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翼自从和石斯多利卡通过电话后,便马不停蹄地开始着手安排手头的工作。他将堆积如山的科研资料一份份仔细整理好,然后郑重地交给他的助手。助手一脸惊讶地望着他,对他突然要离开的决定感到十分意外,忍不住问道:“老师,怎么这么突然?”但看着张翼坚定的神情,助手也深知老师的决定难以更改,于是郑重地点点头说道:“老师,您放心,我会按照您的计划尽力做好后续的工作。”
近些年,张翼几乎是吃住都在科研所,除了科研和医疗,他已经很久没有接触外界。科研所成了他的整个世界,在这里,他忘却了时间的流逝,忽略了四季的更替。日日夜夜,他都沉浸在那充满挑战和未知的研究里,与那些复杂的数据和实验为伴。
几天后,张翼终于处理好了一切。他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拨通了石斯多利卡的电话,告诉石斯多利卡他可以过来了。
而石斯多利卡则立刻让助手为他订好了最近的一班机票。
经过几个小时的飞行,飞机平稳地降落在目的地。独身一人的张翼走出机舱,重新踏足这熟悉的国度,呼吸记忆中的空气。
时隔多年,他回来了。
石斯多利卡带着助手在机场出口已经等候许久。
他们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伸长了脖子,目光急切地在每一个出来的旅客身上搜寻,石斯多利卡更是显得焦躁不安,不停地来回走动,时不时抬手看看手表,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怎么还没出来?”
终于,当张翼的身影出现在出口时,石斯多利卡原本焦急等待而紧绷的脸瞬间激动起来,他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
石斯多利卡:“张翼,你终于来了!”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脸上绽放出如释重负的笑容。
张翼微笑着回应:“放心,我这不是到了嘛。”
石斯多利卡:“一路上还顺利吧?”他关切地上下打量着张翼,眼神中满是期待。
张翼:“挺好的,就是好久没飞了,有点不太适应。”他轻轻地活动了一下肩膀,试图缓解旅途带来的些许疲惫。
石斯多利卡的助手石田快手拎过张翼的行李,望着张翼问:“张教授,我们是先去医院还是回住所。”石田的脸上带着亲切和热情,因为石多利卡和张翼的关系,他和张翼也特别熟悉,所以言语间没有太多的生疏和拘谨。
石斯多利卡敲了一下石田的额头道:“你这小子,就不能关心一下张教授的胃吗。”石斯多利卡的语气带着一丝嗔怪,但更多的是熟稔和亲昵。
石田假装痛呼了一下,咧着嘴说道:“哎呀,我这不是着急嘛。”其余两位助手小松和美加见此情景,忍不住捂嘴笑笑,却聪明地不出声,只是眼神中流露出对这轻松氛围的享受。
石斯多利卡完全不理会石田那拙劣的表演,满脸热情地拍着张翼的肩膀,兴奋地说道:“张翼啊,你很久没试过中华美食了,我马上就带你去尝尝怎么样!保证让你大饱口福!”
然而,食物于张翼而言,一直是没什么魅力的,丝毫打动不了他。他眉头紧皱,目光坚定地直视着石斯多利卡,严肃地说道:“石斯,别扯这些没用的,带我看看病人吧。你口口声声说我见了她,一定会愿意参与治疗。怎么我来了,你第一时间邀我吃饭,难道之前都是骗我来的!?”说完,他作势转身就要走,脚步已经迈出,似乎真的对石斯多利卡的行为感到极其不满。
“哎,别,别呀!”石斯多利卡赶紧伸手拦住,脸上满是焦急之色,急忙解释道:“我这不是担心你的胃吗!一路上奔波劳累,怕你饿着。走,马上去医院,现在就去!”石斯多利卡一边说着,一边做出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拉起张翼就往车子的方向快步走去。
他来华国这段时间,彻底被华国那丰富多彩、琳琅满目的美食俘虏了。无论是那麻辣鲜香的川菜,还是那精致细腻的淮扬菜;无论是那热气腾腾的火锅,还是那口感软糯的糕点,都让他沉醉其中,无法自拔。他每品尝一道新的美食,都仿佛打开了一扇通往全新味觉世界的大门,心中充满了惊喜与满足。所以,当张翼到来时,他满心想着的是得先让张翼重温故乡的味道,好好感受这独特的美食魅力。
没成想张翼一心只为他当初夸口的“见了她,你会愿意”。
自从石斯多利卡来为邱静甄治疗,李骅就安排了车和司机随时供他调配使用。那是一辆崭新的黑色豪华轿车,司机总是随叫随到,无论白天还是黑夜,只要石斯多利卡有出行的需求,车子都会迅速出现在他面前。这不仅为石斯多利卡节省了大量的时间,也让他在华国能够更加便捷行动。
张翼的到来,石斯多利卡提前和李骅说了。李骅毫不犹豫,将张翼的起居饮食全都安排妥当。
在去医院的车上,石斯多利卡扭头看向身旁的张翼,真心的表示:“张翼,你能来我真的很开心。说实话,自从邱静甄的病情变得如此复杂棘手,我每天都倍感压力,夜不能寐。你的到来,就像黑暗中的一束光,让我重新燃起了希望。”
张翼微微侧过头,目光依然望着车窗外,淡淡地说:“别这么说,我只是说过来看看。最终能不能帮上忙,还得看过病人的具体情况再说。”
石斯多利卡轻轻叹了口气,突然变得格外沉着稳重。
“行,不过你的到来确实让大家都安心不少。你在这方面的经验和造诣是有目共睹的,哪怕只是你的一点建议,对我们来说可能都是至关重要的突破。”
张翼沉默了片刻,并不迂回的表达他真实的想法。
“希望不要让你们期望太高,我也不敢保证什么。”
石斯多利卡连忙说:“不管怎样,你能来就已经很好了。”说完,两人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各自想着心事,车子向着医院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