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山庄的门口,一片喜庆。
红绸飘扬,红灯笼高挂,守门的修士也个个头戴红色的发带,精神抖擞,正一丝不苟地检查着来宾的请帖,确保每一位进入的宾客都是受到邀请的贵宾。
各路修士,有的骑着仙鹤,有的踏着飞剑,有的坐着由灵兽拉的华丽马车,纷纷而至。
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庆的笑容,纷纷向秦家表示祝贺。
倏地,一顶装饰着金边纹饰的轿子上,由四位壮实的侍卫抬着,缓缓地向山庄门口行来。
轿子里楚杉的大摇大摆地坐着,打扮更是引人注目,头上那朵红色的牡丹摇曳多姿,而他那身大红长袍则在风中翻飞,显得格外招摇。
当楚杉这般模样的出现在视线中时,即便是这些训练有素的修士,也不禁感到了一丝困惑。
楚杉的打扮,实在是太过突兀,太过不拘一格。
更让人不解的是,楚杉身旁的少女。
她的面容空洞,眼神无光,就像是一具失去了灵魂的木偶,被楚杉牵着线,僵滞地跟在他的身后。
这样一对组合,怎么看都和这场喜庆的气氛格格不入。
一位守门修士,年岁稍长,经验丰富,他上前一步,尽管心中满是疑惑,但脸上依旧保持着应有的礼貌和恭敬,他行了一礼,问道:“阁下是……”
楚杉停下了脚步,他似乎很享受这种被众人瞩目的感觉。
他抬起手,轻轻调整了一下头上的单眼罩,确保它能够完美地遮住自已的“熊猫眼”,然后以一种夸张的语气回答:“哦,我是楚家的楚杉,特来参加秦家的喜事。”
守门的修士接过请帖,仔细一看,还真是邀请了楚家,确认无误后,便恭敬地让开了道路。
…
在秦家山庄的喜堂上,红烛高照,喜气洋洋。
秦云,今日的新郎,身着一袭绣金边的大红喜袍,面带微笑,站在喜堂中央。
他的新娘,一位温婉贤淑的女子,头戴凤冠,身着霞帔,两人正手持着交杯酒,准备交换互饮。
四周的宾客纷纷起立,目光齐聚一堂,见证这对新人的幸福时刻。
乐师们奏起了欢快的喜乐,气氛温馨而庄重。
秦云和新娘子相对而立,四目含情,正要将手中的酒杯轻轻碰在一起,完成这象征合二为一的仪式。
就在这时,一枚茶盏被重重砸落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打断了这温馨的一刻。
宾客们纷纷转头望去,只见楚杉摇着手中的折扇,吊儿郎当地走了进来,
“花花姑娘是我的!”
他的话语在喜堂中回荡,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震惊。
秦云的手一抖,差点没握住酒杯,他转过头,眉头紧锁地看着楚杉,眼神中带着一丝不解和愠怒。
新娘子则愣在原地,脸上的红晕更甚,她有些害怕地躲在秦云身后,不明白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公子怎么如此大胆。
楚杉却毫不在意周围的目光,他大步流星地走到喜堂中央,一把抢过秦云手中的酒杯,高高举起,大声说道:“今日,我楚杉来此,就是要正名,花花姑娘,我的心之所向,我的意中人!”
说着,他仰头将酒一饮而尽,然后还故意打了个响亮的酒嗝。
宾客们开始窃窃私语,有的掩嘴偷笑,有的则是一脸惊愕。
秦家的长老们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们没想到楚杉竟然会在这种场合说出这样的话。
秦云终于忍不住了,他上前一步,声音低沉而有力:“楚杉,你这是何意?今日是我和花花的大喜之日,你若有什么话,我们私下再说。”
楚杉却哈哈大笑,他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随手将酒杯扔向一旁,大声说道,“秦云,你狂什么,花花姑娘的心,早已属于我楚杉。今日,我便是来带她走的!”
