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有小九小十护着,我只管保护好自已,我左右看了看,指了指门外说:“这儿太危险了,不如我们去外边聊。”
就在我们说着话的时候,突然之间,只听得一声清脆的声响——“噗!”原来是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被猛地泼向了爷爷的脸。那杯茶水犹如一道水箭一般,直直地射中目标。随着茶水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竟有几根细长的茶叶像是调皮的孩子一样,紧紧地挂在了爷爷浓密的眉毛和花白的胡子上。爷爷先是一愣,随后连忙伸出手在自已的脸上迅速地抹了一把。接着,他与我以及村长两人对视了一眼,然后坚定地点了下头:“妥!”就这样,我们三个人一同迈着步子走向门外,来到墙角处蹲下身子。
屋内此刻依旧是一片混乱不堪、鸡飞狗跳的景象。见此情景,我当机立断,首先开口提议道:“二位爷爷啊,依我之见,咱们不妨将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折算成钱来分配吧。要是有人想要多拿一些,那就按照数量掏相应的钱款出来,你们觉得怎么样?”说完之后,我便静静地等待他们的反应。
一时间,二人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沉默之中。过了一会儿,村长缓缓地开口说道:“老哥哥呀,我觉得青丫头提出的这个法子倒是挺可行的,不知道您意下如何呢?”听到村长这样说,爷爷微微皱起眉头思考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嗯,行!就照这么办!”达成一致意见之后,我们又重新站起身来,大步流星地走回屋子里去。
只见爷爷快步上前,抬起手来用力地敲击着那张老旧的木桌,并大声喊道:“好啦!都给我住手!”刹那间,原本喧闹嘈杂的大堂立刻变得鸦雀无声起来。此时此刻,再看向大伯娘、三婶、奶奶还有小姑她们几人时,发现每个人的头发都已经乱得不成样子,就好像头顶着一团乱糟糟的茅草似的。
爷爷说道:“既然都怕吃亏,那么,我们把所有的东西都按价估算,折算成银钱来分,想多要的就自掏腰包,以银钱的方式补偿给损失的一方,我和村长合计了一下,列了个字据,大家看一下,没问题就签字。”
大家回到座位,接过字据轮流着都看了一遍。
“爹,这可不对劲啊!为啥二哥家能多出整整二十两银子呢?”三叔满脸狐疑地捏着那张字据,瞪大双眼看向村长,急切地开口质问道。
村长不紧不慢地解释道:“那是因为老二家他们自已动手盖起了房子,而且屋里头的那些个家具细软啥的,也全都是人家自个儿费心费力置办妥当的。所以呐,这多出来的银子就是当作一种补偿喽。”
听到这话,一旁的三婶立马跳了出来,随声附和道:“可不是嘛!既然老二家现在啥都有了,根本就用不着这些银子啦!理应把这笔钱拿来分给咱们大家才对啊!”
这时,一直坐在角落里默不作声的爷爷猛地一拍桌子,怒发冲冠地吼道:“好哇!想当年,老二腿没受伤的时候,咱们这个家里头里里外外可全都靠着老二夫妇俩操持着呢!现如今倒好,你们居然如此忘恩负义、过河拆桥也就罢了,连这点儿小便宜都要贪图霸占,简直是不要脸到了极点!你们吃相这么难看,难道就不怕老祖宗怪罪下来么?真真是丧尽天良啊!我怎么会生出你们这些逆子!”
“这老宅作价一百两,谁要是想要,那就得补齐差价!”村长站在人群中间大声地喊道:“其他资产也是按照这个标准来处理啊。”他的声音刚落,原本还嘈杂的场面瞬间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样,不约而同地缩了缩脖子。
“那可是整整一百两啊!谁能拿得出这么多钱呢?而且还要补上差价,少说也得再拿出五十两才行呐!那可是足足五十两啊!”有人忍不住惊叹出声。大家听后彼此对视着,脸上满是无奈与苦涩。
过了好一会儿,人群中的三婶终于打破了沉默,她小心翼翼地提议道:“要不咱们把这房子对外出售吧,卖出去得到的钱大家伙儿一起平分怎么样?”
“可咱们村子里哪有什么有钱人家能买得起这样的宅子呀?就算真有人家凑得出这一百两银子,又有谁会心甘情愿跑到咱这穷山恶水的地方来买房子呢?”一旁的大伯紧接着附和起来。
一时间众人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但我的爷爷和爹爹却始终一言不发。我心里清楚得很,他们其实是舍不得这座老宅的,毕竟这里承载了我们家族世世代代的记忆和情感。
“混账,这可是祖宅啊!”爷爷痛心疾首。
我心有不忍,一直没有说话的我突然开口说道:“这老宅我要了!之前说好的那些东西还有补偿给我们二房的二十两银子全都用来抵扣房款,不过还是差三十两。”说完,我伸手探入腰间,毫不犹豫地摸出了三十两银子递向村长,并说道:“麻烦村长您先帮忙保管一下这些银两。”
村长先是一愣,随后满脸笑容地接过了我手中的银子,连连称赞道:“哎呀!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啊。”
我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看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大声说道:“我家如今有地方居住,今日就在这里立下字据!这座老宅从今往后就归爷爷奶奶所有,姑姑也可以一同居住在这里,直至出嫁为止。不过,姑姑需要悉心照料爷爷奶奶,并主动承担起家中的一应家务活儿。待到爷爷奶奶百年之后,这所宅子自然会由我的爹娘收回来。至于大房和二房,如果你们想要继续居住在此,每年需缴纳五两银子作为房租;当然,若是不想居住,那请务必在一个月之内搬离此处,否则就休怪我不顾念亲情了!”
听到这话,大伯顿时气得跳脚,指着我的鼻子怒喝道:“你,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片子,我们可都是你的长辈!哪有晚辈这样跟长辈说话的道理!”