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吗?”
卢葭与南宫祎用了膳后,南宫祎问到坐在对面的卢葭。
“怕什么?”卢葭不明所以。
“今晚我本应该去她们三人中任意一个人的房里,可我来了碧落院。宫里知道了或许会责难你,大臣知道了可能指责你,郑氏知道了会针对甚至刁难你,这些你怕吗?”
“王爷都明白为什么还要来呢?”卢葭起身站在屏风旁。
“不想看到你受委屈,不想你独守空房。”
卢葭心里不由地颤动:“我不怕,也信王爷既然来了,那便会处理好,不会让我受到指责和刁难。”
南宫祎起身走过去将卢葭拥入怀里:“那你也该信我,我的妻子只能是你。相信我皎皎,我定会做到的,我会护你周全。”
卢葭贴在南宫祎胸膛,耳边是他强健有力的心跳声,她不是木头人,虽说二人一起的时间不长,但他对自已的好不是感受不到,特别是这半月来,每晚二人相拥而眠。
久久没有听到卢葭的回答,南宫祎沉不住气再次问她,他就是想个答案。这些天,他一直明里暗里地告诉她自已的心意,可她不是装作听不懂就是故意避开。
“皎皎,你信我吗?”
“王爷,卢家帮不了你。”卢葭知道他所谋的大事,可卢家如今经商,脱离朝堂太久,于他是没有助力的,“再说,太快了,我……我有些不敢相信。”
南宫祎松开卢葭,低头看向他,目光炙热坦诚又满是温柔,卢葭沉溺在他的温情里,不自觉抓紧他的衣裳。
“父皇有意让我娶淮国公府的嫡女为妻,我拒了。皎皎,我的所谋不需要牺牲我婚事,我不会做我没有把握的事。”
“或许你觉得我的心意来得太快,我自已也不清楚我从何时喜欢你的,但这并代表这是假的。或许在侯府时,这份喜欢就开始发芽了。”南宫祎抓起卢葭的手放在自已胸前,“信我,皎皎。”
“日后若是王爷厌了我了,妾身自请下堂,王爷放我走。”卢葭不是太忸怩的人,听到了她想听到的,也看向南宫祎,“我不想在四面墙里孤独终老。”
南宫祎没有说话,闭眼低头吻上她的唇,手也移到她的脖子后面,动作轻柔却又不容抗拒。
卢葭从没感到他这般急切过,随着他沉沦,情动迷离之间她已只剩下里衣,被他放到了床上,炽热缠绵。
贪婪的吻从嘴唇到耳垂再到脖子一路往下落在了小腹上,卢葭面色潮红,双手也软趴趴地挂在他的脖子上,偏头不去看直勾勾盯着她的南宫祎。
这一折腾就是半夜。
翌日,和清宫里的贵妃娘娘见到干干净净的白帕子就是脑仁疼,也知道南宫祎与她说的那些话不是说说而已的。
她捏了捏眉心,摆摆手,让人拿下去,与一旁伺候的陆姑姑说着这事:“隔两日让太医去一趟礼亲王府给卢葭诊诊脉。”
既然如此,那子嗣的事就不能等了。
又是两刻钟,宫人通报说是郑次妃等人来了,陆姑姑替贵妃娘娘整理了一番后,才让人把她们带进来。
郑次妃走在前面,后面跟着江夫人和白侍妾二人,今日是来谢恩的,所以二人也一同进宫来了。
“给贵妃娘娘请安。”
“起来吧,赐座。”贵妃娘娘抬手让她们起来,念着她们一早就进宫,又让宫人端了点心上来,先垫垫肚子,等会儿还要去见皇上。
见皇上不是件小事,因此,贵妃娘娘对她们又是提点一番,今日不止她们进宫来,贤亲王妃等人也进了宫谢恩,若是出了差错,丢的就是礼亲王府的脸了。
“是,谨遵贵妃娘娘教诲。”
贵妃娘娘看她们如此乖觉便也点点头,想了想又多说了两句,卢葭虽也是次妃,但进府的时间早一些,平日里多敬重些,说完她看向郑蔓。
郑蔓压下心里的不满,再看贵妃娘娘眼里的警告,知道这话是专门提点自已的,隐下不甘,与另二人一起俯身称是。
三人又去见皇上,不过皇上正在与人商议事情没空见她们,就是贤亲王妃也刚进去就被请了出来,她们便在门外磕了头。
等从宫里出来,三人没有逗留直接回了王府。
进了岚映院,郑蔓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她忍了一路终于可以发泄心中的火气了。
