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祎难得有空一天,还要带着卢葭去游湖,谷雨和芒种两个丫头看起来倒是比卢葭还更兴奋,一早就把出门要用的东西收拾妥当了。
听着二人叽叽喳喳地讨论着游湖后想去买小煎铺子的蜜饯,卢葭忍不住打击两人。
“我们就在王府游湖,这些用不上,都放回去吧。”卢葭拿起谷雨放好的帷帽,“小煎铺子也是去不成的。”
见两人有些失落,又打趣道:“若是想吃,让人每一样都买些回来,整个小煎铺子都买下来,我也是买得起的。”
两个丫头面面相觑,她们哪就是想吃什么蜜饯啊,不过是想着次妃有十日没出过门了,正好可以趁着游湖出去好好散散心,谁知道竟然就是在王府里,怪不得呢,次妃看起来兴致不高。
王府的东面有一处湖,是早先居住在这里的一位亲王将王府东面的地买下来后请了工匠来凿出来的,并取名溪客湖,如今是夏季,正是湖中荷花盛开的时候。
“去拿上花剪和提篮。”卢葭想着反正都是王府的荷花,那剪点荷花回来也不错。
正说着呢,南宫祎走了进来,他昨晚回府得晚,便直接歇在了书房。
“拿这做什么?”瞧着谷雨手上的提篮,南宫祎问卢葭,“不是去游湖吗?”
“次妃说讨些新鲜的荷花回来。”
南宫祎点头没有再过问,与卢葭用了早膳后出了院子前往溪客湖。
卢葭跟着南宫祎的步子,一直走在他的身后,谷雨将遮阳伞举过她的头顶,芒种和容怀走在后面,最后面还跟着几个手里拿着点心茶水的丫头。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将一行人的身影打在地上,卢葭走着走着便慢下了脚步,时不时踩一踩自已的影子,身后跟着的人也逐渐慢了下来, 前面的南宫祎察觉到后,也是放慢了脚步等她。
想起那晚卢老太太说的话,果然没有说错,卢葭实则是个爱玩的性子。
就这样,一行人慢慢悠悠地到了溪客湖,卢葭站在垂柳下,她早先是听过这溪客湖,并没有见过,上一世更是从未来过。
眼前这湖虽然是在王府之中,但是比起她与好友常去的清风湖也毫不逊色,也难怪不用出府就能游湖了。
小丫头们把茶水点心放到小船上,卢葭看着有些摇晃的船迟迟不敢上去,南宫祎便亲自扶着她上了船,不说谷雨等贴身伺候的人,就是划船的小厮也没让上船,南宫祎自已划船带着卢葭走了。
谷雨看着走远的船很是担心,这湖看着不小,水也不浅,若是王爷没划好,掉下去怎么办,她家姑娘可不会水。
“你别担心,王爷搬到王府的第一件事就是学划船,划船的手艺不比船夫差。”容怀说着让小厮划来另一艘船,带着谷雨和芒种上了船,“不仅是王爷,就是府中的侍卫也是人人会划船的。”
谷雨心里奇怪,王爷和侍卫没事学什么划船,不是有专门划船的小厮吗?
见南宫祎划的船稳稳当当在前面,谷雨也放心与芒种坐在一起,她们的船上也同样放了点心和茶,跟在主子的船后面,也是难有的清闲。
卢葭坐在船篷下,看着即使划着船也气度不凡的南宫祎,她不禁有些愣神。
上一世,她与眼前的男人接触得着实很少。进了王府后,在他与王妃大婚第二日时见过他,那一日她是去向王妃请安的,也是她进王府后第一回见到他。
她记得很清楚,那一日他沉默不语,矜贵的模样让人觉得高攀不上,他坐在主位上半分眼神没有分给她,还没等王妃训完话就走了。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船划到了湖中央,周围满是盛开的荷花,小船停在了荷间,伸手便可摘下。南宫祎见她一直盯着自已没有说话,放下手中的桨,从船尾走了进去。
卢葭摇摇头,轻声回答他没什么,南宫祎划船一直没有停歇,日头这么大,他额头早就布满汗,卢葭拿出自已的帕子,下意识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
南宫祎倒是没客气,自已靠了过去,看着面前带有汗珠的额头,卢葭不过犹豫一瞬便再次抬起手,用帕子细细将他的汗擦了。
反正如今已是他的次妃,也决定要抱紧他的大腿了,那何不将这日子过得真情实意一些呢,若是日后他不护她或是护不住她,那自已也会想办法离开,断然不会如上一世那般惨死。
卢葭愣神的功夫,就被他握住了双手,卢葭抬眼一看,正好闯入他的眼睛里,从他眼里瞧见有些慌乱的自已,卢葭不禁红了脸,先败下阵来,微微咬唇,低下头。
微风吹起,挺立在翠绿荷叶中的荷花摇曳起舞,粉嫩又娇俏,时不时飞过的白鹤轻盈而飘逸。
卢葭今日恰巧穿了淡粉的衣裙,更显淡雅与温婉,满湖花香让人情动,南宫祎看着眼前的女子也不禁晃了心神,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已。
温润的唇覆了上去,从青涩到慢慢娴熟,并将人抱住,双耳也染上了让人不易察觉的红。
卢葭心跳得极快,不知所措愣在那儿任由他撷取。
即使两人晚上翻云覆雨时,南宫祎也从未这般亲吻她,她能察觉到此时的南宫祎更动情,两人似乎也更亲密。
还没等她想明白,南宫祎忽地抱起她,让她躺在船板上,手放在她脑后,免得她碰到头。
小船也因两人的动作而晃动起来,卢葭一下子抓紧了他的衣领,察觉到她害怕和紧张,南宫祎这才慢慢停了下来,好一会儿才从她脖间抬起头。
卢葭呼吸微微急促,娇羞欲语的模样让南宫祎又是轻轻在她唇上轻啄一口,之后才拉她坐起来。
好半晌,卢葭脸上的红晕才消下去,来到船尾摘荷花,刚伸手出去,便感受到一具热乎乎的身子贴了上来,南宫祎从后面抱着她,声音还有些暗哑。
“小心些。”
卢葭摘下一枝含苞欲放的荷花后,轻轻转身,看向他:“那,王爷帮我摘。”
“乐意效劳。”南宫祎放开她,让她退后些坐下等着,“想要哪一枝?”
南宫祎浅浅带着笑,平日里那位不易高攀的王爷此时也显得平易近人,摘下荷花给了卢葭,这让卢葭胆子也大了起来。
她看了看南宫祎一眼,不过迟疑一瞬便将自已的鞋袜给脱了,将两只脚放进水里,感受到水的凉爽,两只玉足一上一下,带起一朵一朵的水花。
见她玩得起劲,南宫祎没有阻止,反正又没有外人在,难得玩一次,若是没有尽兴便是他的错了,随后也在卢葭身旁盘腿坐下。
这是从义远侯府回来后,一个多月以来,卢葭最放松的一次。
回去的时候仍然是南宫祎划的船,只不过与来的时候不同,卢葭就坐在他身旁陪着他,两人脸上都带着从未有过的笑。
下了船的谷雨与芒种见了也是相视一笑,这些天,王爷和次妃什么都好,就是二人总保持着距离,不近不远的。
卢葭手里拿着从湖中摘的荷叶与荷花,刚进碧落院就吩咐谷雨找来瓶子,亲自插上摆放在房中。
见她今日这般高兴,南宫祎也想着等下次沐休再带她出府去玩,到时,她怕是会更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