,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了楚杉的脸上。
他懒洋洋地从床上爬起来,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打着哈欠,慢悠悠地走向衣柜,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挑选了一套最惹眼的衣服——大红的长袍。
那长袍上绣着金丝的图案,华贵而张扬。
他对着镜子戴上一朵娇艳欲滴的牡丹,随后退了一步,眯起眼睛,端详着镜中的自已。
楚杉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笑道,
“天下还有谁能比我更懂风情?”
他转了个圈,绢花在他头上轻轻摇曳,他觉得自已就像是那戏文中走出的翩翩公子,风流倜傥,无人能及。
楚杉清了清嗓子,摆出一个自认为最迷人的微笑,对着镜子里的自已抛了个媚眼,然后笑嘻嘻地说:“楚杉啊楚杉,你这是要迷死人不偿命啊!”
他又对着铜镜左照右照,自我陶醉地摆了几个姿势,然后高声叫唤:“雷子,速来!”
雷子推门而入,一见楚杉这副打扮,眼睛瞪得如同铜铃,嘴巴张得足以塞下一枚鸭蛋。
他愣了半晌,摸了摸胳膊上冒起的鸡皮疙瘩,感觉手指好像不受控制地想要做些什么,他心里暗想:“公子这么娘们唧唧的样子,真是…真是手痒地想揍人。”
面前,楚杉又转了个身,他一手叉腰,另一手轻轻托起自已头上那朵鲜艳的牡丹花,将他叼取下在唇中。
接着,他的臀部微微向后翘起,腰部则向前送出,形成了一个夸张的S形曲线。
他的下巴抬起,眼睛半眯,唇角挂着一抹自认为魅力无边的微笑。
雷子站在一旁,目睹楚杉在镜前搔首弄姿,每一个动作都夸张到了极点,他的额头上开始冒出汗珠,嘴角不自觉地抽动,每当楚杉抛来一个媚眼,雷子的鸡皮疙瘩就忍不住抖动了一下,全身上下无一不在抗议。
终于,雷子的忍耐达到了临界点。
他看着楚杉那夸张的表演,脸上的表情从尴尬转为痛苦,再从痛苦转为一种无法言喻的扭曲。
他在内心大声呼喊,“够了!真的够了!”
雷子的双手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他的拳头紧握,然后又松开,仿佛在进行一场内心的搏斗。
倏忽,楚杉笑嘻嘻地拋来一个媚眼,说:“如何,雷子,本公子今日是否风采翩翩,足以迷倒万千少女?”
雷子终于忍无可忍,一拳挥出,本想只是轻轻提醒一下楚杉,结果却因为紧张过度,力度没有控制好,一拳结结实实地打在了楚杉的眼睛上。
楚杉被打得眼冒金星,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睛青紫了一圈,目光呆滞地躺在地上看着天花板。
雷子被自已的行为吓了一跳,急忙上前查看,一边摇着楚杉一边担心地问:“公子,您没事吧?”
楚杉被摇得头昏脑胀,暴跳如雷地起来,给了雷子脑袋狠狠几个爆栗,一边打一边怒吼:“雷子,你有病啊你,有病你不去看大夫瞎跑做什么,啊!!!”
雷子被打得抱头鼠窜,一边擦着脸上的口水一边不住地哈腰点头,连声道歉:“公子,我错了,但是不是你叫我过来的吗。”
楚杉边追边踹,闻言怒喝道,“你还敢说啊你,啊你!”
过了一会儿,他气喘吁吁地停在铜镜前,照了照铜镜,看到自已眼睛上的拳印,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又给了雷子几脚,一边踢一边骂:“你看看,你把我打成什么样子了,我这还怎么去见人啊!”
楚杉唉声叹气了好一会,摆了摆手让雷子找了个单眼罩过来,雷子连忙应声,四处寻找,终于在一个侍卫的腰包里翻出了一个旧眼罩,虽然有些褪色,但还算干净。
他递给楚杉,楚杉接过来,调整了几下,确保它完美地遮住了自已的“熊猫眼”。
看了看镜子里俊美如初的自已,他得意地笑了笑,然后大摇大摆地走出门,大声命令侍卫,
“来人啊,给我准备轿子,本公子要以最威风的姿态出现在楚家大殿上。”
楚杉哈哈大笑,心情大好,让一群侍卫排场十足地抬着他的轿子,浩浩荡荡地向城郊的楚家进发。
道观离城不远,香火鼎盛,金碧辉煌,彰显着楚家的权势和地位。
路人见到这阵势,纷纷谈论:“楚家真是威风,这几年被灭门的门派太多,听说都是和楚家作对的。”
他的同伴叹道:“正是这样才能看见他们的威风啊,这不有什么事情还不得找楚家。”
楚杉坐在轿子里,听得这些谈论,得意地昂起头,叫停了轿子,让侍卫们回去,随后便带着雷子大摇大摆地走进了楚家大殿。
大殿内,几位长老穿着华丽的道袍,正襟危坐,品茶论道。
其中一位长老蓦地看见楚杉这副打扮,捋了捋胡子,摇了摇头道:“杉儿,穿成这样成何体统啊?!”
楚杉站在大殿中,尽管闻言心里有些不满,但他知道自已有求于人,不能轻易发作。
他心里暗自吐槽:“这些老头子,真是老古董,我这身打扮在城里可谓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他们怎么就看不出来呢?”
但他的脸上却堆满了讨好的笑容,仿佛刚才的不满从未存在过。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撒娇,对长老说,
“曾爷爷,您之前不是答应了吗?把那个傀儡借我用一下,您看,我这不是正准备去秦家办大事嘛。而且,您们不是一直对秦家的财富垂涎三尺吗?我…”
几位长老一听,表情立刻变得严肃起来,他们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
其中一位长老,年岁已高,胡须飘飘,他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仿佛在用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已的不满。
他心里暗骂:“这小子,真是口无遮拦,什么话都敢往外说,难道不知道这话传出去会带来多大的麻烦吗?这小子脑子怕不是给驴踢了?”
长老们的身体不约而同地坐得更加端正,一股无形的威压在大殿中弥漫开来。
被楚杉称为曾爷爷的长老,眉头微微一皱,似乎对楚杉的言行感到些许不满。
他冷哼了一声,那声音虽然不大,却足以让楚杉感到一阵寒意。
随后,曾爷爷长老象征性地一挥手,仿佛带着内力的微风,将楚杉掀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孙儿顽劣,见谅。”
被唤作曾爷爷的长老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也带着一丝宠溺。
他知道楚杉性格跳脱,但毕竟是楚家的血脉,他也不想太过苛责。
曾爷爷长老摆了摆手,似乎不想再听楚杉的解释,他的目光转向大殿的暗处,淡淡地说:“江稚鱼,出来。”
话音刚落,一个少女的身影从大殿的阴影中缓缓走出,她的步伐轻盈而空洞,眼神无神而冰冷,仿佛一个没有灵魂的傀儡,正是楚杉此行的目的——江稚鱼。
长老对楚杉说:“快去吧,别耽误了正事。”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命令。
楚杉讨好地笑了笑,说一定成功,心里却在盘算着如何利用这个傀儡,好好地给秦家一个教训。
他转身离开大殿,雷子紧随其后,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楚家大院的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