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懂……”源琢月也不知道如今自已究竟该摆出一个怎样的表情,于是干脆微微抬头,以四十五度角望向了天花板:“就像是人在意识到自已在呼吸的时候,就会过分的关注自已的呼吸。让呼吸这样的行为,从最自然最基本,最必须的生理需求,变成了受自已所控制的一个活动……而且在这样子的关注消失之前,并不能让自已的身体,凭借着本能自已呼吸一般。”
虽然如今这个话题十分的正常,但金色的小立方体,总觉得这些话语从源琢月的口中说出来,却并不太正常。
因为他总感觉源琢月是在憋个大的。
于是他小心翼翼的问道:“你说了这么多,是想要表达什么?”
源琢月坦然自若的说道:“在我意识到,这具躯壳的性别为男,感受到了生理结构上的差异之后,也是这样的感觉……”
金色的小立方体一时之间还没有反应过来,源琢月究竟要说些什么,有些傻不愣登的问道:“生理结构?是哪里让你感到不适应应吗?”
“□□。”源琢月神色平静的回道:“总感觉有点别扭,有一种无处安放的感觉。”
而金色的小立方体闻言,愣了好大一会儿,随即闪烁起来足以亮瞎人眼的光芒,并且发出了一道尖锐的爆鸣。
“你住嘴啊啊啊啊啊——!!!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啊!!!”
声音之尖锐刺耳,震的源琢月感觉自已脑子嗡嗡的,耳中尽是耳鸣之声。
哦豁,刺激过头了。
但源琢月依旧维持着,那风轻云淡的表情,有理有据的道:“只不过是,正常人类……嗯,正常的雄性动物,该有的生理结构而已。你的反应至于那么大吗?而且我也只是在客观的表达自已的感受而已……”
与风轻云淡坦然自若的源琢月相比,金色的小立方体,那急得叫一个团团转:“你闭嘴啊!姐,我求你别说了!真的别说了!”
源琢月依旧摆出一副疑惑不解的表情:“我说这些话的时候,可是确定了没人靠近,这里又只有我们两个……又没有第三个人知道我们谈论的事情,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金色的小立方体:“……”
他沉默许久,最后用着有些有气无力的声音说道:“是啊……的确是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而源琢月在得到了这个回答,也陷入到了一片沉寂之中。
她沉默许久之后,又一次冒出来了一句:“……我还有一个问题。”
金色的小立方体在听到了这句话之后,几乎是下意识的回道:“有什么乱七八糟的问题,在心憋着!不要说出来!千万不要说出来!”
源琢月一脸无辜:“这可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问题。”
虽然金色的小立方体心中对此充满了怀疑,犹豫再三之后,却还是开口说道:“那你说吧。”
源琢月极为认真严肃的说道:“我刚才在身上能够装东西的地方都翻了一遍,里面空无一物,什么东西都没有。我这样说,你应该能够理解我的意思吧?”
金色的小立方体还真的是有些不明所以:“……什么意思?”
源琢月语气平静如水,但说出的话语却一点都不平静:“你真的吗?我失去了手机,就像失去了半条命。”
金色的小立方体愣了一下,而后一本正经回道:“……你现在所使用的身份,与原本的你,在这个世界并没有联系,所以你在扮演摩拉克斯的期间,不需要手机。”
他在说完这些话之后,又小心翼翼的去瞅源琢月如今的反应。
却没想到,源琢月微微颔首,特别善解人意的道:“可以理解。”
“只是……连能够证明我身份的证件都没有的吗?”源琢月不疾不徐的,又丢出了新的疑问:“如果只是没有钱,我还是有办法搞来的,可当今这个社会没有证件,那可是寸步难行。”
“而且这里还是距离我家有一千多公里的首都……你让我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生活七天的时间。并且没有手机与能够证明我身份的证件,甚至还没有钱。”源琢月心平气和的反问道:“我亲爱的朋友,你是打算饿死我吗?这是你想出来的什么折磨人的新花样吗?”
而金色的小立方体闻言,也陷入到了沉思之中,好似正在思考什么说辞。
不过是片刻的时间就见他信誓旦旦的开口:“你觉得摩……钟离是出门会记得带钱的人吗?”
对于这一套说辞,源琢月持有接受的态度,依旧是微微颔首:“有理有据。”
金色的小立方体见她没有什么,较为激烈的反应才继续说了下去:“至于为什么没有可以证明自已身份的证件,钟离不是这个世界的人,那么拥有了这个世界身份证明,岂不是很奇怪?你说对吗?”
源琢月依旧是含笑点头,语气平静:“令人信服。”
可偏偏就是这样一副和蔼可亲的表现,让金色的小立方体更觉得心中发毛,他又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不是又憋着什么坏水,没有洒出来吧?”
“我这是在和你做扮演之前的预习呀。”源琢月用十分轻快的声音回道:“反正我现在是个无业游民,在家闲着也是闲着……现在能用另外的身份面貌出来溜达一圈,也是个前所未见的新奇体验。”
“更何况你先前不是说了吗?只要有人认可我的扮演,发自内心的认为我就是钟离。那么在任务结束之后,我就可以抽取,我所扮演的角色自身拥有的一项能力。”源琢月笑的轻松愉悦:“反正现在我闲着也是闲着,那么万一在最后成功了,我可是能够获得一项超能力的。”
她笑意盎然的道:“这听起来可是一个稳赚不赔的买卖,哪怕是最后这个任务并没有成功。我也能够体会从我原来的身份,所看不到的另一个与我认知之中完全不同世界。这难道不是一件值得铭记,值得仔细去体会的趣事吗?”
而完全不长记性的金色的小立方体,在被源琢月陡然转变的态度,弄得心里头毛毛的之后,又被这些话语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那是忍不住的连连点头:“对对对,就是这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