新娘子,也就是花花姑娘,此时终于回过神来,她看着楚杉,眼中闪过一丝害怕的情绪。
她轻声说道:“楚杉公子,你这是何意?我与秦云的婚事,是我心属……”
楚杉却打断了她的话,他走到花花姑娘面前,深情地说道:“花花,你不必多说,你的心意我早已知晓。今日,我便是要带你离开,让你成为我楚杉的妻子!”
喜堂内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秦家的修士们纷纷站起,准备随时出手。
楚杉却依旧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他回头对秦云说:“秦云老弟,你若真是个男人,就不该勉强花花。今日,我便要带她走,你若不服,我们便手底下见真章!”
秦云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下水来,他心想,这楚杉这性子得亏生在楚家,不然这给驴踢过的脑袋足以死一万次,但就算是楚家,今日是他大喜的日子,他怎能容忍楚杉如此放肆?
他手腕一翻,长剑直指楚杉,剑尖在空气中划出一道浩然的灵气。
楚杉见状,心中一紧,他没想到秦云会真的拔剑相向。
他的身体本能地做出了反应,急忙向后一跃,躲到了江稚鱼的身后。他的动作虽然迅速,但仍然带着一丝狼狈。
“江稚鱼,你快上!”
楚杉大声呼喊着,声音中带着一丝惊慌。他的心脏在胸腔中狂跳,几乎要跳出嗓子眼。
江稚鱼站在那里,面容依旧空洞,仿佛周围的混乱与她无关。她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就像是深不见底的古井,让人无法窥视其内心。
秦云一惊,却已来不及收剑,就在他的剑即将触及少女的瞬间,她的身体周围突然荡起了一阵无形的波动。
这波动虽然细微,却如同一道坚固的屏障,将秦云的剑势硬生生地挡了下来。
秦云感到一股强大的阻力,他的剑尖在距离江稚鱼寸许之处停住,再也无法前进分毫。
他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眼中闪过一丝不可思议。
江稚鱼轻轻抬手,只是那么轻轻一点,她的指尖似乎带着某种神秘的力量。
在她的触碰下,秦云的剑尖开始出现了裂纹,那裂纹迅速蔓延,最终“咔嚓”一声,剑尖断裂,碎片四溅。
秦云和一众修士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量震得连连后退,他们的脸上满是惊骇。
周围的宾客们更是惊慌失措,有的退避三舍,逃的逃,避的避,生怕被这场突如其来的战斗波及。
场面一度陷入了混乱,原本喜庆的婚礼现场,此刻却变得剑拔弩张。
在喜堂的喧嚣中,一位眼尖的宾客突然尖叫出声,声音中带着抑制不住的恐惧:“天哪,她就是一已之力灭了好几个门派的那个妖怪!”
此言一出,喜堂内的气氛瞬间凝固,原本还在议论纷纷的宾客们立刻噤声,一个个面如土色。
楚家长老们的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他们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震惊和不安。
掌门夫妇更是如临大敌,他们立刻站起身来,掌门的手掌已经按在了腰间的剑柄上,而掌门夫人则暗中捏起了法诀,准备随时应对可能发生的不测。
楚家长老们大惊,掌门夫妇也严阵以待。
楚杉见状,却是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他从江稚鱼身后走出,昂首挺胸,他抬起下巴,用一种命令的口吻对江稚鱼说:“江稚鱼,既然他们不欢迎我们,那就让他们见识见识你的厉害!”
江稚鱼的眸子中终于闪过一丝光芒,她的手指轻轻掐诀而动,一道无形的波动瞬间扩散开来,将整个喜堂都笼罩在了一种诡异的气氛之中。
宾客们纷纷感到了一种强烈的压迫感,仿佛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她缓缓提剑,一步步上前。
一片树叶轻轻飘落,落在冰冷的地面上,旁边是一滩刺目的鲜血,伴随着刺耳的一声声凄厉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