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璟瑜和苏洛凡回到京城,苏洛凡给璟瑜留下一句“回去复命,就说这一切都是你的功劳,千万别提我。”就和叶青他们头也不回的回到苏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璟瑜心中也明白苏洛凡这么做的原因,便也没多说什么,吩咐星子将之前约定的银票多加了一千两银票送到苏府。
苏洛凡也每天将炼制好的药给叶青,吩咐叶青悄莫给星子。
就这样一来一回,星子和叶青的关系慢慢变好,有的时候星子怕叶青翻墙摔地上太疼,还在地上放了软垫,这还让叶青感动了好几天。
书房内,烛火的光影时不时的在纸上来回跳动,璟瑜在书房中拿着毛笔行云流水般的不停的在重复三个字,“苏洛凡”
笔锋强劲有力,如同屹立在大雾中的山峰,屹立挺拔。
璟瑜盯着纸上的三个字,回忆起在平柳县所发生的一切,若有所思。
他,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白玉毛笔不知为何从书案上摔了下来,璟瑜正准备弯腰捡起,星子推开了房门,焦急的说道。
“王爷,叶青刚刚急匆匆地跑来来王府,说苏公子失踪了。”
璟瑜听到苏洛凡失踪了,冷静思索了片刻,冷冷的开口道:“在哪里失踪了?”
“叶青说,在怡红院消失的。苏洛凡在怡红院与韩家嫡子韩承恩打了起来,后面来了一群黑衣人,就混乱了起来。没过一会黑衣人消失了,苏公子和韩承恩也不见了踪影。王爷,我们出手吗?”
璟瑜捡起地上掉的毛笔,食指与拇指在笔上摩挲“出动王府暗卫,不计一切代价将人找到。”
“王爷,叶青在怡红院中发现了这个。”星子递上了一块黑色的布条,这块布是用上好的彩云锦制作而成,看上去与黑色无异,通过光线来看,实际上会带有一些蓝色。
而这块布全天下只有灵异阁有。
璟瑜紧握布条,眼里看不清任何情绪“去灵异阁。”
另一边,苏洛凡闭着眼睛,身体悬空,被人扛着来到了一个房间。
房间里湿气弥漫,屋顶上的水滴滴落在石头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
一旁的榻上,一只白皙的手支着脑袋,另一只手悬在棋盘上空,久久不肯落子。
苏洛凡眼睛睁开一条缝,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苏公子竟然醒了,不如陪季某下上一盘吧。”榻上的人缓缓开口,声音清脆带有一些磁性。
苏洛凡坐起身,将绳子从身上抽离,打量眼前的人。
墨发三千从肩散落,一只木簪别在头顶,脸庞散落些碎发丝毫不影响清俊的脸颊,立体的五官虽没有璟瑜那般给人邪魅的感觉但却给人一种清冷疏离,让人不寒而栗。
苏洛凡起身站在原地没有动,,揉了揉右臂,从腰间将骨扇拿出,纤细的手指缓缓展开,警惕的看向正在落子的人。
“不知季阁主大费周章的将我绑来,所为何事?”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缺少一个下棋的人。”
季淮知执黑子落入棋盘,“啪嗒”。
苏洛凡看着季淮知将白子落下,眼神充满疑问,坐在季淮知对面。
“苏公子执黑子吗?”
“不了,我喜欢白色。”
苏洛凡将白子放在自已这边,与季淮知对弈。
两人一来一往,寂静无声。
季淮知下一步,苏洛凡紧跟一步,神色不变。
棋局上风云变幻,季淮知皱着眉,手停在上空,手指在棋上来回摩挲,片刻,落子。
季淮知赢了两子。
“阁主棋艺出神入化,苏某佩服。”苏洛凡起身,拱手道。
季淮知叹了口气,抬眸对上苏洛凡的眼睛。
这双眼睛清澈干净,不见城府,看不见一丝肮脏。
“江湖传言果然不可信。”
“苏某不知,您这样将我请来所为何事?”苏洛凡理了理衣服的褶皱,漫不经心的说道,就好像在诉说一件很小的事情。
季淮知看着苏洛凡坦然的样子突然笑了起来:“你倒是一点也不担心?”
“这有什么好担心,若是季阁主要杀我,也不会等这么长时间,那么……”
苏洛凡扇了扇骨扇,嘴角咧开,露出灿烂的笑容。
如果叶青在这,就会打个寒颤,他家公子准备要坑人了!
“那么,阁主应该是有求事相求。”
季淮知眼神顿了一瞬,又恢复了原样,突然间向苏洛凡打出一掌。
季淮知的出手让苏洛凡措不及防,连忙翻身,回了一掌。
顷刻间,两掌相冲一股巨大的力量将桌子震碎。
季淮知的掌法没有强烈的攻击性,像是在试探。
苏洛凡眨巴眨巴眼睛减弱灵力,被季淮知打翻在地,洁白的衣服瞬间变得灰白,吐了一口鲜血。
“咳,不知道季阁主这是何意?莫名其妙的将我绑来,又莫名其妙的打我一掌。”
“我……”季淮知收起手掌,准备说话,被一个黑衣人打断。
“主上,七殿下打上来了。”
灵异阁门口,璟瑜看着紧闭的大门,眉头紧锁。
“王爷,他们出来人了。”
只见门口打开,苏洛凡和韩承恩相互搀扶着慢慢走出来,季淮知站在二层,望着底下的一举一动。
苏洛凡小声的对韩承恩说:“韩兄,我们现在经历了生死,是不是好兄弟!”
“是!必须是!”韩承恩应和。
“那帮兄弟一个忙吧!”
“什么忙,苏兄,小弟一定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上刀山下火海就不用了,陪我演一出戏就行。”
两人边向璟瑜那边走,一边小声商量着,刚走到璟瑜身边,苏洛凡直接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璟瑜身上。
璟瑜看到苏洛凡虚弱的样子,整体灰头土脸的,头发凌乱的不成样子,嘴角红色的鲜血还未擦掉,心中不免烦躁了起来。
“不知道阁主绑他们来是做什么?”
璟瑜的语气严肃不带一丝感情,面色发冷,眼神中带有一些火气。
“没什么,无非就是请他们来做做客罢了。”季淮知应道。
“呵,有这么请人做客的吗?看把我苏兄伤成什么样子了。”韩承恩撇撇嘴,生气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