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你这个逆子,你是不是想气死朕啊?”
景帝看着眼前的儿子,真想一巴掌呼过去。
明明说好的过年就把人家娶到家的,现在眼前的这个臭小子竟然还没有求婚,真是气死了!
“你不是说的好好的,让朕白高兴一场,难道你想让朕去给你求婚不成?”
景帝气的差点拍桌子,不过他忍住了,拍桌子手疼,他可是知道的。
“也好!”
“什么?也好?是什么意思?”景帝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已的儿子,他竟然让朕替他求婚?
这也太荒唐了吧?也亏得这个逆子能够想出来。
赵承尧就知道景帝找他是这个事情,果真没有猜错,哎!早晚也逃不过呢?
“就是父皇说的意思啊?”赵承尧无辜地看着景帝。
“混账东西,你自已的媳妇,让朕给你求婚,有这样的吗?”景帝随手拿起手边的砚台就要砸过去。
“哎呦,陛下,这可不行,这个是我们大显唯一一方砚台,咋坏了就没有了。”
曹福赶忙接下景帝手中的砚台,示意赵承尧。
“用这个砸!”
“滚——”
曹福竟然让景帝拿他心爱的话本子让他去砸赵承尧,不是添堵吗?
景帝气急了,都来气他不是?
这马上就要过年了,存心不让他过好年不是吗?
“你也滚,反正除夕家宴上你必须把沈溪给我带来,否则——”
景帝的话说了一半,剩下的一半让赵承尧自已体会。
赵承尧只好灰溜溜的走出了御书房。
出了门,他感觉到整个空气都是新鲜的,自由的。
得赶紧走,省的夜长梦多,一会再被叫回去,赵承尧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要去找沈溪,这次他不去义诊堂了,他要去故园去找她。
他要把自已心里的话向她说清楚,争取在家宴上能够让她以自已未婚妻的身份出现。
“七皇子,你要去哪里,贵妃娘娘有请呢?”
赵承尧刚想要走,却被刘贵妃身边的翠竹给叫住了。
“啊?”
这下可麻烦了,早知道走快些了,要是被贵妃娘娘请去了,那——他不敢想象了。
但是,他也不得不跟着翠竹王刘贵妃的芷萝宫走去。
刘贵妃就是赵承尧的亲生母亲。
准没有什么好事,过年了也不让人安生,赵承尧边走边想。
……
乔府。
“姐姐,你听说了吗?常苇快要死了。”
尽管是自已的哥哥,沈溪说的很平淡,似乎只是告诉乔妍这个消息而已。
“怎么?你担心他?”
乔妍没有想到沈溪会告诉她关于常苇的话,反问道。
沈溪淡淡一笑:“我只是告诉你这个消息而已,他的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那就好,他死了不正好吗?这个世界上就清净了许多。”
乔妍也十分平静,死了就死了吧,这个人跟她没有关系。
“不过,听说他被人打了,所以才——”
“活该!”乔妍愤愤地说。
“该不会是姐姐下的手吧?”沈溪试探地问。
“难道你没有派人打他吗?”
“我——”沈溪尴尬一笑,“还不是想替姐姐出口气,不过,我没让李千下太狠的手。”
“我也只是让李千只要打不死就行,如今他快死了,那不是我们的事。”
果然,乔妍还是下手了。
沈溪并没有感到难过,她甚至有些欣慰,受到欺负的女子知道反抗,这也是觉醒的第一步吧?
女子是弱,但也不是随便任人欺负的,经历过伤痛的人,应该学会反抗。
乔妍派人打了常苇,这是乔妍反抗的第一步,就宛如常菱一般,不会向任何人低头,沈溪心里很高兴。
“姐姐你真棒!”
“什么?”
乔妍本以为自已打了常苇,沈溪会不高兴,她竟然夸她?
“做得好!咱们女子,凭什么就要受人欺负而忍气吞声呢?还有你装死那一步也做得很好,小女子就得能屈能伸,什么大丈夫能屈能伸,小女子也是如此。”
乔妍本没有想到,沈溪能够说出这样的话,心里暖暖的。
“公子——喝些药吧?”
常苇身边的丫鬟全部都被长公主调了回去,只剩下从小就跟着他的欢子。
欢子端起一碗刚煎好的药,送到了常苇的跟前。
“拿走——”常苇有气无力的说道。
他身上的伤口正在恶化,而长公主却命令所有的大夫都不准给他看病,并且别院中所有的额侍卫和丫鬟全部都回去了。
他的身上有看得见的伤,也有看不见的。
虽然看起来他伤的并不重,实际上伤都在内里,一般人是看不出来的。
李千一行人都是内行人,打人不带伤,但却伤得不轻,尤其是第二次挨打后,已经伤到了内脏了。
就一个大夫诊断后,把这事情告诉了长公主,长公主冷冷的什么都没说,不就打了几棍吗?这么不受打?
常茂可着急了,他想要为常苇求情,但也不知道常苇现在怎么样了?看到长公主撤了他所有的家奴后,常茂才真的觉得,长公主这次是下定了决心不管他了。
一天晚上,长公主进宫去了,常茂偷偷地溜出了公主府。
他冒着生命的危险把常苇弄到了常府,毕竟还有田氏老太太和常菱可以照顾他。
常茂一看常苇的样子,吓得不轻,怎么打了几棍就快死了呢?
这孩子平时不是结实的很嘛?
“爹——”常苇眼里噙着泪,却只能躺着不能动弹,他感觉自已的整个身体都在膨胀,哪里疼已经说不上来了。
“哪里不舒服,我去请大夫去!”
常菱刚好带着柳淼进来,柳淼什么都没说,坐下来为常苇诊脉。
一点点微弱的脉搏,还能支撑着,但是他已经无能为力了。
好大一会,屋子里异常安静,大家都在等待着柳淼的诊断。
刚把手从常苇手腕上拿来,常茂就迫不及待地问:“柳大夫,怎么样?”
柳淼有些为难,该不该说呢?要是说了常菱会不会伤心难过?他可不想他的常菱有半点伤痛。
“柳大夫,你倒是说话啊?”常茂见柳淼脸色沉重,不说话,心里着急了。
看来,并不是什么好感觉。
“说吧,没事的,如实说。”常菱开了口。
“那我就说了,常公子他伤在内脏,外面看不出来,实际上——”
柳淼顿了顿,在想还用什么委婉的话告诉他们,常苇快要死了,还准备后事了。
“柳大夫,你可一定治好我的孙子啊,我就这么一个孙子,可千万不能有什么闪失啊?柳大夫,求求你了!”
田氏老太太从来没求过人,今天她是第一次,现在的她,白发苍苍,老泪纵横。
富贵如烟云,转眼已逝去!
当时,常苇能够成为长公主的养子,该是多么风光啊,如今却落得快要身死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