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好像普通情侣一样,一起逛了超市。
两人回到车内,江律风侧目,陈最的头发好像长长了。
发尾已经盖住脖子一截,要不了多久在长点就能扎起来。
江律风收回视线:“醉醉,你头发变长了。”
陈最摸了一下发尾,确实长了,平时他早就去剪了不会留到这个长度,他刚想问江律风要不要顺道去剪下。
没想到江律风下一句就是留着吧,我还没看过醉醉长发的样子。
一句话直接定了下来。
陈最咬着下唇,表情很不情愿,难道他现在连头发都不能自已决定了。
江律风摸了下他的头发,发质软软的,跟陈最的性格一样。
他问:“不愿意?”
“我觉得很奇怪。”
江律风盯着他唇上的咬痕:“奇怪?醉醉我没想到你还搞歧视,留长发的男生那么多,怎么就奇怪了?”
他明明就不是这个意思,怎么话到江律风的嘴里味道都变了。
“我是说放在我身上很奇怪。”
他本来就是按部就班的性格,巴不得别人视线都不要停留在他身上,留长发不管怎么说,会更会吸引别人的视线。
“不奇怪。”江律风道:“很漂亮。”
用漂亮这个词来夸他,陈最一点也不高兴。
“出门怪怪的。”
“那就不要出门。”
眼见话题又要往危险的方向跑偏了,陈最立马闭上嘴。
江律风笑了下:“等你长长些,老公天天起来给你扎辫子。”
陈最沉默,他无法想象自已扎辫子的模样,打定主意,江律风不帮他剪,他自已来。
本来车子都启动了,江律风不知又想到什么,表情有些玩味。
他拔掉车钥匙,拉着陈最下车。
“怎么了?”
陈最有些莫名。
“老公带你去买一些衣服。”
衣服?陈最的衣服够多了,衣柜里面放着的新衣服,好些连吊牌都没有拆,是之前的二十年加一起都够不上的数量。
“不用了......”
江律风决定的事很难被改变,他带着陈最从地下室直接坐直升梯到了顶楼。
然后进了一家服饰店。
一进去光线就暗了几分,墙壁上的大片红的黑的色调,让陈最看得十分不舒服,别人买衣服巴不得亮堂堂的展示,这家倒好。
陈最心里腾升起不好的预感,他刚跨入一步还没看清东西,就想扯着江律风回去:“不买了,不然去别家吧。”
江律风搂着他,硬是把他带进去:“宝宝,这里有别家没有的漂亮衣服。”
销售员热情的迎上来,他目光在两人的身上转一圈,了然。
“帅哥,想要买哪一款,性感的还是cos......”
陈最听见他的话还有些疑惑,结果定睛一看货架上挂着的衣服,脸色变了变,要不是江律风还牢牢的搂着他,人早就跑了。
彩色的灯光下,各式各样的出格的衣服,明晃晃挂在架子上面。
“宝宝喜欢哪件?”江律风居然还低头问他。
他哪件都不喜欢!
陈最眼神闪烁,压根就没有正眼看过衣服一眼。
“我们走吧。”他哀求道。
江律风带着笑意:“既然害羞,那我帮宝宝挑了。”
他一眼就看到那件粉色蝴蝶,蝴蝶翅膀展开,底下在缝了一点薄薄的布料,那就构成了一件衣服。
售货员拿起细细的两根肩绳:“要试一下吗?我们有专门准备的试衣间,两位客人都可以进去。”
陈最立马接话:“不用!”
这是什么店,真的可以合法营业吗?
好在江律风也同意了:“拿件新的,包起来吧。”
男店员点头,笑眯眯看着两人:“这一件有送配套的项圈、发箍和尾巴要一起带走吗?”
“一起。”江律风掏出手机。
陈最恨死店员那么热情了,而且蝴蝶有尾巴吗?
“我们这里还有店里卖得最好的两款,您要不要......”
男店员又在推销其他的,陈最连忙打断他:“那件多少?”
他这才作罢。
出来后陈最跟江律风反复确认:“我不想穿这个。”
那么点布料,穿了比不穿还羞耻。
“很漂亮,就像你折的蝴蝶一样美,为什么不穿?”
所以一进去他就被这套吸引了注意力,脑子已经开始幻想陈最穿上的模样……半透明的蝴蝶遮住一点部位,露出细细白白的四肢……
“既然你觉得漂亮,怎么不自已穿啊!”陈最恼怒声打断他。
江律风一顿,正要开口,余光却瞥见个熟人。
“乖别闹,去前面那边等我。”
他那里有在闹?明明是江律风太过分,自已的底线被他一再的拉低。
陈最临走前,抬眸往前方看了眼,也就是这一眼,顿时让他浑身发凉。
凉意从脚底窜了起来,瞬间席卷全身。
他僵在原地。
那个穿着连帽卫衣,脸上带疤的人,何栩说过这人跟踪过他。
会有那么巧吗?偏偏江律风身边也出现一个特征完全符合的人。
穿着相似正常,但同时脸上有疤的,少,陈最至今找不出第二个。
他看着那人走到江律风面前,然后两人开始交谈起来。
距离太远陈最根本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江律风还不时转头朝他这个方向看。
他等了一会儿,江律风才往这边走。
“怎么就傻站在这里等,前面不是有藤椅吗?”
陈最活动下僵硬的手脚,开口:“那个人是谁?”
“我员工。”
江律风没注意到陈最的异常,牵起他的手准备离开。
“你的手怎么那么凉,先回去吧。”
接下来的路程,陈最都不知道自已是怎么回去的。
两人回来已经太晚了,江律风最后还是没自已下厨,叫了人送餐过来。
陈最食不知味。
江律风却热情高涨:“宝宝,待会吃完去洗澡,我们试一下今天买的衣服。”
在车内,他想到陈最长头发的模样,就忽然觉得对方缺了一套适合的衣服,不过既然已经买了,江律风也等不到他头发长了。
陈最这会儿哪有心情,心乱如麻,一件件事情堆在一起,把他耐性磨没了,平日里的伪装难以延续。
一出口语气便硬了几分:“我都说了不试,你烦不烦啊。”
碰巧江律风正夹起一块红烧肉,正准备放到他碗里,陈最这一扫,不偏不倚就打到江律风的手,肉就飞到了地上。
江律风冷笑了声,抬眸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