“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商户,姑姑凭什么要让我敬重她。”郑蔓坐在凳子上,心里的怨气不少,“再说了,她进王府进得也不够光彩。”
“次妃。”丹屏及时拉住她的袖子,让她别说了,卢次妃再不光彩,那也是因为侯府,幸好屋子里没有别人。
郑蔓这才闭了嘴,又接过丹屏给她的茶喝了几口压了火气,这才好一些。
“次妃,您的当务之急是要为王爷生下公子,站稳脚跟。”丹屏是肖氏送到她身边的,眼里也不是只看到眼前的蝇头小利,“王妃之位如今还没定呢,您就有机会,您最重要的是要拢王爷,犯不着与那位卢次妃较劲。”
郑蔓知道这个道理,她当然不甘屈居次妃之位,等她拢住了王爷再生下孩子,再有侯府的帮衬,那王妃之位也就不远了。
“让人去看看王爷在哪儿。”
昨晚王爷没来,是因为醉酒,今日就该来后院了,她不能让其他人抢了先,得让王爷先来她这岚映院。
丹屏立马出门喊了个小丫头,让她去打听打听南宫祎这会儿在不在府上。
碧落院里。
“次妃,您醒啦,快起来,江夫人与白侍妾来了,说是给您请安的。”芒种将床帐挂起来,“两人在花厅等着的。”
卢葭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芒种说的是谁,不过为什么给她请安?
“您是次妃,自然今日也是要见您的。”芒种扶着她起来,霜降伺候她梳洗后又坐到镜前,由芒种为她梳头,“谷雨在花厅接待她们的,她们刚从宫里回来。”
“这会儿什么时辰了?”
“快巳时正了。”霜降说道。
卢葭捂脸,她居然睡到这会儿才起来,幸好碧落院的人被杨嬷嬷教导得很好,不然传出去,她真是一点儿面子也没有了。
梳妆打扮好后,卢葭早膳也不用了,忙去了花厅。
花厅是东厢房的布置出来的,专门用来招呼客人的,今日算是派上用场了,也幸好她们不会日日都来,否则还真是有些烦。
江夫人和白侍妾二人规矩坐在椅子上,可眼神已经把花厅打量得清清楚楚了,两人都是一看一个不吱声,但从踏进碧落院开始,她们就明白了,这位商户出身的卢次妃是受王爷宠爱的。
她们也不是两眼一抹黑,早就打听清楚了,这碧落院是王府后院里除了正院外最好的院子里。
单说这个待客的花厅,都要比她们住的屋子大。
“让你们久等了。”卢葭进去在主位上坐下,见她们行礼又连忙让她们起来,“坐吧。”
三人这是头一回见面,彼此又是这么个身份,花厅里安静了一会儿,还是卢葭先开口说话。
“头一回见你们,准备了点薄礼,不要嫌弃才好。”卢葭说着让霜降将东西拿了上来。
“这是我自家的首饰,看看可喜欢。”
卢葭毫不避讳自已的娘家,这大方劲也让江夫人二人不好推辞,连忙起身谢过过一人挑了一样。
“这是金仙楼的首饰。”江夫人将选的一支簪子仔细看了看,认出来了,“金仙楼是次妃家中的产业?”
金仙楼的首饰虽说有些贵,但是真的好看,样式也是时新,听她母亲说,金仙楼每年都要给皇室做许多首饰。
卢葭点头:“如今是我在经营。”
江夫人与白侍妾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次朝卢葭道谢,特别是白侍妾,金仙楼里的东西不是她能买得起的。
又是坐了会儿,两人才告辞回了自已的院子。
“次妃,郑次妃派人去书房王爷送点心,却被王爷退了回去,还被训斥了一通。”霜降走了进来,把前面南宫祎书房的事与卢葭说。
芒种和谷雨都不厚道地笑了,上回她们次妃送东西过去,王爷可是没有半分责怪。
这位郑次妃真是自讨没趣。
“碧落院外面的事不用有意去打听,与杨嬷嬷说一声,约束好我们院子的人,不得随意与外人攀谈,把院门给我守好了,除了王爷和容怀,任何人来都让守门的婆子问过你们才行。”
“是,次妃。”
三个丫头齐齐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